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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畅佬美美!”权权满脸羡慕的样子。“三姑美,小娘美上加美,畅佬要发疯!”
“疯你妈个头!”王瑶骂权权。“跟你妈一样嘴巴子多!”
王瑶不怕得罪大炮筒子。
“小弟媳妇!”大炮筒子笑。“图我三妈揍你!”
“你快点走你的!”到了上坡去园子的岔路口,王瑶说。“大炮筒子!屁股冒烟,嗵遍嗵!”
三丫头郭蕊蕊与邬彤彤,这下全都咯咯笑。
“炸死你!”大炮筒子笑着走。
“权权说话真好玩。”邬彤彤说。“让她妈出门去赚钱,学春柳,卖身子去!”
“你没说个好的!”三丫头瞪邬彤彤。“大炮筒子谁么说,是个地地道道的顾家的正经妇女。不是春柳那种烂货!”
“她还没有春柳长的漂亮。”邬彤彤说。“春柳身材还可以。”
“可以个屁!”郭蕊蕊说。“屁股兜子那么翘,能挂住东西,不好看!”
“你说不好看屁用!”邬彤彤说。“男人喜欢!”
“狗屁!”我说。“我看着就不舒服。”
“你有看的哈?”郭蕊蕊嘻嘻笑。“三姐!美弟媳妇,彤彤妹妹,小弟!你硬是看不过来!”
三丫头越长越好看,王瑶是越变越美,邬彤彤的四方脸,怎么看还都是老样子,不过还都有看头。
“蕊蕊!”三丫头忽然问。“说真心话,喜欢我畅畅不?”
“那还用说么?”郭蕊蕊说。“自从打架那一次见着了,我就从内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谌长贵呢?”三丫头继续问。
“谌长贵算狗屁!”郭蕊蕊说。“我嫁给我弟做媳妇最好!”
“蕊蕊姐!”邬彤彤说。“你只能做我们孩子的姑妈!”
我们到菜园子,我打开园门。
“操!”邬彤彤惊呼。“青菜苔子一夜之间,怎么开了满园子花?”
“喝露水开的!”三丫头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懂么?”
“寒霜小雪悄悄下,满园春色去都无。”郭蕊蕊说。“季节的变化,总是突如其来的。”
“黄花一去成冬令,又见红梅窝雪白。”邬彤彤说。“我也会念诗,谁再来?”
“小雨一夜绘山河,又见山花笑呵呵。”郭蕊蕊说。“日朗情深谁人懂?幽兰丛中漾酒窝。”
“妙!”三丫头说。“蕊蕊!幽兰丛中漾酒窝,是怎么来的?”
“你瞧!”郭蕊蕊指王瑶的腮膀子。“那不是的?”
“灵感来自我四妹!”三丫头还是很佩服。“我四妹的酒窝窝看着是美死人!”
“所以,我弟爱的死去活来!”部蕊蕊笑。“我把美弟媳妇比作幽兰,生动不三姐?”
“亏你会想。”三丫头笑。“真是把兰花写活了!彤彤妹妹的又见红梅窝雪白也很美!”
“我都羡慕死了!”王瑶说。“蕊蕊姐与彤彤姐,还真是会念诗,念的还挺意境!”
“这就是语文的功力!”我说。“流水悠悠心欢畅,空唱山谷有知音。”
“哎!老弟!”邬彤彤说。“你这两句也是诗。不过呢不完美,知音是谁?不晓得!”
“那你就续两句。”我说。“说出知音来,但不能明白如话。”
“枝头黄莺梳毛羽,等做新娘坐轿行。”邬彤彤说。“老弟!知音有了不?”
“流水能做新郎官?”我割完韮菜拿着走,我们出园门,三丫头随手堵好园门。王瑶说:“彤彤姐!妥当么?”
“作诗总是借比。”我们往回走,邬彤彤说。“这修辞手法叫拟人,哪能拘泥于现实呢?”
“好好好,算你的对。”王瑶说。“夜闻狸猫深深唱,南山猛虎做殷勤。彤彤姐!你给续两句?”
“我的个乖乖!”邬彤彤尖声笑。“猛虎作殷勤,那是要吃狸猫的,怎么续?”
“不论怎么续,圆满就成。”王瑶说。
“假仁假义别作态,想吃本姐梦中行。”邬彤彤说。“猛虎瞎惺惺作态的,狸猫小姐姐不上它的当!”
“续的两句直白没诗意!”郭蕊蕊说。“不如:山风萧萧捎俏语,春梦好做难成真。”
“蕊蕊一改,改出了诗境。”三丫头品头论足。“山风捎俏语,春梦难成真,隐义比直白有嚼味!”
“这里的‘俏语’,含义深深,意义多重。”郭蕊蕊说。“每个人可以理解不同的意思:你老虎想吃我?门都没有,去你的假人假义,做你的清秋大梦去!”
“还是蕊蕊姐续的好!”王瑶说。“彤彤姐功夫稍逊一筹!”
“呀!几个伢不得了!”身后传来夸赞声,回头却是熊二娘,挑一担粪笃子,里面装满了菜兜子。
“二娘!挖了地的?”王瑶问。
“老菜兜子没用,扯了拿回去洗了喂猪吃。”熊二娘说。“割韮菜一早上家里来了客人?”
“静静的徐老师昨天来了。”王瑶说。“总是吃了早饭要走。”
“听我家三说,静静在学校里不晓得了!”熊二娘说。“当了班长,马上要加入少先队,老师还叫她帮忙批改作业!哎哟哟!你们家的伢个个都了不得!”
“徐老师是很爱她。”王瑶说。“这是我妈的功劳。指望那个人,狗子屁!”
“指望你亲妈哪是狗屁!”熊二娘说。“你的美妈真是会教育伢,湾里人都佩服她!”
说着到了大门口,我们往回走,进院子,大凤黄琼琼都在房檐下站着梳头,估计徐老师与郭静静在暖房里。
我送菜到厨房,我妈就吩咐去弄餐桌,我的几个美姐都去动手。
大凤笑:“我们都成了大懒虫,四手不拈香,只动嘴巴子。”
“还是有妈好!”黄琼琼说。“我在家自己不动手,就吃不到口!”
我出来,就见我岳母娘在她屋子门剂招手:“儿子快过来!”
我连忙走过去,她指着屋子里大椅上的蛇皮袋子:“儿子!快把那袋子米搬回去,妈再在你家里吃住,春天来了,米不吃容易发霉。”
她是成了我家的人,可惜我妈与冯妈,不同意她做我爸的三老婆,沾不到我爸的雨露。
不过,她仍活的很快活,就不知生理需要怎么解决?
一袋子米估计有五六十斤,我家人多,谷袋子总在少不见长,我岳母娘的谷米把我们,她该把谁?
我拎到客厅,放到供案低下一头的柜子里,等吃饭时问我妈,是倒进房间的米缸里,还是就这样放着?
加米挺讨人嫌,谷灰满屋子飞,等把米里的谷糠弄干净,弄得人一身灰,得洗头洗澡换衣服,改头换面。
但是嘴巴子要吃,脏也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