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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 所属鼬科。
说起来黄鼠狼和臭鼬还是苏黎的远房亲戚呢, 所以这件丢脸事苏黎还真不是故意的。
当生命受到威胁时,下意识通过释放臭气的方式来驱赶敌人,这是她身体中铭刻的本能。
小白貂用前爪捂着脸, 在心中拼命地给自己找借口,可身后那人的反应简直让貂尴尬地无以复加。
“咳咳咳……”遭遇到毒气攻击,符诩一直憋在嗓子里的咳嗦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手紧紧捂着胸膛, 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嗦,就连那只拎着苏黎尾巴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片刻功夫,苏黎就被正了回去, 雪貂被符诩拎着后颈肉悬在半空中,它通身毛皮雪白,唯有尾巴尖上有着一缕灰毛,可这并不会破坏雪貂的美感, 反而更显得它的独特。
现在这只雪貂看起来有些心虚, 它的小爪子老老实实地垂在一旁,三角形的貂耳朵时不时动一下, 似乎在小心翼翼地捕捉着符诩的动作,唯有那蓬松的大白尾巴吊在半空中摇来摆去,暴露了雪貂心中的不安。
符诩脸色苍白, 身形消瘦,一身方巾广袖的文士装扮也使他比前几世看起来文弱一些,可一对上那双深入古井般的沉寂眼眸, 苏黎就认出了他。
急急急,第一次和铲屎官见面,就送了份大礼给他!肿么破!
出人意料,符诩盯着白貂看了一会,却反而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他将雪貂揣在了袖子里,又重新踏入了风雪中。
若是熟悉符诩的人在场,看到这个笑容,定然要躲得远远的,因为这往往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铜火盆里的炭火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符诩挽起袖子,用铁钳又添了几块木炭进去,待到火焰重新燃起,这四处漏风的长亭才有了一丝暖意。
“天寒地冻,寒食伤身,我帮你料理一番。”符诩说这个话时一脸诚恳,白貂犹豫之下就松开了口,将自己好不容易捡来又叼了一路的鸽子交到了对方手上。
符诩坐在石桌旁,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白色蒸汽从杯口氤氲腾起,符诩捧着热茶,垂下眼皮望了一眼正围着火炉急得团团转的小白貂。
红通通的火盆烧得正旺,橘黄色的火焰不停跳跃,时而有木炭爆开,发出噼啪声响,火盆一角,一只被烤得漆黑的鸽子正躺在铁钳之上,散发出滚滚白烟。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符诩伸手用铁钳拨拉了几下鸽子,然后将这焦黑的一团放在了白貂面前,微笑着说道:“有点烫,你等会再吃。”
苏黎对符诩怒目相向,她抬起大尾巴狠狠抽了一下符诩的手背,你毛都没拔就上烤架了,结果烤成这副黑炭模样,让貂怎么下口呀摔!
符诩看着白皙手背上那一道红痕,突然觉得这一幕非常有趣,这只雪貂十分有灵性,不仅不怕人,反而就像能够听懂人言一般。
他换上了一个愧疚的表情,对着雪貂说道:“咳,所谓君子远庖厨——”果然,一听此话,雪貂就冲着他露出了小尖牙,整只貂简直要气得变形。
苏黎小傻子直到此时才察觉到了自己上当受骗,她偷偷抬头打量着正在悠然品茶的铲屎官,顿时觉得自己貂生无望。
救命!这一世的铲屎官不但性格恶劣,好像还有点猫病!
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去报复一只貂这件事情暂且不说,冰天雪地之中,他不带随从独自一人坐在这么个官道旁的长亭中品茶,是个什么奇特的爱好?
符诩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白貂当成了蛇精病,他望着远方雪原上那个渺小的人影,脸上的神情渐渐严肃。
马蹄声渐渐接近,来者是一位魁梧的壮汉,他身长八尺,膀粗腰圆,满脸的络腮胡将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衬得无比凶悍,这样一个人,若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便是战场领兵的大将。
来者翻身下马,大步朝着长亭走来,他面带怒容,声若巨雷:“好你个符诩,两军开战在即,你不在营帐中为你的主公出谋划策,潜入我方领地,究竟有何居心?”
符诩早早就候在了长亭外,他双手合抱,对着那人弯腰一揖,“久闻雷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实属幸运。”
如今诸侯割裂的战乱时期将要结束,在一众谋臣武将的帮助下,大半江山已经落入了豪强萧煜的手中,唯有最北端的辽北一带还在另一位诸侯魏渊的手中,如今双方决战在即,萧煜仗着手中兵强马壮,打算以武力强取辽北,可符诩却持反对意见,这也是他独身来此的原因。
此人名为雷亨,是辽北阵营中首屈一指的猛将,深得其主魏渊的信任,手里至少统率了数万兵马。此时雷亨已经走到了符诩的面前,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子,竟敢孤身来此地,你就不怕我命人将你抓获?”
符诩抬头打量着面前之人,他见到雷亨特地脱下了一身铠甲,换上了一身低调的褐色布衣,心中就有了底。
“若是雷将军有为难在下之意,便不会前来赴约了。”符诩气定神闲,指了指一旁的亭子,“将军请。”
雷亨的面色几经变换,最终还是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跟了过去。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暴雪,战争进度被迫停滞,再加上两军对峙多时,各方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前线,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二人会在这么一个偏僻的荒村约见。
两杯热腾腾的茶被倒好,符诩转着手里的茶杯,仿佛要将这杯碧绿色的茶水看出花来,倒是雷亨有些显得坐立不安,见符诩不开口,他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大手一拍桌子,率先打破了沉默:“符先生,你邀我来此,恐怕不仅仅是来品茶的吧?”
谁知符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端起另一杯茶朝着雷亨递了过去,“尝尝,这可是寿春的顶级猴魁,北辽地势偏远,雷将军想必很久没有品尝过家乡味道了。”
“唉,确实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雷亨伸手接过了那杯茶,他将茶杯捧在手间却未饮,冉冉蒸汽缓缓升起,雷亨的双眼一时有些迷惘。
遥想自己早年离乡,追随主公南征北战,如今沁鼻茶香犹在,人却已致暮年,建功立业未成,一腔豪情不负,就连家乡都成为了别人的领地……
雷亨叹了一口气,又听符诩说道:“我当年云游至寿春,雷氏兄妹的美名仍在流传,如今时隔多年,符某终于得见当年的雷霆大将,可佳人却早已香消玉损,令人惋惜。”
见到对方提及妹妹,雷亨眼中闪过一丝怨恨,雷姬是当年著名的美人,雷家看好魏渊的潜力,便将雷姬下嫁给了当时一穷二白的魏渊,事实证明,雷家看人确实很准,魏渊日后果然成为了统治一方的枭雄,可没想到此人贪恋美色,偏宠妾室,导致雷姬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
雷姬并没有为魏渊诞下子嗣,如今魏渊的一子一女皆是继室所出,雷亨想了想自己黯淡的未来,咬了咬牙,心中下定了决心。
茶水尚未凉透,客人却已匆匆离去,符诩抬头已经看不见了对方的背影,唯有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马蹄印迹。
符诩将杯中茶水缓缓倒在了地上,负手站了起来,他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诮的表情,摇了摇头,“千般万般的借口,终不抵‘权欲’二字。”
事已办成,符诩也打算动身离去了,他抬脚刚刚走出亭外,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出于谨慎,符诩又再次返回长亭,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那只靠着暖洋洋的火炉,睡得四仰八叉的小雪貂。
雪貂抱着自己的尾巴,正仰头张着嘴打呼噜,就连符诩的脚步声都没能将它惊醒,符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雪貂,他蹲下来围观了一会,突然玩心骤起,他从地上捡了根枯草,插到了雪貂的嘴里——
“毛领子!快醒醒!你的尾巴烧着了!”
哪呢?哪呢?
从睡梦中惊醒的小雪貂一脸懵逼,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自己的尾巴,结果大尾巴仍然好端端地被它自己抱在怀里,雪貂眨了眨迷茫的双眼,嘴里还叼着那根枯草,一幅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呆样。
趁着雪貂尚未反应过来,符诩就轻轻捏住了雪貂的后颈肉,提着它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符诩的声音就从上方传来,让苏黎一下子就炸毛了——
他说:“毛领子,我觉得你有点傻,需要一个聪明睿智的主人。”
马车在雪地上匆匆而行,车轮碾压过松软的雪地,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辙印,鹅毛般的雪花仍然纷纷扬扬地飘洒着,想必不到片刻,这雪原又会变得了无痕迹。
进入城内,马车才缓缓慢了下来,侍卫靠近车窗,轻声问道:“符先生,您要回大营吗?”
车内,符诩揣着他的雪貂,正闭着眼睛假寐,过了许久才缓缓回答道:“我一介文臣,又不能上阵杀敌,这时候回去做什么?”
“这……”侍卫看起来有些为难,就听符诩接着说道:“告诉主公,人已招降,剩下的事情就与符某无关了。”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条僻静小巷中,符诩下马车时的动作有些大,不慎将怀中的雪貂也弄醒了,苏黎打了个哈欠,从狐裘中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古代的一景一物。
远处飘来了丝竹管弦乐声,小巷中人烟稀少,过了许久,深巷中才有了一个身着广袖直裾的男人走了出来,那人一路晃晃悠悠,长长的袖子随着他的走动被甩来甩去,他嘴里喋喋不休说着胡话,一幅醉汉模样。
苏黎伸长了脖子,本还想再多打量几眼,好判断自己身处于什么朝代,可才看了两眼,自己的脑袋就被一只大手给按回去了。
符诩感受着掌下顺滑的手感,没忍住揉了揉,直到将雪貂的头顶的毛毛揉乱,他才开口说道:“毛领子,别一副没见识的模样,主人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黎晃了晃头,逃开了符诩的魔爪,她刚想抗议“毛领子”这个讨厌的名字,就见符诩拐进了一条岔路,那遥远的丝竹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想到方才那个醉鬼,苏黎心中突然有着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骤然抬起头,眼前的建筑物上用篆体书写着两个行云流水般的大字,苏黎半懵半猜,还是看懂了。
那是——伎馆。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玩三国志,我还是在许昌的酒馆里头把郭嘉挖出来的,要是那部游戏有伎馆,估计酒馆里就找不到郭奉孝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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