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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得响顶屁用!”邬彤彤忍不住发火。“口吐莲花才见真章!”
“太阳西斜去,晚霞随风来。”三丫头盯盯邬彤彤。“夕辉映笑语,随母喜颜开。怎么样邬彤彤,这是诗不?”
“三姐!”我说。“开头一句我给你改两字。”
“怎么改畅畅?”三丫头问。
“改成‘太阳落幕去’,正好跟‘晚露陏风来’对应。”我说。
“改的不好。”郭蕊蕊指天空。“太阳明明只是西斜在西山顶上,并没有隐入山下。”
“蕊蕊姐!作诗只在于字眼,哪能拘泥于太阳在与不在?”王瑶说。“‘西斜’与‘随风’怎么对?‘落幕’动名词,‘随风’动名词,刚好能对!”
“还是要读书!”我妈听着说。“三作的是比彤彤女作的好听些。”
“妈!”邬彤彤不服气。“三姐是刻意做的,我也能作。”
“就你说的,嘴巴子干叫没用,来真章的!”三丫头使激将法。“快作!我洗耳恭听!”
“睌风习习吹,夕阳送人归。”邬彤彤绞尽脑汁的想词。“一路笑声语,跟着慈母回。怎么样?比不上你三丫头的?”
“彤彤姐!”王瑶说。“你的四句诗只有两句最好:夕阳送人归与一路笑声语……”
“只有一句值得推崇!”郭蕊蕊打断王瑶的话头。“夕阳送人归,写活了,其余三句,平平平,跟三姐的不能比!”
“蕊蕊姐!那你改改?”邬彤彤心中有气,要将郭蕊蕊的军。
“晚晴青山静,夕阳送人归。”郭蕊蕊想想说。“一路欢笑语,慈母在前行。彤彤妹妹!改的怎么样?”
“好!”我鼓掌。“蕊蕊姐这么一改,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蕊蕊女!”我妈说。“你们的头脑都有这么好,为么事学习成绩搞不好?我看全都是不用心造成的!妈告诉你们,谁的学习成绩不好,放假没拿奖状回来,妈就罚谁!”
郭蕊蕊听了吐舌头:她过去是没好好用心读书学习,专门搞歪门邪道去了。
“妈!”郭蕊蕊说。“我再好好读书,争取放假拿奖状回!”
“拿个屁!”邬彤彤心服口服。“诗是改得好,毕业班升学考试考完就玩完,没学习总结,评么鬼三好学生,优秀学生班干部奖励!”
“那妈就看你们的!”我妈说。“彤彤女!你是班长,最低得拿两张奖状回:三好学生奖与优秀班干部奖!”
“数风流人物,看我大班长的!”三丫头笑中带讥。
“我还当了班长,你三丫头呢?”邬彤彤听着来气。“不是我妈找我爸,你还窝在山沟沟学校里!”
“你当个班长也不是你的本事!”三丫头冷笑。“那是你的班主任,看你爸校长的面子给你的!”
“我爸总比你丢丑败德,见酒发疯,见了阎王爷的死爸强!”邬彤彤涨红了脸:三丫头的话,杀伤力太强。
“你?”三丫头自尊心受伤,也涨红了脸,想动手跟邬彤彤开战。
但我妈在这儿,她又不敢。
“都给妈闭嘴!”我妈听着生气,停下脚步瞪她们俩人。“妈跟你们说多少回了,你们再是亲姐妹,要和睦相处,说话都好好的说,还是动不动就唇枪舌剑的!”
“妈!”邬彤彤眼盯三丫头。“三姐说话太难听,不怪我!”
“一只巴掌拍不响!”我妈来个混淆视听,有错两个人均摊。“都不是省油的灯,嘴巴子一个比一个狠!妈以后再听到你们打嘴巴仗,都给几巴掌!”
“不公!”邬彤彤挺觉委屈。
三丫头却在偷笑:我妈挺会装糊涂。
“妈!”郭蕊蕊说。“您真会将错就错!”
“你是说妈袒护你三姐?”我妈望着郭蕊蕊。
“就是的!”邬彤彤说。“明明是她的错……”
“是我的错行吧!”三丫头抢过话头。“彤彤妹妹!我说的总也是事实吧!”
“三!”我妈说三丫头。“还提那话做么事?不亏彤彤女的爸,你能跟畅子瑶瑶去镇上读书?”
“她是考去的!”邬彤彤找到了攻击话头。
“都得了!”我妈有些动怒不耐烦。“都跟好好回去,再不许斗嘴!”
“妈呀!”郭静静趁机告状。“老是彤彤姐爱找我三姐争嘴吵架!”
王瑶好笑:“彤彤姐!瞧,你多么不得人心!”
“四姐!她做是的!”小丫头还进一步坐实。
“你个小丫头总是看到来?”邬彤彤心烦。
“我就看到来!”小丫头嘴巴子也不饶人。
“有了!”我妈说小丫头。“别总是嘴巴子多!”
到村头,正好碰着熊二娘,手里拐着菜篮子,肩担两箢子火灰,往地里去。
“他二娘!”我妈推着我们叫。“你这双手不闲的,些伢呢?”
“上山捡柴火去了。”熊二娘说。“兰子!还是你大美人走到哪里热闹,儿女一大群子!”
“是热闹,打起嘴仗来,一个顶几个!”我妈笑。“嘴仗打的不好,就打手仗,不让人省心!”
“些伢在一起是爱杠祸。”熊二娘站着说,大概火灰轻,不压人。“我屋里些伢,三言两语搞毛了,就抠坨子,打成一堆!”
“那是小唦。”我妈指我们。“瞧瞧我这些伢,一个个人长树大的,毛了就拳脚见高低!”
“你这些伢看着多有玩意!”熊二娘望我们笑。“姑娘一个个像仙女,畅畅姐多要享福!你们走,我要去园子里撒火灰,韮菜快寡死了!”
熊二娘说着走。
“妈!”郭蕊蕊问。“为么韮菜地里要撒火灰?”
“火灰是肥,能壮韮菜。”我妈说。“妈下地你们得学,不然将来嫁人了,连菜都不会兴!”
“妈!”三丫头笑。“我都不会,什么时候下菜籽种,黄瓜辣椒茄子种,一点都不晓得。”
“学种庄稼比读书容易。”我妈说。“一年学个庄稼汉,十年难学买卖人。你们下学了,跟妈在家里做一年,保准妈把你们教的什么都会。”
“妈!”王瑶说。“弄秧田,泡谷种子不好学吧!”
“没看到你爸与你大伯二伯他们弄秧田?”我妈说。“还不是先要驾牛犁,拿耙赶平,弄成稀泥巴,然后再用稻草腰子,两人一人一头,牵着在田里拉,拉成刮皮稀泥,要让太阳晒晒,把用温水泡肿嘴的谷子,均匀撒到田里就完事。等秧苗子长出来了,再加水长棵子就是的。”
“整秧田也讨人嫌。”王瑶说。“吃点米饭也不容易!”
“你们就这样天天玩着看多好?”我妈说。“做农民得种田,犁田,耙田,土栽秧割谷,挑草头打谷子,然后还要加工成米,再到煮熟成饭吃,瞧瞧,得走多少步骤?人要受多少累?所以,你们要好好读书,考出去了成了工作人,就不用在农村里种田受累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