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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363章《末路狂花》的十万人大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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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式,对于一部电影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在好是米高梅、派拉蒙这样的大公司,还是那些第五档次的小公司,务必尽自己的全力想法设法把映式办好,因为这映式成功了,对于一部电影来说,便是一炮打响,成功了一半。

    所以,在电影公司的映式上,公司的管理层都会使尽浑身的解数邀请社会名流、好莱坞的出名电影人以及政府官员为自己的电影架势,而电影放映之后,不免有酒会助兴,有的还安排了很多娱乐节目。

    但是不管是哪一部电影的映式,人数都是不多的,基本上也就是三四百人。

    而十几万人的露天映式,估计在好莱坞,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十二月,天黑的比较早,当人群在我的带领下涌入洛杉矶大广场的时候,无边的暮色已经把天空笼罩了下来。

    在广场对面高高的台阶上,在林肯雕塑的正上方,一块加夸的巨大不白色银幕被高高竖起,而在对面,甘斯和都纳尔带着一帮人正在忙碌。

    “准备得怎么样了?”走到他们的跟前,我低声问道。

    甘斯对我打了个ok的手势,道:“没问题,音响什么东西都已经布置好了,把放映机固定之后,马上就能放。”

    我点了点头,走到了林肯雕塑下面。

    夜幕之下,下面的人群像是一片广袤平静地海面。我握住了话筒,稳定心神。对下面的人群喊道:“同胞们,就在刚不久,我们冲破了重重阻碍汇聚在这里,就在刚不久,我们用自己地行动向世人证明我们所进行的事业的正义性!在我们正义的高吼下,让那些黑暗势力抖吧!任何的不公平。任何的压迫和歧视,便向那些阻碍一样,在我们正义地洪流下面坍塌崩溃!”

    “我们是正义的!”

    “让他们抖去吧!”

    取得胜利的人群,士气高昂,掀起了一次次的热浪。

    “同胞们,历史会记住这一天,记住这一晚,因为你们的决心,因为你们的勇气!”我转身指了指广场左侧,那里躺着三百多具尸体:“历史也会记住他们。记住他们为正义流的血!记住他们在枪弹面前宁死不低头的气概!”

    广场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片密密麻麻摆满了三百多具尸体的空地上。

    “同胞们,这一晚。请让我们为这三百多丧生在枪口之下的斗士默哀吧,让我们为即将倒塌地不公平的种族歧视制度默哀吧!历史不会他们,不会忘记今天,不会忘记你们!”

    在我地带领下,所有人低头默哀,很多人则偷偷地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三分钟过后。一道光束从放映机中投射到了银幕之上,那道光芒如此之亮,仿佛划破夜空的长剑,让所有人都齐齐盯住了那方加宽的级银幕。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你们会看到一部由新月电影公司的海蒂莱默尔导演的电影,这部电影原本打算明天于梦工厂第一影院映,但是今天,在这里,在这个十几万人聚集地广场上。在经过鲜血和死亡洗刷过的广场上,这部电影将在这里和观众第一次见面!你们。伟大的民权斗士们将是它的第一批观众!”我指着银幕,向大家高声吼道。

    人群中出了嘈杂的议论声,他们事先就根本不知道晚上在广场上会放映一部电影,一部他们谁也没有看过的电影。

    更多的惊奇的是,这部电影是一个叫新月电影公司的名不经传的小电影公司出品,至于导演,虽然很多人都认识,但是在他们地心目中,海蒂只不过是大名鼎鼎的“好莱坞之花”罢了,她能拍什么电影。

    这么一个重要地场合,这么一个庄重的场合,放一部娱乐电影的话,那岂不是破坏了整体气氛!

    人群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但是没有人站出来就此质问我,因为他们信任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映一部搞笑的娱乐电影。

    我冲站在放映机旁边的甘斯打了个手势,甘斯亲自把胶片放上,开始放映。

    当布置在广场各处的巨大音响里出声响的时候,人群安静下来,没有任何人说话,他们全都昂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那方银幕。

    先出来的是新月电影公司的厂标。一片昏暗的天空,银幕密布,然后云朵渐渐分散,升起了一弯新月,接着新月的下方,出现了一行红色的大字:新月电影公司。

    厂标过后,银幕再度黑暗,同时献出字幕。

    摄影:黄宗沾,副导演:都纳尔,导演:海蒂,然后是主演的名单,最后,银幕上出现了比先前字幕大了足足一倍的一行字幕:编剧:安德烈.柯里昂。

    哗!哗哗哗!整个广场像是平地起了一场风暴,掌声如同呼啸的海浪一般扑面而来。、

    “原来是柯里昂先生编剧的!”

    “我说呢,柯里昂先生不会把平常的一部电影放在这个时候放映!”

    “有看头!绝对有看头!”

    ……

    人群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这部由新月电影公司出品的电影,原来和我还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们兴奋了起来,小声议论起来,但是议论声很快就消失不见,因为电影开始了。

    字幕出现之后,原本黑暗的镜头逐渐明亮,出现在观众眼里的,是一个漏水的水龙头的特写。那是一个破损污浊的水龙头,滴出来的水也混浊不堪。镜头慢慢拉开,原来是一个狭小的卫生间。

    仅仅只有几平米地卫生间里,又脏又乱。脏衣服胡乱地堆在地上,毛巾皱巴巴地搭在墙壁上往下滴水。垃圾桶里满是垃圾,有苍蝇在上面嗡嗡乱飞,洗漱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牙刷杯子,镜子则破碎模糊,中间还缺了一块。

    镜头的正中,马桶上坐着一个女人。一个黑人女人。头凌乱,穿着一件看不出来是什么花纹地衣服。她坐在马桶上,

    看着镜头,嘴巴肿得老高,额头上的伤口再往下流血任何的神情,有的,只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麻木。

    与此同时,出现了一个女人冰冷的旁白:“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职业,选择家庭。选择他妈地一个能够容身的小房子!选择一台别人用坏过的洗衣机。别人丢掉的旧汽车,老掉牙的唱机,从垃圾堆里淘来的厨具!选择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的健康,低血糖,营养不良!选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的债务!选择遥不可及的起点!选择整天在社会上受气回来只会殴打你的丈夫!选择成群地孩子,选择一套***一件衣不遮体地廉价工作装……选择窒息。选择在一个星期天早上,***搞不清自己是谁!选择一生像狗一样的忙碌,为的是往口里塞垃圾食物!选择早已经埋在坟地里的未来,选择在死后被人像狗一样丢尽垃圾车倾倒进海里!选择幻想,幻想自己是个白人女人,不必为下一顿饭从何而来而愁,不必一到晚上就不能出去,不必担心那些白人警察会在街道上拦住你脱下你的裤子当众让你嚎叫!但是我没有什么选择,我惟一能选择地是早上醒来是躲在卫生间哭泣还是在厨房里!”

    这第一个镜头以及这大段的旁白,犹如一枚炸弹一样让人群轰然大乱。他们看着银幕。很多人一下子呆掉了,尤其是那些黑人。那些黑人妇女。

    “这就是我的生活!”

    离我不远的一个黑人妇女望着银幕双手捂脸放声大哭。她身边的很多黑人妇女,也纷纷抹去了自己的泪水。

    而更多的黑人男性,则痛苦地低下了头。

    银幕上,坐在马桶上的女人突然被一生怒吼吓得赶紧从码头上站了起来。

    “赛尔玛,你这个婊子!我的午饭你准备好了没有!?难道你想让我上班迟到吗?!难道你想让我中午饿着肚子吗?!你这个婊子!”

    这声怒吼在门外响起,接着卫生间的门被野蛮地撞开,一个五大三粗地黑人闯了进来,他只穿着一条短裤,光着上半身,冲进来之后看到赛尔玛一把抓住了她的头把她从卫生间里托了出去。

    全景镜头。一个狭小破旧地房子,里面的家具全都是缺胳膊少腿,一个矮小的饭桌上,三个黑人小孩在用勺子喝着稀粥,那是他们的早饭。

    赛尔玛被丈夫托了出去,他把她摔在地板上,然后开始不顾一切疯地打她,用拳头,有他的脚,用他的手肘和膝盖,甚至抄起了旁边的椅子,赛尔玛似乎对这种殴打已经习惯了,蜷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任由丈夫捶打。

    特写镜头,画面突然失去了任何的声音,只有赛尔玛的一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她盯着镜头,眼神哀怨而绝望,然后慢慢地流出混浊的泪水来。

    殴打在继续,观众中有些人不忍心再看下去。有的男人则攥起了拳头。

    “打女人算是什么男人!?”一个白人愤愤不平。

    “别打了!别打了!”先前看到第一个镜头而失声痛哭的那个黑人女人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仿佛挨打的是她自己。

    挨着她的那些黑人妇女则一边安慰她一边相互拥抱,这样的镜头,他们太熟悉了,确切地说,她们中间有谁没有被丈夫像打一条死狗一样殴打过呢?!

    “别打了!别打了!”画面突然有了声音,房间里的那三个孩子扑到了赛尔玛的身上,他们哭泣着哀求他们的爸爸不要打妈妈。

    赛尔玛的丈夫放下了自己的拳头,他失魂落魄地一**跌坐在沙里,搂过面前的这三个幼小的孩子放声大哭。他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地泄自己心中的怨气:“工厂老板欺负我。我辛辛苦苦干了一天地活,拿到的钱连两个面包都买不起!公车上地售票员欺负我。他看到我坐在白人的位子上,用他那锃亮的尖头皮踩我的脸!餐厅里的服务生欺负我,我去餐厅里用一下他们的卫生间,他们站在门口指着门口挂地‘黑人禁入’的牌子骂我是黑鬼!警察欺负我,他们在街道上拦住我,用警棍狠击我的老二。理由是因为他们看见我盯着一个白人女子了一秒钟的呆!在家里,你也欺负我!你不按时做好饭我会迟到的!你知道迟到会有什么后果吗?!如果迟到的话,我连一天工资可以买两个面包的活都找不到了!”

    黑人边说边哭,然后拿起衣服摔门而去。

    观众们静极了。先前的那个愤愤不平的白人男子则放下了他高举的拳头。

    所有人都知道赛尔玛地丈夫为什么打她。是因为生活,劳累了一天,挣来的钱却只能买到两块面包地生活!没有任何尊严的希望的生活!

    一瞬间,对于赛尔玛一家,所有人心中除了同情,就是愤怒。

    下一个镜头,一个精致的床头台灯的特写。那是一个极其精美的琉璃台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镜头拉开。是一个漂亮地白人女人的脸。她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趴在枕头上,睡眼蓬松地看着镜头。

    出现独白,没有任何情感的独白:“选择200的一套别墅,选择花园,选择汽车。选择最新的一套三件式的时髦丝妆!选择读书,选择画画,选择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选择为他生下孩子,然后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上床!选择对着他的皮鞭跪下!选择在他的身下呜咽!选择早晨醒来知道自己是谁却不知道旁边睡地那个男人是不是自己的丈夫!选择扫地做饭,选择送孩子上课下课,选择做别人眼里地幸福的白人女人!选择一个人在夜半醒来抱着枕头哭泣!选择坐在饭桌上对着那个男人战战兢兢!选择幻想自己一次又一次自杀,却一次又一次活着!我什么都不能选择!在这样的一个美国里,我什么都不能选择!”

    如果说,电影刚开始的赛尔玛的悲惨生活让观众产生了深切的同情的话。那么画

    这个白人女人的独白则几乎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和

    那些黑人不明白为什么生活得如此优越的白人女人会有如此的想法,而白人们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路易斯。赶紧把早餐做了!记得洗衣服!送孩子上学!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一下,然后带着仆人翻一遍花园!擦擦我的枪!还有,给我的马和狗洗澡!你这个懒女人!”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吼声,路易斯从床头慌忙爬起。

    然后观众看到了一个生活优越的家庭,住着宽大明亮的带有花园的别墅,穿着光鲜亮丽的特别定制的衣服,丈夫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工厂主,车库里停着最贵的新车。

    但是他们也看到了一个白人女人空虚无聊的生活:忙碌于繁忙的无休止的家务中间,筋疲力尽。

    观众中的女人在叹气,我甚至听见了我身边的嘉宝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观众开始为她们的身份地位的不公平抱怨,男观众则把他们的怨气泄到了眼前这个世界的社会制度上。

    电影在继续。当赛尔玛出现在路易斯的家中时,观众才明白原来赛尔玛在路易斯家中做女仆。两个女人的关系似乎很好,在送完了孩子之后,他们一同打扫卫生,然后相互诉说着自己的生活。

    赛尔玛抱怨生活的凄惨,路易斯则抱怨生活的无奈和麻木,两个女人在对这个社会的痛恨上,在对男人的压迫上,取得了一致。

    然后,路易斯突然告诉赛尔玛她决定不能这么生活下去,她要自由,真正的自由。赛尔玛觉得路易斯的这个想法不可思议,她告诉路易斯这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自由,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说。

    路易斯坚定地驳斥了她:“自由,自由这东西就像是我们的呼吸,从我们诞生的那一天起就降临在我们的身上,人人生而自由。这是真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地区别!所以,赛尔玛,我们有追求我们自由的权利!”

    “可是我是一个黑人。”赛尔玛摇了摇头。

    “黑人怎么了?!黑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赛尔玛,不管是黑人,还是白人,生而自由!这社会黑暗透了。如果你自己不追求自由地话,谁还能给你自由呢!?你希望那些白人警察像对待一个妓女一样操你吗?!你希望你的孩子被人在垃圾堆里赶来赶去吗?!你希望你的丈夫整天把你揍得遍体鳞伤吗!?自由,要靠我们自己去争取!没有自由的人,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路易斯的对着赛尔玛吼出来的这段话语,一下子说出了在场地所有人的心声,他们禁不住地齐声高喊了起来。

    “不管是黑人,还是白人,生而自由!”

    “如果自己不去追求自由的话,谁还能给你自由呢?!”

    “没有自由的人,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他们盯着银幕。吼得额头的青筋条条绽出,那些女人的声音更大。已经完全盖住了男人。

    我无意间扫了一眼广场旁边的政府大楼,现在大楼的阳台上,很多人也在远远地看着这部电影,他们都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在二楼的阳台上,我还隐约看见了约瑟夫.卡特、斯拉里和庞茂地身影。

    “我们要自由!”

    “我们要自由!”

    也许是因为电影。也许是因为广场上人的吼声,站在政府大楼阳台上地那些政府工作人员中,也有很多人喊了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女人。

    赛尔玛最后经过了考虑,答应了路易斯的提议。两个人从车库里开出车子,带上行李,踏上了漫漫的自由之路。

    接下来的镜头,是一连串的温馨镜头。两个女人驾车行驶在公路之上,她们的周围,没有那个让她们感到窒息地社会。有的是广袤的原野,一眼望不到头的戈壁。红色的低矮山峰在远处连绵起伏,大风呼啸,吹起她们的秀轻舞飞扬,火红的太阳挂在半天之上,灿烂的阳光照在她们的敞蓬车上,照在她们的笑脸之上,而她们地眼前,是一条蜿蜒通向远方的路,这条路一致往前延伸,在阳光下出耀眼地光芒,仿佛没有尽头。

    两个女人在车上相互嬉笑,谈着自己少年时的理想,谈某部喜欢的电影,谈喜欢做的菜,这个时候,她们的身份不时什么黑人和白人,不是什么女主人和奴仆,她们是女人,两个平等的女人。

    她们在停下车子肩并肩看半天烂漫云霞之下的夕阳,看广袤的西部大原野是如何一点一点地被暮色吞并;她们在夜色之下升起火堆,躺在火堆旁边看天空上的闪耀群星,喝着带来的啤酒,然后在徐徐的微风中睡去。

    她们经过一个个陌生的小镇,在不同的餐馆里吃饭,或什么都不干,就那么坐在车里看人来人往。她们穿着花哨的泳衣去游泳,丝毫不顾及那些保守人士投来的不满的目光,她们带着牛仔的帽子扛着猎枪到旷野里打猎,然后把猎物架在火堆上烧烤,而当口袋里没有钱了的时候,她们也可以到商店里去打工或是在镇子里找份活干,等凑足了钱继续上路。

    放映这些镜头的时候,我的周围静极了。如果你闭上眼睛,丝毫感觉不出自己的旁边,站着十几万人,恰恰相反,你只会觉得天幕之下,只有你自己。

    只能听到呼吸声还有放映机呼啦啦的放映时候的声音,不管是黑人还是白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被这段镜头吸引了。

    我看见那些黑人妇女们相互挽着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两个女人的幸福生活,她们的脸上,刚刚哭泣的泪水还没有干涸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她们盯着银幕,伸着脑袋,探着身子,嘴里出啧啧的声响,眼里满是羡慕的光芒。

    我看见原本眉头紧皱的男人们,这个时候也在黑暗中攥紧身边不认识的人的手,不管是男女,广场上的人此时此刻相依相靠

    一个整体。他们突然现,彼此之间。竟然可以如此他们如此亲近的,不是什么硬邦邦地法律制度。而是内心的那份真情,那份对于自由和美好生活地憧憬和向往。

    悲伤不见了,愤怒了不见了,鲜血不见了!

    有的,是弥漫在人与人之间的浓浓的甜蜜和光明!

    对于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

    我看见马尔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拉起了手。我看见海斯和尤特乌斯.克雷拉起了手,我也看到了卓别林和斯登堡拉起了手。不管个人之间有什么仇恨,有什么怨气,在这份大爱跟前,在这份灼人的光明之前,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刻,整个洛杉矶市像是一个甜蜜的水果糖,空气中没有了往日地冷漠,没有往日的压迫,没有往日的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和隔膜。有的,是满足和甜蜜。

    这一刻。我的内心被温暖填满,被骄傲和自豪填满,看着身边这些盯着银幕露出会心微笑的人,我是那么的愉悦,同时也是那么的忧伤。

    我能给他们的,也只不过是这样地电影。这样唤起他们内心深处某些早已经死亡的情感地电影,他们现在像是在做着一个美梦,而一旦美梦破灭,他们面对的,还是无尽的黑暗。

    但是,这样的美梦,是必须的,没有见过光明,他们就不会现黑暗的丑恶,没有见过幸福地生活。他们就不会为了自己的悲惨境遇而奋起抗争!

    因为这,他们见到的这个美梦也必须要破灭!

    电影中。在经过了几分钟的甜蜜戏份之后,剧情就开始滑向黑暗。

    赛尔玛和路易斯在夜色之中开车驶入了一个乡村小镇,这个小镇和她们一路经过的小镇没有任何的不同。两个人把车停在了汽车旅馆的旁边,准备进去住宿,但是旅馆的老板,一个白人拒绝接待赛尔玛,理由是他的旅馆里不招待肮脏低贱的黑人,路易斯和他争吵了起来,那个白人则强行赶走了她们。

    没有地方住地赛尔玛和路易斯,开车在小镇里闲逛,在一条空旷的街道尽头,一个白人警察拉住了她们地车。

    “下车!”他指了指坐在车里的赛尔玛,态度蛮横。

    赛尔玛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战战兢兢地下了车,路易斯则走到警察跟前质问他为什么拦住她们的车。

    警察没有搭理路易斯,而是走到赛尔玛跟前,拿出腰后的手铐把她铐在了车窗上。

    “你难道不知道你们这些黑鬼不能晚上出来闲逛吗!?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这些黑鬼女人被我们逮到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那个警察抡起巴掌扇了赛尔玛一下,把她打得鼻血迸流。

    “看看看看!他们就是这样对付我们的!这就是他们在广播里在法律里讲的民主和自由!”观众中,一个年轻的黑人指着银幕大叫起来,显然,他肯定受过警察相似地对待。

    银幕上,路易斯扑过来阻止那个警察行凶:“你不能这样做!她有自由和权利!”

    警察看着路易斯哈哈大笑:“自由!?权利?!这样的字眼对于黑鬼根本就不存在!他们是垃圾!是我们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的垃圾!这位女士,我奉劝你最好远远地站在一边,我今天给你好好上一课,让你看看我们应该怎样对待不守规矩的黑鬼!”

    说完,警察一脸**地走到赛尔玛身边,他把她面朝下按在车头,开始麻利地一边骂一边扒赛尔玛的裤子。

    路易斯呆了,她疯子一般地扑向警察,却被警察一下子推倒在路边。

    “婊子!”警察开始解开自己的裤带。

    路易斯惊慌失措地打开了车门,慌乱地在车厢里寻找什么东西,她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枪。

    路易斯拿着枪走到那个警察面前,把枪口对准了他。

    她让警察放开赛尔玛,否则她就要开枪了。

    警察哈哈大笑:“这位女士,你是不会为了一个黑鬼婊子向一个白人警察开枪的。我得提醒你,身为警察,我受法律的保护,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畜生!”

    “畜生!”

    “恶棍!”

    观众中很多人出离愤怒了,白人警察地这种暴行。几乎在每个城市每个乡村都生过,一两百年来。黑人在夜半出门都是战战兢兢,一两百来,无数黑人被警察无故枪杀,无数黑人被警察随意殴打,无数黑人妇女甚至是未成年的女孩,被警察堵在街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暴!

    他们可以随意拦下一个黑人。提出任何他们想提出来地要求,比如让他们相互殴打,比如让他们脱掉裤子,而理由,也许只是因为你长得不够黑,或你穿着红色的衣服而不是白色。

    黑人们痛恨的有很多种人,但是最讨厌最痛恨的就是持枪的白人警察,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就是流氓和恶棍,就是杀人凶手。但是法律袒护他们,法律保护他们。黑人即便是无辜惨死告到法院也会被法官判输,而一旦他们从法庭里面垂头丧气地出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他们告上法庭地那些警察复仇的子弹。

    一两百年来,死在白人枪口之下的黑人冤魂,多得如同西部大戈壁中的沙丘。数都数不清。

    正因为这样,所以当银幕上出现白人警察要强暴赛尔玛的镜头时,所有人都愤怒了,包括人群中的白人。

    他们一个个拳头紧攥,双眼喷火,恨不得要冲进银幕里拧下那个白人警察的脑袋!

    电影里,路易斯颤颤巍巍地向白人警察举起了枪。路易斯的主观镜头,她的呼吸如同拉风箱一般沉重,她的身体在抖,她地枪口在抖。不远处,那个白人出了阵阵**。与此同时,赛尔玛的凄惨叫声,如同刀子在剜割她地心脏!

    “开枪!”

    “开枪!”

    观众一个个愤怒得咬牙切齿

    齐声大吼。

    “啪!”在十几万观众的呐喊声中,枪响了!

    特写镜头,那个白人警察的眉心上。赫然出现一个枪洞,他转过脸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路易斯。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路易斯从警察地口袋里找到了钥匙打开了赛尔玛的手铐,然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赛尔玛跑过来,两个人相拥而泣。

    啪啪啪,掌声响了起来,人们为这两个女人之间地真情所感动,为她们之间地那份真挚的友情所感动。

    “如果黑人和白人都能像赛尔玛和路易斯这样善待对方,那该有多好呀。”嘉宝看着银幕,眼眶通红。

    我笑了笑,在黑暗中握住了她的手。

    仓皇失措的赛尔玛提议报警,她认为是白人警察无理强暴她,只要向报警,路易斯杀人的罪名就不成立,但是路易斯拒绝了赛尔玛的提议,路易斯告诉赛尔玛,这个世界,法律是偏袒白人,偏袒男人地,即使是她们去报警或说去自,也没有人相信她们。

    “谁会相信两个女人的话呢?而且其中还有一个黑人。况且没有身体上的证据,我们无法证实他做了,甚至无法证实他碰过你。即便是警察相信了你,你也要脱掉所有的衣服,隐藏所有地耻辱让他们检查你的身体,你愿意自己被别人摸来摸去吗?要知道,我们生活地这个世界,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路易斯看着赛尔玛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广场上的观众再次沸腾。

    商量之后,她们决定逃亡,驾车逃离那个小镇。她们知道天亮之后,她们就会成为被通缉,因为她们杀死警察的时候,有人看见。她们在一个加油站把车子加满油,决定逃到墨西哥去。

    “至少那里的警察不会在夜里随便糟蹋一个女人。”路易斯说这句话地时候,让人心碎。

    就这样,这两个原本柔弱的女人开始了她们地逃亡之旅。在通往墨西哥的路上,到处都是抓捕她们的警察,这条路,根本就不是那么平坦。

    在她们的逃亡过程中,生了很多小插曲,她们经常在公路上看到一个拉着油罐的大卡车,架势卡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每次他的卡车和路易斯的车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就会朝大骂赛尔玛是黑人婊子,然后朝两个人做各种各样的猥亵下流的动作,两个女人开始还隐忍,但是当最后一次相遇之后,她们把这个老男人引逗到荒野之中,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狠狠揍了一顿,然后开枪打爆了他的油罐车。

    从一开始她们见到警察躲着走,到后来的见到警察照直开过车去,这两个女人越来越坚强,开始自觉地向这个不公平的社会反抗。

    她们朝警察扔瓶子,举着枪把那些欺负黑人的白人一个个赶进了厕所里然后往里面冲水,她们穿上了牛仔的衣服,像男人一样大大咧咧地抽烟喝酒,她们,在斗争中,追求自己的自由。

    她们离目的地墨西哥越来越近,这一天,当她们行驶在空戈壁公路的时候,一个警察在前方拦住了她们的车子。

    警察拦住她们的车,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们的车,赛尔玛和路易斯下车接受警察的检查。显然,警察没有认出她们是通缉犯,他对她们的车子不感兴趣,而是趾高气扬地训斥了面前的这两个女人,他告诉赛尔玛和路易斯他将拘捕她们,但是如果这两个女人不想被拘捕的话,也可以,但是条件就是她们必须跪下来添他的蛋蛋。

    当警察把赛尔玛踢倒时,当警察解开他的裤子时,两个女人再也忍受不了了。这回出手的是一直懦弱的赛尔玛,她掏出枪让警察给她跪下,然后她们把警察用绳索捆住塞到了他的那辆警车的后备箱里,然后扬长而去。

    这个镜头,让大广场上响起了一片叫好声,但是下面的镜头,则让他们出了会心的微笑:一个骑自行车经过的年轻黑人听到了警车后备箱里出的声音后停了下来,他放下了自行车,慌忙地打开后备箱,他以为里面可能绑着一个他的同胞,但是当他看到里面是一个白人警察的时候,这个年轻黑人笑了一下重新把后备箱盖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解救的表情,而是一**坐在了后备箱悠闲地点燃了一支烟。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把烟从后备箱的透气孔里全部喷了进去。

    “孩子,干得好!”一个老黑人挥舞着手臂朝着银幕大喊道。

    “干得好!”

    他的身边,不管是黑人还是白人,都在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这部电影,成了黑人们泄心中怒气获得信心的最好的工具,现实中有的黑暗和罪恶,他们能从上面看到,现实中没有的反抗和斗争,他们也能从银幕上看到。

    对着电影剧情的一点点展,大广场上的十几万的观众已经完全和电影中的人物融合到了一起,当里面的赛尔玛和路易斯遭到不幸的时候,他们替她们揪心,当里面的两个女人对阻拦她们的警察举起了枪口成功突围的时候,当赛尔玛和路易斯为了自由而战斗成功的时候,他们会响起热烈的掌声和一声声的高吼。

    这个时候的大广场,就是一个被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海洋,充满着**和不安。

    看着银幕,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因为我知道,好戏,还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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