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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切步入正轨,且家中屯的粮食足够多,即使又多了七口人依然够吃,所以季临清就跟村长说想要歇息几天,村长也痛快的同意了。
本来按照村里这些日子的习惯是参与了集体劳动才会分得食物,但村长每天都会把村里人收获的土豆、红薯分给他一份,季临清怕村里人心里不愿意,特地去村长家一趟就为了表示拒绝。
谁知道在村里传开后,村民轮番上门,说若是没有他也发现不了土豆、红薯,可怜他作为一个秀才,竟然说不过村里的婶子叔么们,这才同意收下。
季临清也因此心里对大溪村的好感更上一层,大溪村虽然村民众多,虽然平日里家长里短的有些矛盾,但从知道蝗灾到现在,不管是借粮、分工合作、布施还是把独一份的土豆告诉外村人,竟然都表现的出乎意料的团结善良,就连一开始不愿意收割的那两家后来也没闹什么幺蛾子。
再说唐由之在季临清家住下后也干了不少事,不仅抽空指点了村里的赤脚大夫一些医术,为了锻炼沈鱼,还在村里义诊,询问村民是否可以让沈鱼也号下脉,只是号个脉,又缺不了什么,短不了什么,村里人自然无不答应,两人分别号脉后唐由之先给患者开方子,私下里再询问若是沈鱼面对每个病患该如何诊治,然后唐由之再指出沈鱼的错误。
一开始来看的人还少,后来还是因为冯婶丈夫多年的腰疼一下被治好了,这才引得大家争相前来,村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只是因为看诊太贵,能忍则忍,这下子有人义诊,就算抓不起药,让大夫看看也是好的,得益于这些村民,沈鱼的医术突飞猛进。
其实沈鱼原来在丞相府这么多年,不太能出门,早就把能看的医书看得差不多了。只是虽然父兄会为他搜集一些不在市面流传的医书,但也只是让他打发时间,从没想过说让他当一名大夫,所以他也只是偷偷在贴身小侍身上试过,但他们家并不苛待下人,小侍身体健康,自然也没诊出什么来,如今既有名师指点,又有他原来的基础,自然一日千里。
如今时间已经到了八月份,蝗灾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仅一个月,蝗虫的数量就已经慢慢变少了,院子里虽然还停留着数只,只要小心点也没有那种飞到脸上的情况了。
虽然几个村子后期联合的灭蝗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也是因为附近已经被啃食的差不多了,说得上是寸草不生了。
季临清从来到这个世界难得清闲,这天又起得早,想到沈鱼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自己做的饭了,于是就转身去了外院的厨房。
湘娘见季临清去做饭了,早上这会也没什么活,且季临清对他们向来宽厚,若是家里没有什么可干的也允许他们做些自己的事儿,于是就搬了个板凳坐在院子里缝补衣服。
季临清在锅里给季长柏一家和沈陌留好他们吃的后,告诉了湘娘一声,就自己把饭端去了堂屋。湘娘本打算季临清做好饭之后再去做他们自己的,哪成想季临清做的也有他们的份。
他们一家初到这里还担心不能胜任繁重的农活,但后来发现虽然吃穿用度虽然不比原来,但是活计简单,而且还少了很多大宅院的勾心斗角,老爷和夫郎也都是和善的人,不仅治好了她的儿子,还跟他们吃的一样的饭菜,奴仆生来贫贱,他们第一次有一种被当人看的感觉,所以对季临清二人算是死心塌地。
至于沈陌由于年纪小,以前家里又穷,人也不是多精明的,来到这吃得饱穿得暖,也不会挨打,早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夫郎唯命是从,好好报答夫郎。
季临清到了堂屋刚坐下不久三人就陆续出来了,自从沈鱼拜了师,一起吃饭的就从他们夫夫两人变成了四人,虽然少了二人空间,但有了长辈和孩子之后家的氛围更浓了,季临清和沈鱼都很喜欢。
人都到齐了,季临清打开防止蝗虫飞进去的罩子,给三人各自盛好了一碗地瓜粥,然后又给沈鱼夹了一块鸡蛋卷和一块土豆饼。
唐由之收了沈鱼为弟子,又在他们家住了这么久,得知了二人的性子后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也不管他们两个秀恩爱,自顾自的往自己和孙子的碗里捡主食。
鸡蛋卷加了胡萝卜和葱花,金黄香嫩,土豆饼外酥里糯,再配上香甜可口的红薯粥,唐玉竹吃的满手是油,唐由之一边吃一边想湘娘的手艺又进步了。
沈鱼咬了一口土豆饼,知道不是湘娘的手艺,抬头看向季临清,正好季临清也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笑。
一盘子土豆饼和鸡蛋卷很快就都四人被吃没了,只有盆子里剩下半碗地瓜粥,最后也进了季临清的肚子。
吃过饭后唐由之说要出去一趟,只让沈鱼自己看医书,毕竟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本来季临清还想着最近阿鱼为了学医都忽略自己了,心里充满了怨气,如今唐由之不在正合他意。
沈鱼经不住季临清的纠缠,把医书从书房搬到了卧房的书案上,一开始季临清还如他所说的坐在小塌上看书,时不时的看沈鱼一眼。
沈鱼虽然被他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但好歹也能看得进去书,但后来季临清索性也不掩饰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沈鱼看,沈鱼败下阵来。
“夫君…你别、别这样盯着我看。”沈鱼手心微湿,医书被他抓的发皱,不是他过于羞涩,实在是季临清的目光太过灼人,充满了侵略性。
季临清也有点受不住,他的阿鱼目光专注,修长的手指搭在桌子上,偶尔翻过书页,在阳光下就连指尖都在莹莹的发着光,更别说有时还轻咬一下红唇,刚才含羞带怯的叫他夫君,黑润润的眼睛仿佛带着一点湿意,像极了……
打住,不能再想了。
季临清快步走到沈鱼身后低头在他耳后啄了一下,目光沉沉,嗓音微哑:“晚上再收拾你。”
如愿看到眼前的人染上一层绯色,这才勾了勾唇走出了卧房,把空间留给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