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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长公主看着面前跪着的景修和颜初,
“真的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生了你这么一个孽障,两人进我屋内跪着。”
春兰见长公主气得不轻,需要休息,
“长公主,您这身子需要休息了,是不是让他们去祠堂,免得扰到了您。”
安阳长公主一摆手,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就她,也配进镇南王府的祠堂?”
说罢任由春兰儿搀扶着回了屋,景修这才牵着颜初的手,起了身,跟着往屋里走。
颜初只觉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这母子两人在演什么。
两人在屋内乖乖跪下,春兰伺候着长公主躺下,又喂她喝了小半盏茶,气才顺了一些。
安阳长公主声音虚弱,
“春兰,你去按刘太医昨日开的方子,给我煎服药来,这个孽子,是要气死我。”
春兰看着跪在前面的景修和颜初,犹豫了片刻,才走了出去。
门刚关上,景修便拉着颜初站了起来,走到床前,
“母妃。”
安阳长公主半坐起了身,看向颜初,
“颜姑娘,本宫这真的是中毒?”
颜初点了点头,“此毒在长公主体内应有多年,份量极轻,长年累月下来便会将身子消耗殆尽。”
景修只觉得身子一颤,这才见母妃突然发火,他便觉得突然。
母妃的性子,平时鲜少发火,更别说为这点事就要将她拖出去杖毙,
又听颜初说是中毒,这些年母妃的病都是皇上亲自派宫中的刘太医来治,如果是中毒刘太医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刘太医这些年都没有说,那下毒之人......
想到这里,又想起春兰,也是皇上从宫中派来伺候母妃的。
所以如今才灵机一动,上演了刚才那一出戏,以瞒过那些耳目。
安阳长公主只觉得心中抽痛,那是她的亲弟弟,虽然她知道,他一向忌惮镇南王手中的兵权,
这些年将她和修儿留在东都,却让镇南王守在封地。
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相信,她的亲弟弟,会想杀她。
听完景修的解释,颜初算是明白了,于是提议,
“回头我们悄悄查一下长公主的药渣,应该能查出些线索,也能查出到底是何毒。”
安阳长公主看着颜初,“你能解此毒?”
颜初是药王亲传的弟子,虽然这些年从未下山,也没有什么机会治病救人,
但是师傅说她有天份,已得真传,那想来解这个毒是容易的,便点了点头,
“我一定能替长公主解毒的。”
安阳长公主却一声叹息,“不,此毒现在不能解。”
“此毒不光不能解,颜姑娘可有什么办法让我看起来更加严重?命不久矣?”
景修和颜初同时瞪大了眼睛。
安阳长公主一声绵长的叹息,
“既然有人要我死,那又怎么会让我活着?”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颜姑娘,你可方便在府中再多呆几日?查查药渣的事?
只是此事得做得隐秘些,这王府中,怕是不止春兰是宫中的人。”
颜初看向景修期待的眼神,如今与归哥哥出去办事,不在东都。
她本就是一个人,在这镇南王府多待几日,倒也无妨,便应下了。
不多时,春兰端着煎好的药汤回来了,景修和颜初还跪在原地。
日已黄昏,安阳长公主才让二人起了身,
“修儿,既然你执意要留她在府中,那便让她去厨房帮忙吧。”
景修自然不同意,说得振振有词,
“母妃,您为何执意折辱颜姑娘?”
安阳长公主任由春兰给她按着肩,对着跪在下面的儿子,冷声道:
“若是不愿意,那便请回吧!”
颜初按刚才大家设计好的开了口,
“我愿意去厨房,多谢长公主成全。只要能留在世子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末时还有模有样的像刚才景修教她的那样,行了一个礼。
因为她去厨房,更方便查药渣,而且春兰每次煎药也要亲自去厨房。
.......
宁王府。
“王爷,颜初姑娘跟着景世子回了镇南王府,为此长公主大怒。”
沧辞暮脸色铁青,“然后呢?”
“景世子一贯的犯浑,说如果长公主不同意将颜姑娘留在镇南王府,他就跟着颜姑娘一道离开,永远不回镇南王府了。
长公主没有办法,最后留下了颜姑娘,在府中做个厨房丫头。”
沧辞暮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她居然为了能和景修在一起,甘愿在镇南王府做个厨房丫头。
屋内,气氛突然凝固,折离和弃月面面相觑。
弃月鼓起了勇气,“王爷这般心神不宁,不如直接将颜姑娘,纳入王府?”
“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心神不宁?”
弃月和折离异口同声,“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这些日子,折离和弃月确实是摸不透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沧辞暮拿起长案上的书,便砸向了二人。
“那青与归呢?为何不管管?”
“回王爷,派人去查了,那青与归如今在复州处理生意上的事务。”
沧辞暮见过青与归的武功,放下天下,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莫名的,沧辞暮总感觉这青与归的身份不简单,仿佛并不像一个单纯的商人。
或者说,一个商人,不应该像他这样。
“在复州的人真的是他?”
“是的,王爷,属下命人带着青与归的画像,亲自去复州核实了,确实是他无疑。
这几日处理的都是各个庄子,店铺生意上的事情,也并未见过什么旁的人。”
弃月觉得王爷对这个青与归似乎很关注,
“王爷,这青与归从身世,到这些年的人员来往都查不出什么问题,明显是个很正常的商人。”
沧辞暮看向窗外,陷入沉思,折离只当王爷是因为颜姑娘的原因,所以才爱屋及乌关注青与归。
整日这般心神不宁,又时时关注着颜姑娘的消息,
“王爷,您索性将颜姑娘纳入宁王府,做个侧妃或者妾室,也免得您担忧。”
弃月觉得折离说得很有道理,王爷这样阴晴不定的,着实让人难以适应,赶紧补刀,
“再者,那日在马车中,颜姑娘早就是王爷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