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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王大河的棺,柩在的那片树林,肯定就是养生地,我爸忙来忙去的,忘了找阴阳先生重新瞧瞧。
黑桩子猛然竖起一丈多高,很有些吓人,我死死的盯着,黑桩上一下子伸出了两只毛绒绒的黑手,向我抓来。
我仿佛嗅见了丝丝尸臭的恶心腥气。
“妈的死酒鬼!”我大骂一声,伸手迎了上去。
“卟!”双掌相击,我觉得黑手几乎就是木头,震得我手腕发痛。
忽然记起了那个石墩子,我迅速的跳进院中,嗨喝一声,将石墩子举了起来,砸向黑桩子。
“嗤”的一响,跟着发出一声“咔嚓”,“唔哇——”一声惨然怪叫,我感到腥臭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黑桩子顿时消失不见。
“畅!你在搞么事?”唰的一道手电光刷来,王瑶跟着在喊。
“瑶!你快来看!”借助手电光,我赫然发现,我岳母娘门前溅满了黑色的乌血,直如尸液,腥臭难闻。
“畅!什么东西,难闻死了!”王瑶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她用手电照我,我身上也沾了不少。“这是怎么来的?你做么事要到这门前来?”
“王大河的死魂在作祟。”我说。“肯定是回来找我岳母娘的,化一团绿光在门前动,我好奇就追了过来瞧瞧!”
“说的怕死人的,难怪等不着你进暖房。”王瑶一只手捂着鼻子。“你身上脏死人的,快回去洗澡换衣服!叫那个人回来打灯清理,用水冲洗!”
死鬼王大河,做了鬼还不消停。
“瑶!”我说。“再不动王大河的棺,我岳母娘肯定要遭殃!”
“遭殃该她背时!”王瑶对她亲生的妈没有好感。“男人死了成天还快活流的,到我家坐下来就记得打牌!”
我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似是有人跌倒,回头,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喵——”蓦然传出一声猫叫。
“畅!”王瑶吓的一哆嗦,急忙往我身边靠,回头用手电一照,一道黑影,蹿进了我岳母娘的院子,转瞬即逝。“真是死酒鬼在搞怪!”
我俩快步赶到家,王瑶赶紧进房间为我拿衣服,我进卫生间去洗头洗澡。
我洗完出来,看见我岳母娘的门灯亮着,大凤三丫头与牛娃子,在帮她清理冲洗门口。
我到暖房,我妈冯妈与郭蕊蕊邬彤彤,正与王瑶说死鬼王大河。
“儿子!”我妈见我说。“你胆子也真是大,明明晓得王大河死了,黑灯瞎火的,一个人还敢往他门前去?”
“妈!一坨子绿光怪怪的,我忍不住好奇就去看看。”我说。“绿光后来变成了黑木桩,竖了起来有一丈多高!”
“完了!”我妈大惊失色。“死鬼莫成了传说中的汗泥桩哟,要出来害人!”
“妹妹!怎么讲?”我冯妈问。
“要真是那样可就坏的很。”我妈说。“也就是王大河死后变成了尸怪,回来首先吃自己的家人,吃完了就吃左邻右舍。
“从前我们那里有个钱大湾,过去有个大财主,叫钱百万,死后花大价钱,请阴阳先生相了一块‘金鱼散籽地’,正在山凹里两块大黑石之间。旁边一上一下,生着两棵大松树,看着瑞气盈盈的。”
“妹妹!”听到这儿,我冯妈插嘴问。“大石之间不会全是石头,难道还能有土挖坑打井?”
“姐姐!就有那么玄妙!”我妈说。“阴阳先先拿出罗盘,定了井向,就请财主的儿子,令人在那儿动锄开挖。阴阳先生真是太有能耐,谁都做梦就会意想不到!”
“挖出了什么?”我妈讲的有点神乎其神,我冯妈听得入神,忍不住问。
“一圈细碎的白火石,匣着刚好一棺那么大的杏红纯黄土。”我妈说。“财主的儿子见状大喜,殊不知遭殃丧命就在不远!”
“妹妹!按说那就是块好灵地,子孙跟着会沾光发达呀。”我冯妈说。“怎么会反过来后人要遭殃呢?”
“凡事总是有天定的。”我妈说。“那是块好灵地不假,那阴阳先生选择的下葬时辰不对。”
“结果怎样呢?”我冯妈想尽快得到结局。
“财主钱百万死在重丧日!”我妈说。“下葬时阴阳先生又选择的时辰不对,老子的葬礼完成不久,儿子就跟着老子去了!”
“有,有这么狠?”我冯妈变了脸色。
“见急效!”我妈说。“柩王大河的山林不好,绝对有问题。”
“我的妈耶,再么搞?”我岳母娘走进暖房直叫唤,大凤三丫头都面色苍白。我岳母娘说。“那屋子我一个人再不敢回去住,万一死鬼的阴魂回来,把我弄死了,孙娃子还没见着,会死不瞑目!”
“我妈家不是还有间房么,你就干脆搬过来住。”大凤说。“妈!您可不能死,三与我弟畅畅还未成人!”
“万姐!”我妈说。“没么事了不得,明天白天去弄两根桃木桩,钉在死鬼的棺前与棺后,等我家永子回来,找上回的阴阳先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晚你就住在我家里。”
“妈!”三丫头仍有些担心。“我的死爸不会找到我家来吧?”
“他没那狗胆!”我妈说。“连小静静他都害怕,再说还有门神爷守门呢!”
“这死鬼!”我岳母娘恨恨连声。
“权!还坐着打牌,快去给我拿小衣,进卫生间好洗!”大凤吩咐牛娃子,差不多把我妈的一套,完全学到了家。
“我去拿。”牛娃子还乐此不疲,赶紧放下手里的牌,起身去行动。
“是该去洗。”我妈看手表。“一晃九点多了!”
“大姐再滋润!”郭蕊蕊笑。“一声令下,专职保姆跑不赢!”
“那是权的福!”我妈说。“多少男人想为女人当专职保姆,想都想不到?”
“我湾里就有几个男光条!”王瑶说。“怕是想老婆想得天天夜里睡不着瞌睡!”
“我弟不会打光棍。”郭蕊蕊咭咭笑。“还有几个美女追!”
“蕊蕊姐!那是他的福!”邬彤彤说。“不听我们几个姐的,还抡巴掌扇他!”
“畅畅小弟是小帅哥,逗人疼。”黄琼琼说。“他长大了要是打光棍,天下的男人全是光棍!伟伟!我们回吧!”
“妈!”郭伟伟桌上的钱也不拿,起身说。“我们回去了!”
“伟伟!”我妈叮嘱。“把钱拿着,再与琼琼好好过日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纠结也没用,瞎闹得夫妻不和,别人看笑话!”
“妈!我晓得!”郭伟拉着黄琼琼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