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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眼前花影一闪,一个小孩子正鼓着嘴巴,站在他面前。
“小丫头也敢打人?”胡金牙好气恼,他面前正站着郭静静。
“谁让你说我妈?”郭静静眼瞪着胡金牙。“你再敢说一句,我把你打倒在泥巴地里!”
“胡老板,葛狗子!”我姥姥见状说。“大过年的,说话要和气,和气生财。我这些外孙女可都是我女儿一手调教的,惹她们,可没你俩好果子吃!”
“悔气!”葛狗子气的不行:崭新的黑皮夹克,灰白裤子,全沾上了泥巴。“胡总!美人总是祸根!我俩走!”
“慢走!不送!”我爸对两人没有好感,坐着动都没动。
“妈的!看个美人看来一巴掌!”胡金牙挨打也不忘回头瞅了瞅,我的一群美姐。
“畅!”王瑶冲胡金牙葛狗子呸了两口。“要是胡金牙葛狗子敢还手,你怎么办?”
“那还用说吗?”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即使是大过年的,我也打得两混账磕头求饶!”
“哥!外甥女们,准备吃饭!”我舅舅出来喊。
“妈!您请!”我爸扶起我姥姥。“身体还好吧!”
“老胳膊老腿的,还算说得过去。”我姥姥说。“永子!今年过年你家真是热闹,兰兰够一忙吧!”
“忙她也高兴。”我爸回答。
进到屋里,堂屋的大四方红漆桌,已放在屋子中央,桌上鱼肉火锅,已弄了一大桌子,圆靠背椅,板凳已摆放在四面。
“哥!我姐没来今天该你坐一席。”我舅舅说。“新年的不做事,我好好的陪你喝几杯!”
“哎!一席该我妈坐。”我爸推我姥姥。“妈!您年纪大,您坐!”
“哥!”我舅娘拿来最后一个菜。“你坐,我妈是自个屋里人,去你那儿,才该她老人家坐。”
“就是。”我姥姥说。“永子坐,天冷,推来推去的,桌上的菜都放冷了。”
我爸只好坐了一席,我姥姥坐了二席,我舅舅贴我爸坐。
我舅娘说,外甥们随便围:都是自家亲的,怎么坐都行。
我舅舅拿曲丰酒,与我爸姥姥几人喝,我舅娘拿葡萄酒黑珍珠我们喝。
“舅娘!”王瑶说。“黑珍珠跟黑妹子,是不是酒味一样?”
“瑶瑶苕吧!”二凤讥笑。“葡萄酒的味道总是一样的!”
“是不是一样,喝了才晓得。”郭蕊蕊说。“舅娘!您不认识我吧?”
“哥!”我舅舅看着郭蕊蕊。“这位外甥女我都不认识!她是谁呀?”
“你姐收的干闺女。”我爸笑。“如今还真成了我的女儿,连名字都改成了郭蕊蕊。”
“听说凤也改成了姓郭吧?”我舅舅问。
“姓郭。”我爸端酒喝。“郭金凤,郭银凤,郭蕊蕊,郭静静,除了三丫头与王瑶,王家的五个女儿,三个女生郭,全成了我的姑娘!”
“哥!恭喜你以后有酒喝,有肉吃!”我舅娘望着姑娘们笑。“你与我姐真是有福!”
“将来不得了!”我爸望着我们笑。“三丫头与王瑶,注定要与畅畅一生一世……”
“爸!”邬彤彤不待我爸话说完,就抢着说。“还有我呢。”
“你不能作数。”我爸说。“大校长的千金大小姐,前途无量,我儿子跟你不配也不能比!”
“爸!”邬彤彤听了有点生气。“您看不起人吧?谁说我与我老弟不配?我俩配得很呢!爸!我不想说那么多,以后走着瞧。”
“桥没路多!”郭蕊蕊嘻嘻笑。
“别走不见了!”三丫头瞥了邬彤彤一眼,拿杯喝酒。
“县城的大桥头边,正在修花园。”二凤说。“把大马路中间截走一半,然后拐过慢弯弯,那么一抹,抹出个圆角角,像个大鱼头。于是,就有了个名字:摸鱼公园,好蹊跷,怪怪的!”
“哈哈哈,二凤在讲故事。”我舅舅哈哈大笑。“摸鱼公园,有水吗?”
“要修个大水池呢。”二凤说。“据说要修个流水暗洞,与大河相通,一头进,一头出,池子里要安过水网,里面养金鱼,好供给市民茶余饭后,消遣休闲好观赏。”
“这还差不多。”我舅娘说。“有水有鱼,摸鱼公园,倒是有点像。”
“哥!喝酒!”我舅舅举酒杯。“今天来了可别走,吃了饭我发盆炭火,捡碗圢牌玩。”
吃完饭,我们帮忙收拾好餐桌东西,我舅舅发了一盆炭火,冬日的阳光去的总是很快。
“哥!月月,大凤,你们三人打。”我舅舅把瓜子花生,放进果盘里,放到桌上。“我来泡茶。”
“舅!我泡,您坐。”我去拿茶壶,倒去冷茶,重新加茶叶沏茶。
“祥子!”我姥姥说。“就只一副牌?”
“过年我买了三副。”我舅娘说。“外甥们想玩牌,让你们舅拿。”
二凤三丫头邬彤彤三人,抢着玩牌斗地主,郭静静叫:“我不搞,我也要玩牌!”
“你玩个屁!”王瑶瞪小丫头。“你与文文去一边玩。”
“静静姐!”文文说。“我有好东西吃,走,去我妈房间里。”
“有么事好东西?”郭静静来了兴趣。
“红枣,桔子,还有红苹果。”文文说。“过年,我爸爸带我到湾里拜年拜的。”
两小丫头去拿东西吃。
“畅!”王瑶说。“你不打牌好,免得将来学会了赌博。”
“这只是窝里斗斗。”我姥姥说。“你舅舅从前与牛娃子胡金矛他们,打牌动辄上百上千的,输干赢尽,那才叫赌!”
我爸与我舅娘几人打牌,说着说着,说到了我舅娘的娘家。
舅娘说:等天气好点,好歹去拜个年,我嫂子要不要我哥来,那是他们的事。
我舅舅说:得罪了,摩托月月没把他们。
“该把他的?”提起来我舅娘很生气。“我哥我姐把的摩托,凭么事把他们?我嫂子做事才绝,总以为我今生再没人要,要看我哥与我的笑话。现在我重新有家了,我祥子把我当宝,走哪里骑摩托,我嫂子她还过不得!跟我走就走,不走拉倒!”
“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爸说。“无论怎么说,你哥与你总是一母同胞,不走动别人会看笑话。”
“要笑也是笑他们。”我舅娘说。“笑我好狠,出嫁的女,卖家的田,姑娘总是别人家的人,嫁好嫁坏,那是自个的命!”
“一对2爸与舅娘,有王炸没?”大凤打牌今年火好,高兴的在叫。
“凤!你高兴的太早!”我舅娘笑着打出一对王。“瞧瞧!我这是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