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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菜园子,我打开园门。
“文文!”王静说。“走,我俩还去找小黄瓜吃。”
“小黄瓜娃子还能长大的!”王瑶吼王静。“再不许去搞破坏!”
“我妈都没说我,要你管我?”王静居然怼起了王瑶。“文文!我俩去。”
“静静!你招打是不是?”大凤说。“小黄瓜还长的,摘了不可惜?就在园沟里站着,要吃姐去为你俩摘。”
“做不!我自己去摘。”王静现在变得谁都不怕,谁都敢顶嘴。
她一意孤行,牵着文文往黄瓜园走。
“只许一人摘一条!”三丫头下令。“乱摘我剁你手!”
“你打得我赢不哟?”王静可气又可爱,简直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她谁的话都不听,牵着文文去了黄瓜园,钻进瓜架子下面,与文文找长的顺眼的黄瓜吃。
三丫头王瑶,紧跟着前去瞧,我与邬彤彤摘青椒,大凤拿剪刀割韮菜。
“再动试试!”三丫头在吼。“摘一条吃就有了!”
“文文!”王瑶说。“吃一条就可得,别听静静的瞎摘哈。”
“姐!”文文说。“生东西,吃多了肚痛。”
“啪!”三丫头照王静的手打了一巴掌:“当真仗着我妈宠,姐就不敢打你吧?吃一条不够了?”
“王静是要打!”大凤说。“现在变得越来越讨人嫌,动不动要打这个,要打那个的,被我妈宠上了天!”
哇的一声,王静哭了起来:“我要回去图我妈,你打我……”
“快滚去回!”三丫头在发火,又踢了王静一脚:满园子菜地,可能碍手碍脚,王静不敢打三丫头。
“我要打死你!”黄瓜架子下甩不开架势,纵跳不便,王静抬脚要踢三丫头,人小力量轻,不怎么痛。
“走!出园子,我今天就陪你好好打一架!”三丫头抓住了王静往外拉。“回去我还要找我妈告状,说你个小丫头把黄瓜娃子都揪了个干净!”
“三姐!”王瑶说。“拉出去狠狠揍她一顿,真是好讨人嫌!”
“畅哥!畅哥!”王静犯了众怒,见势头不好,赶紧向我救助。
“三姐!”我又气又好笑。“静静小妹妹可爱,打她我心疼!快牵我跟前来。”
“打死她!”三丫头发恨声。
我放下菜篮子,过去抱王静,三丫头趁势照她的屁股,拍了两掌:“不是看你畅哥的面子,姐打死你!”
“呼!”我抱起王静,她借抱之势,双脚就蹬到了三丫头的身上:园里不尽是兴的东西,她与三丫头有的过招。
蹬了她抱着我脖子,就向三丫头努嘴呲牙:“回去我要打死你!”
院子除了车子,她尽可以放开手脚。
大凤割好了韭菜,王瑶摘好了黄瓜,邬彤彤青椒也摘了不少,都集中在莱篮子里,我放下王静往园外走。
“大虫子!”文文叫。
“在哪里?”邬彤彤一听赶忙往文文跟前跑。“好家伙!大白虫子,圆滚滚的,怎么不长角呢?”
她上回看到大绿肉虫子有角,以为什么虫子都长有角。
“这是狗屎粪虫。”大凤过去一瞧就认得。“它生活在粪土里面,长鬼的角。”
“没见过世面的人,总是大惊小怪的!”三丫头撇嘴巴。“见只虫子也稀奇!”
“炸熟能吃不?”邬彤彤不理三丫头,抬头问大凤。
“不怕恶心就捉回去炸着吃。”大凤盯着邬彤彤,似是在看怪物,另类。
“快点走!”王瑶催。“我妈叮嘱我们要快点回!”
“老姐把虫子捉回。”邬彤彤挺搞笑,肉虫子她也挺兴趣。
“它要咬人的!”文文吓的直往王瑶身边躲。
“乖乖!前头长了六条腿!”邬彤彤用两手指挟着,左瞧右瞧,一点都不觉害怕。“哎!肥肥的,大白鹅肯定喜欢吃。”
“大白鹅喜欢吃鱼。”王静说。“嘴巴子在河泥河沙里啜。”
我们出菜园,大凤堵上园门。
“姐!”三丫头问大凤。“你喜欢牛娃子吗?”
“说话挺老实的。”大凤说。“关键是我妈管的嫌,靠得住,姐不怕以后他变。三妹!姐不想有第二个王学!”
牛娃子跟我舅舅前后屋,在跟前,知根知底,不会成为第二个王学。
“我妈肯定维护我们。”三丫头说。“姐!结婚后准备怎么办?”
“让我妈找份稳定的工作做,月月好有零花钱。”大凤会想。“瞧你二姐,在医院做护士,稳定,不愁会失业,月月拿工资,不愁钱花,多好!比去那远远的南方打工,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吃个饭上个厕所,都像打仗强!”
“有了孩子怎么办?”三丫头问了直观问题。
“自己带呗!”大凤说。“女人都要做妈做娘,先让我妈带到两三岁,送进幼儿园,上班送,下班接——不做事会坐吃山空,孩子怎么陪养?”
大凤还想得很长远。
“我将来有我爸妈,有畅畅。”三丫头想着享受生活。“我与四妹肯定在家带孩子。”
“真的?”大凤不相信。
“姐!”三丫头直接说。“我与畅畅,爸妈都已答应了,四妹也没意见,我好为我们老王家传宗接代。”
“那感情好!”大凤说。“我们爸妈心肠好,畅畅生的俊还聪明。”
“畅!”王瑶说。“去河里,把菜洗干净再回。”
“河里水清亮。”大凤说。“比水池子洗的干净。”
“小老弟!你硬是一群子大小媳妇!”到门口碰着大炮筒子,挑着两只粪桶去园子里浇菜。她儿子权权,拿着只菜篮子身后跟着。她见我们就笑:“你以后怎么忙得过来?”
“要你多余操心!”王瑶捏鼻子。“臭死人的,快走!”
“臭死你!”大炮筒子能干,我大哥长年在外做工,很少回来。
“小娘!你不拉屎拉尿?”权权望着王瑶叫。
“你妈他的,招打!”王瑶骂权权,他已跑好远。
“小东西尽鄙脸!”三丫头骂。
我们到河边,我汪小娘带着儿子远远,正在洗菜。
“大凤!”小娘见我们好笑。“弄个菜要带一群子娃娃兵?”
“一群子做伴热闹。”大凤笑。“你也洗菜?”
“畅畅!你家来了客吧?”小娘又问。
“我姥姥一家来了。”王瑶说。“小娘!远远上几年级了?”
“三年级。”小娘说。“要向你与畅畅学习,争取也能上镇上重点。”
邬彤彤望向河边碾谷场边的杮子树:“老弟!柿子上树上怎么没有一个杮子?”
“全被你偷吃了!”三丫头努嘴巴。“井底之蛙什么也不懂,还爱瞎问!”
“彤彤姐!现在什么时候?”王瑶说。“有也熟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