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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女!怎么啦?”文文一哭,我舅舅急忙起身去看,我姥姥紧跟着瞧。
“头,头好痛!”文文练功,手没抓稳,摔了个倒栽葱。因此,她才哭。
“好了!好了!”我舅舅去把她抱起来,用手轻轻搓脑壳。“这土地太坏,爸爸蹬它几脚!”
“用劲蹬!”我姥姥也去摸她的头,用口吹了吹气,要我舅舅用力蹬土地。
文文好哄,入了我舅舅的怀,一会就不哭。我舅娘只笑望了几眼。
“祥子!”我妈问。“你俩准生证办了?”
“姐!办好了。”我舅娘说。“我祥子是头一个,符合政策,去了一大袋子喜糖。”
“吃喜糖应该。”我妈笑。“弟妹!你想儿子还是姑娘?”
“姐!”我舅娘望了望我舅舅。“肯定是儿子,做梦不是碰见蛇一大堆,就是园子里黄瓜南瓜葫芦吊铃铛。我有文文的时候,做梦见到的可尽是这花那花朵子。”
“那是儿子。”我妈欢喜。“我有我畅畅的时候,做梦也是见蛇见瓜果的。”
“妈!那灵呀?”大凤问。
“百分之百灵验。”我妈说。“凤,不信你结婚后做梦试。”
“老弟!”邬彤彤用膝头旁我。“老姐有回抱着你睡,就梦见一大条青蛇,缠住了两脚,想走也走不了的。”
“卟嗤!”王瑶好笑。“彤彤姐!你也太急了吧!”
“急什么?”邬彤彤一时不明白王瑶话的意思。
“就你这种水平,还想考全班第一?”三丫头望着邬彤彤,脸上写满了讥讽。
“老弟!你给老姐解释!”邬彤彤眼瞪三丫头,大声朝我发令。“王瑶的话是什么意思?”
“彤彤姐!我不好说。”我拒绝作答。“你问我瑶瑶吧!”
“老妹?”邬彤彤两眼冒火。
“就是你急着要做娘!”三丫头冲邬彤彤吼了出来。
“做娘好,伢长大了跟我一起走,儿子像姐弟,女儿似姐妹,高哉!”邬彤彤不生气,反而还尽是高兴词。“我还未老,儿女都已长大得力!”
“亏你真是会想!”三丫头尽是话中带刺。
“哎!老弟老妹!”邬彤彤轮了三丫头两眼。“我们还去玩水捉鱼?”
“老姐!”我指了指天空。“瞧瞧天上的太阳,到了哪儿?”
“尽是想到哪儿就说哪儿!”三丫头尽找错。“说话没条理,杂乱无章!”
“三丫头!”邬彤彤很生气。“要你管我说话有没条理?真是狗拿耗子!”
“两美姐!”我连忙劝和。“请心气和平,别燃战火!作业都做完了?”
“我的快了。”王瑶说。“手心发痒,想练功搓搓。”
“瑶!”我提醒。“趁有亮,赶紧写!”
我爸这会走过来,后跟万年华。我岳母娘仍在生气,骂骂咧咧:“永子!你说那酒鬼还是个人么?老娘恨不得一刀捅了他干净!”
“捅了你就得蹬大狱!”我爸好笑。“王大河平常酒量应该可以,不至于喝这几杯就醉成那样子!”
“翻了一上午园,空了肚子。”万年华说。“没德行,自己不晓得少喝点?”
“爱酒人见酒就身不由己。”我爸到水管处洗手,万年华跟着洗。
“哎!”邬彤彤心思不知在哪儿?手肘子拐了我一下。“老弟!我发现三丫头的妈,对我们爸有意思!”
“彤彤姐!瞎说什么呢?”王瑶听着屈辱。“我爸会看上那个人吗?招我妈听见了揍你!”
“岔巴子嘴!”三丫头也不满。
“彤彤姐!”我更有点生气。“你把我爸当成什么人了?亏得我妈那么爱你!”
“再瞎说把你赶去走!”三丫头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好好,老姐错了总行吧!”邬彤彤冲我吐舌头。“老弟!谁个敢赶老姐,我就不爱你!”
“少你遣个瘟!”三丫头直抒胸臆。
“臭三丫头!”邬彤彤闻言大怒。“这是我老弟的家,要你总是多狗嘴?”
“彤彤!”我妈听着了,连忙从客厅里跑出来。“别叮别闹,招妈打人的!”
“妈!”三丫头趁机告御状。“邬彤彤尽瞎说,说我爸去弄酒鬼,趁机跟我妈,乱,乱来!”
我妈一听了红了脸:“彤彤!别有的无的乱说,你们爸,妈还不了解?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别再叮,惹人笑话!”
“这小丫头嘴巴子欠抽吧!”我岳母娘听到三丫头的话好生气。“到讲起神神来!”
“彤彤!”我爸忍不住笑。“我要有那种本事,你们妈早剥了我的皮!万姐算了,小伢总是有口无心。”
“爸!妈!我只不过是跟老弟开玩笑。”邬彤彤这下好无味。
“这种玩笑也不能开!”万年华气怂怂的。“我就那么贱呀?是条母狗?”
说着,她还直抹眼泪。
“万姐!”我妈把邬彤彤又气又爱,只好劝我岳母娘。“别跟伢一般见识!”
“兰子!瞧瞧!连小丫头们都看不起我!”万年华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哭了个梨花带雨。
“对不起!我错了!”邬彤彤这下才晓得自己闯了祸,起身过去给我岳母娘鞠了三个躬。
“该打!”我妈说。“彤彤!以后说话要想一想,别口无遮拦的!”
“妈!我记着!”邬彤彤大感没意思,此时此刻,估计她想抽身走的念头都有。
“去做你的作业。”我妈把万年华拉进了屋里。“万姐!还来玩牌。”
幸好客厅里打牌兴趣正浓,斗地主继。
我们伏案做作业,谁再也没说话。
一会三丫头收书本:“作业总算做完,活动一下筋骨。”
她跑院子里去做空翻倒立,击掌踢腿。
“我写完了。”王静书本不捡,就跑去跟三丫头一起跺脚踢腿。
文文看着心痒,头这会不痛了,又去往护栏上扒,做倒立,撅屁股,蹬小腿的。
“文文!”我姥姥叮嘱。“手再抓紧,别摔着!”
小丫头正练的来劲,“哎”了一声。
“手都写酸了,腰也弯痛了!”王遥作业写完,连连叫苦,双手叉腰,扭了扭屁股,也去加入练武行列。
我收书本:“彤彤姐!写完没有?”
她不语,我扒她的头一看,在流眼泪:乱说话的代价,别人心中生恨,自已也悔之不及。
“别哭。”我吻了她一嘴。“成长,总是有很多烦恼!”
她还哭得更狠,头埋进了我胸前。
我看到了太阳雨,正从西山顶子上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