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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再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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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之伯点点头,然后心事重重地看着李司卿。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父亲一日不回来,这里一日就得交由你负责。你打算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又补充一句。“其实我还挺希望你来操持亲卫军的,至少不会将一颗好棋子下在不该下的地方。”

    李司卿沉了沉眸子,眼神暗淡了几分。

    “杨叔叔放心,这也不失为一个我历练自己的机会。下一步该怎么做,我觉得最关键的是得调度这批兵力加紧操练起来。”

    李司卿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明天起我打算去军营练兵,能早一日便尽早一日做好准备。”

    “嗐,早知道还是不让你俩谈论这些事了。”

    听到这里,一直默默喝闷酒的李执有些坐不住了,军营日日练兵的生活多苦!他到底还是担心自己弟弟照顾不好自己。

    “我都吩咐那些老妈子从明天开始准备些好菜好饭给你了,结果你明儿又要屁颠颠跑去军营了。”

    他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摇了摇头。

    “你看看你,各种琐碎的事情何时能不让我这个哥哥操心?”

    “哈哈哈哈哈哎,这话可就是执儿你说的不对了啊。你弟弟这是大公无私,陛下都该赏的!”

    杨之伯一番话,三个人都朗声笑开。清凉的酒入曲肠内,驱散夏日里的一片暑气。

    覃国大将军的宴会之后,陈烛泪在家中闲了几日,其实说是闲着也不准确,她虽然日日待在家中脑子却一直在为闭渊匙的事高速运转着。偷了一次不成功,烛泪自然不甘心,只是眼下李司卿肯定知道自己的意图了,再次想偷却有些无从下手。

    “你确定是因为这次你偷窃未遂之后,李少军才猜出你意图的吗?”

    春三刚从李府那偷偷摸摸回来,就看见陈烛泪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蹑手蹑脚凑上去,好像生怕惊扰了她。

    “你什么意思?”

    烛泪原本正苦恼着,她挑挑眉看向春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春三看她当真不明白,便一拍大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嗨呀,我看啊,以李少军的智商,肯定一早就猜出来你的目的了。只是他晓得钥匙在他身上你就算偷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也就由着你胡闹了。”

    春三说得头头是道的,末了他还不忘用胳膊肘顶顶烛泪的肩膀。

    “要我说,他分明是在让着你啊。天哪天哪,李少军也太温柔了吧!”

    感觉莫名其妙春三又被李司卿圈粉了一波,烛泪在一旁听得没头没脑的。这哪跟哪啊!她没好气地抄起书卷起来就敲春三的脑袋。

    “你这个死东西,李司卿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啊你……”

    陈烛泪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该休息与恼怒,春三被敲得嗷嗷直叫连声求饶,等烛泪的气消得差不多了,他才逮着空子与烛泪解释。

    “哎哟,好了好了,小的我再也不开二姑娘和少军大人的玩笑了好吧!我还有重要情报要和二姑娘汇报呢。”

    听到春三扯回重点上,烛泪这才收了手。春三这两天已经遵照她的指示与桑周打成一片了,时时刻刻关注李司卿的动向为了找准时机再次下手。

    “什么情报?你说说?”

    这两日李府也消停了一阵子,李司卿也没再有什么动作,这次春三说有重要情报,那必然是李司卿又要有所动作了。

    “我听桑周说,明天起李少军要去军营练兵,怕是要有一小段时日会待在军营里,我在李府是蹲不到他了。”

    “军营?”

    听到这两个词烛泪有些好奇,她从来不愿意管这些朝政之事,只是此番练兵她略略也能猜到,与覃国大将军的和谈失败有关。覃与大宁的关系已经这么紧张了吗?烛泪心下一紧,她没有亲眼目睹过战场,但却无比清楚战争带给人民的灾难有多残酷。

    “人类自相残杀,其悲怆又怎输于万年前的神鬼大战?”

    她皱了皱眉,又把注意力拉回原点。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军营下手?”

    “没没没没啊二姑娘,我可没这意思。”

    烛泪这么一说,可把春三吓坏了。

    “亲卫军军营是什么地方啊,岂是我们说闯就能闯的?况且我们之前已经被发现过一次了,你这么莽撞根本不行啊!”

    春三没想到主子的脑回路如此清奇,他连忙重陈烛泪摆摆手。只是烛泪似乎铁了心要和李司卿对着干了,她颇为不屑地将春三赶到一旁去。

    “你不是采撷坊的弟子,你又怎么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那个李司卿薄情寡义不相信我,我偏偏要证明给他看这凝渊灯我救不救的得!”

    烛泪决心已定,春三拦都拦不住,他苦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烛泪直接忽视他然后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思索起来。

    “军营里我好像听说过,铠甲之内最好不要装带坚硬的东西,以防贴身之物成了伤身之物,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春三的表情彻底崩溃,烛泪还打了个响指神采奕奕得看着他。

    “李司卿自然不会把闭渊匙留在李府的,那照这样看的话,我们只要趁着他练兵的时候偷偷溜进他房间里,不就轻而易举了?”

    “我的天,轻而易举……”

    春三被陈烛泪这一系列反应呛的说不出话来,他刚想急着劝说就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端茶送水的秋翠刚好进门来,撞见眼前这一副狼狈的景象。

    “二姑娘,求求你了二姑娘,你就省省别再惹事了吧,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做没有意义的事又是为何呢?”

    春三围着烛泪绕圈圈,一边还苦口婆心地边拍着大腿边劝说着。

    “谅李少军对你有再怎样也用不完的耐心,这好脾气也不是由着你这么糟蹋的啊?”

    “春三,你这么说岂不是太冒犯二姑娘了。”

    春三正哭丧着脸,突然身后又加了一个帮着陈烛泪说话的人。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平日里柔弱寡言的秋翠,他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采撷坊是二姑娘的信仰,是二姑娘心中的第二个家。倘若我的外……我的娘亲此刻也面临着生死攸关,我也会做出和二姑娘一样的选择的。”

    春三听着她话语刚劲有力,有些意外地对上秋翠的眸子。那柔软的目光里闪着坚定与执着,甚至……似乎还有一丝狠厉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