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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一看,确实是只灶蚂子,不晓得怎么菜园子里也会有?
“老弟老妹!”邬彤彤挺不相信的看着郭静静。“静静小丫头是怎么晓得的?”
“白天有时它们也到处跑。”郭静静说。“我看到的。”
“那不跟蝈蝈一个样?”邬彤彤问。
“蝈蝈个头比它大。”我说。“听,它真的在唱歌!”
它在摆动触须,翘翘屁股,躲在一棵青菜叶子下,“叽叽”发声。
未几,不知打哪儿跑出来一只个头比它小的,到它跟前,触须对触须相缠,两家伙互相认识了一番,小的就爬到了大的身上。
“妈的!”邬彤彤见状得趣。“大的是母的,出来唱歌搞对象!”
“大太阳底下,它在求偶。”王瑶说。“刚刚才是春头,它就发情急不可待要成家,生孩子!”
“春气动,万物苏,自然界真好奇怪!”郭蕊蕊说。“瞧瞧两个家伙,也不怕丑,还做的不亦乐乎!”
一会,两个家伙合二为一,头上的触角都在摇摆,大家伙驮着小的,趴卧着一动不动。
太阳照在它两身上,泛着白光,两家伙缠绵了一会,小的溜下来,又是触须对触须的,然后干脆跑到园沟里,尽是太阳的地方,嘴巴对嘴巴互相追逐……
“有趣!”邬彤彤笑。“妈的谈情说爱还没完没了!”
“它俩在打架!”郭静静说。“大的还打不赢小的。”
这时,不知打哪儿,又钻出来一只小的,径直往大的身后爬,这只小的看着,急忙追了过去,两个在大的身后打了起来。
“瞧!手足并用!”王瑶说。“纠缠一起用嘴巴咬!”
“争风吃醋!”郭蕊蕊在一旁笑。“妈的!大家伙谁也不帮,就在一旁看笑话!”
“一个断了一只脚!”邬彤彤说。“哎!脚断了怎么不能照样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郭蕊蕊说。“乖乖!一只断了只角!”
看样子为了家庭幸福,两家伙要斗个你死我活。
大家伙在一旁,摆动着头上的两只长触须,还看的饶有兴致,刚才的一番恩爱,简直是忘了个九霄云外。
“用劲!咬!咬!”邬彤彤蹬在园沟边,大嚷着为两家伙加油,不晓得她在维护哪一方?
两家伙缺胳膊少腿了,仍是互不相让,打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终于,一只又断了几条腿,不能动弹,被另一只张口咬断了脖,当美食吃进了肚里。它揺摆着一只长角,碰碰大家伙,迫不及待爬上了它身子。
“打赢了美人奖励!”郭蕊蕊笑。“好的好笑,虫子也晓得争宠美女!”
“惨烈!”王瑶说。“为了快乐幸福,一只付出了生命代价!”
“这就叫物竞天择,丛林法则!”我说。“谁狠谁就有世界!”
“让它俩快乐幸福!”邬彤彤起身说。“可怜!幸福快乐得来不易!”
“灶蚂子讨厌!”郭静静说。“我踩死它!”
她上前用小脚要踩,我忙一把拉住:“静静!让它们在园子里!”
“畅哥!”郭静静挣扎要踩。“它们要咬菜的!”
“怎么啦?”我妈听她在叫,忙拄着锄头问。
“妈呀,有虫子!”郭静静说。“我要踩死它,我哥不让!”
“妈!是灶蚂子。”邬彤彤说。“挺有趣的。”
“静静!”我妈说。“灶蚂孑会松土,还能吃小虫子,别踩死它!”
“哎!”小丫头应一声,我们再瞧,两家伙仍在园沟里,爱得旁若无人。
“看么事看的那有情调?”三丫头见我们几个聚做一坨,忍不住跑过来问。
“三姐!”郭蕊蕊一指园沟。“快瞧!”
两只灶蚂子正都在耸动屁股,大概欢乐正进入高潮。
“小儿科的东西,亏你们还看的津津有味!”三丫头有点脸红。“我妈说了,那块菜地会助完就回!”
我们随三丫头往我妈跟前走,园里捡出3猪儿齿,地菜,鹅儿糖等许多野菜。
“你们快择!”我妈指野菜说。“择两把晚上好炒一盘子,比家菜都好吃。”
我们都蹬下来择野菜。
“地菜包饺子好吃。”郭蕊蕊说。“街上的地菜饺子,要卖五块钱碗!”
“光是地菜鬼的吃头!”邬彤彤说。“活点鸡蛋瘦肉还差不多。”
“地菜拌鸡蛋做春卷好吃。”王瑶说。“小时候我妈让我与畅,拿个小篓娃子,用小挑铲子挑过地菜,我妈拿做春卷,用油在锅里煎,挺好吃的。”
“现在地菜只冒出点把。”我妈说。“再有一两个星期,天这样睛着,地菜就长得快,你们回来拿挑铲子,到地里来用,拿回去洗干净,妈就做春卷你们吃。”
“妈!”三丫头说。“光用地菜做?”
“把点蒜米,切些瘦肉,打几个鸡蛋,放上糊椒味精盐与小麻油,一起拌好就成。”我妈说。“做好了吃着才香,你们爸最喜欢吃它下酒。”
“妈!我爸好忙吧!”王瑶说。“二姐三天回门都不在家。”
“要赶工期。”我妈说。“那是县里的面子工程,胡老二三天两头还往工地上跑,你们大表哥与县委的,也去了一两次。你爸说马虎不得,做完过不了质检,不得了!”
“尽要面子,不要里子!”三丫头嗤之以鼻。“当官的为了升官发财,尽做表面工程!”
“三!这要是放在文化大革命,你得坐牢!”我妈说。“你们人小,人场上也不能瞎说乱说,给妈记着!”
我择好的野菜,择了不少,我妈锄的菜林里的野菜,还不时往外扔。一块地锄完,我妈抬头看看天,太阳已西斜快到西山顶上。
“择好的拿着,我们去回。”我妈收锄头走,我们拿着野菜跟着。
“哎!这要唱小调,该怎么作词?”邬彤彤触景生情,问我们。
“彤彤女!你作一段妈听听?”我妈考邬彤彤。
“夕阳已西下,我们跟妈妈。”邬彤彤想想说。“手拿青野菜,走着要回家……”
“噗嗤!”三丫头听着一下子笑出声来。
“三姐!有么事好笑的?”邬彤彤有点气恼。
“听听你作的唱词!”三丫头这下放声大笑。“直白没一点诗意!”
“三!”我妈转而要考考三丫头。“你说彤彤女作的不好,那你来一段妈听听!”
“来呀!”邬彤彤趁机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遛遛就遛遛!”三丫头硬气的说。“未必我不能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