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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何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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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明才赶紧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到那男子跟前就要跪下,

    那男子一抬手,暗中托住了他要下跪的身子。

    “姜世子不必多礼,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姜明才脸上尽是恐慌,赶紧解释,

    “是在下今日多喝了两杯,有些醉了,刚才说的都是胡话,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众人见姜世子对此人如此客气,便更加笃定此人身份不同凡响。

    那青衣男子摆了摆手,

    “姜世子还是少喝酒的好,祸从口出,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怕是姜国公也护不住你。”

    姜明才吓得双腿发软,连连应是......

    “姜世子回府去吧,这几日天气燥热,在府中静心养一两个月再出来,今日之事......”

    姜明才赶紧抢着答道,

    “今日是在下有眼无珠,竟不知这位姑娘是您的人,今日之事,从此绝不再提。”

    说罢,姜明才带着随从落荒而逃。

    姜国公府的随从见世子都这样了,也不敢说话,跟着便退了出去。

    回到马车上,一个随从很是不甘,问道,

    “那是何人?世子为何对他如此客气?”

    姜明才本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那人身上,

    “他是六皇子,沧辞献,他不让我行礼,便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他的身份。”

    那随从心想,难怪从前没见过,赶紧爬了起来,

    “那六皇子叫您在府上静心是什么意思?”

    “你是猪啊,摆明了是让我回府禁足,如果真的我禁足不出来,就能了结这事也就罢了。

    要是让我爹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回府之后,谁都不许提及今日之事。”

    ......

    青云楼中。

    游树看着面前的翩翩公子,隐约猜到了他的身份。

    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让姜国公府的世子回府禁足。

    而且刚才姜明才明明是要向他下跪的,被他悄悄托住,

    能让姜国公府嫡出的世子下跪,这样身份放眼整个东都,也就只能是皇子了。

    沧辞献觉得颜初很有意思,她的美与这东都城中任何一位名门贵女都不相同,别有一番灵动和清澈之感。

    而且还不惧权势,敢仗义直言,刚才飞身那一下,可见武功也不弱。

    在东都城中,据他所知,还未有哪个府上的小姐同她这般,便开了口,

    “姑娘可否进雅间一叙?”

    颜初并不想多呆,“不必了,我要回去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几片金叶子递到小二面前,

    “这些钱够高公子的房钱吗?”

    浮画站在身后,顿了顿,终究是未开口阻止。

    店小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姑娘衣着普通,但出手居然如此阔绰。

    要知道当今天下,大家日常用的都是碎银,就连银元宝都是大额的数目了。

    可是这位姑娘出手就是金叶子,别说当高公子的房钱,

    这些金叶子买下整个青云楼都够了。

    店小二连连应,“够了......够了......”

    颜初本就是第一次下山,今日是她第一次单独花钱。

    这些金叶子是与归哥哥今日出门的时候给了她一袋,所以她对这钱并没有什么概念,于是又不放心的问,

    “那够让高公子继续住吗?”

    店小二赶紧回答,“够,够,高公子想住多久住多久。”

    沧辞献第一次被女子这样无视和拒绝,又听她和店小二的对话,

    这天真的模样让他都忍不住笑了,居然还真有如此清澈如一张白纸的姑娘。

    本想问她姓名,但又怕唐突了佳人,于是改而问道:

    “请问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颜初哪懂这些礼数,直接回答,“我叫颜初,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离开了青云楼,留下众人目瞪口呆。

    颜初前脚刚离开,

    一个欣长的身影走进了青云楼,径直进了沧辞献的雅间。

    沧辞献看着沧辞暮坐定,便想将今日之事讲与他听,

    “三哥,你来晚了一步,刚才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位姑娘,天真烂漫,简直是位妙人......”

    沧辞暮初回东都,今日约了沧辞献在青云楼见面,有事要谈。

    对旁的事并无兴致,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没兴趣,说正事。”

    沧辞献觉得甚是扫兴,“真的是位极妙的姑娘,与我们从前见过的都不同,下次带你见见。

    不过你未来的王妃是赫连如月,她可是这东都城中才情样貌都绝佳的女子,你自然也就不想看旁人了。”

    沧辞暮目光如两柄冷箭,看向他。沧辞献并不怕,依然嬉皮笑脸,

    “你的那位未来王妃,在宫中可是如鱼得水,你母妃,太皇太后都喜欢她得紧。”

    沧辞暮神色并未有变化,“我不能时常陪在母妃身边,她倒是行事妥帖。”

    “那你们如今重逢,是不是花前月下,如胶似漆?”

    “心中感激,并无其他。”

    沧辞献突然看见沧辞暮脖子上的牙齿印,马上指着他的脖子八卦了起来,

    “三哥,你不会有心上人了吧?哪家的姑娘,这么豪放,竟敢在宁王殿下的脖子上留下这牙齿印儿,

    三哥,你说来听听嘛,这是谁家的姑娘?”

    沧辞暮冷眼看向他,未作声。

    脑子里再次闪过那一日马车中的情形,以及她唇间的香甜。

    沧辞献一副我全猜中了的表情,

    “果然,果然,我就知道你一直不喜欢赫连如月,因为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你那神情。

    这些年你每次从楚州回来,都不会第一时间去见她,而且就算见一次,你的眼里也没有光。

    就连每次回楚州,辞行之时,都是像例行公事一样说,本王奉母妃之命,特来向赫连小姐辞行。

    哪有对心上人是如此说话的。”

    “何为喜欢?”

    这句话沧辞暮问得云淡风轻,却又似乎意味深长。

    沧辞献这下来了兴致,一只脚放到椅子上,说得眉飞色舞,

    “喜欢一个人,就是你看到她,眼中会有光。

    一分开,你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她,你想天天看到她,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

    甚至你看到她时,心中会欢喜,会痛,你会忐忑不安。

    有吗?你对赫连如月符合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