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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项羽的大营回郡署自己的住处,狄风想虽然项羽已让马五负责训练突骑,但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马鞍和马镫,总不能看着马五训练出来的骑兵,也坐在光板的马背上去拼杀吧?
这样想着时,狄风便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心说我怎么把这位老兄给忘了,他既然是铁匠,自然便会打制马鞍马镫。于是狄风便又从郡署出来,去了虞姬的哥哥虞子期所开的铁匠铺,打算让虞子期打制马鞍和马镫。
“什么是马鞍马镫?”当虞子期听了狄风的来意,挠着自己的脑袋朝狄风问道。
“马鞍和马镫就是……唉!还是给找来一张纸我给你画出来吧!”狄风见虞子期不知道什么是马鞍马镫,心里一着急便朝虞子期说道。
不料虞子期刚把挠脑袋的手放下,接着又挠起脑袋来:“我说狄兄弟,你说的‘纸’又是什么东西啊?今天你说话怎么这般古怪?”
这回却轮到狄风挠脑袋了,心想自己怎么又疏忽这个时代也是没有纸的呢?看来这古代的科技不发达就是不成!于是忙改口说道:”虞兄,你这里有白布也成,我给你画出了样子,你照着打制就是了。”
“白布倒是有,我给你取去。”这回虞子期倒是明白了,说着便转身去了铁匠铺的后面屋中,等再出来时,手里便拿着一卷白布以及笔和砚台。
可是虞子期刚从后面屋中走出来,接着就见有个女人也追了来,并大声吵着说:“拿我的白绢干什么?那可是我当初的陪嫁啊!你这个破打铁的,你可别糟蹋我的白绢!”
狄风听追出来的女人这样说,猜想可能是虞子期的妻子,心想虞子期怎么娶了这样一个泼妇,要长相没长相,要礼貌没礼貌。可狄风虽这样想着,却没有这样说,而是装着不认识地上前一抱拳,朝这个女人说道:“你是嫂夫人吧?这事不怪子期大哥,都是我让他寻布来着。”
“你是谁呀?你有什么权力用我的布?”女人气呼呼地看着狄风说道。
“狄兄弟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子!”虞子期对狄风说道。
“谁是疯子?你才是疯子,放着能够经商的买卖不做,你偏喜欢打那些烂铁,难怪当初公爹要把你赶出门来。”
“我被赶出来咋了,我现在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饭!”
“你个遭天杀的,我本指望嫁你能过上好日子,可你把我骗到手后,却被公爹赶了出来,今日又来糟蹋我陪送嫁妆,看来这日子是不让人活了!”这时虞子期的女人,竟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此前狄风因在虞府曾见过虞子期,并以认识,但他却不知虞子期竟会娶了这么一个女人,不觉在心中感叹道:“这要放在两千多年后,虞子期可以说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而今虞子期之所以是个打铁的,可能百分之百与这个泼妇有关。”
这时虞子期见狄风在场,可能深感自己很没有面子,过去就抽了女人一个耳光说:“像你这种女人不要也罢,若不是你不懂孝顺,我爹如何会将我跟你一同赶出来!”
“好啊,你这个没心肺的竟敢打我,今日你就把我当成一块铁来打吧!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这时女人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狄风显得很是尴尬,暗怨自己实不该来找虞子期,弄得人家夫妻吵架。
“嫂夫人,恕狄风冒昧打扰了你们的生活,我在此给嫂夫人赔礼!”狄风感觉自己今日来找虞子期太有些不合适了,因而对女人赔礼道。
“谁是你的嫂夫人?别跟我套近乎,若是子期没有你这个狐朋狗友,他也不会偷拿我的白绢送你。”
这到底哪跟哪啊?此时狄风不但在女人面前碰了一鼻子灰,还甚敢自己遭到了侮辱。然而一想今日之事的确由自己引起,实感过意不去,便朝虞子期拱手说道:“虞兄,今日兄弟行事唐突,万不该叨扰虞兄,又让嫂夫人伤心!”
可虞子期却没理会狄风这句话,只听“刺啦”一声,但见白色绢布便被虞子期用力撕下一块来,递给狄风说道:“别看虞某是个匠人,然虞某说话历来作数,狄兄弟,你赶紧画别管其他,倘若男人总看着女人的眼色行事,那还算男人吗?”虞子期这般说着,便将剩下的绢布扔到女人脚前骂道:“还不给我滚回屋去,如再敢胡闹,小心我休了你!”
女人闻听虞子期说要休了她,这回不敢撒泼了,只见她从地上爬起身,拾起地上的绢布抹着眼泪到后面去了。
狄风知道古代女人基本都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讲究的是从一而终,最怕被男人休掉。倘若哪个女人被丈夫休了,即使回到娘家,往往也不受父母待见,甚至还会被赶出家门。
看着一场由自己惹起的家庭风波就这样平息了,狄风便又朝虞子期赔礼道:“虞兄,都怪狄风想得不周全,才让嫂夫人受委屈,太对不住虞兄了!”
“兄弟说的哪里话,等我把家中安顿好后,我也打算随项公而去,以便谋个职位,总比我干这种打铁营生要风光得多。”这时,只听虞子期对狄风说道。
狄风没料到虞子期会有这样心里,便快速在自己的头脑里搜寻着,但搜寻了半天,他在正史上也没搜寻到有关虞子期的记载,只是在野史中才载虞子期为项羽手下的猛将,且与季布、钟离昧、英布、龙且为楚军五大将,一直追随着项羽到垓下兵败,最后战死。
“如此豪气之人,实可堪大任,就如项羽一样,更不应该死在一个流氓的手里!”狄风如此盘算了一番,便对虞子期说道:“虞兄,如今项公正用人之际,如你有意投军,我这就回去禀告项公如何?”
虞子期似乎显得很自恃,对狄风说道:“狄兄弟还是画出马鞍马镫吧,等我完成兄弟所托之事,然后再做计较。”
听虞子期这样说,狄风着实感动了一回。想古人就是与两千多年后的人不同,就凭虞子期所说这话,日后他也定能当上将军!这般想着,狄风便将墨研好,又摊开被虞子期撕下那片白绢,开始画起他在两千多年后所看到的马鞍和马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