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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栋早已泪流满面,汪太太的话就没进他的耳里,只是喃喃地道:“娘,您是真的病了,真的,”疯了两个字汪栋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嘴唇蠕动看着汪太太。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儿子眼神里的悲伤绝望让汪太太的心重重被击了一下,刚要安慰儿子就看见旁边的汪枝,汪太太心中的怒火又烧起来,冲到汪枝跟前用手就打起来:“就是你,就是你,如果没有你,我儿子怎会不听我的话?”
汪枝任由汪太太的拳头雨点般落到身上,只是看着汪栋什么话都不说。汪栋已走到汪太太面前,轻声道:“娘既病了,又是这样的病,总要想个法子安置了。”汪太太挥向汪枝的拳头猛地停住,不相信地看着儿子:“你,你竟然要为了你这个不是一母所生的哥哥,不要你亲生的娘。你这个没良心的忤逆种子,早晓得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出来。更不该这样把你如此谋划。”
汪栋的身子纹丝不动:“娘要真这样想,就请把儿子打死吧。儿子已经没脸见大哥,更没脸……”汪栋的话又顿住,汪太太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儿子似乎不认识他一样。
汪枝长叹一声上前对汪栋正打算开口,汪栋已经摇手:“大哥,别说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这宝也要看是什么样的老人。似娘这样,”汪栋还是不忍心说汪太太的坏话,只是含糊地道:“我们还是去问问叔公请他拿个主意吧,毕竟我们都是小辈。”
这样也好,汪枝并没再生恻隐之心,而是叮嘱黄娟和邱氏看好这里就和汪栋出去。看着汪枝弟兄出去,汪太太知道再没有别的路子可走,颓然地坐下。邱氏轻轻地拉下黄娟的袖子:“大嫂,我们还是出去吧,万一婆婆……”
邱氏和话如火上浇油一样,汪太太跳起来就往邱氏面上打去:“就是娶了你们这两个媳妇,才让我落到这份上。”邱氏被打了一巴掌泪汪汪地看着汪太太一个字都不说。黄娟已经开口:“婆婆慎言,婆婆若从此安分守己,被送出去还能有下人服侍衣食也有人照管,时日久了就说婆婆病已好了接回来婆婆照样是这家里的长辈被人奉养。若婆婆执迷不悟,一心以为自己被人害了,要如何对待婆婆,婆婆自己尽可去想。”
汪太太不由打个激灵,现在众人口口声声都是自己疯了,如真被当做疯子,没有下人敢近身服侍,衣食都不得饱暖,那样的境遇越想汪太太越害怕,不由紧紧揪住衣衫前襟,拼命摇头:“我没有病、没有病。”
邱氏微微叹了声,黄娟只是瞧着她:“婆婆,您病了,真真切切地病了。出去几年住的清净些,对您好,对大家都好。”汪太太跌坐在地上,屋内的火盆已经熄灭,汪太太感到一阵阵刺骨地冷透到了骨头里。这一生,怎样谋划算计,最后都成一场空了。
帘子又被掀起,有人说话声响起,汪太太已分辨不出来是汪枝还是汪栋,只是听着他们在议论什么,接着汪太太的身子被人抬到床上放好,还有人重重的叹息。汪太太闭上眼,有泪从眼角流出。
这滴泪黄娟看到了,她看着正在和族长说话的汪枝,上前把汪太太的泪擦掉给她盖好被子。族长看着黄娟的举动,点一点头就道:“这事就这么定了,过两日等那边把房子打扫出来就把你母亲送去。哎,好好地过日子,怎么出了这样事。”
汪枝连说费心,族长看着一边木呆呆站着的汪栋,拍一拍汪栋的肩道:“你也别太难过,年纪大的人难保不会糊涂,只要以后多去看她就是。”汪栋这才回神过来给族长作揖,族长见事情差不多了了,也就离开这里。
汪枝弟兄送他出去,到了门口族长又叮嘱他们弟兄不要因为这事生了芥蒂,以后还是好好的弟兄们。汪枝弟兄连声应了,族长这才回家。
寒风卷过来,带来一阵凉意,汪枝叹了声拍拍汪栋的肩示意他自行回去。汪栋的唇张了张,汪枝已经道:“你别说了,我明白你,你我还是弟兄。进去对你大嫂说让她自己回家吧,我先回去瞧瞧雨萱。”
汪栋应了又看汪枝一眼终于还是往屋里走去,寒风袭人,汪枝的眉皱紧,心里除了伤心难过竟还有一点说不出的轻松。毕竟所有的底细都被说出来都被掀开,以后无需再担心什么,这日子其实还是一样过。
汪枝背着手回了家,直接进了雨萱院子,雨萱正伏在桌上写着什么,看见父亲进来就抬头笑道:“爹,您快过来瞧,我新学的花样,准备给你和弟弟做双鞋过年穿。”见女儿开怀,汪枝的眉头也舒展开,接过花样子也没瞧:“你爹我都一把年纪了,还穿什么有花样的鞋?”
雨萱侧头一笑:“这做的是福禄鞋,爹啊,以后要福禄绵长,多讨口彩的话。”汪枝会心一笑把花样子往桌上一放:“爹也不想福寿绵长,只要我的萱儿过的好就是。”雨萱不由咬唇一笑,汪枝想起今日的事拍拍椅子让女儿坐下道:“今日的事,前后你想来也听你母亲说了。只是我这个做爹的还要叮嘱你一句,以后嫁了人,自己有主意是很好的,但这主意一定要正,不能歪了心眼。什么要为了争产谋算别人,什么为了争宠要害了庶出儿女这样的事,爹是不许的。”
前一句还好,听到后一句雨萱的唇不由嘟起:“爹这话说的不对,若我没有生的儿女。那自然要为丈夫纳妾延续后人。可要是我生的儿女,为何要为丈夫纳妾?天下间妻妾和睦的有,但妻妾不和睦的更多,更有人说妾是破家之源,那为何还要为丈夫纳妾?况且做男子的人,就该知道尊重妻子,哪能为了自己淫欲就纳妾。”
雨萱几句话说的义正词严的,汪枝听的眉一耸,倒没有计较女儿话里的失语,反顺着女儿的话道:“你说的话很有理,可你要是没生下儿女?”雨萱的眉扬起:“那自然要为他延续后人,这样的话,定会视庶出子女为亲生,但若是为了别的,那口窝囊气我可不受。”
门外传来黄娟的笑声:“听听我们萱姐儿的话,幸好这屋里只有你们父女两个,要是再多几个,这话传到外面去,不知被人怎么笑呢。”说着黄娟就已掀起帘子走进来,雨萱也不害羞地看着黄娟:“那母亲说我说的对不对?”黄娟屈起一根手指往她额头上敲了下:“有道理是有道理,只是你才十二岁,才刚议亲呢就说这样的话,别人知道了定会笑话你不知羞。”
雨萱已经抱住黄娟的胳膊撒娇:“母亲常说,一家人就别扭扭捏捏的,现在女儿这样做了,你又笑我。”黄娟嗯了声道:“我还说过,做事定要无愧于心。这人啊,有了自己的主意,又无愧于心,还有什么事能难住?”
雨萱摇着黄娟的胳膊慢悠悠地道:“还有了一对好爹娘,一个好弟弟,就算丈夫不好天下也没有什么事能难住我的。”黄娟把雨萱额上的发往背后撩了下才对汪枝道:“萱姐儿是真的长大了,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
汪枝点头,是该放心了,总不能把孩子一辈子都放在翅膀下面,舍不得让她离开。雨萱如此,日后成业也是如此。汪枝和黄娟相视一笑,雨萱这才把脑袋埋到黄娟肩窝里,面上这时才有些红色透出。这时候才晓得害羞?黄娟拍拍她的脑袋又是一笑。
汪太太的去处已经定好,三十里地的观音庵,这庵香火并不是顶盛,但胜在地方幽静是最适合病人养病的地方。汪栋已和庵主说好,添了三十两的香火钱,每月再另外送三两银子,让汪太太和两个婆子以清修为名在庵里住几年。
庵主见了银子,自然连声答应。还盘算好了到时汪太太不听话病发就把她关在柴房里几天,到时买定了婆子就什么事都没有,只要汪家人来探望时候把她从柴房里接出来就好。
虽然对外说的是汪太太要去清修为汪老爷祈福,可族内还是有人听到些风声,毕竟汪太太这改常改的也太过火了,就算刻意瞒还是能露出一丝半点。甚至早就有人嘀咕如汪太太继续这样,倒不如把她远远送走耳根才清净。
等消息传出来,众人见了汪枝弟兄,都致意安慰,倒没有一人说汪枝弟兄不孝送走病母。到了正日子,汪栋亲自带着人送汪太太去观音庵,汪太太这几日谁都恨,见了儿子也不说话。
汪栋知道她心结在哪,除了叮嘱那两个婆子照顾好汪太太,若有个什么就回家来告诉之外别的什么都没说。黄娟站在门口瞧着马车缓缓离开村庄,那眉却没松开,这也许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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