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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顾氏集团，CEO办公室，顾以勋看完了两份文件，伸出手揉揉太阳穴，罗宇就走进来了。
“顾总，大亚华那边约了三点，您看……”
罗宇一眼看到他有些疲倦的样子，立刻改口：“其实那边也就是个形式，可以推掉，要不然你回去休息吧。”
顾以勋已经连续不停工作了好几天，就算身体素质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吧，罗宇想着。
“不用，走吧！”
男人抬起手看一下表，站起来从旁边架子上取下西装外套，很快穿上，跟他说。
“真没事，我让杨副总去也行，他们那边也不会说什么。”罗宇还想争取一下。
顾以勋已经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走吧，我去比较好，下个季度还要跟他们谈合作。”
说完已经径直走出去。
罗宇张张口，什么也不好说了，只好闭嘴，赶紧跟在后面。
好在大亚华商场也在市中心，距离不远，等活动结束再催他回去吧。
临近周末的商场，格外热闹，何况还是这家整个城市最大的商场开业十周年庆典，所有的媒体都出动了，大亚华的整个广场上都被铺上了红毯，鲜花和气球营造出一派色彩缤纷的明朗气氛。
庆典活动设在内场大厅，时间倒是不长，接下来更多的便是各界老总领导之类的借此套近乎拉关系谈生意了，顾以勋径直走出来，刚走到广场上，后背就被一个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一回头，刚好及时拉住了那只马上要往天上飞的红色小熊样气球。
一个精致的小孩噌噌噌跑过来，仰着脸看他，脆声声的开口：“叔叔，这是我的气球。”
顾以勋看着小孩的脸，不知为何，心猛然一跳。
他脸上是一贯的冷清神色，把气球递给小孩，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那小孩在背后说：“谢谢叔叔！”他的心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动。
“小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叫你别乱跑！”一个女声在身后突兀地响起。
走出去几步的男人身体一滞，像是突然被钉在地板上一样，心跳一瞬间静止。
好几秒后，他才慢慢转过来，倏然睁大眼睛。
纪晚帮小寻整理好弄皱了一点的衣服，站直身子，揽着儿子的头正要走，只是不经意间对前方扫了一眼，突然就像被雷劈中一样，愣住了。
站在前面不过几米远位置的人，是顾以勋。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瘦了一些，还是原来的他，好像没有改变过，又好像变了。
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头脑里有片刻的空白，她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收回目光，她不知道，眼睛里闪过的慌乱已经清晰地落到男人眼里。
她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很快揽着小孩的头转身。
脚步很无力，快要走不稳，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抖。
“纪晚！”顾以勋的声音很大，带着怒气，带着疑惑和其他的一些东西，在这个不算安静的下午格外清晰。
纪晚的心漏了几拍，加快了脚步。
不想揽在怀里的小寻这时候却挣脱了，他停下来，转过身去。
“叔叔，你认识我妈妈？”
纪晚觉得眼前一黑，很快转回来一把扯过儿子，“不是，叔叔认错人了，小寻，我们该回家了！”
说着已经一把将小寻抱起来，也不敢看对面的人，匆匆迈步，一定要尽快离开，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