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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爸你继续看你的报纸,温宁,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要问你。”顾父语气还算和煦。
然而从书房离开后,顾父秒变脸,强压着怒气,语调冰冷地质问道:“你是不是惹傅总生气了?”
顾温宁一头雾水,面露迷茫之色。
顾父却觉得顾温宁在装疯卖傻,不悦道:“如果不是你,傅氏集团为什么要针对顾家公司?不是你还能有谁。”
原来这段时间原本顾家在谈的几个合作眼看就要成功了,结果吹了,一次可以是意外,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顾明延也不是傻的,立马就派人去查,然后就查到那些告吹的合作和傅氏集团少不了干系。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顾父就把责任怪在了顾温宁头上,觉得肯定是他哪里做的不好,惹傅言鹤生气了,所以才要给顾家的生意使绊子,找麻烦。
在电话打不通,微信发不了的情况下,顾父就来找顾爷爷告状,正好就遇上了顾温宁也在,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脑就是责怪。
这事和顾温宁有关系,但要说是顾温宁惹怒了傅言鹤,傅言鹤出于报复才要打击顾家公司,那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纯粹是顾家自己作的。
说白了就是傅言鹤要给顾温宁出一口气,记着顾温宁被打的事,所以瞒着顾温宁刁难了顾家,也没使太大的绊子,只是给了几个小教训,会让顾家的公司资金周转困难一段时间,破产什么的还不至于,当然了,如果是下了狠手,把顾家的公司给收购了是完全有可能的,傅言鹤之所以没那么做,别的不说,他至少要顾及顾温宁的想法,假如顾温宁表示没问题,随便他,傅言鹤可不会就这么轻飘飘地把事情揭过。
“和我无关,我没做过什么。”
顾温宁就是持股份每年拿分红,他是从不过问公司里的事的,他也不想去过问,他手里的股份就够让人眼红了,如果还参与到公司事务中去,顾父等人对他的意见会更大,对顾爷爷也会有诸多不满,虽然现在对他的意见也不少,但顾温宁是真的不想再沾染多余的麻烦了。
顾温宁的解释明显不能让顾父满意,顾父压根就不相信,反而是认定了顾温宁是在嘴硬,在遮掩,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不管,现在就给傅总道歉去,门口的车备好了,礼物也是现成的,你出个人就行,记住姿态要放低些,你是去赔礼道歉的,收起你的脾气,要是不能平息傅总的怒火,你以后也不用回家了。”
顾父直接发号施令,替顾温宁安排得明明白白。
顾温宁眉梢微动,嘴角扬起淡漠的弧度,“不回就不回,你当我很稀罕吗?”
“你个逆子……”
顾父恼怒不已,如果不是因为是在老宅,顾爷爷还在,像上次一样动手教训顾温宁是很有可能的。
“明延没那么不中用,他能处理好,生意场上本来就有明争暗斗,傅家是和顾家有婚约,但生意上该是对手还是对手,难道顾家的公司要靠别人施舍,高抬贵手放一马才能经营吗?”
不知何时,顾爷爷从书房出来了,面对怒色地看了顾父好几眼,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
他这个儿子算是养废了,一点儿担当都没有,但凡公司出点事就大惊小怪,毛毛躁躁,还好生了个不错的儿子,勉强中用,不然顾家百分之百要就此败落。
“爸,您就偏袒他吧,白拿股份不干事,他凭什么。”顾父不忿道。
这个他指的是顾温宁。
顾爷爷冷声道:“顾明煦不也是白拿着股份吗?他为公司做什么贡献了?”
顾明煦持有百分之三的股份,是顾明延,顾明致,还有顾父各自把自己手里的股份分了一些给顾明煦,本来他们还想再给多一些的,但被顾爷爷压制住了,直言要是再给顾明煦股份,就把顾明延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撤下来,公司全都交给顾温宁,若非如此,顾明煦手里的股份怕是不会比顾温宁少。
顾父被噎了一下,涨红着脸辩解道:“小煦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说起来明致一门心思地打游戏,还是个二哥,一点儿担当也没有,不知道进公司给明延帮忙去,当哥的都在享清闲,温宁就该去卑躬屈膝讨好人吗?有本事使唤自己儿子,顾从屿,你怎么没本事解决麻烦去。”
顾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无地自容,连忙找个借口灰溜溜地走了。
顾温宁迟疑着开口,“公司……”
顾爷爷打断道:“公司既然交给了你大哥,就让他自己折腾去,你别瞎操心,他要真被这点挫折打到了,算是看错他了。”
“好了,不说那些烦心事了,爷爷让人蒸了鲈鱼,今天中午好好陪爷爷吃一顿。”
……
虽然顾爷爷不让顾温宁多过问,但顾温宁还是打听了下,连他一个没专门学过金融的,也看出了确实是在故意针对顾家的公司,不然不会好几个合作商都到了快要签合约的时候忽然又改口,拒绝了和顾家公司的合作,因为他们有更好的选择,傅氏集团向他们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简单来说,就是傅氏集团半道抢了顾家公司的生意。
这是为什么呢?
顾温宁有些想不明白,前段时间刚和顾家合作了一个项目,现在又和顾家杠上了。
想了会儿,顾温宁没想出答案,干脆就放弃了。
看样子也不像是要把顾家逼到绝境的样子,公司的事自然有人去操心,他瞎操什么心,省的让他那位大哥想太多了,要忌惮他 。
说起来顾温宁也觉得好笑,顾父巴不得把他推出去巴结好傅言鹤,为顾家争取到更多的利益,而顾明延却没这个意思,甚至和顾父的想法截然相反,因为他要面子,不想外界看不起他这个顾家继承人,说自己没本事把家族企业做大做强,只能去出卖亲弟弟。
与此同时,傅言鹤淡定自若地在会议室里同几位商业大鳄谈笑风生,经过一天一夜二十多个小时的谈判,终于谈拢。
傅言鹤适时地起身,微微笑着,然后跟合作方的负责人握手,记者拍照。
哪怕是一天一夜没有闭眼休息过,傅言鹤依旧神采奕奕,精神头挺不错,一等洽谈结束,拔腿就想跑,半路却被不识相的人拦下寒暄,“不愧是老傅总唯一的儿子,傅总真是年轻有为,是否……”
傅言鹤知道对方是在和自己套近乎,可哪有空搭话,随便敷衍一句就跨过一步,匆匆走了,恨不得狂奔。
徐秘书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只恨自己怎么就没有像老板一样有两条逆天大长腿。
傅言鹤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时间,于是边走边问:“徐秘书,这里卖纪念品的店在哪里?”
他得给老婆买一些礼物带回去,都出差了,不能白来不是,两手空空的,像什么样子。
徐秘书提前查过了,因此老板一问,立马就告诉了傅言鹤,还说自己把路线都安排好了,买完了礼物去机场时间刚刚合适。
傅言鹤听完后,夸了徐秘书几句,表示很满意,让徐秘书颇有些受宠若惊。
从飞机窗户往下望,城市里一片灯海,直到被云层淹没,变成一片漆黑。
和来时的沮丧失落完全不同,傅言鹤从登机那一刻起心中就漾满了欢欣期待。
他要回去见老婆了,见分别了二三十个小时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