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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驻点训练室内,
奎因与杰克擤着粗气弯举着被杠铃片压弯的杠铃,用着最原始的办法强化着自己的身体,
“98...99...100...蓬!”
奎因做到第一百个的时候,坚持不住扔下来手中的杠铃,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随着全身放松下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舒张开来的毛孔冒出,让奎因看上去像刚被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111!蓬!”
多做了十一个弯举后,杰克也喘着粗气扔下了手中的杠铃,
不过比起奎因,他明显还有余力,尽管体内的那块头部魂骨影响情绪,但不得不承认,没有这块魂骨杰克绝不可能会有今天,
以战养战,
这是杰克魂骨的能力,根据每一次战斗强度的不同,战后杰克都会获得不同程度的强化,
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强化,还是替蒂奇抵挡人面魔蟾,那一次他完全力竭,恢复后体魄与魂力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当然,强化伴随着的还有无法逆转的情绪变化,受到魂力强化的越多,持有者的情绪便会越发极端,
“真是服了,总是你赢,果然魂骨都是开挂的东西。”
奎因扔给杰克一瓶水,作为平日里顶在队伍最前面的“肉盾”,除了烬以外,与奎因关系最好的就是杰克,
对于杰克身上有魂骨的消息,刚知道的时候奎因也差点动过心思,
毕竟不管怎么说那是一块魂骨,试问有哪个魂师会不对魂骨感兴趣?
不过当知道魂骨的副作用是潜移默化的改变持有者情绪后,一队上下就再也没人对这块魂骨有想法了,
没人会愿意改变自己来换取力量,至少在还没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没人会去做那样的选择,
杰克可以说他是幸运儿,也可以说他是个不幸的倒霉蛋,
因为从他得到这块魂骨时,就意味着他只有两条路,要不被杀掉取出魂骨,要不沦为一个性情极端的怪物,
“多谢。”
接过奎因递来的水,杰克沉闷的回答了两个字,
对于杰克这样平日里沉闷的性子,奎因早已经习惯了,摆了摆手,说道,
“等熬过了今年实战,你别回象甲宗了,我带你去巴拉克王国的镜湖看看,
那的风景可是大陆一绝,你这性子多旅旅游,说不定还有恢复的机会。”
估计谁也不会想到,平日里对方冷血残暴的刽子手,私下里竟然会跟正常人一样,
他们也会想旅游,也会在意同伴的情况,也会用自己的方法去维持人际关系,
“好。”
杰克小口喝着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少见主动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
“什么?你说武魂主殿?”
奎因轻佻拿着水杯轻佻眉头,也不兜圈子,坦然说道,“扩展人脉呗,
一国的天才被武魂殿占着大半,王国混成这份上,皇子要是不出来做点什么,以后巴拉克王国改名叫做武魂帝国算了,”
论资源,巴拉克皇室虽然比不上武魂殿的资源,但仅仅只是培养皇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烬身为日后巴拉克王国的继承人,他并不差武魂主殿的那点修炼资源,他真正差的是辅佐自己的左膀右臂,
角度不一样,看事的态度不一样,
对于最低层的平民来讲,武魂殿的选拔制度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改变人生的重要途径,
遍布整个大陆的势力,让他们只要有资质,即便是在村里也有被培养的机会,
但从王国的角度出发,武魂殿这无孔不入的网络,又何尝不是在汲取王国的魂师资源来壮大自己,
那些本应该为王国服务的魂师,经过武魂殿这一层关系,
哪怕日后会为王国服务,其立场是否完全忠于王国也成了一个未知数,
一个不忠,两个不忠不是问题,但当这种徘徊不定的立场成为一种常态时,王国的统治根基将会受到动摇,
杰克听后眼中上流露出一丝羡慕神情,沉声道,“你们兄弟关系很好。”
有道是皇家无亲,作为站在大陆权势顶点的家族,利益足矣冲散许多亲情,
为了权力手足相残的事情,放在各国皇室都是常态,
奎因与烬的羁绊,放在普通魂师家族没什么问题,可是放在皇室,这份羁绊显得格外珍贵,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大哥,
要是换成其他人,我才不会陪他到这种鬼地方。”奎因敷衍说道,
他没有解释自己与烬为什么关系会这么好,就像杰克从没说过自己在象甲宗的生活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很多时候互相了解的太多,反而无法成为朋友,
“来!休息够了比第二项,我就不信今晚赢不了你!”
调整休息后,训练室内再次传来了奎因挑战的声音,
紧跟着伴随而来的,是负重器材的吱嘎声响,填满了整个训练室,
...
私人寝室内,
蒂奇面色凝重的坐在桌前,看着驻军送来有关城主劫持的资料,越是细看他的眉头凝皱的就越深,
情报上的信息可以说是充满了疑点,
上面记录着城主是在马车中被擒,之后遇袭的还有异兽学院,苏家商会...
以及,苍晖学院!
“这背后究竟是谁?偶然还是敌人来自内部。”
蒂奇看着苍晖学院两个字越发出神,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让希留一行人参与到这件事中,
而邪魂师之后的袭击抓捕,不仅覆盖了诺丁保险商会,更是涉及到了蒂奇一直在有意淡化存在的私人班底,
希留,纲腕,王邪三人是他从诺丁城带出来的,知道他们与自己有关系的就是身边那些人,
邪魂师为什么要对苍晖学院对手,若是说这其中都是偶然,那未必有些太过巧合了,
“喂,能不能把我的手先松开,”
一旁的床铺上,被绑住手脚的朱竹清看着坐在桌前陷入沉思的蒂奇,冷声说道,
“我不跑,你这么绑着我太难受了,你要不然就杀了我,别这么羞辱我。”
“嗯?”
蒂奇被朱竹清的话打断了思考,扭头看向朱竹清投来的“坚定”目光,平淡说道
“真想死,自己把手腕割开放血就好,
记得割深一些,不然只划破静脉血管是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