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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吴华说。
“鬼?”邬彤彤大吃一惊。“什么模样?”
“只有上小半身,没下半身。”吴华扯眉拉眼的样子,有些危言耸听。
吴华爸睁眼一看,一颗细眉大眼,披散着头发,乌青脸色的女人头,只看到双手在抚他的脸,腥臭的嘴在脸上磨蹭。
吴华爸从未见过这玩意,“啊”了一声,又吓昏了过去。
“后来呢?”还一环扣一环,听的人欲罢不能。王瑶问。
“吴华!”邬彤彤踹了吴华一脚。“妈的个娘娘脚!关键时刻尽掉链子!快讲!”
“好!我讲。”吴华笑。“我爸又继续做梦。”
吴华爸又昏了过去,只见那有头有手却无身子的女人,在前面飘,他身不由己的跟着,来到了那间猪牙与马嘴,绑杀自己的屋子,骇然发现,自己躺在屠凳上,大睁着眼睛与嘴巴,亲自看着马嘴,几斧头劈开了自己的胸腔。
“拿盆来!”马嘴边剁边喊,那颗女人头,吊着舌头舔他的血喝,双手高兴的不停挥舞。
“喝着活人血,唱着快乐调。哥哥姐陪你,成双快活摇。”女人头舔着兴奋,唱起了诱人的小调来。
“蚂蟥臭婆娘!”马嘴调笑。“快喝好现出身子来,让老哥哥瞧瞧美不美!”
“盆子到!”猪牙两眼盯着蚂蟥婆娘。“馋婆娘!嗅着血腥味你就来了!跟着你的人是谁?”
“老娘的臭男人!”蚂蟥婆娘莞尔。“老娘再有压阵的,别他娘的再想闻老娘的打屁香!”
“心!”马嘴用斧头,割下了吴华爸鲜红的心,捧在手上还在卟卟跳动。“猪牙!他妈接好!智鸡老大要喝人心汤,大补!”
吴华爸割了心,惊讶的发现,自己还没死。
“肝!”马嘴摘肝。“肝鲜汤,智鸡臭婆娘的最爱。”
“他还爱你吃她!”猪牙做馋笑。
“肺!”马嘴双手不停,接着把吴华爸肚里的零部件,胆、肾、胃、脾、大小肠肚,一一取出。
“盆子装不下了!”猪牙有点抓耳挠腮。
“拿桶装!”马嘴开始剔骨挑肉,铮铮有声。最后,吴华爸只余一副骨架,马嘴揪着颈项,一把将吴华爸提起来,往墙上大铁钩上一按,后脑勺戳着挂在上面。“大功告成,回去吃酒!”
吴华爸此时此刻,仍然两眼在眨,还是活的。跟着蚂蟥婆的吴华爸,忍不住上前摸,森森白骨外露,心肝肠肺皆无。
“吴兽医!”挂着吴华爸说。“你还不走,想成我这模样吗?”
“走?往哪儿走?”吴兽医问。
“你回头看看!”挂着吴华爸向外努嘴。
吴兽医回头一看,蚂蟥婆子已不见。
“你还不快走!”吴华爸冲吴兽医一声大喝。“哗啦”一阵响,可怜!吴华爸的骨架全散,只剩个头颅挂在铁钩子上。
吴兽医顾不得那么多,跌跌撞撞跑出了屋子,外面一轮明月,正挂在天上。
正庆幸跑出,耳畔响起了蚂蟥婆的冷笑声:“跑?想往哪儿跑?快跟老娘回去!”
前面是一条深黑沟,吴兽医想都不想,纵身跳了下去……
“后来呢?”讲到这儿,吴华搞笑的又打住。杨蓉蓉忍不住擂了吴华一粉拳。
“是招打!”邬彤彤照吴华屁股,给了一脚。“下面呢?快讲!”
“我想想。”吴华摸脑壳。“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你妈个猪脑壳!”许晶晶骂。“仔细想想!”
“啊!”吴华这会笑。“想起来了,我爸说大黑沟是无底洞,他一下子又吓醒了。”
吴华爸再次醒来,已听到了山雀欢唱,大雾消失,他正躺在猫儿岭大坡的半坡间,奇异的是,自行没打站架,竟然直立在自己身旁,既不倒也不往坡下滑,匪夷所思。
“没了?”邬彤彤满心遗憾。“大黑沟里没发现点么事?”
“你以为是长篇大部头呀?”吴华白眼。“我给你编故事好不好?”
“扫兴!”王瑶冲邬彤彤努嘴。“彤彤姐!还是去教室。”
“不去那里还能去哪儿?”许晶晶冲我笑。“哎!班长!再只手把我举起来好不好?”
“好你个头!”邬彤彤蹬了许晶晶一脚。“本小姐姐告诉你们,谁再敢打我老弟的主意,当心要吃沙土!”
“唔!”杨蓉蓉冲邬彤彤尖嘴巴。“抱下子搂下子,亲个嘴巴子也不行?”
“不行!”邬彤彤大声怒吼。“老姐的老弟,所有权归老姐!”
“自私!小气!”许晶晶鼓腮膀子。
我有点好笑:爱与被爱,本来都是自私的。
我们到教室,李壮黄磊,朱建谭立法,正争的脸红脖子粗,看样子马上要动手。
“好!班长来了。”李壮见我们,向我招手。“班长快过来,谭立法起床不牵床单,不叠被子,他还有狠,说我扯鸟蛋!”
李壮的威信我要维护:王小波完蛋了,寝室秩序与卫生管理,得全靠他。
“班长!”黄磊说。“谭立法仗着学习成绩优,全班第二名,说他还不服!”
“班,班长!”谭立法见我讨好的笑。“不是我不牵床单,不叠被子,我不能叠!”
“你妈个娘娘脚!为么事?”邬彤彤听着好生气。
“想不想去看看?”谭立法有点阴阳怪气。
“看么事?”王瑶激起了好奇心。
“去看了就晓得。”谭立法故意卖关子不说,起身往外走。
“去看!”我倒要瞧瞧,他想玩个啥阴谋?
“我们都去!”李壮跟着走。班上的男生女生,全都欲看为快。
人员集中,行如潮水,一会涌到男生寝室。我进门一看,男生人人的床单被子,都叠得有棱有角,唯独谭立法的铺位是一团糟。
“谭立法!”邬彤彤威风凛凛。“去上床给老姐掀开被子!”
“快去!”众人跟着催促。
“他妈快去!”黄磊与他早有介蒂,大爆粗口。
“那你们可要小心!”谭立法发出威胁,环顾了我们几眼。“伤到你们可怪不得我!”
“你妈个娘娘脚!”邬彤彤不耐烦,“嗵”的照他屁股一脚。“男生寝室,你还敢养野物行凶?给老姐快点去!”
阴司驴子,与众不同,还敢抱着毒虫做伴?
谭立法向前一蹿,恼怒的盯了盯邬彤彤,走到铺边,脱鞋爬上了床,开始小心的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