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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
一个红衣,清秀青年站在里面,若是看衣着,明显是此地的主人,深山府主。
他看到厅外的阴魂们坐在宴席上,眼睛还直勾勾看着婚轿。
深山府主略有不喜,却也不好直说,于是笑道:“听闻我妻子的美貌堪比仙女,若是我能第一眼见就好了。”
言外之意,给个面子,她出来的时候,各位收敛一点,毕竟没盖头。
做主的都这么说了,阴魂们也不好给脸不要脸,等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已低下头。
红纸阴魂喊道:“有请铁将军的女儿颜无遥出轿。”
连喊数遍,婚轿内仍无反应。
深山府主隐约感到不对,为了印证心中猜想,直朝那里走去,直轿外剩二十多步的距离停下。
他猛然抬头,呵斥道:“人间的宵小之辈,竟敢闯入这里,是否不知死活?”
屋顶。
张道心轻笑一声,飞快来到花轿顶,脚底两符已黏住布上,手中施法。
“在下是青桃道观的观主,姓张名道心,特意前来诛杀尔等!”
五处之符随声而动,直入天际,并降下阴字囚笼,盖住此地。
“放肆,我活数百年了,从未见过道门有你这等狂妄之人。”
深山府主看到阴字囚笼从天降下,脸色大怒,红衣顿时被阴气染黑,并且,指甲变长。
不止是他,宴席上阴魂们各显凶相,眼含凶光欲吞这位道门中人。
见到阴魂们涌上,唯独缺府主,张道心对他定力赞了一句,六丈,三丈,剑光从内到外一闪而过。
只见短短的时间内,三丈以内阴魂皆死。
吓得附近阴魂尖叫,连退数步,不敢向花轿上仗剑而立的张道心涌去。
三丈内皆死,还未能看清攻击,这点让同为迷心境的深山府主心道:“此人非比寻常,甚远超自己,该死的道门中人,竟然出世这么快。”
他万万没想到已立于上千年王朝之上的道门比自己所得的消息提前一步出世。
而此地被封,退无可退,他不得凌空飘起,直袭张道心而去,喊道:“此人将这里封住,杀了我,又岂会放过你们,速速跟我一起上。”
此话一出,阴魂们倍感有理,纷纷冲去,似乎已不惧生死。
“受我一剑。”
张道心见此,大笑一声,以剑划圆,所凝的青芒向外飞去,周围的阴魂一瞬间皆被斩腰。
唯独深山府主。
他立于虚空,低头看着二阶阴器,招魂幡,曾经幽光的旗面被剑痕占据,大惊失色道:“你的剑是属几阶,竟然这么强大。”
“不知,但我可以跟你说它的名字,它叫青玉剑。”
看他身旁有幽火浮现,张道心手中青玉剑一凛,口念浮空咒,与他厮杀一起。
数回合后,府邸过半倒塌,深山府主发丝散落腰间,阴器全失,尤其狼狈。
他又伤不了张道心分毫,自知不敌,咬牙切齿道:“我是此地的主子,岂能容你损我颜面,一起死吧。”
他魂体飞快变大,正在自爆。
早有预防的张道心立即退入空无一物的花轿,任由深山府主自爆后的阴气吹遍四周,达迷心境者,皆可自爆。
他深知这点,并未过多纠缠。
阴气散退过后,他走出轿子,想着深山府主是否被铁将军所骗,婚轿内明明没有阴魂。
并且,他对颜无遥的美貌感到不解,仙女,世上当有如此美丽之人?
阴墙阵已退,应该是被深山府主自爆所导致的,想必剩下的阴魂已经逃走。
见此,张道心朝东厨走去。
一刻后,见到一具肿起来的尸体静泡水缸里面。
他长叹一声,阴气重的地方,水必然会冷,尽管危险的时候,何必躲在缸内。
不对。
缸顶并没有重物压住,若是他觉得冷,不会藏在里面。
张道心察觉到这点,转瞬间击碎缸,再用青玉剑尖触碰一下。
这时,原本浮肿的尸体快速干瘪下去,他沉思一会后:“莫非是阴食。”
阴食外表像缩小的人,修炼速度远比普通阴魂快上不少,加上因身形的特殊,每个阴食在迷心境下一般都难以杀死。
而阴食缺点是除阴气外,一月内必需食用五脏,正面战斗过弱。
至于如何成为阴食,那就看这人生前死法了,这点通用其它阴魂。
而在这时,他浑然不知背后的阴水凝成了一个阴食,他面目狰狞,心想:“这人大战过后,灵力肯定会有所减弱,而化水术和龟息术又能助自己隐藏,此时偷袭,他必死!”
占天时,地利,人和,阴食都想不出怎么输。
随后,他以一种飞快地扑向张道心,只要钻入里面,不用吹灰之力,即可解决这人。
“哦?你真有耐心。”
他几时发现的,阴食瞪大眼睛,下意识用阴器逃跑,可剑尖忽然插入腰间,使他无法动弹。
张道心笑道:“人已死,遮阳符起不了作用,一个想走的人,是不会将尸体放入缸内......”
听他娓娓道来,阴食恍然大悟,彻底的服气:“动手吧。”
“嗯。”
东升太阳,此地重回荒林。
张道心看老庙还在,青玉剑果断向它一挥,青芒斩断全柱,任由崩塌。
外山,山腰。
张道心看到山脚下的小村庄,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已走数日,终遇人间有烟火。
他跃上树木,在各树的枝上灵活跳动。
村内。
张道心向旁正晾着衣服的村妇问道:“我是青桃道观的观主,姓张名道心,请问,附近的官道在哪里?”
听见,村妇退后一步,脸色惊恐,等看清楚不是山贼,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道长,官道向外左走,一刻左右就能见到。”
张道心轻轻颔首:“你刚才在怕什么?”
“我。”
村妇欲言又止,心中又担忧眼前的真假道长是否与山贼一伙,故意前来戏弄自己。
张道心浅笑道:“你能否带我去见村长,我想在村内借宿一晚。”
见他气质非常人能有,或是真道长,村妇犹豫片刻,带他走近一个草屋外。
村妇上前敲门喊道:“村长,有道长要借宿一晚。”
“哦?”
村长从里面走出,看了村妇一眼,再打量后面的张道心,心中有些许不明:“老朽从二十年起就很少遇见道长了,不知你能?”
话未说直白,张道心也懂他的顾虑,从衣物里拿出青桃道观所属的道门公文与燕朝公文,虽然时间久远,可材料特殊,保存的还算完好。
“我是青桃道观的观主,姓张名道心。”
村长接过,仔细看了数眼,便退回他手上,原因自然不能说自己不会看,不过,青桃道观有些许印象。
想到山贼一事,村长面露难色:“本村对贵客借宿,老朽与村民自然乐意,但。”
“村庄是遇什么难事了?村长不妨说出,或许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叹,两个月前,一伙山贼闯入村内,威胁我们每月交五十文钱,或供上一个女子,给人自然不能接受,可钱,村内长久以来与外面接触过少,只维持了两月,就没有了。“
张道心虽有同情,但不解道:“那你们大可迁村,何必待在这里?”
“我们尝过,可是山贼一直用几个人在村外盯着我们,一但有人出村就会被警告。”
张道心见他边说边流泪,心中不由感慨当今世道使人活得艰难。
“山贼的事,我愿助你们解决。”
“老朽和村庄内的所有人拜谢道长了。”村长下跪,以达谢意,所幸被张道心拉住。
“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既然此事已了解,猎户的事还需解决,张道心问道:“不知村名是?”
“提刀村。”
像这种地方,村子并不常见,张道心也是早有预料,他拿出黄袋,放出猎户尸身,指道:“不知村长是否认识?”
看着尸体从袋内出来,村长还没感慨神奇,悲伤就已涌上心头:“认识,他是村子内的猎户,自从前段时间出去打猎,就未曾见过他了,没想到我们相见的时候,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说完,他眼含泪光道:“多谢张道长,猎户的事老朽得通知大家了,您进屋休息即可。”
村外,树林。
三个汉子围在一起,看着村内露出有哭有笑的村民们,他们交头接耳:“又哭又笑的,他们在干啥子?”
“哼,明日是这村上交文钱,估计哭的是凑不到,笑的是有女的主动应下。”其中的汉子面露鄙视。
“若是这样,那就最好,若不是,需提防提防。”
“那二当家明日不是有空?若能请来,想必不用担心什么妖蛾子。”
“有道理,我记得二当家缺压寨夫人,或许可以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