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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晚上吃狗腿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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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提着菜篮子,挟着一阵风,从外面推门进来。

    “外面真冷,又在碰雪花。”我爸挖了一篮子胡萝卜,顺便带挖了不少大蒜,都已去河荡里,用锄头破冰,洗的干干净净。“耳朵冻的生疼,手快冻僵了!”

    “可不能在炉子上烘!”我妈望着我爸。“一烘手指头那种痛,要钻心直跳!”

    “那滋味是很难受!”干老爸取牌,瞅了瞅菜篮子。“胡萝卜长的倒挺大,菜园子地下没冻?”

    “积雪几深,里面保暖。”我爸说。“没冻。”

    门“吱叽”又被推开,王静走了进来,小脸冻的红彤彤的:“妈!鹅出来尽摔跟头,我把它们都捉回了屋里。”

    院子里全是冰溜子,东风雪铁龙只能睡大觉,三只笨鹅出来愰,脚不打滑摔跟头才怪。

    “静静真能得!”我妈夸小丫头。“再进来别出去,外面风大冷!”

    “是好冷,手冻痛了。”王静伸手到炉子上烘。“妈!我肚子饿,烤红薯吃的。”

    “去拿。”我妈说。“多拿几个。”

    “我也去。”邬彤彤说。“烤苕挺好吃。”

    “想吃跟静静去拿着烤。”我妈说。“走路小心点,别摔着。”

    王静带头,邬彤彤王瑶,在吊竿上拿衣披上,跟着王静出门去拿红薯。

    风还越刮越大,天空乌蒙蒙的,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看样子一场大雪,又即将登场。

    “永子!”我妈说。“去拿只狗腿,先剁好炖着。晚上吃狗腿火锅。”

    “狗肉汤好喝。”大凤高兴。“妈!我去拿汤锅。”

    “凤!拿来用热水洗下子。”我妈吩咐。

    “我晓得。”大凤出去拿汤锅,我爸去拿狗腿。

    “房间里有两大袋子苕!”王瑶邬彤彤与王静,一人拿了两三个红苕,进来邬彤彤说。“妈!苕是苕窖里捡着的?”

    “不放窖里,还能放哪里?”干妈说邬彤彤。“苕伢!”

    我爸剁好狗腿拿进来,大凤拿来了汤锅,提炉口上烧水壶,倒热水洗锅洗狗腿。狗肉红杏杏的,看着就好吃。

    “水烫着就香!”干老爸吸鼻子。“狗肉挺贵吧!”

    “我买了四条狗腿,花了将近三百块钱。”我爸说。“当年我曾养了一白花条狗,两伢把它取名叫小花,大冬天被人偷着下三步倒,给偷走了,畅畅与瑶瑶还哭了一场,从那以后再也没养狗。”

    那是条白花狗,我爸从外面带回的小狗崽子,圆圆的脑袋,搭着两只小耳朵,鼓眼睛,圆翘着小嘴巴子,胖乎乎的,憨态可掬。

    那时,我与王瑶还小,把小白花狗当宝贝,取名叫它小花,经常抱着玩。我俩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几乎寸步不离。

    我们长大了,小花也长大长高了,我们放学回来,它大老远就跑来拐着,跳起来前两脚搭在我身上,亲热的不得了。

    “小花!”我妈接我们,见狗子亲热的走不了,就说它。“你也不嫌脚脏,把你两个小主人的衣服都脏了!够了哈!”

    王瑶骑到小花背上,用手拍它的头:走呀!快走呀!

    它驮不动,趴卧在地上直哼唧,尾巴扫得地上的灰直起雾。

    我妈把王瑶往起牵:起来!快起来!搞了一身的灰!

    回到家,我妈指导我们做作业,小花就坐在跟前,两眼直轮,偏头用鼻子,闻闻我,嗅嗅王瑶。

    后来有一天,我妈接我与王瑶,从子校里回来,不见小花来接,我妈以为它老了要死,躲到了哪儿。

    我与王瑶不相信,回家放下书包,从家里找到菜园子,屋后头,山坡间,到处也没找着。还是我爸从外面回来,碰到收狗子的在子,一说才晓得,是被狗贩子下药偷走了。我与王瑶听了,气得为小花,哭了一场。

    我爸气恨不过,第二天赶早跑到街上的市集上,找到了狗贩子,认我小花的皮,要拉狗贩子到派出所评理。

    结果,狗贩子心虚,只说好话,直要跟我爸下跪,把狗尸与皮,都归还了回来。我爸心软,才饶了狗贩子。

    “说起小花,那狗真听话逗人疼。”我妈说。“我接送两伢上学放学,它都跟着,跟雨伢玩,照门。多亏永子找到街上,找到了狗贩子,认出了小花的皮,狗贩子把狗尸与皮,都还了回来。”

    “没把狗贩子抓进派出所?”干妈问。

    “你兄心软,把皮尸身还回,就算了。”我妈说。“当时我不在场,我要在那狗贩子免不了一顿打挨!”

    “他不停的说好话,一个劲的赔罪。”我爸洗狗肉,洗几遍仍肉油水。“想想人赚点钱都不容易,所以就饶了他们。”

    “拿钱买总不能偷。”干妈说。“下药偷性质就变了!”

    “人生处世不易,得饶人处且饶人。”干老爸出小2压牌。“大王下不下?”

    看样子他做了地主,出小2钓大王:有大王小王就不是王。

    “我瞧下了几个2?”干妈在玩鄙,她查牌:大王在她手上,不招自招。“只下一个2,过。”

    “不下你可就没机会!”干老爸在阴笑。“长龙摆尾,3到q,打不打?”

    “过!”干妈苦笑。“鬼牌!”

    “3到q还能成天牌?”我岳母娘打。“5到A总能压!要不要?”

    “你狠,过。”干老爸打不起。

    红薯烤的“哧哧”冒气,油跟着透过皮。

    “彤彤!”干妈在叫。“剥过妈吃。”

    “哎!”邬彤彤应一声。“老爸!您也吃一个?”

    “女!跟你爸也剥一个!”我妈说。“爱吃苕多的狠,窖里码得还有半人高。”

    “妈!”王瑶问我妈。“您也吃一个?”

    “我把我妈吃。”王静在炉子上拿烤苕。“好烫手哟!”

    “妈自己拿。”我妈拿苕,剥好递我岳母娘。“万姐!”

    我岳母娘伸手接着,咬了一口:“红薯也吃得,真甜!”

    “大姐三姐!”王瑶说。“吃苕自己拿。”

    “我不吃。”大凤说。“我怕打屁。”

    “大姐!”三丫头白眼。“说话也不怕恶心!真服了你!”

    三丫头拿苕吃。

    “畅!”王瑶瞪我。“你是客,还要我请?”

    “老弟!老姐喂你。”邬彤彤把她吃过的红苕,往我口里塞。“快吃!”

    我吃了一嘴,是好甜。

    “畅哥!”王静讨好。“炉子上有,你过来拿呀!”

    我起身去拿了个小的,贴皮一层烤的有点过头,似薯干,硬软软的,吃着挺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