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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九门提督灭门有二十多天了,今天是烧三七的日子,元正带着府里的人去了墓地,祭拜自己的妾儿与老母。
场面十分沉重,元正扑倒在墓地上,痛哭流涕:
“娘啊!儿啊!夫人呢,你们放心,你们的仇,我元正一定会报,终有一天,我会提着厉正南的人头,来祭拜你们。”
元正双拳紧握,青筋暴露,刀刻般薄情的嘴抿着,深邃无波的眼底翻腾着无尽冷冽杀意。
他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因为如今不光他对厉正南恨之入骨,就连当今皇上厉正深也视厉正南为眼中钉,肉中刺。皇上在等待时机,他亦在等待时机。”
“元统领,快起来吧!会有那么一天的,属下也会誓死追随元统领的。”
“是啊!夫人以及老夫人、少爷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元正的随从武浩和文梁急忙上前,双手相扶,将元正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番祭拜,耗费了近三个时辰,一群人这才浩浩荡荡回到府里。
然而刚进府,便有一个下人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元统领出事了。”
元正心陡然一惊:
“出了何事?”
“府上进盗贼了。”
下人说道。
“什么?可是丢了什么重要东西?”
武浩一把抓住那人衣领,凶神恶煞地询问着。
那个下人被吓坏了,结结巴巴:
“小……小的也不……不知道。只是刚刚小的想打扫元统领书房,见书房被翻的乱七八糟……”
那个下人还没有说完,厉正南已经铁青着一张脸,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里可真不是一般的乱,书架上的书散落一地,各古董也都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就连地板也掀动了好几块,更不要说花卉了,真所谓地毯式的搜寻。
“这……”
文梁、武浩大惊失色,元正眼眸深邃,深沉的可怕。
“让库房掌事盘点一下,到底少了什么东西,快……”
惊讶过后,文梁一指众下人喝道。
元正则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元统领你去哪里……”
武浩惊呼,快步跟上厉正南的步伐,却见元正走到门口,飞越上了一匹矫健的马,向远处疾奔而去,武浩本打算跟上去,却听元正喝道:
“不准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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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皇上厉正深正在喝茶,贴身太监刘公公走了进来。
在他耳边耳语一番,厉正深勃然大怒,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没用的废物,九门提督府就那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找不到朕要的东西呢?”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已经派人跟踪元统领了,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请给奴才时间。”
贴身太监刘公公吓得汗流浃背,急忙磕头说着。
厉正深眼眸深邃,沉着一张脸,乌黑的瞳孔里布满寒霜,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刘公公额头渗出了血迹,这才扬声说道:
“起来吧!让你手底下的人,办事利索点,别让元正发现,否则……”
“是,奴才会叮咛他们小心的,请皇上放心。”
刘公公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
日落西山,九门提督府门外。
武浩与文梁在来回渡步,相互指责:
“你说说你,怎么不跟着元统领呢!太阳都落山了,他还没有回来,若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还说我呢!那你干嘛了?再说了,元统领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让人跟着,谁敢跟?”
……
就在俩人争执不休的时候,元正回来了,俩人顿时喜出望外,急忙上前。
文梁拉住了元正的马,武浩上前关切地询问:
“元统领你今天去哪里?属下好担心你。”
“府里可查清楚了?是不是什么也没有丢?”
元正不答反问着。
“元统领神机妙算,库房掌事已经全部清点完了,除了打坏了几件古董,任何东西都没有少。”
武浩毕恭毕敬禀报着。
元正一副了然的神情,文梁在一旁不由追问着:
“既然盗贼不为钱财,为的是什么?”
元正回身望了一眼远处,指了指府邸说道:
“先进去吧!”
“是。”
文梁急忙将马,拴到了马骝。
回来时,元正已经在大厅坐下了。
“元统领觉得是何人所为?”
文梁好奇询问。
元正厚实的嘴唇轻启:
“若本统领没有猜错,应该是上面那位。”
“啊?”
文梁和武浩均是一愣,武浩上前追问:
“元统领说的是……”
“有些事,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你们便别再问了,本统领也是为你们好。”
武浩还没说完,元正便打断了他说道。
说完,很疲惫般摆了摆手,打发走了文梁与武浩。
元正眼眸深邃,心中暗道:
“看来未来将风雨飘摇啊!”
他今日本打算去“醉仙山”的,后来途中感觉有人尾随,便又折了回来。
与此同时,皇宫里,刘公公向皇上厉正深禀报了元正今日的行踪,厉正深眼眸眯了眯:
“你是说元正他骑着马出了京城一段时间,又返回来了,什么也没干?”
“是,确实什么也没干。”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刘公公脸上顿时挨了皇上厉正深一巴掌,刘公公被打蒙了,只听厉正深阴蛰蛰地说着:
“肯定是你派出去的那波废物,被发现了,元正那只老狐狸。”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刘公公一听急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起来吧!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让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不可再捅出篓子来,当误之际,先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厉正南。
只要厉正南一死,即便元正握着那个把柄,也就没用了,回头朕再收拾他。”
厉正深阴蛰说道。
刘公公额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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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宣王府的书房里,厉正南危襟正坐,听着京兆府府尹吕木,汇报着“善心堂”的事宜。
“回禀王爷,“善心堂”里发现了火油痕迹。”
吕木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火油?你说“善心堂”有火油痕迹?”
厉正南一听,漆黑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一张俊脸有些冷沉。
吕木:“是。下官带人搜查现场,确实发现了火油桶,里面有未燃尽的火油。”
“若真如吕大人所说,现场有火油,便说明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谋杀。只要找到贩卖火油的那家人,也许顺藤摸瓜便能找到纵火之人,你说呢?”
厉正南反问着,虽说是反问,却有着深深暗示,暗示吕木朝着这方面去查。
阿业正在给厉正南斟茶,听到这里,手一抖,茶水顿时溢了出来。
“咳咳……”
眼见阿业心不在焉,厉正南咳嗽了一声。
阿业猛然回神,大惊失色,急忙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起了桌子,并跪地求饶着: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属下一时失误,望王爷恕罪。”
厉正南:“看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阿业眼珠子转了转,低着头说道:
“属下是在想,颜大夫作为一个医者,会得罪什么人?有人竟然会想烧死颜大夫与她的孩子们,这人心思太过歹毒。”
厉正南微微点头,摆了摆手说道:
“起来吧!没什么事你便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阿业几乎是仓皇离开,吕木回眸望了一眼,厉正南勾了勾嘴角:
“吕大人可是对本王府里的下人有兴趣?”
“不敢,只不过下官没有想到,敬宣王府的下人也有毛燥的时候。”
吕木躬身说道。
厉正南眼眸深邃,又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心中暗道:
“这个阿业确有问题。”
收敛心神,厉正南再次扬言:
“那个女人可找到了?”。
“王爷说的可是颜大夫?她应该不在火场里。因为火场没有人骨。”
听吕木如此说,厉正南心中大石顿时落下,这说明那个女人没死。
“行,让你的人,在京城何处找寻一下,尽你所能找到她。她毕竟是本王义子的娘。”
厉正南沉声说道。
吕木急忙额首,接着行了一个礼说道:
“若王爷没什么事,下官便告退了。”
“好。”
厉正南挥了挥手,书房顿时安静了。
厉正南打开门,向外望了一眼,见阿业果真已经不在门外,尽管早就猜到,可依旧忍不住蹙了蹙眉,唤了一声:
“墨云,你去看看阿业他去哪里了?”
“是。”
一个黑影闪出,顿时消失在了夜色里。
人都走了,厉正南无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感觉全身乏力,就在此时,一阵孩童稚嫩的声音传来:
“爹爹,爹爹,找到娘亲了吗?”
阿吉第一个冲了进来,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厉正南摇了摇头。
阿吉立刻耷拉下了小脑袋。
“我们刚刚见京兆府的吕大人来了,还以为他找到娘亲了呢!呜呜……”
阿意奶声奶气说着,最后更咽大哭。
“爹爹,呜呜……我们想娘亲,呜呜……”
“我也想娘亲,呜呜……”
阿如、阿祥见阿意哭了,也扑进厉正南的怀里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小脸庞,要多无助,便有多无助,厉正南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爹爹,你会帮我们找娘亲是吗?”
阿吉没有哭,可眼睛却红红的,直视着厉正南的眼眸,询问着,他想得到厉正南肯定的答复。
厉正南张了张嘴,刚想说:“会。”
可却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
“你们这几个小子,小姨不是告诉过你们,王爷公务繁忙,不要让你们来烦王爷了吗?你们又不听小姨的话是吗?”
颜婷的到来,让四个活泼可爱的孩子,顿时焉了起来,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让他们与爹爹单独说句话的时间也没有。
厉正南抬眸只见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女人,一袭粉色衣衫,精雕细琢的五官,嘴角微翘,自然而然的美,宛如出水芙蓉,他猛地站了起来,张嘴唤了一声:
“颜玉。”
颜婷狐狸般的眼眸眯了眯,向厉正南走了几步,微微福身说道:
“王爷,妾身是颜婷。”
厉正南:“对,你是颜婷。颜大夫她失踪了。”
“妾身备了晚膳,王爷可要同我们一起去用膳?”
颜婷温柔如水般说着,特意将“我们”二字咬的极重,意图利用孩子与厉正南拉近关系。更为阿业争取时间。
阿业说王爷怀疑有人纵火,正在查贩卖火油的卖家,他要去杀了那家人灭口。
厉正南眼眸在四个小家伙的脸上划过,最后点头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