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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说要程钺负责,但是具体怎么个负责法王贞最后也没说清楚,一刻钟后李正嗣赶到,不由分说的便将程钺赶出了房间。
本来看李正嗣那不善的神色,程钺多少能猜到自家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只是却怎么都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本来都被软禁在酒店柴房里的程钺又被客客气气的请出,来到了酒店的大堂里。
此时酒店大堂里已经站满了秦国的将官,这帮人整整齐齐的列在大堂两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好像是在中军帐里应卯一般,老实的不得了。见到程钺出现,也只是稍稍露出了些惊讶的神色,便恢复了恭谨肃穆的模样。
王贞此时正高坐在大堂上首的一张太师椅上,身披着大将铠甲,双手拄着一口长剑,一副不动如山的威严造型,目光不善的扫视着麾下的众将。
她的俏脸有些发红,眼角眉梢还残留着些许愠色,似乎刚刚发过脾气的样子。
程钺四下扫了两眼,有些意外的是没有看到李正嗣。
王贞知道他在找谁,语气冷冷的道:“别看了!李侍卫昨天夜里就回国了!”
不知道为什么,程钺似乎从王贞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幽怨的意味,他是聪明人,联系王贞的语气,只稍稍一想就猜到了怎么回事,当下讪讪的笑了两声,没有说什么。
王贞盯着他看了片刻,压了压心头的火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慕容渊那厮死硬的紧,带着残兵败将缩在镇守使衙门负隅顽抗,我昨日遣兵马去攻打,没想到激战一夜都未能攻克,咱们既然说好了联手夺取尨阳,就麻烦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把那慕容渊捉来吧!”
程钺就知道她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把自己叫来,当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王贞还以为他要推脱,又立刻道:“这本来是李侍卫的任务,但他现在回国了。”
程钺有些不快的道:“敢情这都是我的锅?”
“难道不是吗?!”王贞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程钺算是怕了她了,当下连忙求饶似的摆手:“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只是他又话锋一转,向着王贞伸出了手:“不过你得先把我的塔还给我。”
昨夜被赶出房间时,程钺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带走青铜小塔,此时小塔定然在王贞手里。
王贞没有言语,只是对一个扮作亲兵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会意,立刻小跑着上了楼梯,不一会便将小塔取来,交给了王贞。
王贞掂了掂小塔道:“把慕容渊和赵玄瀛带到我面前,这个就还你。”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程钺有点急了。
王贞斜了他一眼:“我堂堂一镇节度,还会骗你不成?你速去速回,这塔就还给你,不然,你这辈子再别想见到它!”
言罢,她从签筒里抽出一支军令箭,甩手扔给了程钺,而后再不理他,抱着小塔上楼去了。
“将军有令,今日军议到此结束!”
一个丫鬟板着脸大声宣布。
“呼!”
秦将们齐齐长出了一口气,开始三三两两的朝大堂外走去,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程钺身上,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程钺被这些目光看的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没胆子向这些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放地图炮,憋的有些内伤,就在此时,一个长相粗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块头走到了他面前,笑眯眯的抱拳道:“鄙人和远弩兵统领裴仲泰,见过小兄弟!”
程钺一怔,旋即反映了过来,连忙抱拳还礼。
虽然不知道这个“统领”是多大的官,但和远弩兵的名号他还是听说过的,那可是跟尨阳重骑一个等级的修炼者部队,似这样的部队,一座军镇也至多不过一千人而已,可以说是军镇中最强大的战斗力,这样的军队一般都会以军镇的名字命名,王贞是秦国的和远镇节度使,所以她麾下的修炼者军团就叫做和远弩兵。
顾名思义,这是一支以强弩作战的部队。
裴仲泰很客气,尽管看程钺时眼角眉梢还稍稍带着点揶揄之色,但却掩饰的很巧妙,没让程钺太尴尬。
通过交谈,程钺得知了围着镇守使衙门打了一宿都未能攻克的正是这支和远弩兵,裴仲泰说起此事来很有点颜面扫地的意思,程钺心中暗笑的同时,面上却一副同情之色,言称自己一定会全力协助,帮对方一雪前耻。
两人边着话,边走出了王贞的临时指挥部,等候在外裴仲泰亲兵立刻牵过两匹马来,程钺也不客气,与裴仲泰一起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朝着镇守使衙门赶去。
镇守使衙门在和远弩兵的连夜猛攻之下,早已破烂不堪,高大的院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箭孔,而朱漆大门更是早就被射的支离破碎,化作了一地碎木板。
这座衙门之所以能撑到现在还没陷落,其实绝大部分功劳都要归于那最后的三百尨阳重骑,这些强大的重骑虽然不善巷战,但是衙门外并非狭窄的街巷,而是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广场。
这座广场当战场使用小了点,但是却完全足够战马提起速度来,而同样精锐的和远弩兵在这里作战就显得有些局促了,兵法有云:临敌不过三矢,更何况是在远没有战场大的广场上?
尨阳重骑一旦从衙门中冲出发起反击,留给和远弩兵的反击时间便只剩下了不到二十秒,这点时间只够他们的重弩上一次弦的,第二支箭还没上好,敌军就会踏进他们的战阵里了。
慕容渊到底是老于战阵的宿将,对于敌我优劣看的分明,每当衙门即将陷落之时便会派出尨阳重骑出外冲杀一阵,强行挫败秦军的进攻。
裴仲泰的将才不在慕容渊之下,只是地利上处于劣势,人和上相比已经抱定了死志的敌人们也不占优,碍于王贞的死命令,硬着头皮苦战了一宿,却除了损兵折将之外一无所获。
程钺在路上问清了这些细节,抵达战场之时胸中就已经有了成算。
程钺站在广场周围的房顶上瞻看了一番衙门里的情形,对身旁的裴仲泰拍着胸脯道:“裴将军,让你的人继续猛攻,若是尨阳重骑冲出来,我来顶住他们的冲锋!”
裴仲泰看了程钺一眼,说真的,让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少年去顶尨阳重骑的冲锋什么的,他是半点信心都没有的,然而谁让他的王大将军已经下了命令,让他一切听程钺安排呢?没奈何,就算没信心,他也得捏着鼻子干了……
“嗯,一会就全看程兄你的了!”裴仲泰干笑着回了一句,便下了房顶去调兵遣将了。
片刻之后,进攻开始了,和远弩兵们在广场上列成了两道薄薄的战列线,其余的秦军步兵则手持刀盾,列阵于和远弩兵之前,只待和远弩兵压制了衙门里的远程火力,他们便要冲进去肉搏!
和远弩兵两道战列线的攻击方式都是抛射,弩兵们将手中的八石重弩仰起一定角度,军官们一声令下,便同时击发,“嗡”的一声,顿时,铺天盖地一般的箭雨便越过秦军刀盾手们的头顶,向着百步外的镇守使衙门覆盖而去!
和远弩兵是修炼者军团,每一次齐射就是一次战阵武技的大释放,无数弩矢上的真元之力汇聚在一起,化作数十支巨大的黑色巨矢,携着撕裂空气所产生的恐怖尖啸,像是导弹一般向着衙门里砸去!
程钺在房顶上看的暗暗咋舌,和远弩兵的战阵武技虽然比起尨阳重骑的无前冲击来声势上要弱了几分,但胜在覆盖面大,攻击波次连绵不绝,若是让他选择,他宁愿去硬撼尨阳重骑的冲锋,也不想跟这种隔着数百步就能连绵不断的释放出恐怖大杀技的敌人交手。
“轰!”
“轰!”
“轰!”
黑色巨矢们刚一落地,就纷纷爆裂了开来,强横的冲击波四下扫荡,但凡周围还有较完整的建筑物,都被轰击得支离破碎!人就更不用说了,不时能看到躲藏在衙门里的雪国甲士被炸得粉身碎骨,残肢断臂飞的漫天都是!
这是汇集在一起的箭矢的破坏力,那些零散的箭矢有的落在衙门的围墙上,在上面凿出一个个大窟窿,有的则落在院子里,将地面上砸出一个个一米见方的小坑来。
程钺倒吸了口冷气,他算是知道一天之前还光鲜无比的镇守使衙门是怎么变成此刻的凄惨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