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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12月+表的演讲,是百年来最成功最精彩的演讲之一,身为白人的他,被黑人亲切地称为兄弟和父亲,这个好莱坞的电影大师,在这一刻,成为了正义的代言人,成为了黑人民权领袖!由他点起的这把火,让整个美国大地焦灼不堪,一两百年的黑暗,终于到了被动摇的时刻了!”
这是12月2,《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主编阿龙.雷萨帝亲自撰写的文章开头。
不仅仅是《纽约时报》,几乎全美所有重要的报纸,在随后的几天里全部把12月1日生在洛杉矾广场上的十万人大集会作为了自己的头版头条持续报道。
与此同时,我当天表的演讲,被打印成传单雪片一样飞向了美国各个重要城市,飞向了一个个黑人贫民区,飞向了无数白人、黑人的手中。
“到美国兑换支票的时候了!”
“我们不会满意,直至公正似水奔流,正义如泉喷涌!”
……
我在演讲中说得的话,被印在了无数游行的旗帜之上。
洛杉矶、旧金山、拉斯维加斯、纽约、华盛顿……一个个城市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民权运动,被压迫了一两百年的黑人们,开始出了怒吼。
12月2,洛杉矾召开议会,开始商讨针对如火如荼的黑人民权运动地对策,第二天。加利福尼亚州召开了紧急委员会,州长斯拉里表了先行出台一些法规以缓解民众情绪的提案引起了激烈地争论。
紧跟在加利福尼亚州之后。华盛顿州、俄勒冈州等州政府也开始商讨相关的对策,到了最后,联邦政府不得不成立应付这个问题专门小组。
在好莱坞,民权组织甚至联合起来,用青铜为我铸造了一尊铜像,这尊铜像高9米。重大3吨,被树立在好莱坞第一大街的尽头繁华的地段。铜像左手捧着摄影机,右手平伸,表情愤怒,目光如炬,好像是在向世人诉说着黑人们遭受的苦难,控诉着种族旗帜的黑暗。在铜像地基座上,是两行大字:“好莱坞电影之父,美国社会的良心!”
这尊铜像被树立起来的当天。有将近两万人出席集会,他们载歌载舞高喊着口号。几乎疯狂。
124,洛杉矾政府率先颁布了第一个针对种族歧视的法律条款,这个条款宣布废除公车分座、禁止黑人出入一些场合等原先的措施,受到了民权组织的欢迎,但是他们认为这远远不够。
加州政府也随后做出了反映,在加利福尼亚州之内。废除了一些日常生活中针对黑人的歧视政策,这使得民权运动更加高涨起来。
因为一部电影,整个美国,人们的圣诞节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了。
但是,这些却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我只是个负责点火的人,不是上帝,更没有改变这种状态地权力,我能做的,紧紧是一个引路地人,这把火能燃烧多久。是越燃越烈还是最后被扑灭,那就看民权组织自己的努力了。
所以。洛杉矶的很多报纸的记会惊讶地现,当整个社会都被卷入这个巨大的漩涡的时候,引起这场动荡地梦工厂却异常的平静,平静地有点让人想不通。
在这几天里,我要求梦工厂的五个分厂和所有的实业公司,必须踏踏实实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所以,对于梦工厂来说,尽管外面都快闹翻了天,但是我们还是安静地做我们的电影。
对于一个电影公司来说,政治运动不是我们的特长,我们惟一能做的而且可以做好的,就是我们的电影,把自己手头地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强。
在这几天里,梦工厂的门槛都快踏破了,各个组织地代表、政府官员、民意代表纷至沓来,我都热情接待,并且表了我自己的看法。
124,在送走了一批黑人民权组织的代表之后,洛杉矶市长庞茂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
他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双眼通红,形容苍老,一看就知道这几天没有睡好觉的缘故。
洛杉矶是民权运动的源地,这里的运动闹得最凶,身为市长的他,一方面要想尽办法保证社会的正常秩序得以运行,另外一方面要和民权组织谈判,希望可以平息这场运动,肩上的担子自然不轻。
庞茂没有和我绕什么弯子,他一进来就开门见山地给我说了一下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柯里昂先生,现在整个洛杉矶已经乱了,不单单是洛杉矶一个地方,加利福尼亚乃至整个美国,都乱了。到处是游行的队伍,很多城市已经起了骚乱,我这次来,就是要求你平息这场骚动!”庞茂站在我的办公桌跟前,直勾勾地看着我,语气强硬。
他的这个态度,让站在我桌子旁边的斯蒂勒顿时火了起来:“市长先生,你应该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语气!什么叫要求我们老板平息骚乱呀?!这场运动是黑人们自己的事情,我们老板没有权力要求他们停止运动!”
庞茂被斯蒂勒说得一愣,但是他没有回答斯蒂勒的话,而是继续盯着我。
我笑了笑:“市长先生,我只是个小导演,说白了就是个拍电影的,我最大的权力也之不过是对着梦工厂的这些人号施令罢了,外面的那么多人,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权力要求他们怎么做,这个我想你也明白吧?”
庞茂看着我,浑身直抖:“安德烈.柯里昂先生,你是没有这个权力。但是你有这个影响力!你出去看看,你的铜像已经被立在好莱坞地第一大街之上!不仅仅是好莱坞。洛杉矶市的铜像也正在立,听说其他一些州,相同地铜像也相继出现,我要求你出面在广播里让这些黑人回家去,我答应他们,洛杉矶会做出一些举措来。”
庞茂的强硬态度。让我很不爽。但是我没有火,而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耸了耸肩膀。
“市长先生,你这个要求是
自己地,还是洛杉矶市政府的?”
庞茂哆嗦道:“当然是代表我自己的,我以洛杉矶市长的身份要求你这么做。”
笑容从我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分冷峻。
“那么市长先生,我现在就答复你:我没有这么个权力!也不会出去做这个演讲!我再说一遍,我只是个拍电影的。没有你说得那么有影响力!斯蒂勒,送客!”我对斯蒂勒挥了挥手。
斯蒂勒一脸怒气地把庞茂轰了出去。
“老板。我们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这家伙可是洛杉矶市的市长。”雅塞尔有点忧心忡忡地对我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过不过地,从知道庞茂成为了洛克菲勒财团的帮凶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我们和他之间早晚要撕开面子,这种事情。反正早晚都得生。与其这么藏着掖着的,还不如扯开这层遮羞布。”
“老大,难道我们真的不参与这场运动中吗?如果你加入,肯定会成为运动的领袖,那样对于我们梦工厂来说,可是争取名声和利益的大好时机!”甘斯咂吧了一下嘴。无比向往地说道。
我摇头:“甘斯,任何时候你都要记住,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个拍电影地,政治运动。我们玩不了,也玩不起。”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参加运动。肯定会被推倒领袖的位置上去,那样以来,梦工厂地名声算是有了,但是等待我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马丁.路德.金的下场:被人刺杀。横市街头,成为政治斗争地牺牲品。
我也异常清楚我和梦工厂的能力。拍电影我们行,参与政治根本就不是我们地特长,我不是神,更不是人。
轰走了庞茂之后,当天下午,都纳尔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新月电影公司地《末路狂花》杀青了。
这部电影从一开始拍摄到现在除了遇到一些技术上的因素之外,基本上都很顺利,能赶在圣诞档期的前期杀青,算得上是水到渠成。
都纳尔称,这部电影的剪辑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然后送去审查,估计可以在圣诞档期的黄金时段映。
“都纳尔,你告诉海蒂,这部电影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公映前的所有事项赶在在12号左右上映。”听完了都纳尔地报告,我顿时头。
“为什么老板?!在时间上,可有点紧!”都纳尔为难地说道。
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剪辑和送审最后公映,这对于一部电影来说,的确上有点紧。
“我明白这有点困难,但是我们前几部电影哪一部不是这么上马的,就这么定了,斯蒂勒、斯登堡、弗拉哈迪,你们三个人帮助他们一起剪辑,一个星期的时间,应该足够了。”我喃喃自语道。
“可是老大,为什么要他们这么加班加点?你是不是担心《末路狂花》和《好莱坞故事》同时上映我们在影院系统上不好安排?”雅塞尔插话道。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中地一个原因,我之所以让《末路狂花》提早上映,是想给现在激荡蓬勃的局势加点温!”
我地这句话,让房间里的很多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在一开始写《末路狂花》的基本时,我就告诉他们,这部电影是一部标准的女权主义电影。可以想象,现在《帝国旅馆》已经让民权运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如果这个时候在上映一部女权主义电影,让妇女加入到这场狂欢之中,那将会是一个多么热闹的场面!
“老板,绝了!这简直就是火上加油呀!”斯蒂勒使劲地拍着巴掌,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都很是高兴。唯独雅塞尔一个人有些担心。
“老板。这样可就闹大了。会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乱子是一定会有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现在越乱越好,只有好莱坞乱了,美国乱了,我们才有好日子过。你们想想呀。都乱了,华尔街、洛克菲勒财团对好莱坞也就分心了,庞茂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我们这么一搞,一来可以让我们地电影获得趁机造势获取高票房,二来又干扰地对手,何乐而不为。我还嫌乱地程度不够呢。”我看着雅塞尔,坏笑了一下。
按照我的吩咐,都纳尔和斯蒂勒等人开始马不停蹄地剪辑《末路狂花》,因为参与地人数众多。所以这部电影的剪辑工作进展得很是神,而我则专心致志地捣鼓我的《好莱坞故事》。和《末路狂花》相比,这部电影在放映时间上不急,整个电影如今已经我被剪好了三分之二了。在十二月十四号之前肯定能够完成剪辑工作。
梦工厂就像是一艘潜伏在水下的潜水艇,不管海上地风暴如何巨大。我们仍然是安静一片。各项工作井井有条。
在其后的几天里,有几件事情让我心情很好。第一件事情,就是《帝国旅馆》的票房不断提高,影响力不断扩大,梦工厂地名声也随之暴涨,第二件事情就是远在法国嘎纳的肖塔尔和巴拉打来电话告诉我他们已经在嘎纳选好了厂址。
这个厂址原来是一家大工厂。工厂的老板是英国人,后来因为经营不善破产倒闭了,巴拉和肖塔尔到了嘎纳之后,在经过的多方走访之后。对这个厂址很是中意。因为倒闭的时间不长,所以里面的厂房和各种设施都很新。稍加改造之后就可以马上开始生产,另外,这个工厂的位置特别好,位于嘎纳码头附近,漕运便利,也临近铁路网。外面地原料运进来的时候,根本不用额外转运。
嘎纳当地地政府对于我们在嘎纳投资建厂很是欢迎。加上高蒙公司的关系,他们也乐意给我们很多优惠政策,在万事俱备之下,肖塔尔亲自到伦敦找这个工厂的老板告诉他我们想购买他地工厂。不想这个英国人十分狡猾,趁机抬价,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梦工厂以元的价格成为了这个工厂地新主人。
厂址落实下来之后,肖塔尔和巴拉便马不停蹄地开始招工改造设施
哥手下地运输联盟则把事先准备好的机器设备运过去建设过程中,肖塔尔也没有忘记我交给他的那些额外的工作,把带过去的那支秘密小分队全部撒了出去,成为钉入高蒙公司内部的一根根钉子。
7,>>.们只有几十人,但是这个举动,让整个美国再次把目光集中到了洛杉矶这座西部城市。要知道,这个民权小组,可是代表着联邦政府,他们的意见的观点,将直接关系到这场运动是否能够得到顺利解决。
加利福尼亚州政府对于这个小组地到来十分的重视,斯拉里等人也于当天赶到洛杉矶,双方一见面就举行了长达四个小时地机密会议,虽然他们商谈的具体内容外界无从知晓,但是可以肯定地是,这一次,政府要动真格的了。
而对于民权组织来说,对于蜂拥的民众来说,不管是市政府、州政府和是联邦政府,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什么不同,相反,他们更希望可以直接和联邦政府对话,因为这样可能会得到更好的结果。
随后,特别小组考察了洛杉矶的实际情况,特别关注了一下洛杉矶市政府颁布的一些相迎的条款,对于市政府的工作给予了肯定,接着特别小组召见了民权组织的代表,详细地倾听了他们的意见,态度极其友善。不过在谈论之后,特别小组没有表任何的声明,他们客客气气地送走了那些民权组织的代表,又紧跟着着急了洛杉矶市大部分声望极高的人开了一个集体大会,其中第一个邀请的就是我。
在这次大会上,我做了一个简短的言,总体的意思就是告诉特别小组,种族歧视地问题是存在的。而且对于有色人种来说是不公平地,是应该被废除的。政府应当出台一些相应的措施解决目前的矛盾。我也在言中明确地告诉特别小组,梦工厂只是一个电影公司,它最大的任务就是拍摄电影,至于政治活动,我们一律谢绝参加。
我的言,给特别小组留下了很好地印象。特别小组的头头就是柯立芝总统的那个秘书,他对梦工厂的工作极为称赞,同时也向参加会议的人保证,政府将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解决好这个问题。
对于梦工厂来说,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会议结束之后,7号晚上,梦工厂来了一行五人的客人,对于我来说,这段时间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如这五个人的到来。让我更为开心。
当我从洛杉矶市政府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司地时候,刚下车就被吉米拉住了。
“老板。公司里来了一批奇怪的人,甘斯先生带他们到办公室里去了。”吉米指了指办公室地窗户对我说道。
“奇怪的人?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是两个头不成。”我拍了拍吉米的脑袋瓜,哈哈大笑。
吉米一边给我比划,一边说道:“他们都是黑头,其中的一个男人还穿着长长的裙子!他们刚才码头那边过来。样子很累。”
“黑头?穿着长长地裙子?!码头那边过来?!”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几个人是谁了!
我带上车门,一溜烟地冲上了楼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吉米说的穿着长长的裙子的男人,肯定是喜欢穿长衫的郑正秋,甘斯亲自从码头那边迎回来,自然是我交待给他让他找来的中国导演们!
要见到电影界的同胞了!
我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梯,快到门前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笑声,然后就是有点生硬蹩脚的英语。
推开了门,里面地谈话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注到我的身上。
在我办公桌对面地沙上,坐着五个人。最左边的一看就知道是万氏三兄弟,因为这三个人长得太像了,老大万古蟾和老二万籁鸣都是1899年生人,风华正茂,穿着格子西装坐在沙上腰板挺得直直的,看得出来很紧张,与他们俩相比,刚二十出头的老三万尘就显得初生牛犊不怕虎要轻松的多,这家伙靠在沙上,笑容灿烂。
他们的右边,紧挨着坐的一个人,剃着极短的板寸,方脸大耳,浓眉大眼,肥硕的身体让他在五个人当中最为突出,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和甘斯彬彬有礼地交谈,英语说得很是生硬,有的时候还会有语法错误。这个人的照片,我在后世看得都快眼大了,现在看到他就在眼前,心里不禁波涛汹涌。
中国第一代导演,上海明星影戏公司的老板张石川!
张石川的右边,坐着的就是吉米给我说的“穿着长裙子的男人”,身材销售,带着圆圆的黑色眼睛,留着四六开的分头,笑容拘谨,但是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一洗青色的长衫穿在身上,是那么的合适,那么的温文尔雅,典型的中国知识分子。这个人,自然就是我早就渴望见到的中国第一代电影导演中享有“鬼才”之誉的郑正秋。
看到我,沙上的这五个人微微一愣,然后同时站了起来。
“老板,这几位就是……”甘斯乐呵呵地想给我介绍,被我挥手制止了。
“不用介绍了,我认识,”我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快步向他们走了过去。
“柯里昂先生,见到你很高兴!”36岁的张石川从小就身,又是几个人当中身份最高的人,所以充当了几个人的代表,率先向我伸出了手。
“石川兄和我就别来美国人这一套了。咱们还是这样打招呼吧。”我哈哈大笑,向张石川抱紧了双拳。
“柯里昂先生竟然会说汉语?!而且说得这么好!”张石川被我弄得目瞪口呆,他身边的郑正秋等人见我打招呼竟然不是握手而是抱拳,不禁全都笑了起来。
“柯里昂先生的汉语水平,就是在中国。也有很多人比不上呀。”郑正秋推了推鼻梁上地眼睛,看着我一脸的欣喜。
我心里暗道:那是!怎么着当初鄙人在普通话
也是得了一级甲等!这可是播音员地水平!
“可不仅仅是这个。你们就是说上海话,我也听得懂的!”随后我便说了几句上海话,让张石川和郑正秋大跌眼镜,惊叫连连。
“甘斯,几位先生晚饭吃过了没有?”我转脸对甘斯问道。
甘斯被我们刚才的一通汉语弄得晕头转向,直到我问了两遍才反应过来。忙答道:“没,他们刚下船我就直接领来了。”
我转脸看着一脸菜色的张石川等人,笑道:“石川兄,那我们就先去吃饭,边吃边谈,如何?”
张石川一拍肚子用他那带着浓重宁波腔的普通话对我说道:“柯里昂先生,说实在的,我这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郑正秋等人则是开怀大笑。
“今天咱们去吃地道地中国菜,这街上就有一家中国菜馆,味道极其地道。走走走。”
带着张石川等人,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了福缘。
福缘的陈老板正在柜台上打盹呢。听到门帘声响睁开了眼,一见我身后的张石川等人,立马来了精神,一路小跑地赶了过来。
“柯里昂先生,这几位是中国人吧?!”陈老板很是激动。
“不是穿着长衫的嘛,再说。要不是中国人,我能往你这里领呀?!都是刚刚从上海过来的。”我白了一眼陈老板,笑道。
陈老板紧紧地握住了张石川的手:“同胞好!同胞好!大家赶紧进去,我这就叫人准备饭菜去,柯里昂先生,今天我请客!”
陈老板跟张石川等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一溜烟地跑向了后厨。
进得店来,张石川等人见里面的布置雕栏方桌,地道的中国摆设,唏嘘不已。
“没想到呀。没想到在这好莱坞竟然有如此地道的饭馆!罢了罢了,在船上吃了这么多天的洋面包。今日总算是吃顿可口地饭菜了。”张石川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看着郑正秋笑得意味深长。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有朱颜改,虽然是中国店,但是和国内地饭馆比,还是不一样的,不过能有这样的摆设,已经很不错了。”郑正秋打量着店里的布置,点了点头。
他们俩在这里大感慨,万氏三兄弟可没那心情,年纪最小的万尘早就走到雅间给我们沏茶了。
“西湖龙井!?这店里竟然有上等的西湖龙井?!”张石川不愧是见多识广地人,离得老远还没看见那茶光闻着味道就知道那是西湖龙井了。
甘斯虽然不明白他说什么,但是见他指着茶壶吃惊的样子也把他的意思猜得差不多了,笑道:“这可是我们老板最喜欢喝的东西。”
“柯里昂先生也是爱茶之人?”提到了茶,张石川两眼放光。
我喝了一口茶,道:“也不是什么真宗的品茶人,就是好这一口。”
“刚才我还以为柯里昂先生只是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现在看来,你应该是个地道的中国通了。”一旁傻笑的万古蟾恭维道。
被人说成是中国通,这让我哭笑不得。
“柯里昂先生可不仅仅是中国通,对于中国文化的研究他比我要有学问的多,诗词歌赋,三教九流,他都很是精通。”送菜进来地陈老板对张石川等人道。
“我看柯里昂先生也就二十几岁,如何对中国这么熟悉?”郑正秋说出了房间里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我呵呵不笑:“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平时睡不着地时候学习学习而已。”
张石川和郑正秋等人将信将疑,我也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说,便转移了话题:“石川兄,听说明星影片公司这几年展的不错,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如何?”
提起了他的电影公司,张石川立刻滔滔不绝起来。这个时候,菜也上得差不多了,桌子上碟碟碗碗摆开了龙门阵,样样色香味俱佳,陈老板又拿出了他珍藏的白酒,众人一边开怀畅饮一边谈笑风生。
“柯里昂先生。不瞒你说,我走上影戏这条路。还是美国人带上地。1913年的时候,美国人伊什尔和萨.=司,那个时候我和你差不多大,他们很欣赏我,就聘请我担任他们地顾问主持拍片业务,在这个公司里。我导了很多短片,在当时也算是开了国人拍摄影戏之先河。”张石川喝了一口地道的中国白酒,咂吧了一下嘴,一幅享受的样子。
他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不过我没有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张石川说得没错,他是中国电影的先行,他在亚细亚影戏公司拍摄的《难夫难妻》算得上是中国第一部故事片。
“1916年地时候,亚细亚倒闭了.=&1t;个时候我已经彻底迷上了这个新兴玩意儿。就和朋友合办了幻仙影戏公司,不过拍摄的电影大多都是文明戏,没有多大的影响力。”谈起过往的经历,张石川很是淡定,轻描淡写就过去了,但是我知道其中的艰辛。
在中国。早期的中国电影起步艰难,有很多电影公司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往往也是该公司的最后一部电影,几乎很少有人能在这条道路上坚持下去,但是张石川做到了,不管生什么事情,遇到怎样的挫折,张石川咬牙坚持了下来。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中国电影便没有早期的辉煌。
“1922年地时候,我和正秋他们几说,这个公司是我目前为止成立的三个公司当中最让我感到满意地公司。现在在上海乃至在全中国,我们可以骄傲地说,明星影戏公司是最大的电影公司,从1923年的《孤儿救祖++经拍出了几十部长短片,取得了良好的社会影响,中国电影也在我们的带领下迅展。”张石川把面前杯子里地酒喝完,抬起头看着我,诚恳地笑了一下。
“柯里昂先生,说这些让你笑话了,和你的梦工厂比,我们明星影戏公司根本就是小巫
,你们的一个手指头都比我们的腰粗。柯里昂先生,电影想展,难呀!”张石川也许是有点喝多了,也许是故意借酒泄自己心中的郁闷,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看着他,心里无比沉重。
“柯里昂先生,你生活在强大的美国,不知道我们中国人现在的苦呀!不知道我们中国电影人的苦呀!”张石川痛苦地摇了摇头。
看着面前的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我多么想告诉他我知道他地苦!我知道中国人的苦!我多么想告诉他我费了这么大地力气把他们找过来,就是想尽我所能帮中国人一般,帮中国电影一把!
但是,我没有说话,我只是沉默。
张石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颤声说道:“英国人欺负我们,俄国人欺负我们,法国人欺负我们,连东洋小日本也欺负我们,国弱呀,国弱就要遭受凌辱呀!国家内部战争不断,社会动荡不安。在好莱坞,你有钱的话就可以顺利拍摄自己想拍的电影,可在上海,你拍一部电影之前要打点各种关系,警察、政客、黑社会等等等等,经营电影公司要看那帮贪官污吏的脸色,要看洋人的脸色,最后还要看同行的脸色,难,难呀!”
“但是再难,我们这批人也不会放弃,我们要一直拍下去,拍我们中国人自己的电影!让那些欺负我们的外国人看看,我们中国人并不比他们差!”张石川圆睁两眼,一张大脸早已赤红狰狞。
“石川兄,你喝多了。”坐在张石川旁边的郑正秋轻轻地拍了一下张石川的声,苦笑了一下,转脸对我说道:“柯里昂先生,让你见笑了。”
我连连摇头:“正秋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把我也看成是中国人吧!”
张石川赞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正色道:“说实话,柯里昂先生,老这个酒馆之前,我就把你当成是中国人了,说来很奇怪,尽管你是白皮肤蓝眼睛,但是我总觉得你和我们一样,是炎黄子孙!”
“我也有这种感觉!”旁边的万古蟾接道。
我笑道:“那你们就把我当成是炎黄子孙!我也是龙的传人呀!”
这句话,我说的是英语,起到了一个很好的遮掩,再张石川他们看来,这是表明我对中国的一片深情,而对于甘斯等人来说,因为我的波兰后裔红龙家族的身份,他们也不至于想得太多。
这一句话,让张石川、郑正秋等人感动不已。
“石川兄,听说你们的这部《空谷兰》放映之后,既叫好又叫座,不知道是也不是?”我把话题转移到了《空谷兰》这部电影上面。
提起《空谷兰》,张石川刚才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骄傲和兴奋。
“柯里昂先生,这部电影可是我们明星影戏公司最出彩的一部电影,也是整个中国电影最出彩的一部电影,现在在中国的电影界,有这么一种说法,叫‘谈电影,必谈《空谷兰》’,从放映的第一天起,这部电影就受到了观众的热烈称赞,取得了十二万元的票房,算是给我们明星影戏公司,给我们中国电影长了脸!”张石川哈哈大笑。
“柯里昂先生,这部电影是我们公司的编剧包笑天根据一部小说改编过来的,拍摄的时候倾尽了我们明星影戏公司所有人的心血,现在取得了巨大成功,让我们很是欣慰。”郑正秋和颜悦色地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一丝微笑出现在嘴角。
“柯里昂先生,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稳重文雅的郑正秋推了推他的眼镜,对我微微一笑。
“说吧。”我已经猜到了他要问的问题。
“虽然甘斯先生叫我们把电影带过来,说是参加什么交流,但是具体的事情,我们不是很清楚,所以想问你具体做什么样的交流?”郑正秋的话,显然是说出了这五个人的心声。
“你们知道哈维奖吗?”我笑着问道。
“知道,来的路上我们专门找到了相关的报纸然后有找人了解了一番。这个奖可以说是世界范围内最高等级的电影奖项了!”郑正秋出了由衷的赞叹。
我嘿嘿一笑道:“如果我们告诉你们,我想把你们的《空谷兰》推上去角逐金羽奖,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会吧?!柯里昂先生,你的意思让我们的电影去参加这次比赛!?”张石川和郑正秋同时站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
“但是这可能吗?!从来没有人看得起我们中国电影,他们会允许我们参加比赛吗?”张石川有些担心地说道。
我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石川兄,你说得没错,现在是没有人能看得起中国电影,但是别人看不起是他们的事情,你们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呀!我常常给那帮井底之蛙说,当中国人谈论琴棋书画的时候,美国还是野人满地跑的时代呢!不错,中国现在是积弱不堪,但是早晚有它强大的一天,早晚它会重新崛起!中国人并不比任何国家的人笨!相反,他们有着无以伦比的智慧!所以,以后不要跟我说别人看不起中国电影!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看得起!我比任何人更看重中国电影!所以我请你们过来,请你们到好莱坞来!请你们让这些洋毛子们看看中国的优秀电影会不会比他们差!请你们向世界证明,中国电影有希望,中国有希望!你们,明白吗?!”
我的一翻怒吼,让张石川和郑正秋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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