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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放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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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不能睡!”他大声的在她耳边唤了声。

    可结果依旧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乔今安精神涣散,神识不清。

    云景尧整个人,好似掉进了深渊,被恐惧与害怕紧紧包裹住。

    他掐了下她的指尖,试图通过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与大脑的钝痛相比,其余疼痛,都是微弱的,乔今安根本察觉不到。

    尽管很想睡觉,想到两个可爱的孩子,她还是强迫自己睁着眼。

    一但睡过去,再次醒来不知是何年何月,又或者根本就没有再醒来的机会。

    手臂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乔今安眸光转了转,只见云景尧的眼眶泛红。

    她这才意识到,手上的那滴泪水,是从他眼里滑落的。

    也只有那么一滴。

    乔今安扯唇,勾勒出抹嘲弄的弧度。

    原来,云景尧不是没有泪腺。

    “安安,别睡。”云景尧于她十指相扣,像是乞求:“求你,别睡。”

    尽管乔今安几近模糊,乔今安还是别开了眼,不再看他。

    她用尽全部的力气,只说了四个字:“放过彼...此...”

    不管他的眼泪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总归是迟来的深情。

    她不需要。

    孙嶙后腰处,掏出一把折叠的铁棍,对准了白狼:“还傻愣着?!”

    白狼一见驯兽工具,匍匐在地上,低嚎两声,似在请求。

    “开饭!”孙嶙恶狠狠的,对白狼下达命令。

    白狼形成了条件反射,还想等哨声,在望见泛着寒光的铁棍时,立即呲牙,凶恶的盯着乔今安。

    它露出尖锐的獠牙,往后退了半步,蓄势待发。

    “啊呜——”白狼高声嚎叫,准备开始享受美味。

    千钧一发之际,云景尧覆在了乔今安身上。

    白狼锋利的牙齿,轻而易举,就刺穿了他的肩。

    它撕咬的地方,霎时血肉模糊,让人触目惊心。

    鲜血弥漫在口腔的滋味,让白狼兴奋到了极点,它饿了好多天,终于可以饱餐一顿。

    白狼彻底放欢,狠狠的撕扯着云景尧肩上的肉。

    孙嶙称心快意,仿佛在与白狼一起享用佳肴。

    看见云景尧血淋淋的肩,他更是拍手叫好:“万里,好样的!继续!”

    孙嶙像个胜利者,走到云景尧面前,张狂道:“要不是它眼睛受了伤,攻势还会更猛!”

    他说完,又看向赵阙凝,丧心病狂的笑了:“别着急,都有份,都有份,哈哈哈...”

    肩膀处的剧烈疼痛,让云景尧肌肉蜷缩在了一起。

    他用尽全力,从包里掏出瑞士军刀,毫不犹豫的反手一挥,直直刺向白狼。

    殷红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洒在了云景尧脸上。

    一刀毙命。

    白狼来不及哀嚎,便直直倒在地上,鲜血很快将它洁白的毛发,染成红色。

    “啊——”孙嶙高声尖叫,扑跪在地上,拼命的拍打着白狼,试图将它唤醒。

    白狼唇角微微抽了抽,彻底没了气息。

    唯一的精神寄托离去,孙嶙盯着白狼的尸体,悲痛欲绝。

    他所剩不多的理智,全都在这刻,丧失的干干净净。

    孙嶙一只手拿着铁棍,另一只手,从包里摸出把弹簧刀。

    他像是疯魔般,拼命冲向云景尧:“我要杀了你,让你给万里偿命!”

    云景尧肩负重伤,又失血过多,在刺杀白狼时已用尽大半力气。

    现下,再无力反抗。

    他轻轻拍打着乔今安的脸,因为没有力气,声音细若蚊吟,几不可闻。

    血液从他的肩上,蔓延而下,顺势滑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嘴里翻来覆去,都是苦苦哀求:“安安,你别睡...”

    孙嶙举着弹簧刀,挥到半空,对准云景尧的左胸,凶狠的刺去。

    “死到临头,还在这里依依相惜,哈哈哈,有话留着去地下说吧!”

    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中,折射出森冷的光芒,离云景尧胸腔,仅剩一拳远的距离。

    孙嶙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猛然又加大力道,只想一击夺命,为万里报仇。

    刀尖划破衬衣,刺破皮肤,就要直击心脏。

    然而任凭孙嶙如何用力,刀锋却再也不能往里探半分。

    孙嶙盯着凭空多出的那只手,怒不可遏:“我也杀了你!赵阙凝去死吧!”

    赵阙凝徒手握住刀刃,许是速度太快,掌心割开了条道巨大的口子。

    此刻正往外冒血,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便将整把刀染变了色。

    很快,地面上也肉眼可见的,留下滩血迹。

    “阙凝!”云景尧眉心一紧,赶紧将瑞士军刀递给他。

    赵阙凝突然间有些恍惚,好多年的时间,不曾听云景尧这样叫他了...

    尽管左手受了伤,不利索,但孙嶙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接过刀以后,赵阙凝对准孙嶙脖颈,回手一抹。

    孙嶙还未回回神,两眼一翻,慢慢滑倒在了地上。

    赵阙凝踹了他一脚,见没有任何反应,才用刀割破衣服,缠绕在手上,简单的做包扎。

    他侧目看向云景尧,桃花眼微眯:“云总可还看的清楚,我这算是正当防卫?”

    云景尧无力的垂手,唇角上扬,但笑不语。

    时光好似拉回了多年前,放学后的黄昏。

    那年,他与赵阙凝高三。

    临近高考,整个一高的氛围,凝重又压抑,每个学生的脸上,都是焦虑和期待。

    他和赵阙凝,早就被保送,与其他学生相比,俨然成了例外。

    本来拿到保送名额后,是可以不必上课的。

    可赵阙凝舍不得,倒不是舍不得一高,而是舍不得一高里,那朵盛开的花儿。

    那时候俩人关系要好,他虽然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但架不住赵阙凝是软磨硬泡。

    即使拿到了保送名额,还是和赵阙凝一起,天天到学校上课。

    与其说是上课,不如说是当守护者,保护花朵。

    赵阙凝在一高,有风流男神的称号,别说是本校,就是江城其它高中,追他的女生,也是一抓一大把。

    奈何他当时,就只看上了隔壁班儿那朵花儿。

    但不凑巧的是,那朵花儿,早就有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