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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勒开始清场,演员都一一到位,几个扮演罗马士兵梦工厂里面的演员,他们站在摆满刑具的桌子旁边,看上去比我还要紧张。
斯蒂勒调整好了机位,对茂瑙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一个负责地面拍摄,一个在移动架上从高空拍摄。
“开拍!”斯蒂勒大手一挥,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组中景镜头,罗马士兵把比拉多亲自签署的处罚文书交给了监督官,监督官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罗马士兵一脸狞笑地走到桌子上,每个人拿起了专门涌来鞭挞犯人的棍子。
两个人大声谈笑,说的都是拉丁语,他们抡着棍子比划着,等待监督官的命令。
监督官看着两手被锁木墩上的耶,对着两个罗马士兵使劲地挥舞了一下手臂。
“哈!”一个士兵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棍子使劲地打向了耶的背。
中景镜头,耶的背上被击打的地方顿时皮开肉绽。
“嗯!”棍子击在我背上的时候,我顿时闷哼了一下。
虽然有一层保护膜,虽然里面垫了一层皮革,但是巨大的振荡力还是让我的心抖了一下。
“哈!”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棍袭来。
“嗯!”我咬住牙,攥起了拳头。
一棍接着一棍,摄影机几乎很少移动,八台摄影机从各个方位清楚地记录每一棍自击打在耶的背上是那种皮开肉绽鲜血迸流的效果。
一组中景慢镜头,围观的人的反应。祭祀们高兴异常,圣母玛丽亚和马太以及服侍她的那个妓女伤心欲绝。
打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棍,监督官再次挥手,两个罗马士兵开始用棍子猛击耶的腿。
“哈!”
“哈!”
棍子打在腿上地时候。我几乎要叫出来了,虽然腿上的部位也做了相关的处理,但是一顿猛击之下。我感觉自己地腿都快不属于自己的了。
两个罗马士兵打得有些累了,然后对旁边的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
中景镜头,一个士兵拿起了桌子上的带有铁钩的鞭子,他狂笑着,抡起来抽在了监督官的桌子上。
监督官吓了一跳,鞭子上的铁钩全部深深地钉在了桌子上,那个士兵使劲一扯,桌子上生生被扯下来一块木片。
士兵拿着鞭子走到了耶的后面,他笑了一下。然后突然狠狠地把鞭子抽了过去。
噗!铁钩顿时没入肉中。
“哈!”士兵使劲扯了回去。
“啊!”我大叫了一声。
中景镜头,耶肋下被生生扯下了一块皮肉,鲜血迸流。
中景镜头,围观的人群出了一阵惊叫。
哈!另外一个士兵拿着带有铁钉地棍子抡了过来,然后使劲一扯。几道深深的血沟赫然出现在耶的背上。
哈!
哈!
哈!
……击打声不断传来。
一连串的特写镜头。钩子和铁钉带起皮肉鲜血飚溅。
群众的围观镜头。祭祀们忍受不了面前地惨景,纷纷告退。玛丽亚等人潸然肋下。玛丽亚转身向上帝祷告。心力憔悴地走向一旁。
人群中出现撒旦,他狞笑着。看着耶,怀里抱着怪胎。
耶痛苦地昂头向天祷告,面色坚定。
哈!
又一鞭子抽了过来,等扯回去地时候,我顿时出了一声惨叫。
从肋下传来地剧痛,差点没让我昏过去。
这一鞭子,打在刚才打过的地方,铁钩一下子穿透血衣和皮革,深深地钉到了我地肉里。他再这么一扯,我肋下地肉顿时被扯了一块出去。
冷汗,顿时从我的额头上滚了下来。
斯蒂勒看到那鞭子伤到我了,他刚想叫停,就被我地眼神制止了。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所有人都已经入戏,如果叫停的话,那在效果上肯定大受影响。
“父呀!看我忍受这苦难!”我昂头对着天空,大声地叫了一句。
群众演员中很多人听到我这句话,都流下泪来。
这泪,不是故意演出来的,而是面前的这幅惨景,让他们无比的悲伤。
鞭子和棍子在继续,一下下抽打在我的身上,由此同时,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那层保护膜已经千疮百孔,身上穿来的一阵阵剧痛,让我犹如坠入地狱。
我攥紧双拳,昂头看着天空。天空那么高,那么蓝,堆积着一层层的白云,犹如高大的宫殿。
很多次我疼得都想叫停,但是那句话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到了最后,我已经疼得有点迷糊了。朦胧中,我好像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耳畔回想:“叫停吧,叫停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那声音,仿佛来自千百年前。
耶被鞭打的时候,是不是也听到这样的声音呢?
“放弃吧,放弃你的想法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跟着我,我让所有臣民多匍匐在你的脚下,你就是黑暗之主!”
这样的诱惑,当年耶又没有听到了。
“父呀,看我让你的荣光重新在世间点亮!”我朦朦胧胧地说出了一句剧本里根本就没有的亚拉姆语。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知道以前不会说,但是我说出来了。
这话仿佛一直就长在我的舌尖,现在有了合适的时候,它自己蹦了出去。
突然,原本挤满了云彩的天空,突然凭空炸响了一声天雷,轰轰隆隆的带有余音,犹如回应一般。
一瞬间,刚才的所有的疼痛全都消失不见,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涌满了我的全身。好像整个人被浸在温水中一般,摇荡摆动,异常舒服。
行刑的士兵把我一只手上地铁链解开。把我翻过来打,每一鞭落下,我的身体都会动。我看着天空,不经意间,泪水涌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地时候,现自己躺在刑场的旁边,两个医生在我的身边忙碌不停,剧组里所有人都围到了我的身边,一个个泪流满面,霍尔金娜都哭成了个泪人。
“斯蒂勒。拍成了没有?”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老板,拍成了,拍成了,效果十分的好!”斯蒂勒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声说道。
“老板,你还是别说话了。你身上到处是伤。被撕去了七八块皮肉!腿上十几处被钉子钉出了窟窿。还是别说话了!”茂瑙紧紧地攥着我的手,号啕大哭。
玛丽亚修女则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小声地给我祷告。她的手很凉,也很软。放在我的额
那么得舒服。
“玛丽亚修女,我做得还行吧?”我对玛丽亚修女挤出了一丝微笑。
玛丽亚修女轻轻地点了点头,把脸转向了一侧。
我地脸上顿时一凉,那是她的一滴眼泪落到了我的脸颊之上。
两个医生整整忙碌了一两个小时才给我处理好伤口。
“老板,我看下一场戏就过几天再拍吧,等你身体复原了再说。”斯蒂勒看着我幽幽地说道。
我摇了摇头。
“安德烈,别逞强了,你看你伤成这个样子,怎么拍电影呀!?”霍尔金娜带着哭腔对我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道:“霍尔金娜,这不是逞强不逞强的问题。如果我休息几天复原了,就不能演出耶被抽打之后带到罗马总督那里被判死刑的种种行为了。现在是最能完美演绎地时刻。斯蒂勒,拍吧!”
斯蒂勒和茂瑙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呲哄着鼻子,冲剧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下一场戏,是耶受刑之后,被罗马士兵戏弄地戏。
他们给他穿上了一件朱红色地袍子,用满是坚硬的刺地荆棘编成冠冕硬生生地戴在他地头上,他们还拿一根苇子放在他的右手,然后罗马士兵跪在他地面前戏弄他,称他为陛下。他们把唾沫吐在他的脸上,拿棍子抽打他,戏弄完了,就拉着他出去见比拉多。
宣判耶钉十字架的戏,是重头戏。
比拉多把被打得已经不**样的耶带到犹太人跟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出了惊呼。
比拉多告诉犹太人,既然已经狠狠地把耶打了一顿,那也就算了,放过他吧。
但是犹太人坚决不用意,他们要求把他钉十字架。比拉多一次次地问他们确定要这样做嘛,每次得到的都是犹太人异常肯定的答复。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比拉多,只能想出最后一个有可能拯救耶性命的一个办法。
当时有个常例,便是每到这样的节期,就会释放一个囚犯。比拉多让手下带上了巴拉巴,然后让犹太人在巴拉巴和耶中间选择,释放谁,把谁钉十字架。
结果众人异口同声要求释放巴拉巴,钉死耶。
比拉多事情无可挽回,便叫手下端来水给自己洗手,他告诉所有的犹太人,杀死耶罪不在他。犹太人点头同意,大声欢笑。
又是比拉多释放了巴拉巴,宣布把耶钉上十字架。
这场戏,拍摄地异常艰苦,虽然我有心想在短时间内拍完,但是身体上的伤实在是不允许。
耶受刑被判钉十字架的戏,拍摄了一个多星期,然后众人又坚持让我修养了近一个星期,到了四月底的时候,《耶受难记已经完成了一半还多,剩下的是整部戏的*:展现耶背着十字架走向刑场最后被活活钉死的死亡戏。
这场戏,无疑是整部电影的最重要的部分,也是千百年来广为传唱的故事。对于这样的一场戏,我也想从身体和精神上好好调整一下。因为我知道,这场戏,将会是一场比受刑更加磨炼人的戏!
在我修养的这段时间,斯蒂勒他们也没有闲着,而是带领着剧组在从恩塞纳达镇中心的小广场,到后山的一个高高的山崖之间的长长地一段路程上排演,力求在正式开机的时候做到完美。
4底的时候。厂传来了一条让我深感欣慰地消息。
斯登堡的《底层社会》公映了。
这部电影,题材和《求救的人们》有点相似,斯登堡对下层人民的关注是他一贯的准则。这部电影没有表现什么五彩缤纷的虚华世界,而是关注了最底层的人民的日常生活,电影中的人们,为了生活铤而走险,故事内容就以两个当强盗地年轻人为主线,以他们的生活为基点,展现整个阶层的生存状态。
斯登堡的这部电影,是好莱坞历史上第一部正式表现强盗并且把他们作为主角的电影,他所塑造地强盗地形象。完全是正面地,是英雄式的,他们敢于向社会反抗,敢于拿起枪为自己地自由和生存做斗争,即便是和警察枪战也毫不畏惧。
这部电影没公映之前。很多人都认为绝对是个悲剧。但是电影一公映。到了结局地时候,所有人都现自己原先的猜测都错了。这部电影一反好莱坞电影地常态。把强盗塑造成了英雄而把警察塑造成了强盗。最后两个年轻人在枪战中把警察杀得狼狈而逃,两个人则吹着口哨登上了轰然驶走的火车。
《底层社会》受到了巨大的欢迎。这个年代。是民众需要泄的年代,电影中变现的那份壮怀激烈,正和对他们的胃口。尤其是当他们看待警察被打得像狗一样逃窜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大呼过瘾。
这部电影为民众出了一口气,据甘斯说,梦工厂旗4300家电影院排起了长长的买票队伍,现在洛杉矶每个咖啡馆里,人们都在谈论这部电影,人们把电影中的那两个年轻人视为自己的英雄,他们称呼这两个年轻人为“我们的棒小伙!”。
社会上很多年轻人则学着电影上两个年轻人的样子,穿着和他们一抹一样的服装,成群结队地找警察的麻烦。平时嚣张异常的警察,则变得异常的驯服,见到年轻人都躲着走,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大呼小叫,洛杉矾的治安风气顿时好了不少。
《底层社会》为民众出了一口气,虽然这只是电影,但是他们在精神上感到了胜利,所以对于这部电影,无论是普通的民众还是权威的电影人,都给予了这部电影极高的评价。
《洛杉矶时报》称:“《底层社会》绝对将是一部载入好莱坞电影史册中的电影,这部电影开创了一个与以往任何相似题材都不同的电影叙事模式和风格,这部电影,第一次对‘强盗’进行了歌,正面地树立起了两个年轻人的光辉形象,一下子打碎了几十年来我们一贯的心态,这个心态就是所有强盗都是坏人。它让我们看到,这种一分为二的认识是多么的可笑,我们在这两个‘强盗’身上看到了很多优秀的东西,那些东西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
“梦工厂电影公司这次又给我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世界的光亮,这是他们的可贵之处。也是这部电影的可贵之处。”
而《好莱坞时报》甚至为了《底层社会》做了整整一个版面,他们给予这部电影以极高的评价。
“自《求救的人们》以来,这种质朴的清新的关注底层民生的电影,在好莱坞的所有电影当中就显得弥足珍贵。我们看到,梦工厂开创的这种现实主义
影响了美国好莱坞的一大批电影,极大程度上改变了虚假造作的歌舞升平的状态,让好莱坞电影人明白了电影的责任,明白了电影人的责任。我们还要看到,这美国好莱坞开创的这种带有梦工厂特色的现实主义传统,如今在欧洲电影界获得了甚至比在好莱坞还有高的地位。无论是法国还是德国,无论是意大利还是英国,好莱坞的现实主义传统得到了极大的扬和推崇,尤其是在意大利,这种电影风格甚至已经被奉为最高准则!”
“原本笼罩在欧洲上空的那种把电影当作游戏把电影当作白日梦的电影人们,被这种现实主义电影深深震骇了,《求救的人们》如今已经几乎在所有欧洲国家放映过,并且至今长盛不衰,这种现象表明,这种电影风格是深入人心的。”
“我们看到。作为这种现实主义源地的梦工厂电影公司。这次由斯登堡导演执导的《底层社会》完美地继承了《求救地人们》开创地现实主义传统,把活生生的一个世界展开来给我们看。这样地电影,我们只觉得太少了!”
“《底层社会》比起《求救的人们》少了些许柯里昂先生地色彩。这是有点可惜的,但是我们现,里面也多了不少斯登堡式的电影风格,这让我们欣喜异常。通过这部电影,我们现,梦工厂的导演们的个人风格已经逐渐形成,这一点我们不光在今日的斯登堡身上看到。我们也同样可以在斯蒂勒、茂瑙身上看到。斯登堡先生对下层社会的关注对于最低贱地处于边缘的人群的关注,茂瑙先生地独特的深邃地宗教境界,以及斯蒂勒先生对于影片故事结构地特有地把握。让这些原本笼罩着柯里昂先生璀璨光芒之下的导演们,终于显露出自己地头角。”
“《底层社会》是成功地。它成功地继承了一种传统并且将之扬广大。这种传统恰恰是好莱坞乃至整个世界电影所缺少的!这种难能地可贵的坚持。现在看来在好莱坞,也只有梦工厂能静下心来做下去。”
《好莱坞时报》对于《底层社会》地评价是极高地。同时它也给好莱坞电影人敲了一个警钟提了一个醒。对于他们地这种说法。这种站在世界电影的全局上分析问题地做法,我还是极为欣赏地。
《底层社会》的大获成功。让洛杉矶媒体兴奋异常。
《洛杉矶论坛报》就指出:“一段时间之前,由柯里昂先生编剧、主演地《情书》大获成功。给沉寂了几个月的好莱坞电影吹来了一阵温馨的清风。不久前。梦工厂出品的第一部电影,都纳尔先生的《船员》则吹响了今年梦工厂嘹亮的号角。这部电影也成功了。以其对社会的深刻反思让我们看到了梦工厂电影一贯的力量和责任!今天,斯登堡先生的这部《底层社会》犹如一记重锤。敲响了我们心头的那个一直暗哑的钟。这部电影的成功,让我们感叹不已。”
“我们看到,从《情书》到《船员》到《底层社会》,他们犹如一队队骑兵,纷纷登台亮相,让我们目不暇接。他们把我们的情绪把我们的渴望一点一点的拔高。我们总是希望看到越来越优秀的电影,我们希望看了这些骑兵之后,更能看到那个光辉的统帅!”
“再过一两个月,好莱坞就会迎来一场电影档期大战,这场战争中,所有大电影公司都将重点推出自己上半年的力作,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最希望的,当然是梦工厂这一队队的骑兵之后登场的那个统帅,柯里昂先生的《耶受难记》,什么时候才能映呀!”
除了《洛杉矶时报》、《洛杉矶论坛报》,其他的报纸也都做了大篇幅的报道。
不过在甘斯寄来的报纸当中,最让我忍俊不禁的是《市民报》的一期。
甘斯说这一期《市民报》几乎卖翻了天,一时间让洛杉矶几乎陷入了疯狂的境地。
这期报纸上,做的是《耶受难记》的相关报道。
上面刊了对斯蒂勒和茂瑙的采访,他们简要地说了一下《耶受难记》的拍摄情况。上面也有很多图片,大部分都是拍戏时的剧照,其中有很多都是我的种种惨状。
而上面的一段豆腐干一样的文字,差点没让我从床上蹦下来。
这段文字的内容,报导了我拍戏受伤卧床的消息,并且等有我躺在床上的照片!
“斯蒂勒!茂瑙!你们给我进来!”我冲着外面大喊,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斯蒂勒和茂瑙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这报道是怎么回事?!难倒有人潜入了我们剧组不成!”我举着手里的报纸问道。
斯蒂勒和茂瑙愣了一下,然后凑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哈哈大笑。
“哪有什么人潜入,这照片是我拍的,采访也是我们俩做的。你不是休养嘛,这样的小事我们也就不想打扰你了。”斯蒂勒嬉皮笑脸地说道。
“小事!?这是小事吗!?我受伤这件事情可是机密,怎么能漏出去呢?”我白了斯蒂勒一眼。对他的这种先斩后奏地做法十分地不满。
“况且。还把我的照片拍得这么难看!这下你老板我地光辉形象岂不是轰然倒塌!?”我指了指上面的那张我缠满绷带地照片嚷道。
霍尔金娜在旁边咯咯地笑了起来。
斯蒂勒立马一指旁边的茂瑙道:“老板,这个相机是茂瑙的相机。我拍的时候就说了,他的相机不好。他偏要让我用。”
果然不出我所料,斯蒂勒这狗娘养的还真的推卸起责任来。
茂瑙抡起巴掌就在斯蒂勒地光头扇了起来,一边扇一边骂:“我什么时候让你用我的相机了,还不是你这狗娘养的自己拿地!”
“好了好了,别吵了,吵得我头疼。”我把报纸放下,叹了一口气。
斯蒂勒见缝插针。跑过来巴巴地说道:“老板,你不知道,我听甘斯说这一期报纸登出去之后。立马就把洛杉矶所有观众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他们对这部电影现在可谓是望眼欲穿。还有。你受伤地消息让他们都很挂念。很多人都往公司里寄东西。寄什么地都有,公司地门房都快要被这些东西充爆了。老板。这可是好事。”
我从床上走下来,一瘸一拐地挪到外面的阳台上。外面是个多云地天气。天上堆积着厚厚地云层,阳光就从这些云层之中漏下来。
远处一眼望过去。都是高低起伏的山坡上。山坡上都是层层叠叠地小泥楼。更远处是那个高高耸立的山崖,三边都陡峭无比。只有一边是缓坡。可以让人上去。
那里,是拍摄耶最后被
在十字架之上的场所。
“斯蒂勒,那个山崖你派人装填了炸药了没有?”我转脸低声问道。
斯蒂勒和茂瑙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老板,我和爆破组的人研究了好几天,根据这个山崖的结构制定了一个爆破计划,但是我们担心。”斯蒂勒挠了挠头道。
在电影中,耶死后,上帝怒,抬手毁灭了犹太人的圣殿,让耶稣受刑的山崖也轰然倒塌,这些自然的力量,我们当然只能用炸药来完成。
“你们是不是担心你们的方案如果一旦不甚就会把山崖上演戏的人也炸个粉碎?”我笑道。
斯蒂勒咂吧了一下嘴,道:“我们把炸药都放在了山崖的底端和侧壁上,所以一旦爆炸山崖将轰然坍塌。那个时候,你、玛丽亚修女、茱丽、瓦伦特还有其他的几个演员都在上面,直接把你们炸个粉碎是不太可能,不过谁也不知道一旦把那么多的炸药引爆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即便不把你们炸碎,那些碎石就可能把你们给埋起来!老板,这个可是很危险的镜头,可能会丢掉性命的!”
斯蒂勒的话,让霍尔金娜等人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我看着远方的那个山崖,沉默了起来。
斯蒂勒说得一点都没有夸大,山崖下装填了那么多的照眼,这一旦引爆,很有可能把上面的人炸飞或是埋在石头之下。
“老板,我最担心的是你,茱丽、玛丽亚修女、瓦伦特他们还好,毕竟一旦生意外,他们可以跑动躲避,可你就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你可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也就是说一旦生爆炸出现危险,你根本动弹不得!”斯蒂勒关切地说道。
“所以老板,我们觉得这场戏要重新安排。”茂瑙老老实实地说明了他们的意图。
“怎么重新安排?”我转过身来笑了笑。
斯蒂勒咧嘴道:“我和茂瑙一致认为爆炸的时候取消在山崖上拍的展现玛丽亚、罗马士兵等人不同表情的镜头,另外,用假人代替你,全部在山下远景镜头拍摄。”
“不行!绝对不行!”我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定了斯蒂勒和茂瑙的提议。
开玩笑,这个时刻是最能表现上帝力量的时候,如果取消这一系列的镜头并且远远站在山下拍摄,安全是安全了,但是画面的表现力完全大打折扣,这根本就不是我原先的电影了。
斯蒂勒和茂瑙见我坚决不同意,同时叹了口气。仿佛他们早就预料到这个提议会被我否决。
“老板,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茂瑙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办法?”我问道。
斯蒂勒接道:“使用替身演员。”
斯蒂勒说的这个做法。在好莱坞太常见了,别说那些明星大腕,就是一些稍微知名地演员在拍摄比较危险的戏的时候,都会让自己地替身上去。
如果这场戏我用替身的话,绝对没有任何人谴责我,但是我不可能这样做。
“你的这个办法,也不行。”我白了斯蒂勒一眼。
“为什么不行!?”斯蒂勒叫道。
“因为这不是咱们梦工厂的传统!”我也吼了起来。
“咱们梦工厂拍了这么多的电影,除了拍《吸血鬼德古拉》的时候杰克在我生病时不经我的同意做了一回我的替身之外,有谁拍戏用过替身!?”
我的话。让斯蒂勒和茂瑙都低下了头。
“我上去有危险,那替身上去就没有危险了!?”我一**坐在了椅子上,气呼呼地说道:“这部电影,你们就把它当成一次对我地考验吧。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是,这次考验是早就注定的事情。所以我敢肯定不会出现意外。而且。如果用替身的话。那是对上帝的亵渎,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地。就这么说好了。明天开拍。”
“明天开拍!?老板。你身上地伤还没愈合呢!”斯蒂勒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我苦笑了一下道:“休养了这么多天。能保证我死不掉就行了,等到愈合那不知道是几个月之后了。再说身上有点上,演起来才自然。”
斯蒂勒和茂瑙面面相觑,点了点头出去了。
霍尔金娜在旁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说道:“你呀,就是个电影狂!”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不过不是自己睡醒地,而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地。
我从床上爬起来,刚费尽力气穿上衣服,房间地门就被粗暴地踹开了。
“狗娘养的,都不想好了!竟然敢踹我地门!难倒就不知道用手……”我一边骂一边站起来走了过去,但是还没骂完,就呆住了。
因为我看到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海蒂?!你怎么来了!?”看到她,我吐了吐舌头。
看来我是睡昏头了,在好莱坞在美国,敢踹我的门进来的人估计也只有海蒂一个人。
“不仅我,其他人都来了!”海蒂生气地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走过来拧亮了我房间里面的灯。
然后我看见嘉宝、莱尼和娜塔丽亚鱼贯而入。
“怎么都来了?”我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们来旅游呀!”娜塔丽亚同样不给我好脸色,连平时脾气最好对我百依百顺的莱尼也是面色不善。
“各位小姐,你们这是?”我有点糊涂了。
海蒂一把撩开了我的衣服,我身上的那些撕裂的伤口顿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啊!”莱尼一下子捂住了嘴,刷地一下眼泪就流出来了。
嘉宝和娜塔丽亚也是眼眶红,撩我衣服的海蒂手都抖了。
“好狠呀!”海蒂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然后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嚎啕大哭。
“让你拍部电影,又没有让你送命!你也不看看,好莱坞有谁拍电影向你这样不要命的!?”
“你要是有个好歹,梦工厂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
一阵声泪俱下的控诉,让我掩口无言,嘉宝和娜塔丽亚等人更是在旁边不悲悲切切,不由得让我暗暗叫苦。
“把斯蒂勒和茂瑙两个人叫进来!”海蒂抹了抹眼泪,转脸对霍尔金娜招了招手。
霍尔金娜出去没多久,就把斯蒂勒和茂瑙叫了进来。
两个家伙一进房间,就被海蒂狠狠地修理的一顿,惨叫不断。
“海蒂小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各种防护措施都做了,而且老板坚决不用替身。所以……”斯蒂勒握住被拧得通红的耳朵,龇牙咧嘴。
我赶紧走过去,对海蒂一番好话.
“莱尼,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我看等会我就叫人送你们回去吧。这里治安很不好,万一你们出个好歹,我怎么办?”我满脸堆笑地说道。
下面的戏就是耶受难被钉十字架的戏,也是整部电影比较血腥的戏,耶扛着十字架一路上就是挨揍,被钉上十字架更是惨不忍睹。这样地戏要是让海蒂她们看到,说不定会冲上去制止呢。还有,最后那场爆破的戏要是被她们知道了,恐怕要黄。
“想把我们支走,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呆下去了。直到电影拍完!”海蒂一句话让我彻底心凉。
“不错!我们就呆在这里了!”莱尼等人也掺合了进来。平时一帮勾心斗角的女人,这个时候倒是极其团结。
“都不走?”
“不走!”
“海蒂。你地公司不管理了!?莱尼。你不是要设计新的一款内衣吗,还有娜塔丽亚。你这么一呆,诺思罗普军火公司的欧洲市场怎么办?!”我的一连串问,让海蒂等人微微一愣,但是这帮女人随后就摆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嘿嘿笑了一下,对斯蒂勒和茂瑙摆了摆手:“去,给我弄一张可以六个人睡的大床来!”
斯蒂勒顿时会意,拉着茂瑙就窜了出去。
“弄那么大的床干吗!?”莱尼傻不啦叽地问道。
“睡呀!你们不是要呆在这里的吗?!”我一阵坏笑。
“流氓!”几个女人异口同声地扑了过来。
一帮女人对我完飚,然后我就开始享受了起来。捶腿的捶腿,按摩地按摩,削水果的削水果……我闭着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我要不是看他有伤,非把他耳朵给拧下来不可!”海蒂看着我摇头晃脑的样子,恶狠狠地说道。
“我也想拧。”娜塔丽亚嘴上狠,手却不闲着,小心地捶着我的腿,生怕弄疼我。
“老板,床给你找到了,不过没有那么大的床,是两张大床拼地,另外剧组也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斯蒂勒进来地时候,一下子被眼前地奖项惊呆了。
“什么时候开拍?”斯蒂勒傻傻地看着被几个女人包围的我,吐了吐舌头。
“好了就开拍。”我站起身来,嘿嘿笑了一下。
上午十点钟,恩塞纳达镇地小广场前面,拍摄正式开始。
我床上了一层准备好了地保护膜,再经过化妆师的一番化妆,一个伤痕累累,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浑身是血地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整个恩塞纳达镇的居民都调动了起来,包括我从洛杉矶带过来的那一百多个犹太人。他们穿上麻袍,被布置在从小广场到山崖中间的一段长长的路上。
海蒂等人也跟在人群中,在莱尼的提议下,五个女人每人也都分到了一件麻袍,她们也要做群众演员,我答应了她们。
准备完毕之后,我对斯蒂勒点了点头。
“开拍!”斯蒂勒举着扩音器大声叫了起来。
中景镜头,身着华丽袍子的祭祀们骑着毛驴拿着权杖威风八面地从里面排着队出来,在然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的罗马士兵,最后身上绑着铁链的耶被几个罗马士兵托了出来。
周围的犹太人都爆出了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罗马士兵用鞭子抽有棍子打,把耶推到了广场中央,在那里他们除掉他身上的锁链,把他推到一个沉重的十字架跟前。
那是一个近两人高的十字架,耶将被钉死在那上面。
他的旁边,是两个和他一道被钉死的强盗,由埃米的两个手下扮演。
耶亲吻十字架,然后踉踉跄跄地扛着它,脚步阑珊地走向山崖。
这场戏,没有其他的多于的内容,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打。
从小广场开始,耶就被不停地殴打,棍子、鞭子、石头……所有的东西都往他身上招呼,他扛着那个巨大沉重的十字架,一次次摔倒,一次次被鞭子抽起来。
人们对待他,如同牲口一般。
所有的镜头,几乎都是慢一拍的慢动作镜头。
耶扛着十字架,在殴打中前行,几乎没走几步就摔倒。玛丽亚、马太以及那个侍奉玛丽亚的妓女出现,他们夹在在人群里,跟随着耶稣。
玛丽亚叫马太想办法带她靠近耶。马太带着玛丽亚抄进路,那是一个大门的侧面的门洞。
玛丽亚和马太站在门洞的里,看着耶从旁边经过。耶在门洞口摔倒,玛丽亚扑上去抱住耶痛苦。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接触。
之后,耶继续被驱赶着前行,一路上,妇人们跪在借道了两旁哭泣,有人给耶送水,则被罗马士兵粗野推开。
到了一半的路程时,耶再也没有力气扛起那沉重的十字架,他摔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即便是罗马士兵死命抽他他也爬不起来。
一个罗马军官制止了他的手下,然后从旁边的人群中扯出一个犹太人让他和耶一起扛十字架,帮助他把十字架扛到山崖上去。
这个犹太人,开始断然拒绝帮助耶,后来在罗马士兵的威逼之下,才和他一起扛起十字架。
两个人一路前行,耶频频被殴打,到了最后连这个犹太人都看不下去,他以不帮助耶扛十字架为威胁要求罗马士兵不要在殴打耶。
罗马士兵答应了他的要求,然后他们历尽艰辛把十字架扛到了山崖之上。
这个犹太人,由尤里扮演,他的表演,让我极为赞叹。
这样的一场戏,拍摄了近两个星期,两个星期中间,我几乎身上就几乎没有断过伤,老伤不好,新伤又至,等到把这场戏拍完的时候,看着面前的那个山崖,我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仿佛解脱一般。
接下来,就是最难拍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戏。
我能不能经受住这场考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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