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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不得了了,惊得张家上下顿时炸开了锅。
张大夫人赶紧吩咐人去秦国公府接人,又抓着张五公子骂了好一通,说他不知道心疼秦疏影,自己媳妇怀上了也不知道,还让她一个人回娘家受气。
张五公子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火急火燎的往秦国公府赶。
这是可张家第一个重孙,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任何闪失。
张家人来势汹汹,去接人的阵仗大得可怕,秦国公府还以为张家人打上门了,门房的小厮慌慌张张的去通报,吓得秦国公亲自出来迎接。
事情闹得这么大,京城里不少人都好奇得很,秦疏影晕过去的始末自然也传了出来。
原来,秦家正在替世子秦炎生物色世子夫人,秦夫人看上了陆河伯府姑娘何姝,便找了人上门提亲,这个消息传进了秦疏影的耳朵里,她便赶了回来阻拦,质问秦夫人替秦炎生定亲之前有没有问过他自己的意思。
秦夫人自然没有问过秦炎生,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桩亲事秦国公都首肯了,哪里还轮得到秦炎生自己插嘴?
秦疏影就不干了,她一定要秦夫人问过秦炎生才能这门亲事定下来。
秦夫人不肯,言辞尖利的说了好一通话,秦国公也在旁把这个女儿痛骂一顿,这便气得秦疏影晕了过去,喊来大夫一看,才知道她已经怀胎一月有余,正是胎气不稳的时候,被秦国公和秦夫人这么刺激,便动了胎气。
而秦疏影带去的两个丫鬟中,一个是她的陪嫁,另一个则是张家的家生子,她可见不得五少奶奶被人这么欺负,便钻了空子跑去张家报信,这才将事情闹大。
丁怜卿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这本是一件小事,但机缘巧合这么一闹,何家姑娘以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燕清歌也一时无言。
京中流言猛如虎,最大的受害者不是秦家,也不是张家,而是无辜的何姝。她一个小女子,在与秦国公府议亲之时,被秦郡主这般嫌弃,为了她的事,秦郡主被自己娘家人气得动了胎气,不管这门亲事成了还是不成,她的名声都不好听了。
“说起来,那秦国公当真是糊涂。”丁怜卿长吁短叹的道:“怎么能这般草率的就上何家提亲?”
“秦国公草率,秦夫人更是别有用心。”燕清歌冷冷的道。
她记起勤政殿前六公主对秦炎生伏小做低的讨好模样,顿时就明白了原委。
秦夫人不愿秦炎生攀上皇家公主,将这世子的位置坐稳,便先下手为强,替他定下一个无权无势的岳家。
陆河伯府没落已久,但从每月出入伯府的太医来看,何家的圣眷未衰,何姝仍旧是权贵出身的世家女。再加上她是女学学生,毕业校验时又名列前茅,在这京中极为抢手。
秦国公府上门提亲,自然不会是看上了她的出身,而是看重她的才气,这不失为一桩美谈。
不得不说,秦夫人选中何姝是极为精明的。
既不会落人口舌,又能达到目的。再加上何姝性子柔软,先前被人揉圆搓扁都不敢说什么的传言,更是令秦夫人满意。这样一个容易控制的人,若真嫁了进来,还不是任她摆布吗?
秦夫人想得很美,却没料到秦疏影的反对。
丁怜卿半是埋怨半是无奈的道:“疏影这性子也太急了些,想必她也不是因为对何家姑娘有什么不满才会如此。可话又说回来,这本该是秦家的家务事,却被闹得人尽皆知,当真是世事弄人。”
燕清歌也清楚,秦疏影会这么做,其实是明白秦炎生心有所属,这才为自己胞弟的姻缘争取几分。
只是可怜了何姝,无缘无故便陷入了如此难堪的境地。
燕清歌写了一封信让紫萝送去陆河伯府,还附了一张帖子,那是行宫赏菊宴的请柬。
今年的赏菊宴办得很是盛大,因为刚好与西凉使者来京的时间相近,便以此为西凉使者接风洗尘。
这一次燕清歌受八公主和越王邀请,可以在行宫中伴驾数月,而以她的郡主身份,她还能再邀请一人陪她入宫,这便是那份请柬。
有些时候,让那些流言闭嘴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大众面前。
这是燕清歌能为何姝做的唯一一件事。
第二天,何姝送了回信过来,婉拒了赏菊宴的请柬,并安慰燕清歌说她并不在意这些事,陆河伯也已经拒绝了秦国公府的提亲,接下来只要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去便可。她还可怜兮兮的说,这些日子自己难免要躲在家里不出来,所以让燕清歌多给她写信,送些好玩的玩意儿过来。
燕清歌不禁莞尔,何姝还有心情同她开玩笑那就说明她真的不在意这件事。于是邀请何姝一同进宫的事情也暂时放下。
五日后,以西凉太子为首的使者们到达京郊温泉行宫。瑞王和齐王共同负责为西凉使者接风洗尘,而皇帝带着众嫔妃重臣也已移驾行宫。
金秋之时,行宫里的景色美不胜收。
赏菊宴开在此处,既是对西凉众人的礼遇,更彰显了大夏的歌舞升平。
西凉太子对大夏人很是恭敬,带来的礼品足有十车之多,美人也有二十余个,诚意十足的进献给了崇武帝,他们此行是来求娶公主并缔结两国和平的,自然态度要摆正。
赏菊宴上一切都很顺利,事关两国邦交,任谁说话都难免有些小心翼翼,便失去了宴会原本娱乐众人的意义。
然而就在收尾的时候,差点闹出一个笑话来。
西凉太子会在大夏待上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他向来对大夏的学府很是感兴趣,便提出想在京城的学子监观摩几日。
原本给西凉人安排的住处就是这座行宫,但若西凉太子想要去学子监听课,那么就得住在京城里头。瑞王和齐王异口同声的邀请西凉太子去自己府上做客,接着又异口同声的互相推辞,一时间弄得场面十分尴尬。
这一看就知道是两个皇子在假心假意的推让,实际上那针锋相对的苗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说到后来,瑞王和齐王便很是“亲切”的将选择权交到了西凉太子手上。
西凉人便为难了,他们是来讨好大夏的,不论选了哪个皇子而得罪另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不利的选择。
最终还是越王嘟囔了一句:“驿馆离学子监最近,住驿馆不就好了?”
这才给了西凉人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