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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开车,我爸坐副驾座,享受尊荣,跟着表哥与表姐夫哥的车走。
大凤郭蕊蕊坐前排,我与邬彤彤三丫头坐后排,邬彤彤晓得享福,倒睡在我兜里。
“去我姐那里,大外甥肯定又接我们吃酒店。”我爸说。“他们才懒得在家里弄。”
“可惜蕊蕊妈不能跟着。”我妈在调戏我爸。“要不有花枝招展的两个大美女,跟你一左一右挽手膀子,你多得瑟有气势!”
“那全是你当家弄的,别怪我。”我爸说。“兰子!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一生有你相伴,那已经是前世今生修来的福分!”
“这话我爱听。”我妈笑。“我就想把蕊蕊的妈弄着跟我们,给你挣大面子!”
“妈!”郭蕊蕊听着笑。“您动机不纯!”
“妈也爱上了你妈。”我妈回头,看了一眼郭蕊蕊。“也是你妈跟你爸有缘,她还是人民公安,偏偏对你爸一见钟情!”
“妈!”郭蕊蕊喊妈,喊得甜甜蜜蜜。“我第一次见到您,就喜欢爱上您了!”
“那也是缘分。”三丫头说。“蕊蕊!要不是在派出所跟我四妹比武,你要拜我妈做干妈,我们还不能住到一家,坐到一个车上呢!”
“蕊蕊姐!我就奇了怪了,现在怎么看你还都顺眼。”邬彤彤说。“你说这是不是该我们有做姐妹的缘分?”
路难走,坑坑洼洼,车子颠簸摇晃得厉害。
“这鬼路!”我妈忍不住叫骂。“不晓得到哪年头,能修成水泥大马路,雨天雪天,不起大沟泥巴埂子!些伢都坐好,别撞了脑壳!”
“彤彤妹妹!”郭蕊蕊说。“有!缘分从打架已开始注定的!”
“蕊蕊姐!”我忍不住说。“你可别再抽烟,喝点酒我不反对!”
“蕊蕊!”我妈跟着说。“女孩子抽烟丑,你要是再敢抽烟,我让你弟见一回揍你一回,一直打到你不抽为止!”
“妈!我没烟瘾。”郭蕊蕊连忙保证。“跟三姐我弟弟们在一起,我不会抽烟!”
“离了他们也不许抽!”我妈说。“过去女人吸大烟,那都是妓女窑姐,被人唾弃看不起!”
好不容易车到达了大路,大表哥与表姐夫哥的车,都跟着提速,我妈的车随即跑快。
沿途山坡上,还尽是积雪,天空阴沉,刮着丝丝微风,偶尔有几片碎雪,落到车窗上。
“我想睡觉。”大凤头靠后背上,忽然记起了什么。“妈!我们先到医院吧!”
“凤!”我妈说。“上午没有时间,吃了午饭我们再到医院,让你表嫂的姐邵冬梅安排,为你再做个检查。”
“妈!我再感觉身体好多了!”大凤说着笑。“屁股兜子都长圆了!”
“姐!”三丫头说。“你不只屁股圆了,腰也变粗了!”
“尽吃不干活,当然横长肉。”大凤吃吃笑。“都怪我们爸妈,成天吃好的养肥的!”
“长点肉好!”我爸说。“没看你刚从南方回来,脸蜡黄没一点血色,看着就令人心疼!”
很快到了麻花河,有交警在那儿拦车查酒驾,见交警大队与县政府的车,笔直的站在那儿立正敬礼。
“喂!”邬彤彤淘气,摇开车窗叫。“没看到我爸妈呀?也是大官,赶紧给小姑奶奶敬个礼!”
敬个屁,车一晃而过。
“我的车再给他们一百个胆,也不敢拦!”我妈说。“五万块,够他们记一辈子!”
车子过麻花河,走不多远,表哥表姐夫哥的车,都靠边缓缓停了来,表哥表嫂与表姐夫哥表姐,推门而出,站在前面招手。
“舅舅舅娘!”表哥说。“你的车跟在我车后,金龙的车摆尾!”
我妈忍不住笑:“舅舅舅娘走中间,享受尊荣!”
“舅娘!不应该呀?”表姐笑。“县政府的车为您开道,交警大队的车,为您护驾,红绿灯您直管闯,看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来拦您!”
表嫂开车在前,表姐夫哥开车在后,不管红绿灯,一路直达到了银河国际大酒店,又上21层的豪华阁。
酒店的总经理,副总,总监,总厨,不知打哪儿得消息,都上到21层豪华阁,2108号大包间,站成一排,毕恭毕敬的问好。
我姑爹说:“客套话都免了,把你们酒店好吃的,好喝的,给我上一桌子!”
“好!请稍候,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总经理点头哈腰,吩咐服务员上好茶。
大表哥说:“三点式,脱衣舞,我倒想欣赏一下!”
“报告县长!”大表哥名为县委办公室主任,有人视他为县长。总经理急忙说:“早已整改了,现在只有幽默搞笑的演出,歌舞与地方小调。”
“整改了就好!”表哥说着挥手,总经理带着他的部众,退了下来。
小精致白瓷小茶壶,静静薇薇看着像玩县。
“妈!”薇薇指着茶壶问表姐。“这里面有么事?”
“茶水。”表姐说。“酒店的东西跟人居家的也不一样!”
“一样就不值钱。”我姑妈说。“就是这些鬼玩意,一壶茶几十几百几千的!”
“他们敢!”表嫂霸气。“我说一块就一块,一分就是一分!”
第一个菜上来,服务员着红旗袍,捧着带大弯把把,前面往下一溜,溜出个瓢状的瓷碗来,里面装着一鱼,鱼上撒着几朵小红花,青棵朵。
“瞧瞧!”我姑妈看着不顺眼。“这么长一条弯尾巴,就前面一丁点个小碗,装着一条鱼,弄几朵小花青棵子!要值几百块!”
“妈!说您又不懂。”表姐说。“来这儿是吃味吃档次。”
“狗屁!”我姑妈翻眼睛。“还不抵你舅娘在家做的几个小菜!”
第二个菜上来,是一只两头尖的白瓷船,船底垫着两片青竹叶子,竹叶子码了一溜芝麻糍耙糕,落眼看出,也只有寸把长二指宽的八片,大概取八八发之意。
“妈妈!船!”薇薇看稀奇,伸着小手,够着脖子摸。
“妈的!别人的船在水里撑,这儿的船在桌上玩!”我姑爹说。“国!这几块糕点,要多少钱?”
“爸!”大表哥说。“说出来您可别吓着!”
“多少?”我姑妈追问。
“这个数!”大表哥伸出了一只手。
“五,五百?”我姑爹吃了一惊。
“您怕说的!”我表嫂在尖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