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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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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这两个人还看不对眼,薛荷鸢记着何姝之前推了燕清歌下水,就觉得这个人阴险得很,看见何姝凑到燕清歌面前来便打算出口奚落她一番,谁知她还没说两句,何姝便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样,捏着帕子泫然欲泣,弄得好像薛荷鸢真的怎么她了似的。

    燕清歌看不过去,便打了圆场,谁知这两人还较上劲了,一左一右的跟着她,半步都不落后。

    这边薛荷鸢见何姝那般作态,气得直跺脚。

    燕清歌摇头好笑,只得劝道:“你别气,我们三人都出身武家,自该好生相处。何小姐什么都没做错,你也别瞪着人家,怪吓人的。”

    “清歌!”薛荷鸢不依了,接着就听燕清歌把何姝从自己身后拉出来,道:“鸢儿是小孩子心性,听风就是雨的,何小姐多担待。”

    何姝见燕清歌拉着自己的手,脸上飘起几分红晕,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我唐突了,我向薛姐姐道歉。”

    薛荷鸢哼了一声,就是不领情,何姝脸上也不见什么难堪之色,倒是燕清歌凑到薛荷鸢耳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次,薛荷鸢便气得跳脚,骂了林家女好几句恶毒,这才缓过来对何姝有了好脸色。

    但薛荷鸢总觉得何姝的姿态太过小家子气,扭扭捏捏的,叫人看得不痛快,所以对何姝也不算热络。

    燕清歌知道薛荷鸢心里所想,看了一眼何姝,心道,这何尝不是何姝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陆河伯府的情况,从齐光寺回去之后燕清歌派人调查了一下,也算是有所了解。

    原本何家与平阳侯徐家一样,都是先二皇子的党羽,但陆河伯何渊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在先二皇子自立为王之时,何渊便与何家断了关系,一心支持正统皇太女。

    后来皇太女与驸马遇害,皇太孙失踪,何渊便秉承立嫡立长的原则,为崇武帝效力。

    当年平阳侯在最后关键时刻倒戈,走的便是何渊的路子。

    于是崇武帝登基,徐家封平阳侯,何家封陆河伯,一时风光无限。但好景不长,没过几个月,何渊便旧伤复发,整日吐血不止,只能靠药物吊着命。而何夫人徐氏也在丈夫重病之后难产而死,母子俱亡,只剩下何姝一个女儿。

    何渊当日与何家断绝了关系,所以除开平阳侯这个姻亲外,再无亲戚,自此,陆河伯一脉,只有重病的何渊与何姝相依为命。

    崇武帝登基后,朝堂上瞬息万变,随着皇子渐渐长大,京中的势力发生了许多变化,而陆河伯无人支撑,很快就没落了下来。

    据燕清歌的调查,陆河伯之所以没落得如此之快,少不了平阳侯府的推手。

    上一世,陆河伯府这个名字燕清歌根本没有听到过几次,原因多半在于,上一世没有燕清歌出手,何姝在伏龙山脚被马撞成重伤,陆河伯悲痛之下一命呜呼,而残疾了的孤女何姝则由平阳侯收养,顺带的,陆河伯府的家产也尽数进了平阳侯的口袋。

    要知道,当年平阳侯是奉上了所有的家当,又以府中老人妇孺的性命为抵押,才获得了崇武帝的信任。而论功行赏之时,崇武帝虽然给了平阳侯侯爵和实权,却根本没有赏赐一分钱下来。是以平阳侯府可以说是穷得叮当响,这也是崇武帝给平阳侯府的牵制。

    而陆河伯府,虽然只封了伯爵,但手中不只有实权,更是获得了丰厚的赏赐。

    这让平阳侯如何不眼热?

    如此看来,何渊重病,伯府的兵权被平阳侯收拢,夫人难产而死,伯府就没有了能传递的香火,毕竟何渊重病之后,便再也不能生育了。接下来只需等着何渊病逝,再把何姝拿捏在手中,整个陆河伯府就是平阳侯的掌中之物了。

    再来看看何姝这么多年的表现。

    她的穿戴朴素,性格怯懦,一直都是任人宰割没有半点底气的模样。她这样的表现便会让人觉得,伯府如今无权无钱,更会让觊觎伯府的人觉得,伯府如此光景,不必着急也能随意握在手中拿捏了。

    这样的假象或多或少都能迷惑一些人。平阳侯便是如此,他若没有放松警惕,怎么会不约束好自家的姑娘,让她们随意欺凌何姝,甚至胆大到用毫不遮掩的拙劣手段去害人性命?

    不得不说,何姝是聪明的。

    她能隐忍着一切的羞辱和欺凌,一举考上女学,燕清歌相信,陆河伯一定瞒着所有人给何姝请了最好的先生,毕竟她是伯府唯一的女儿,只有她出息了,伯府才有抬头的那一天。

    果不其然,她的隐忍换来了转机,如今平阳侯被贬为伯府,想要再对陆河伯府出手,就得多一些顾虑了。

    而何姝今日亲近燕清歌的表现,纵然有燕清歌救了她的缘故在,更多的,或许还是希望与她背后的燕家交好。对于燕清歌来说,陆河伯与平阳伯对立,那么让何姝待在自己身边也无妨。

    从根本上来说,燕清歌与何姝都一样,都是为了家族而活着、为了家人而努力的女子。

    既然何姝想要黏着她,随意就是。

    而站在燕清歌身旁的何姝,一直偷偷观察着她的神色,从她那双好看的凤眸里,没有看出一丝不耐或是鄙夷,她便悄悄的抿嘴,笑开了。

    ……

    在女学里跟所有人一起用过午膳,又在厢房的大通铺里休息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选课的时候。

    学堂里不能带丫鬟,所以午休过后每个人的仪容都得自己来整理。

    不过幸好在女学里不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烟青色罗绸衣裳,因着春日还带着些许寒冷,便在外头套了件素白色软缎比甲,配以简单的玄青色如意纹束腰。头发也都只允许梳统一的丱发,后面墜着长长的发尾,不允许带多余的发饰,而校验时获得的珠花和六大魁首得到的白玉簪除外。

    比如燕清歌此时头上就插着一根白玉簪,缀了两朵珠花。

    头上珠花最多的学生,自然会获得更多的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