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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恢复爵位
左丹手中的铁锹堪堪停在地面上,待他收手回头就见皇家仪仗鱼贯而入,拥簇着昂首阔步的总管大太监李德顺。莫子豪紧悬的心并未放下来,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到来的圣旨是吉是凶。他不认识李得顺,并不代表左丹不识皇上身边的红人。
“李总管,怎么您亲自来了。”左丹扔下手中的铁锹,满脸堆笑三步并两步迎向李德顺。后者淡淡瞟了他一眼,自顾自的高声宣唱。
“莫子豪接旨”
李德顺尖细的尾音在左丹听来是那么刺耳,就连莫子豪都是微微一愣,不明白自莫府被抄六十多年后,齐姓皇室的第一道圣旨是什么内容。
“子豪接旨。”莫子豪急忙跪在地上,至于那些禁军士兵,早在宣旨仪仗进入的时候就跪下了。
左丹面色骤变,他本以为圣旨是为自己而来,怎么都没有想到接旨的竟然是莫子豪。一种不妙的感觉自他心间而生,左丹立刻跪在地上,低下自己狰狞的黑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莫氏子豪,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轨度端和。着即恢复王爵,世袭罔替,钦此!”李德顺尖细的声音响遍后园,所有禁军士兵齐齐打个冷颤。
这些士兵并不知道莫文濮已被皇室密捕,还害怕前上将军自雪尺冰原回来后的报复,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报复会来的这么快。如果莫子豪追究他们今天的行为,人人都相信皇上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就冲这道圣旨,镇阳帝也会拿他们的小命来维护皇帝的威严!
“着即恢复王爵,世袭罔替吗?”莫子豪心中没有兴奋感,他知道这是爷爷为他争取来的结果,什么世袭罔替都是鬼话,还不是你齐姓王室一道旨意就随随便便改变的。
“子豪谢主隆恩!”莫子豪再次跪拜后,起身从李德顺手中接过圣旨。不管怎么说,这道旨意刚好解除了他的危机,莫子豪后背满是冷汗这才放下心来,他就不相信,左丹还敢去挖二狗子的尸体。
左丹不是傻子,就算他找到针对莫子豪的证据,当着圣旨的面挖出二狗子尸体那不是打皇帝的脸嘛,他不敢拿自己的脑袋赌那地底下埋的就是二狗子的尸体!
“恭贺小王爷恢复爵位,杂家出宫的时候皇上还特意交待,要好好安抚一下小王爷,这些年您受苦了。”李德顺一招手,两个大汉抬出一个沉重的箱子,后者顺手打开盖子,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金锭!
后面还有一些箱子,里面全是上好的丝绸与布帛,还有一些高档的生活用品。仪仗末端则是四名姿色娇美的丫鬟,还有十六名精壮的青年小厮。
“王府百废待兴,大大小小的事情就让他们来打点吧。”李德顺尽管脸上带着笑意,但是莫子豪能看出敷衍的味道很浓。身为镇阳帝的近侍,李大总管当然知道莫子豪恢复爵位的真正内幕。
“谢皇上厚爱,也辛苦总管大人您跑这一趟了。”敷衍谁不会,莫子豪向李德顺拱手道谢,并从打开的箱子里拿出两锭黄金塞在了李总管身边随从的手里。
两锭黄金入手,李德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装作没有看到莫子豪塞金子的举动,而是面向左丹脸色跟翻书一样变的非常冷峻“左都统,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左丹为之气结,皇帝恢复人家爵位的旨意都下了,他总不能说为了一个小**而来搜查莫府的吧。
“圣上召见,还不快随杂家进宫?!”李德顺眼睛微眯,就算傻子都知道这是给了左丹一个台阶。
“着。”左丹急忙躬身领命,刚准备带领禁军士兵撤出莫府,却听莫子豪喊道。
“慢着!”莫子豪走到左丹面前,二话不说“啪”的就是一巴掌!
众人当场傻眼,这一巴掌来的太快,左丹都没有想到莫子豪敢当着李德顺的面扇他。不过他还是忍住没有还手,不仅如此还强压体力自主护体的真气,否则就凭莫子豪的实力怎么能扇中他,而且把鼻血都扇了出来。
李德顺的脸色铁青,总管大人感觉这一巴掌打的不是左丹的脸,他刚准备开口质问,就听莫子豪说道:“这一巴掌是为了我莫氏先祖而扇,如果不是李总管来的及时,你是不是还要拆了我莫氏祠堂?!”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莫子豪吼出来的,如此以来李德顺还能说什么,人家可是为了维护祖宗。总管大人总不能因为这一点,而指责小王爷不给面子吧。
“下官知错!”左丹立刻低头认错,眼眸中却满是怨毒。他在禁军中威严的形象,就被莫子豪一巴掌给扇毁了,那些士兵表面不说,可谁知道他们私下会怎么议论。
“呵呵都是为了天家办差,小王爷您就消消气吧。”李德顺老脸一变,笑吟吟的打起了圆场。
“看在李总管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可是我百渊王府现在这个样子”莫子豪完全是小人得志的模样,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看在李德顺眼里心中满是鄙夷。
“下官立刻派人修缮王府!”左丹懂得进退,知道这个时候维护的是皇帝颜面。错过今天,就算不像以往那样对待莫子豪,也不会给这个没实权的王爷好脸色。
“日落西山之前,我要见到一个全新的百渊王府!”莫子豪步步紧逼,脸上满是权利带来的快感。
“下官遵命!”左丹暗暗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这个张狂的小王爷。
李德顺和左丹带着仪仗出了莫府,至于那些担负搜查任务的禁军士兵则被留在王府除草。荒废了六十多年的老宅院,那些草够他们清理的了。
莫子豪将他们送出府邸后就转身而回,李德顺阴沉着脸庞看了左丹一眼,鼻腔中发出一声淡淡的冷哼,头也不回上了门口的轿子扬长而去。心情烦躁恼怒的左丹还没来得及道声谢,皇家仪仗就消失在了街头。
“韩邦!”左丹呼唤道。
“卑职在!”韩邦走上前来,刚准备拱手却被恼怒的左丹“啪”的扇了一巴掌。统领大人心中的怒火,几乎全向韩邦宣泄而去。
“带人好好看着莫府,注意别让莫子豪把刘二狗的尸体运出去!”左丹低沉的声音中充满怒意,韩邦听得连连点头根本不敢表现出憎恨的模样,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办砸的。
莫子豪在府里趾高气扬享受权利带来的快感,一群禁军士兵被他折腾过来折腾过去,满院的杂草清理完了不说,还将所有的房间都清扫的无比干净。镇阳帝送来的那四个丫鬟和小厮们几乎就没有动手,除了损毁等待修缮的房屋,就没啥活可干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老阿福来说就像在做梦一样,老人家眼中满是慈爱的看着折腾禁军的少年,没有什么事能比小少爷恢复爵位更让他欣慰的了。福伯这一生没啥大的志向,只要莫子豪生活的快乐舒适,他就心满意足了。
“福伯,我要出去办些事情,辛苦您留在北园打扫祠堂。”将那些禁军士兵打发走后,莫子豪就小声交待到。只要福伯在北园祠堂,光天化日之下就没有人敢去挖二狗子的尸体。
“唉。”福伯满心欢喜的应承下来,老人家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了,却也知道这将是他为小少爷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莫子豪恢复爵位享受荣华富贵,怎么可能继续让福伯操劳生活上的琐事。
莫子豪回到账房,镇阳帝送来的金银绸缎和布帛就被放在了这里,担负看管责任的是四个丫鬟之中的一个。
“给我取一百两黄金。”面对娇美的小丫鬟莫子豪没啥好脸色,他知道这些人是镇阳帝的眼线。莫子豪也没有必要装出一副好色的样子,有些戏演过了反而会暴露自己。
“王爷您取这么多金子做什么?”小丫鬟满脸惊诧,百两黄金足够百户普通人家用一年了,他竟然一次性支取这么多!
“怎么?你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吗?”莫子豪冷笑说道。
小丫鬟脸色微变,立刻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奴婢知错!”
“记住谁才是王府的主人,就算你是皇上派来的如果再犯,就给我滚蛋!”莫子豪语气充满冷漠,小丫鬟被他训的眼泪直流。
莫子豪不为所动,接过百两黄金扭头就走。少年背影消失在眼界后,小丫鬟立刻收起伤心的模样,脸上满是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冷漠。
府里没人知道小王爷干啥去了,直到日头快落下西山,近百名工匠赶工房屋快修缮的差不多的时候,莫子豪就领着一大群人回来了。少年站在人群中指手划脚,这些人很快就散开走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百渊王府这么大,莫子豪再雇佣一些仆人也没啥值得怀疑的,镇阳帝总不能再下一道旨意让他省着花钱吧。总之,莫子豪的表现就像一个亟待享受的世家落魄少爷,虽然他的爵位恢复了,但是监控的眼线还是没有完全撤去。
子夜时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毫无声息的落在了莫府。莫子豪白天雇佣的那些护院家丁构不成任何威胁,在黑衣人面前完全就像摆设一样。
如同狸猫一样敏捷,黑衣人轻松探入北区后园,最终止步在二狗子的埋尸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