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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宋清雪因脑部受伤导致失忆,已经忘记一切,目前无法与她正常交流,只能赶紧把家人和周明辉叫来,试试能否帮她恢复记忆。
他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就听宋清雪陡然提高了说话的音量,问道:“大哥哥,你看到我的姐姐了吗?她去哪里了?”
傅正清被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她不是失忆了吗?为何还记得有个姐姐?
“你的姐姐叫什么?”傅正清颇有耐心地问道。
宋清雪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歪着头说:“清雨。”
微顿,宋清雪突然坐了起来,大声喊道:“姐姐!我要姐姐!她在哪里?她不想理我了吗?”
“别急,我去帮你找姐姐。”傅正清担心她情绪失控,赶紧叫来医生看住她,自己移步到走廊里打电话去了。
在宋家强夫妇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宋清雪一直吵闹着要找自己的姐姐,傅正清被她吵得头疼,却只能耐着性子哄她。
宋家人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宋清雪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盯着他们,潜意识里觉得似乎跟他们见过面,但想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他们是谁。
她抬起头看了看傅正清,好奇地问:“他们是谁?”
见到此景,薛珠佩觉得整颗心猛地撕裂,泪水不知不觉掉了下来,哽咽地说:“清雪,怎么连妈都不认识了?”
宋家强的眼角噙着泪,眉宇间藏着一团抹不开的忧伤,沙哑着嗓音说:“我是爸爸呀。宝贝女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宋清雪蹙了蹙眉,紧闭着嘴唇没有吱声,显得懵懵懂懂的。
下一秒,薛珠佩的啜泣变成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我的清雪为什么回会变成这个样子?清雪啊,你让妈怎么办啊。”
正在这时,接到消息的周明辉走进了病房,看见哭成泪人的宋家人,不禁怔愣了片刻。
奇怪,清雪又没受什么重伤,他俩为什么还要哭得这么惨?
满腹狐疑的周明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很自然地握住宋清雪的手,柔声问道:“头还疼么?”
宋清雪面露惊恐之色,仿佛见到鬼似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抓住床上的被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你……你是谁?”宋清雪吓得说话结结巴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你好可怕,我不想……不想见到你。”
起初,周明辉还以为她在和自己闹着玩,刻意用一种极温柔的口吻对她说:“宝贝,一听说你出事,我就马上赶过来了。别再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你走开!”宋清雪朝着他低吼一声,双眼渐渐地积聚了雾气,看上去的确很害怕。
周明辉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一下子明白了,她并不是在演戏,这一切都是真的。
清雪果真失忆了,现在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意识到这点,周明辉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好像失音了一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正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凝重地说:“明辉,你在这里对清雪没有任何帮助,要不先回去吧?等她做好心理准备,你再来看她。”
周明辉目光哀戚,眉心紧锁,长长地凄叹了一声,应道:“好。”
说罢,他看了宋清雪一眼,神色复杂地离开了病房。
周明辉走后,傅正清将发生在宋清雪身上的事详细地讲了一遍。
“伯父,伯母,你们知道清雪为什么要去找万雨纯吗?”傅正清沉声问道。
当时,两个女人在停车场里说的那些话,他只听见只言片语,很想了解她俩之间有何恩怨。
倘若只是简单的互相看不顺眼倒好,他就担心此事和正南有关,万雨纯没安好心,说不定是因为傅家的事才和宋清雪起了冲突。
听完傅正清的话,宋家强重重地叹了口气,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叹息道:“清雪真是太傻了。”
“伯父,您要是知道什么,还请您告诉我。”傅正清的眉宇沉沉地敛起,表情异样的肃然,沉声问道,“是不是和傅家有关?”
宋家强自知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下去,便将真相和盘托出,“清雪去找万雨纯,十有**是想威胁她。”
语毕,宋家强从宋清雪的包里翻出照片,递到傅正清手里,说:“这是清雨当年拍的照片,我们已经确认过了,其实清雨才是你们要找的命中贵人。”
傅正清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之余,反倒觉得理所当然。
惊讶之处在于,傅家苦苦寻找的贵人,其实就在正南身边,从宁城到安城,一直守护着他。
至于万雨纯冒充贵人的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自从她混进傅家,就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这件事正好证明自己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
“真是缘分啊。”傅正清忍不住感叹一句。
宋家强苦涩地蠕动了几下唇角,郑重其事地说:“我们本来打算去安城跟清雨商量一下,没想到,清雪遇到这种意外,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成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令宋家人始料未及,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女儿的事情还没有整利索,小女儿又变成失忆患者,宋家真是多灾多难。
想到这里,宋家强黯然地叹息一声,看着躺在病床上失去记忆的女儿,胸口无法释放的烦闷像六月压抑的暴风雨,酝酿半天却又迟迟不来,憋闷得厉害。
听说宋家夫妇想去安城,傅正清顿觉心头一紧,他俩要是见到清雨,中间万一有个闪失,正南的事情露陷怎么办?
宋清雪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还是别让宋家掺和在其中比较好,凡事由自己解决更靠谱儿一些。
傅正清蹙了蹙眉,把照片揣进兜里,正色道:“伯父,关于命中贵人的事情,我来处理吧,您和伯母留在这里照顾清雪,她这种情况也离不开人。”
宋家强并未马上回复,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有些纠结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虽然傅正清现在是清雨的丈夫,但是他也不确定该不该相信对方。
傅正清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也没解释什么,直接掏出兜里的手机,拨通了宋清雨的电话。
“正清哥,有情况?”女人清亮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清雨,我要替伯父去安城找你一趟,但是他好像不太放心,你跟他解释一下吧。”
言毕,傅正清将手机递给了宋家强,示意他和女儿通话。
宋家强接过手机放在耳边,轻声说:“清雨,我是爸爸。”
过了几分钟,宋家强掐断电话,唇角勾勒出淡笑,对傅正清说:“那就麻烦你了。”
方才,宋清雨已经和养父讲的很明白,傅正清是个好人,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看守所的接待室。
万雨纯被关进去之后,心里惴惴不安,担心傅家不依不饶,导致自己被定罪。
所以,她一直焦急地等待莫邵天派人来救自己,让她逃离这个可怕的牢笼。
她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绝不可以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
见到律师的刹那,万雨纯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急切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闻言,律师的眉头微微一拧,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如果你想平安无事,早点儿从这里离开,那么,警察问你话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要说,明白了吗?”
万雨纯点头如捣蒜一般,认真地回答:“明白。”
之前,天哥曾经派人传话说会救她出去,她相信像天哥那种神通广大的人绝对能想出办法。更何况,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此外,留在这里根本不会帮到他,不如赶紧出去为他效力。
联想到这点,万雨纯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傅家老宅客厅。
傅老爷子的神情在接到电话之后瞬间冷凝了下来,变得异样的肃然。
周秋月发现他神色大变,诧异地问道:“爸,出什么事了?”
“雨纯被拘留了,正在看守所里接受调查。”傅老爷子一字一句地答道。
“啊?为什么会被拘留?”周秋月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追问道,“什么罪名啊?”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傅老爷子,只见他的眉头紧拧,沉声答道:“绑架罪,她把宋清雪绑架了,被警察当场抓获。”
大家一听,惊讶得如同五雷轰顶,半晌无人说话,对这个消息颇感意外。
“好端端的绑架清雪干什么?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等周秋月回过神来,她的态度已由震惊转变为困惑。
万雨纯是正北的未婚妻,清雪也快和明辉结婚了,她俩马上就会变成亲戚,为什么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处理两人之间的问题?实在太荒唐了!
其他人对此同样感到诧异,傅斯承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叹息道:“正南的命中贵人怎么变成了犯罪分子?”
闻言,傅老爷子的脸部线条骤然紧绷,目光深邃得让人难以琢磨。
傅正北表现得倒很淡定,他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当初我说她故意勾引我,大家还不相信。”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沉了沉,觉得傅正北的话有几分道理。
发生那件丑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他有错在先,现在看来,或许真像正北说的那样,万雨纯为了当傅家少奶奶而故意设下圈套,实际上正北才是受害者。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万雨纯能够做出绑架的事情就不足为奇了。
联想到这点,无人愿意为万雨纯说好话,十分默契地选择置之不理。
死一般的沉默了许久,傅老爷子突然开腔,正色道:“正北,你去趟看守所,看看是什么情况。”
“爷爷,找个律师去那儿更有用吧?”傅正北不情不愿地说道。
傅老爷子一听,瞪起了眼睛,厉声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当然得去看一看。”
傅正北自知已经推脱不了,不耐烦地应道:“行,我这就去。”
良久,傅正北磨磨蹭蹭地来到了看守所,见到面容憔悴的万雨纯,他的心里竟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万雨纯一看见傅正北,立即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地说:“正北,我是无辜的,不过是跟清雪开个玩笑而已,根本没想害她。况且,我俩马上就要成为亲戚,完全没有理由跟她过不去啊!”
“哦,是嘛?”傅正北对此不置可否,敷衍地应了一句。
万雨纯心里清楚,他对自己没什么感情,可是她还有未婚妻的身份,必须好好利用这个条件!而且,傅正北那个废物的脑子不好使,只要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他,就能让他为自己所用。
“正北,你要相信我!”万雨纯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咱俩就快结婚了,在这个紧要关头,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你亲人的事情呢?正北,你一定要救救我!”
万雨纯不知羞耻地把自己形容成一个受害者,不禁让傅正北暗自咂舌,她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一肚子阴谋诡计。事到如今,仍然编造理由为自己开脱,简直坏到了骨子里。
她见傅正北不吭声,抽了抽鼻子,柔声问道:“清雪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傅正北愈加觉得她面目可憎,这么问肯定不是在关心清雪,八成想打听对方是何态度,比如是否想把她告上法庭。
傅正北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没去看过她,不知道具体情况。雨纯,我一听说你被关起来,就赶紧过来看你了。”
万雨纯闻言,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只要宋清雪还没来指认,自己便有一线生机。
她假装内心非常感动,眨了眨眼睛,温柔地说:“正北,谢谢你来看我,还是你对我好。”
傅正北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容,安慰她说:“放心吧,你又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看守所里没有家里舒服,你多注意身体。”
他表面上说些体贴的话,实际却在心里暗骂道:“活该!万雨纯,你纯属自作自受!老老实实地在看守所里反省吧!想跟我结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成功装成好男人,傅正北简直要给自己的演技鼓掌。
从看守所里出来之后,他开车回到傅家老宅,向爷爷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走回自己的卧室,准备好好休息休息,毕竟演戏也是需要耗费体力的。
就在这时,周明辉猛地踹开卧室的房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傅正北邪肆地扬了扬眉,冷嗤一声:“周明辉,难道幼儿园阿姨没教过你,去别人的房间要敲门吗?”
周明辉没心情跟他耍嘴皮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面前,脸上闪过滔天的怒意,厉斥道:“万雨纯真不是好东西,绑架了清雪,还把她打到失忆,现在清雪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是替清雪找你算账的!你说,该怎么办?”
“哟,这么严重呢?”傅正北不咸不淡地应道,戏谑的语气着实令人不爽。
周明辉听到这话,心里直冒火,压抑了许久的怒气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傅正北,这是什么态度?你的人把清雪打出了失忆症,你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吗?”
话音落下,傅正北的嘴角勾起几抹嘲讽,嗤笑道:“这事儿是万雨纯干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要算账,你去找她呀!”
此刻,怒火已将周明辉的理智燃烧殆尽,他伸出左手揪住傅正北的衣领,猛地给了他一记右勾拳。
傅正北脸上挨了一拳,原本俊逸的脸庞瞬间变得邪佞,他毫不示弱地挥拳打向周明辉。
这拳用力过猛,周明辉的嘴角被打破,留下了一道血痕。
周明辉见状,心中的怒火更旺,手脚并用地向傅正北展开攻击。
傅正北不甘心落于下风,使出平生所学的招数,跟周明辉对打起来。
直到两人觉得筋疲力尽,这场战斗才停止下来。
他俩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周明辉的头发乱成一团,衣服皱皱巴巴的。傅正北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留下几处青紫的痕迹,疼得他龇牙咧嘴。
“咱俩为了两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打架,真够有病的。”傅正北揉了揉被打疼的俊脸,用自嘲的口吻说道。
听到这话,周明辉怔愣了几秒,“可有可无”四个字,让他感到心突然像被针扎似的刺疼了一下。
对于自己来说,宋清雪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何必为了她和傅正北打一架?
周明辉的心里乱成一团,随即低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复杂的光芒。
“打也打过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傅正北斜睨着周明辉,表情有些不耐烦。
“让万雨纯受到应有的惩罚!”周明辉从齿缝里蹦出森冷的话,声音仿佛含了碎冰一样。
傅正北眯了眯眼睛,嘴角扯出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半开玩笑地说:“那就搞死万雨纯好了,我本来也不想娶她。”
周明辉一听,顿时无语凝噎,万雨纯为人再恶毒,那也是一条人命啊,怎么能说弄死就弄死?他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这个缺心眼儿的傅正北,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一声叹息卡在嗓子眼里,周明辉着实不知该如何回复他,忍着身上的疼痛,缓缓地站起身来,打算从傅正北面前离开。
这时,坐在地上的傅正北仰起头,邪肆地笑了笑,问他:“周明辉,你不是不在乎宋清雪吗?如今,她不记得你了,你刚好可以换一个女人。”
周明辉凶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吼一声:“不用你管。”
语毕,周明辉笔直的长腿交替迈开,消失在房间里。
安城公寓。
宋清雨得知傅正清要来找她,便从傅正南的卧室走了出来。
须臾,傅正清来到公寓,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包里的照片递给她。
她看了一眼,诧异地问:“正清哥,这是什么?”
“你不记得了?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傅正清俊朗的面容上全是温暖的笑意。
她蹙着眉想了想,貌似有点儿印象,不过时隔多年,记忆难免会有偏差,因此她并不是非常肯定。
顿了几秒,傅正清的声音沉凝了一些,认真地说:“清雨,你的养父母确认过了,其实,你才是正南的命中贵人,万雨纯是冒充的。”
女人一下子愣住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
傅正清见到此景,赶紧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包括宋家人发现真相的经过,以及宋清雪威胁万雨纯不成,反被对方绑架,患上了失忆症的所有环节。
听到这些令人惊奇的事情,她的眸底一阵错愕,仿佛在梦中被惊醒似的,许久都没有说一个字。
宋清雨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震住了,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虚无的一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傅正清早已度过惊讶的阶段,此时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开口说话。
须臾,女人浅吁出一口浊气,问道:“清雪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过去发生的一切,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傅正清平静地说道,顿了几秒,补充了一句,“不过,她还记得你这个姐姐,真是没想到。”
“是啊,我也觉得很意外。”她黯然地叹息了一声。
从小到大,清雪很少把她当成姐姐看待,欺负她的次数根本数不过来,最后就连她当时的未婚夫都抢走了,了解情况的人谁也不觉得姐妹之间的关系算得上亲近。
万万没想到,她失忆之后唯一记得的人会是自己。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件事,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默默地沉寂了一会儿,她抬起晶亮的眼眸,认真地说:“正清哥,我想回宁城看看清雪,希望能帮她做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