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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哎!”一声,回到桌旁。
我妈教文文练了一会倒立,叫我爸去厨房拿菜篮子,好去菜园。
“妈!”邬彤彤欢叫。“我们都要去。”
“去。”我妈说。“都是妈的女子宝,走一脚都要跟着!”
我爸拿出菜篮子,我去关屋门。我妈牵起文文,我们一小群放下书本,跟着我爸妈上菜园。
走到门口,碰着大炮筒子挑着两只粪桶,拄着粪舀子:“三爹三妈!吃酒出了多少汗?”
“不多,两万!”我妈说。“我没出汗,倒是你三爹出了满身大汗!”
“亲姐送两万,是出了满身大汗!”大炮筒子打紧张。“以后轮到我小弟与王瑶办喜事,做舅舅的肯定也要大出汗!”
“大嫂子!不用你操心!”王瑶说。“快走,粪桶臭死人!”
“你有本事不吃不拉!”大炮筒子哈哈笑。“不怕你现在节支,结了婚,有了伢,屎呀尿的,让你爱干净不成!”
“我不怕,有我妈。”王瑶不在乎。
“对!随么事有你妈兜着。”我爸好笑。“你妈万能!”
“爸!”三丫头接嘴。“我妈就是万能,没她您还就是不快活!”
“三说的是实话!”我爸爽快的承认。“没你们妈,哪有你们一小群?”
“哟哟!”半道碰上我李大娘,她从菜园子弄菜回。“老三!三妹!还是你们走哪里热闹!”
“大娘!”王瑶说。“弄一大篓子菜,睌上有客呀?”
“你大嫂子回了,肚子有了!”李大狼根根头毛都在笑。“你大哥去接回的,日子定了!”
“大嫂!”我妈为她欢喜。“驮着肚子结婚好,双喜临门!日子定的几时?”
“哎哟日子好难找!”李大娘说。“请街上的朱大先,翻了半天书,才瞧在十月初八!”
“那也快了!”我妈说。“十月间好,天气不冷不热,好待客。你快回去忙。”
“么样?我姓郭的些伢,不声不响的媳妇都弄回来了。”我爸感叹。“我们上湾,还弄的尽是外地媳妇,江西的,湖南的,四川的,东北的,湖北的,些伢们都还有本事。”
“上湾不聚财,门口没水塘。”我妈说。“下湾杂姓的,门口上下两口塘,所以下湾人有些,说的都是本地媳妇。”
“妈!”邬彤彤惊奇。“您会看风水?”
“妈懂的很少。”我妈说。“水塘聚气聚财,这是最浅显的,不算。”
“说风水,我们这个湾子就是好风水。”我爸说。“一圈子龙脉,一条河流,柴丰水便的,我们姓郭的,发人发财!”
“这几年是在发。”我妈说。“我刚来时,上湾人不如下湾人富有。”
我们到菜园,仍是青青一片。不过黄瓜叶子在发黄,估计再结瓜不几时就要罢园。青菜与青椒,仍长的青碧碧,绿油油的。扁豆结的白茫茫一片。
我爸说刀豆倒是肯结,扭成了砣。问我妈:还摘回去,丢进腌菜缸里腌着?
我妈说不腌放哪儿?冬天到了下大雪,人多要菜吃。
我爸要我们爬园坎子,上去摘下来丢进篮子里。
我妈让我爸,把园边子上的南瓜藤扯它,只跑藤不结瓜,瞎扯土地的肥气。
邬彤彤说,南瓜叶子好吃,撇掉筋,有味。
“鬼的吃头!”王瑶说。“尽麻嘴巴子,搓嗓子!”
王静与文文,专门搞破坏,两人在黄瓜架子下,找黄瓜吃,把黄瓜娃子都揪了下来。
“静静!文文!”我妈看着不恼还笑。“黄瓜娃子还要长大的,妈的女子宝!”
“妈!”王静说。“小的好吃,脆脆的。”
我们摘完了扁豆,我爸扯了南瓜藤,都掀掉到园坎子里,转身割了一大把韮菜,在园头边择。我妈掐好青菜,摘了不少辣椒,招手我们提篮子过去装好回家。
我爸说,再要弄园子种萝卜大白菜,冬天来好取回放到屋子里,天下雪好吃。
这时,太阳只剩西山一抹飞红,沿路的草林间,夜狗子与蛐蛐儿,已开始歌唱,园头边的河沟竹林,鸟雀嘴斗的面红耳赤,喋喋不休。
三丫头说:听着乡村的风韵,就特感亲切!
邬彤彤说:是比街上好玩有看头。
我爸说:你们现在这么认为,一旦进了城,就不想回来!
我妈说:城里有么事鬼好?上个街,走个路,开个车,还尽是狗屁规矩,没得我这乡间自由!
王静说:妈!我去找大白鹅哈!
王瑶说:昨晚没回,大白鹅被人偷走了!
“妈!”王静忽然带哭腔。“我的大白鹅不见了!”
我妈回头瞪王瑶:“静静!你姐瞎说,大白鹅还在,快去找。”
王静从路边拾根小棍子,慌着去找她的大白鹅。
我们到村头,家家的电灯已亮,炊烟成云,拉扯着飘向了远处。
“老大屋里奸巧却薄!”我爸说。“媳妇回了,总该明个张,近门的应该打个通气。就这么不声不响!”
“行事赶不到二嫂子!”我妈说。“不讲免得要去凑热闹。”
我们路过我岳母娘的门前,屋里亮着灯,大凤坐在门口择菜。
“大姐!”我喊了一声,往屋里一瞅,嗬,王大冮与王大河哥俩,正在坐桌旁抽烟喝茶,不用说,我的岳母娘在做饭。
“畅畅!”大凤起身抓我头,跟我爸妈说话。“爸!妈!你们赶礼都回了?”
“回了。”我妈说。“你大爸小爸都回了?”
“回了!”大凤向屋里努嘴。“妈!您回来好,我也想搬到您家去住。”
“为么事?”我妈问。
“我见不得三个人,晚上在一个床上死扳得咚咚响!”
“这大岁数了,也不晓得丑!”三丫头一听很生气。“王大江多好的死样子!”
“昨天回的,三个人硬在床上扳了一晚上!”大凤直皱眉头。“也不晓得动作轻一点,我都脸红!”
“你脸红得巧!”王大江与王大河,听着不羞反气,从屋里走了出来。王大江说:“三!厌末!回来了怎么不进屋?”
“呦嗬!”我爸笑。“两老板回来了?”
“郭老永!”王大江有点恶狠狠的。“我养的伢,还都成了你家的,连我老婆也都成了你的,陪你睡了个把星期!”
“尽放狗屁!”万年华从厨房赶出来骂道。“你两个没用的东西,不是亏了他们,大凤就毁了!”
我妈怒了王大江一眼,忙把我岳母万年华拉到一边。
“万姐!”我妈说。“久别胜新婚。凤这大人了,睌上你们三个人,也应该注意点!吃了饭与大凤到我家来玩,有话跟你说。”
我岳母娘脸红红的,怒怒王大江与王大河:“给老娘都滚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