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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恕罪!”
在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陈逢果断拒绝告诉高澈然蔬菜的秘密,“关于那一批蔬菜,绝非下官一人之功,因此在没有得到一致的同意前,下官也不敢私自将之告诉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过不了多久,陈逢还要在全县收割一波,现在当然不可能在所有人的面前说出其中道理。
今天的餐桌上就有昨天的蔬菜,庄定迭夹起一筷子,说道:“我说陈大人,有什么秘密连御史大人都不能告诉的,你莫非是害怕我们听见,偷学了去,断你财路?”
听见这话,陈逢笑了。
于是说道:“没错,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听见,你待如何?”
“你...”庄定迭全然没料到,在高澈然的面前,陈逢居然敢这么直接的说话,顿时语塞。
陈逢向高澈然行礼道:“不瞒大人,关于蔬菜的秘密,其实下官和一同研究此事的人,早已经决定,将之交给朝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推至全国,从而造福苍生。”
“当真?”
便是高澈然,听见这番话也是大感意外,惊愕道:“你的意思是,此法还能推至全国?”
“当然,”陈逢道:“不过现在技术还不成熟,所以还望大人能给下官一些时间。”
“那是自然,”
高澈然看陈逢的目光已经完全不一样,他自己也是泥腿子出身,太清楚其中所代表的意义,故而郑重的举起酒杯,向陈逢拜道:“陈大人,此事若成,将活民无数,此等造福苍生之功,请允许我以一个农民的身份,敬您一杯。”
瞠目结舌!
李知风只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已经彻底凝固,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
“我等也敬陈大人,”黄安辅这机灵鬼,反应极快。
向智成等人紧随其后。
随后,高澈然没有回到主位上,反而就在陈逢的旁边做了下来,没有谈公事,起初高澈然说的都是自己一路在清溪的所见所闻。
陈逢听见他称赞到自己在客栈中的安排,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之所以让那些人据实登记,其实主要目的有二,一是防备来万春安排了人过来自己却不知道,其二就是为了盯高澈然,不承想在高澈然眼里,居然也成了一大政绩。
在一边食不下饭的李知风看着两人有说有笑,毫无上下尊卑之分,更像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咬牙道:“陈子时气运惊人,真是天道不公啊。”
结果扭头一看,黄安辅已经不见了。
下一刻,这家伙出现在了陈逢的饭桌之上,不禁骂道:“墙头草一样的东西。”
而高澈然也渐渐和陈逢闲聊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通常面对初结交的朋友,人们往往都会谈及小时候。
不过陈逢觉得,这根本不是高澈然想要结交他这个朋友,分明是在查自己的底细。
于是他将自己前世小时候遇见的一些趣事拿出来并结合上淮安地区的环境应付高澈然。
这场李知风花费大价钱摆起的宴席,在陈逢和高澈然的欢笑声中持续到下午时分。
最难受的人无异于花了钱却什么也没有收获的李知风了,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最后落幕时候,看到醉酒的高澈然想要将他送回去。
可是连这件事也被陈逢抢了过去,更加让他恼怒不已。
回到自己府中,便怒气冲冲的抓起桌上杯子就要砸下,可忽然想到手中杯子的价值,又无奈的放了回去,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在地上。
他的夫人闻声而来,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宴请御史大人不顺利?”
“何止是不顺利,”
李知风愤然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为夫只怕官位不保了。”
“怎么回事?”
夫人轻轻蹙眉,凝重道:“老爷不如说与妾身听听。”
李知风看了自家夫人一眼,本不想说,但想到宴席上黄安辅的嘴脸,便将从早上到现在的事情告诉了自家夫人。
不得不说,他夫人一瞥一笑间的确是颇有风韵,“来,先喝口茶,妾身倒是有些主意,就不知道老爷愿不愿意听。”
“夫人有主意?”
其实李知风并不惊讶,他的夫人是大家闺秀,除了女子必读的一些书籍外,四书五经亦是学过的,曾经被州伯迁把持之下的那段时间里,也多亏自己夫人在背后筹谋,才多次逢凶化吉。
以往敦促他去通过收买衙役之事,便是她夫人提出的,当初州伯迁设计烧毁雷震天手中关于州伯迁的证据,李知风夫人便看出其中端倪。
建议李知风联手黑云寨对付州伯迁,夺回自己的权利,只不过最后李知风担心事发后将与州伯迁彻底撕破脸皮,便不敢去做。
李知风对自己夫人心有感激,也认为自己是爱自己夫人的。
只是他觉得自己夫人有些时候太温柔,缺少一些情调,才会和秀桃勾搭在一起。
“不知夫人有何良策,快些道来,”李知风抓住自家夫人,激动询问。
夫人稍稍犹豫,最终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老爷,我的建议就是,你应该去和陈县尉握手言和。”
“你说什么?”李知风大为惊讶。
“老爷你不妨认真想一想,”
夫人说道:“陈县尉和当初的州伯迁大有不同,州伯迁放肆霸道,对待百姓手段残忍,反观陈县尉,且不说他待民和善,便是对待王云超这样的小人物,也会不顾危险帮他求公道,”
“还有只是普通小户出身的沈如绡,陈县尉毫不在意两人身份上的差距,认其为义妹,将府中大小事务悉数交予,可以见得,陈县尉对待自己的朋友,赤诚以待,”
“他只有在对待于自己不利的人时,才会显得果决狠辣,如州伯迁雷震天蒋由疤三等人,这些死于非命的,都是对他极为不利之人,”
她注意到李知风脸色越来越难看,可还是选择继续说道:“与之相反,黄安辅虽然曾经也站在州伯迁一侧,可最后陈县尉还是没有置其于死地。”
“休要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