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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思忖着,从后面车上又下来一个人,那人走了过来,昌平见到他,赶紧说:“爷,你怎么也在这里?”政政说:“看到你,打声招呼,这两个小女孩是谁家的孩子?”昌平说:“这个是我女儿,叫小雪。”小雪说:“她是夏家的五小姐,叫薇雨。”
政政说:“挺漂亮的两个小女孩,刚才看见你们站在路边说了半天了,说什么呢这么起劲?”薇雨说:“刚才我们去海……”小雪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薇雨又说:“刚才小雪说人有前生来世,因为庙里的人那么说的。”
政政微笑着说:“哦,小雪信这些?”小雪叹息一声说:“不由得不信啊。”政政说:“此话怎讲?”小雪说:“你看春天过去了,第二年又会回来,一年四季不断的轮回。万事万物也这样,我们人为什么就没有轮回?”
政政说:“那你说春夏秋冬,为什么不是冬秋夏春?”小雪说:“可能因为树木在春天发芽,冬天枯萎,一个人也有生就有死,所以不是冬秋夏春。”政政说:“那么为什么不是,一个人有死就有生?”小雪哈哈笑着说:“因为冬天过后是春天呀,所以一个人也有死就有生。”
小雪想了想又说:“人们老打仗,死的多,生的少,就变成春夏秋冬的了。人们老打仗也是为了生。”政政说:“那你怎么就认定四季和万物,跟我们人类是一样的规律呢?你相信这个规律,对你有什么帮助呢?”小雪说:“是别人说了我经过自己的判断,觉得有道理。”
政政呵呵笑起来,说:“昌平,附近是六绝楼,我想去那里坐坐。你去吗?”小雪说:“六绝楼,听说很高级的地方哦。”薇雨说:“我想要回家,我在外面好久了。”政政说:“薇雨,你说刚才你们去了什么地方,你说了我帮你达成一个愿望。”薇雨说:“什么愿望都可以吗?”政政说:“你先说愿望,看我能不能达成,你再说你们去了哪里。”
小雪紧张的拉着她的胳膊,她说:“没事。我就不信他什么都能办到。”政政说:“六绝楼的门票我都能搞到,你看我还有什么不能办到?那里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肯定感兴趣。我付钱。”薇雨说:“我不回家了,我们去六绝楼吧。”小雪说:“诳人呢?玩小孩?”政政正色说:“没。我都是实话实说的。我确实引诱了你们一下,当然你们可以不被引诱。”
薇雨说:“没关系的,你爸爸跟他是朋友。”政政笑着说:“正是。我不会玩朋友孩子。”几个人便上了车,去六绝楼。上了车,政政自言自语:“难怪我爱柳月的时候,天气逆反,冬天好像春天,变得暖,甚至不用穿棉衣。说不定有什么道理。”
到了六绝楼,赵高报了姚贾的名字,几个人便进去了。就见里面杯盏闪闪,人们交声谈话,好像蜜蜂一样嗡嗡作响。台上台下,许多穿着辉煌灿烂的艺人,或者表演,或者卖笑。几个人跟着赵高,来到一个雅静的地方,赵高自去点宴席。
小雪和薇雨说:“很热闹。”昌平说:“这里卖艺的人,都是鸡中翘楚。”政政说:“卖艺总不算卖身,鸡能做这个,也算走了好道。”薇雨说:“好走的道就是正道。”薇雨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我突然就觉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会倒霉。”
这个时候,一个俊俏的男人跟一个男子,挽胳膊靠肩的走过。昌平看了说:“这个女子女扮男装出来野,谁也驾御不了她。富家子嫌她桀骜不驯、不守妇道,达不到豪门媳妇的标准;姚贾论名气、地位、脾气,不能与她匹敌;勉强搭配的赵国的一个商人,她家里人又不同意。现在不知道有多饥渴,才跟这个烂男人在一起,三天三夜都混在秦楼楚馆。”
政政说:“她是谁家的女儿?”昌平说:“魏国外交官的女儿,很多男人都望其颈背。”政政说:“你喜欢她?”昌平说:“最近我对她很失望,我希望那个男人去死。”政政说:“这个女子模仿男性,有些女人是喜欢模仿男性的,就好像把男人当成一件外衣穿着。的确有她的美妙。”
昌平说:“其实,我想要的是一个安静美丽的女人,身材很好,温文尔雅,有着高高的鼻子、甜甜的微笑,会崇拜我,会嫉妒我,身心都是我的。我也身体欲望都是她。”小雪说:“爸爸说的是他自己的女身?他自己。爸爸老是对人没有安全感。他也不给别人安全感。”昌平说:“台上这个女人让我觉得靠谱,就很有安全感。”
昌平指着台上唱歌的一个女人,打了声招呼,跟不远处的小二说:“去跟她说,爷有赏。”小二说:“公子,尺哥儿不陪酒,也不受客户的赏钱。选个别人吧?”昌平说:“你跟她说,她唱的好不是因为她牛逼,是她的同伴傻逼。”薇雨说:“还是脱不了逼呀。”政政说:“真大胆。”薇雨说:“跟大男人混在一起,就得大胆呀。”
昌平站起来对着小二和周围的人说:“我是一只鹰,应该在天上。”薇雨说:“你爸爸怎么了?”小雪笑着说:“他想做鹰。”昌平大踏步的走向台子,在台子边拿了一个琵琶,上台对那个叫尺哥儿的女孩说:“尺哥儿,听我给你唱,唱完有惊喜。”说完就弹奏,唱起来:
捧着她的名字
她的喜怒哀乐
往前走多久了
一个人心中只有一个宝贝
久了之后她变成了眼泪
泪一滴在左手凝固成为寂寞
往回看有什么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保护她的梦
说这个世界
对她这样的不多
她渐渐忘了我
但是她并不晓得
遍体鳞伤的我
一天也没再爱过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是一个小偷
偷她的回忆
塞进我的脑海中
我不需要自由
只想背着她的梦
一步步向前走
她给的永远不重
拿着你给的画像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茶艺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葛家君《那女孩对我说》 )
小雪说:“这不是,我和丁宝通信写的吗。”政政说:“丁宝是谁?”小雪说:“我的一个哥哥,他是我们家管家的外甥,去参军,死去了。我很难过,觉得我没有教他怎么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我每年都会纪念他,有时在纪念他的时候给他写几行短句,让人唱。爸爸唱的这些是我把丁宝写给我的修改了一下,编成的歌曲。” 政政说:“你很爱他?”小雪说:“他爱我。”
就见台上昌平对尺哥儿说:“我17岁的时候,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孩,她给我做饭,端到我的床边。今天看到你,我把这首歌送给她,也送给你。那时候我们没有抓紧对方的手。这次我不会,你愿意嫁给我吗?”那女孩,听了高兴的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眼睛也闪动着泪花。
这个时候,从后台冲出来一个男人,说道:“尺哥,你不能答应他。”那尺哥却对他冷漠的说:“以前我没有遇见他,觉得会跟你在一起,现在我遇见了他,只能对你说:‘谢谢你的爱,陪我到遇见他。”昌平拉着她的手,走下台,台上那个痴呆站立的男子刚要发疯,他举起手里的乐器要攻击尺哥,却被其他人给拉开。很快台上就是歌舞升平,和谐一片的歌声。
昌平和尺哥来到座位上坐下,昌平说:“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阴雨笼罩着咸阳,思绪好像夜里大街上的灯,晕黄但是诚实。初恋于我,是疼痛感,跟浪漫、美好、幸福,有关也无关。我还记得那时候的风,阳光下晒得通红的脸,山脚下心酸的微笑。其实,我没有太多时间去缅怀和感悟过去,就像如今的我才渐渐开窍,美好这样的东西,好像瓶子里的水,要忍住口渴为了那些笃定的未来,加水。”
小雪说:“爸爸你下来说的这些,也许是你自己的,台上你说的那些,只有少部分是你的。你唱的是我与丁宝的感情。我很怀念丁宝,太晚了。但是爸爸,当我听到你唱这两首歌,我的眼泪还是几乎要落下来。”尺哥说:“丁宝是什么人?”昌平说:“不重要的人,这歌曲的确是小雪编写的,但是我唱的是表达的我自己的心声。”小雪做了个鄙视的鬼脸。
昌平心里压着气说:“这样的日子,到这里来,吃饭聊天,挺好。证明秦国百姓的生活标准,早就超过了三菜一汤。估计,秦国的老百姓,比如街上的小商店店主,都早来这里好几年了。”政政说:“我也来这里没几次呢。”小雪说:“爸爸是在嫉妒街上的小商店店主,觉得自己没有比他们生活的好,心理不平衡。”政政笑笑说:“你好像不喜欢你爸爸。”小雪说:“我只觉得爸爸很没人情味。”
昌平说:“你看我不把你关进黑屋。”政政说:“你以后不能惩罚她任何,要对她好。小孩觉得你坏,才那么说。”昌平说:“我知道了。”政政说:“这才是个好爸爸。”昌平说:“但是她从来也没觉得我好我辛苦,而对我好态度。”小雪说:“小弟弟让妈妈把新生的小妹妹扔了。他说小弟弟不是嫉妒,是不想看到妈妈辛苦。”
昌平笑着说:“这些孩子很难管。我那儿子,跟我小时候一个脾气,经常翘课去玩鞠蹴。我就把他关小黑屋。”小雪在一边说:“被强迫去上课很痛苦,明明很想玩。”政政说:“有道理,你别关你儿子小黑屋了。”昌平瞅了小雪一眼,对尺哥说:“你让我想起初恋。”尺哥说:“你不能把我跟你的初恋混为一谈。”昌平说:“没有,不会的,结束以后是开始,现在我只爱你。”
小雪看了说:“我想回家。”政政说:“哎呀,对了,薇雨,刚才说你说一个愿望,我能满足你。你就告诉我你们之前去了哪里?”薇雨笑嘻嘻的说:“你还记得?”小雪有点无可奈何,薇雨说:“我想要宫廷里最有名的张画师给我画张像,你能办到吗?别人有他的画像,我没有。”
政政说:“这还不容易。正好我和昌平都认识他,是他的朋友。你今天有时间吗?今天就能满足你的愿望。”薇雨说:“有。”政政说:“可是我不能陪你们去了,正好我也有事。刚才昌平说他没事,我想他能陪你们去,是不是?”昌平说:“是。”政政说:“这下可以说了吧?”
薇雨说:“我们去了海天盛宴。”政政和昌平都吃了一惊,薇雨说:“不过我们很快就出来了,那里的人说小雪不让他们摸,会嫁不出去。”昌平厉声对小雪说:“你有没有让别人摸到?”小雪低着头。薇雨说:“小雪不让,他们没摸到。小雪说要对未来自己的男人负责。”政政哈哈笑着说:“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狡猾。”
小雪和薇雨便起身了,政政说:“我要再待一会儿,看完这个节目,你们先走吧。”他们便离开了。
政政自言自语说:“是不是只有疼痛了,才能带来记忆,无论是自己疼痛,还是别人疼痛。当然疼痛往往是因为有快乐引诱。”政政看到一个女孩,在附近走动,说道:“随便唱一个吧。”那个女孩便过来,唱了《定之方中》。
政政回到了宫里,来到书房,李斯、王绾、尉缭等在那里。王绾禀奏道:“韩国任命斐腾为南阳太守,命令他把南阳献给我国。”政政说:“好。按着计划来。南阳地理位置,方便我们发动战争。我现在任命斐腾为秦内史,率军攻韩。”他写了一道秘旨,王绾上前接了。
政政又说:“尉缭你派先前挑选的特种军队去接收南阳一带土地,要大张旗鼓引人注意。到了南阳,要确定南阳的韩军全部撤退了,将主要据点布置完毕。李斯你亲自去一趟南阳,帮助内使腾推行法治,确定斐腾和相关人员情况,将主要领导岗位我们的人部署完毕,清除可疑分子。再派出间谍了解南阳的所有情况,掌握南阳。待得准备完毕,确保万无一失,不能出一点差错,我们再兵进南阳。”尉缭和李斯都曰:“诺。”
政政又说:“到时兵进南阳,尉缭注意,让军队自带粮食,白天休息,晚上行军,以免打草惊蛇。韩国国土面积不大,士兵数量稀少,武器不先进,我看这次就不必准备新式□□武器。”
政政说着,展开案上的韩国地图,说道:“到时,根据先前部署,派先锋在韩国军队聚集处水井里投毒,火烧马匹粮草兵器库,暗杀将领,能不用战争取胜,便不用战争取胜的好。”尉缭曰:“诺。陛下放心。”
又道:“派谁为副将?”政政说:“让几个年轻人去锻炼锻炼吧,王贲、蒙恬都去。另外监视斐腾,不使出错。”尉缭曰:“诺。”
又道:“臣以为,派杨端和等将领前往攻赵,扰乱赵、韩两国视线,恐怕没有强有力的副将辅佐,战斗力不够强,会吃亏。”政政说:“让王翦去监视内使腾。我们第一任务是灭韩。这段时间,足够杨端和跟赵国士兵周旋,让杨端和不打没有把握胜利的仗,打不赢就跑,保存自身战斗力,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故弄玄虚,放假消息,让赵军摸不清我们军队情况和作战策略意图。待到灭韩战争开始,确定无错,留下年轻的武将辅佐内使腾灭韩,再派王翦和其他副将前往攻赵,牵制回赵救援的李牧。”
尉缭曰:“诺。臣以为,派杨端和为主将,羌瘣为副将,率领河内的士兵,自邺城从南路攻击邯郸;王翦为主将,率领上地的秦军,由井径从北攻击邯郸。李牧查明秦军主力在邯郸,必先奔往邯郸救助,邯郸若失,邯郸以南与魏之间地区必失,不利赵国。魏国弱小,不敢与我国争夺韩国,韩国必失。”政政说:“甚好,就这么办吧。”
尉缭道:“诺。我们现在正在选拔新的将领,其中文武全才选出三个。”政政说:“改日我再接见他们,让他们也跟着王翦去韩国锻炼锻炼。”尉缭曰:“诺。何时把李牧这个眼中钉消灭了,我们才快意。”政政笑着说:“李牧没有野心,赵王糊涂,李牧孤掌难鸣。”
王绾道:“王上,我们可能发现了一个内奸,不知如何开口,是王上后宫中人。希望王上有心理准备。”政政皱眉说:“讲。”王绾说:“是魏美人。”
“我们的人发现她的女官白紫绿出宫,每次都会经过同几个地方,我们便观察了这几个地方。发现每个地方都放着一盆黄色的花。这次白紫绿又出宫,我们便注意了跟她接触的人,又分两拨人跟踪白紫绿和跟她接触的人。白紫绿直接回宫了,跟她接触的人则去了渡口,跟渡口上的一个人接触,那个人直接水路往边境走了。我们的人跟踪了他,在一个客栈里,给他茶水里下了蒙汗药,经过搜索发现了魏美人写给魏王的秘信。我们的人做了一封假信,说道一切平安,把假信放在他怀里,不使他发现。真信在此。”
说着,他把秘信递给了政政,政政打开一个小竹管,从里面取出一个丝绸卷,展开,就见上面写着:“父亲大人一切安好。不孝女一切顺利。秦预备灭韩,攻赵是幌子。祝魏国平安。芝叩上。”
政政看完了,给李斯、尉缭、王绾几个人传看,李斯、尉缭奇道:“如此军事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她如何知道?若是被魏国知道了我们准备灭韩,魏国失去韩国这道屏障,国土不安,必然先出兵攻韩。”政政说:“先严守秘密。”便不再言语。
李斯说:“我们密切的监视进入我国的每个外国人,了解他们在我们国家都做了什么。日程起居、言谈举止,我们对一切外国人,都抱着可疑心态。没有想到,最大的内奸竟然隐藏在王宫里,臣建议王上,立刻抓捕魏美人,审判她。”
政政说:“不,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我们跟魏国还没有正式开战,既然我们发现了他们通敌的途径,正好利用,传递假信息,和获取我们想要知道的情报。这样他们就变成我们的人,为我们服务。”
李斯说:“秘密讯问白绿紫?白绿紫是我们秦国人,明显是被拉拢叛变。”政政说:“不必了。派人秘密调查魏芝身边的一切人,和他们接触的一切人。其他的,过些日子再说吧。”李斯曰:“王上,这很危险。也不能纵容这样的情况啊。”政政说:“接下来我会让白绿紫和魏芝身边的其他女官更方便出宫,你们派人严加监视、调查。”李斯、王绾曰:“诺。”
王绾说:“根据可靠消息,魏王也在犹豫,是否向秦国献纳土地。”李斯说:“给他们加把火。”政政说:“你们办吧。”
王绾又道:“赵国传来口头消息,曾牡丹顺利在赵嘉府里当了舞姬,备受重视。王丙跟郭开相当投合,但是没有机会接近赵王。郭开拿了钱办事很卖力,现在赵王对他的兄长果然疑心大起,各种试探。”
政政说:“李牧、司马尚的情况呢?”王绾说:“李牧万万没有想到,他奉为坐上宾的匈奴大学者阿提拉,竟然是我们的人。阿提拉熟悉汉语、匈奴语,长期在汉人这边游历学习,李牧跟阿提拉无所不谈。阿提拉跟他谈论些匈奴那边的琐事,又说自己在汉族这边的经历,察言观色,向李牧表明,自己是和平主义者,想要将匈奴的医术传播到汉族这边,也把汉族这边的医术传递到匈奴那边。李牧非常喜欢,还满心以为他跟自己是同类。”
“李牧一向致力和平,他的心愿就是匈奴和赵国相安无事,两边的人各自能好好生活。李牧不认为医术的传播会影响战争,所以不加提防阿拉提,因为两人相谈甚欢,还让他跟自己多处几日再走,以了解匈奴那边更多的事情。李牧每天都要杀几头羊犒劳士兵,与士兵共饮食,阿提拉都能跟随在侧。李牧的士兵射箭、骑马,阿提拉的侍从经过的时候也不被注意。”
“他是我们的间谍,装扮成匈奴人,最大的特色就是不引人注意。虽然阿提拉没能获知重大具体的军情,可是明确了李牧为人谨慎,手下将领都是多年跟随他被他信任的老将领,李牧保家卫国的心态很坚定,不会轻易叛变。而阿提拉的侍从,收获更多,李牧的士兵言谈之间,透露了李牧军队的大体人数、优势兵力、兵种特色、李牧手下一些将领的个人特点。军队演练阵法也被他知道零星一点,又跟我们安插在李牧军队里的内奸联系,获知了更多信息。这些内奸,常年在李牧军队里服役,又是赵国人,平日苦于传递信息不易,所以我们所知甚少。”
“阿提拉的侍从为人机警,博闻强记,立了大功,还偷窃加骗了几样武器,让我们获知了李牧军队的武器情况。李牧军队所持的武器不如我们先进。”说着,王绾把几封帛书交给政政,继续说道:“阿提拉和侍从顺利经过赵长城关口,到达匈奴。匈奴人不注意他们,他们又从我国长城关口,到达秦国,把消息传递给我们。”
政政说:“甚好。派阿提拉和侍从回到匈奴,了解匈奴人的信仰,他们蓄养牲畜的方法、帮派人群关系等一切有用信息。致力让匈奴人知道秦国的强大,他们毫无胜算,让他们偃旗息鼓,并且告诉他们秦国的土地不适合放牧。现在我们要对付赵国,其实最大的障碍,只有一个李牧,他的头脑是唯一的威胁。若是给他再训练更多赵国士兵,被他统领,会加大我们攻打赵国的难度。现在赵国可上战场的男子,仍然有60万左右。”
政政来到葭露宫,小梅在屋子里跟宫女、宦官们收拾竹简,好像归拢资料。政政说:“平白无事,收拾这些做什么?”小梅抬头看到政政回来,连忙起身行礼,政政说:“不是一向不用行礼吗?”小梅说:“我有事禀告王上。”政政看着她的脸庞是平静淡然,两个人走进卧室,摒退宫女。
小梅说:“今天发现小红偷窃鹳儿的钱,我批评了她。我说鹳儿家里也不富裕,就算你们家穷,也不该偷同样贫穷的鹳儿的钱。小红站在我面前,低头认错的样子,却诺诺不言。我说我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但是希望她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小红因此很感激我,对我似乎也比之前更友善。”
政政说:“我早说过,让你离她远点,你却说跟她说的来。不过你揭发她,她可能会仇恨你却装不仇恨。”小梅说:“她表现的对我有感情,有点依恋我。我觉得她可能一时糊涂,被欲望给引的走了错路。”政政说:“你以为你这样做,她就会走上好路吗?也许她会铭记着你没有让她在宫里丢脸,但是若你们还是长久相处,以后在你不提防的时候,她还是可能害你。甚至在你背对她的时候,推落你掉下悬崖。”
小梅有点失魂的坐上椅子,说:“你怎么判断的?”政政说:“把她偷窃的事情公开,这样别人便对她警惕,她无法继续为恶。”小梅说:“王上,宽容她吧?”政政说:“她知道了你的态度恐怕会让别人坑人更多给她。”
小梅说:“王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爱你、帮助你,会影响到什么,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政政说:“对我个人的影响,还是对国家的影响?”小梅说:“我其实不是个特别坚持什么的人,做事情经常半途而废。王上,有时我们很爱一个人,当觉得这个人犯的错,使自己不愿意与他再继续来往,这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政政说:“不愿意来往就不往来。”
小梅说:“无法有爱的对待他的错误,为什么不逃避呢?”政政说:“之所以把别人的问题摆弄清楚,让你觉得痛苦,是因为你无法面对对方的黑暗。你不能接受这点。我看你分析自己的问题的时候,经常都还是很勇敢的。你看如果医生,因为病人是自己的亲人,就不敢下针灸,那么亲人的病怎么好?越是关心一个人下针灸越是镇定,这样才可以。”
小梅说:“一个人的身体有了毒害,有时吃药就可以慢慢康复,可是我们找不到解药的时候,往往就会甚至用刀子把毒害的部分给切去。谁都明白切去是为了这个人能好好的活着,我们很爱自己的时候,给自己下刀子切往往下不了手,便找不相干的人给自己切。现在我们要给我们爱的人切,那是比给自己切更无法忍受的。我们还是想要找到解药的,不管这个毒害能拖着病人多长时间,我们都想要尽量找到解药。如果不可收拾,也让我们爱的人自己决定切不切,或者别人去切,总之我们自己不动手。你觉得我是不够爱这个人吗?”
政政说:“你只是不想做切的活儿,而是想要去找解药。”小梅说:“不是的,是同样的疾病很多人都有,还是想要找到解药的。”政政说:“你就是不想做切的活儿。”小梅说:“也许吧。一边想着找解药一边想着切,这种煎熬承受不住。”
政政说:“你若是不能处理小红的问题,我让别人处理。别人就事论事,不会被什么干扰。”小梅说:“什么都会化成无。人所坚持的又怎么会是真理?对于那些被切掉的部分来说,一定有人不想要失去他们。以前,我听到别人痛苦的叫嚣,尤其为了真善美爱而承受的痛苦、呻,吟,让我觉得他们就是真善美爱。可是,我后来可能想,他们叫嚣的越是响,可能他们的罪孽越深。我是一直否定自己的,也否定别人。”
政政说:“在社会里,个人很渺小,个人无所谓,有的是人。你有点过于执着,比如执着真实、虚假。”小梅说:“王上,在我小时候,我不知道分析让灵魂有部分不动好,还是不好,我只觉得想要改变自己,我就改变自己了。我曾经以为自己是全然真的,现在却发现自己有假的。对别人也是。但是我不会放弃执着。”
小梅说:“其实一般人,他们不会去想真理这样的问题,他们只是斗争,他们总结问题的结果会是:‘我跟对了人,站对了队伍。’或者‘我背叛了谁,所以倒霉了。’‘我自己的利益是唯一重要,其他都不重要,其他都是敌人,敌人可以是我的同伙为我所用。’你珍惜真爱,他们会把真爱当成奴役你的理由。”
政政轻声有点软弱的说:“你应该早知道这世界上所有都可以被黑利用。你觉得自己有假,你排斥什么?”小梅说:“有时一个人不够认识事实。就好像我以为你是爱的,现在却怀疑,我又不想去追根究底,因为直觉答案是一片黑暗。我不想要走进黑暗,也不想要发现黑暗背后可能隐藏的爱。”
小梅说:“对不起,我现在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你。也许像你说的,我只是肯定你的白,和同情你,同情是一种害自己的感情,也是一种自恋自怜。也许我爱不起你。”政政说:“那你爱谁?”小梅说:“我只知道我现在想要离开你。”
政政听了感觉身体木了一部分,他说:“其实你很确定你不爱我。”小梅说:“对不起,也许我都不是我。我一直以为自己很独立,不论哪个方面,我能赚钱养活自己,我能有自己的喜好,能有自己的选择。可是我现在也发现,也许我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独立。”
政政看着她坐在那里,痛苦的样子,她其实是个很平淡很平凡的女孩,可是你仔细去看,又会发现她与众不同。政政看着她的皮肤,自从跟他在一起以后,有宫女照顾她,她的皮肤逐渐好起来,可是最近她的皮肤又变得有点差。
现在她穿着洁白透明的丝绸做的外衣,里衣上绣着粉色的花朵,也还是显出她皮肤的娇嫩美好。她的手指上戴着小小的绢花戒指,头上戴着大大的绢花。她的嘴唇染着唇膏,眼睛下眼敛以下被画了眼红,眉毛轻柔的上挑,这让她更加妩媚。
政政说:“越看你,越觉得有诱惑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亲吻过爱过的关系。还是很想亲吻你,把你抱在怀里,让你是我的,让你水果一般的新鲜娇嫩。你曾经也做出了爱我的行为,现在感觉到了不受控制,因此烦恼,正说明你爱过我。让我更不想放手。你这样的妆容,多一点活泼的生气,我喜欢。其实像你这么往平凡靠拢,诱惑力还不如小红。其实是你想要发现的更多的真爱,不在意抛弃别人,你爱的是什么精神,你这样的狡诈是我不能挑剔的优点。毕竟我也会觉得优秀的人能帮助自己。我不是只用不优秀的人来拱自己当国王就满足的。”他说着,仔细的看着小梅,说道:“我比你了解你自己更多。”
小梅说:“对不起,我的确会讨厌一些什么,比如斗争,如果我也去斗争,那我就是失去控制。有时选择了一个方向,便无法出现在另一个方向,就算觉得那样不聪明。”政政说:“听你说话,好像吃到你口齿之间的青涩清甜。离开我你会更幸福吗?”
小梅说:“小时候我常常生病,万幸每次都恢复了健康,因为我无法拒绝我的亲人。如果我继续跟陛下在一起,也许我也会变得常常生病。小时候,曾经我被卖到别人家当奴仆,半年就对家没有印象了,那时候我并不难过。”政政说:“后来呢?”小梅说:“后来,父母又找到我,我还是跟他们是家人,我就继续不健康。”
小梅说:“王上!你曾经让我觉得不孤单,因为你我变得更成熟。以前我觉得不随波逐流,永存真心就好,可是其实我根本就是随波逐流,不知道什么是真心。以前我玩世不恭、绝情刻薄、矛盾任性,连自己也不能预测自己下一些时候,会是怎样。现在看来,都是幼稚无知,是你帮助我走出幼稚无知。以前,我喜欢内心干干净净,把不愉快都抛弃,只为了能舒畅的笑一笑。跟一些曾经对我不友好的人相处,做着一些自以为美好的事情,其实我只是选择性遗忘,选择认为美好才是本真的全部。多么虚伪,只因为符合了我的喜好,便被我喜欢铭记,我多么霸道。有时我也模仿一些符合我想象的美好,那时候连阴霾也是美好的,阴霾的天空下着雨,雨是透明的。我希望有把透明的伞,这样我可以更好的看到雨。我喜欢透明,透明是不真实;款款的走路,让自己也觉得美好,是不真实;雨里的花草也不真实。我不是没有走出有雨的天空,解决不了挥之不去的清愁,我只是迷恋上了雨里的生活。也许我是为了爱,才如此,可是,现在我如此怀疑,自己错了。但是我也不想再好像小时候那样,其实小时候的问题也许同样很多,我都忽略了。曾经死亡是我无法复原的伤口,我就活在死亡里,让自己孤独、无声息,因为你都改变。我现在很迷糊,甚至自己阻止自己,去把跟你有关的一切,当然包括我自己,想的更清楚。但是我想,即使自己阻止,也总有一天会明白过去。也许三年也许五年,或者更久。抱着愚昧不放,也许是你说的理性,是我说的因为爱,可是我都跟你没法继续。”
政政说:“我还是没在意你的一些想法举动,可是不论什么人轻易都能伤害到你,让我怎么放心。我不想放开你。”小梅说:“你想我听你的不分手吗?”政政没回答。小梅说:“我现在特别想要在田野里奔跑,让风吹乱我的头发 。”政政说:“我陪你去。”小梅说:“我是想要离开你了。对不起。”她注视着政政。
政政说:“没什么对不起。我不会愿意违逆你的任何意愿,就算我现在不让你离开,总有一天当你觉得够了,不需要的时候,你也会离开。你有自己的追求和坚持,你很自我,希望我们的过去,不会让你的未来不幸福。”小梅说:“不会的。”政政说:“希望你记得的不美好,再不会伤害到你。其实我很希望能跟你一起面对那些不美好。”
小梅说:“你为什么这样轻松的让我离开,我为什么这样糊涂的让自己离开,也许缘份是被安排的。今天听到一个老人说,他被青春撞了一下腰,也许我们也是被爱情撞了一下腰。”政政突然激动又有点痛苦的说:“因为感性,莫名的一些猜测,然后你觉得不对了。你总是因为片刻的肯定或者否定,就对事情作出彻底的肯定或者彻底的否定的结论,说不定下一刻你又变化了。”小梅说:“不会的,我想清楚了。”
政政镇定了一下说:“你甚至不想要看到真实。你在整理资料,是帮我整理的吗?”小梅说:“我若是离开了,这些都要交给别人的。”政政说:“将闾很小,你出宫以后跟着你不方便,还是跟着我吧。”小梅说:“也好,这里有最优渥的生活条件,有最好的老师,也有关心他的父亲。”政政说:“小红的事情,还是按你之前说的,就那样办吧。她就要成亲了,给她一个机会,新的美好的开始。人都追求幸福。”小梅说:“好。”
政政便离开了,他急匆匆的离开葭露宫,院子里树上各色的鸟儿受惊,一大片飞起来。他离开了葭露宫,前往魏芝所在的华仪宫。本来觉得小梅离开,可以轻松的对待,可是一路上,越来越感觉到压抑,心情沉重的想要大喊,想要自虐。可是他没有那样,失控的自己会把一切事情都搞砸。
他来到华仪宫,不让宫人禀告,悄悄走进去,魏芝正歪在炕上看琴谱。政政走进来,她随意的转过头来,眼睛里都是“希望”的动人。她的皮肤在阳光的映衬下像牛奶一样白,嘴唇也被光镀上了一层白,好像雪地里的红梅,艳。她的眉毛和头发,也不像小梅那样黑,而是淡淡的褐色。政政看看她的床单,上面都是绣着大朵的各色牡丹,她的家居服是白色,上面也绣满了花朵。
政政说:“你好看。”魏芝说:“没有人欣赏。”政政说:“你有多爱我?”魏芝说:“想念你的夜和被你想念的夜,都会睡不着,常常失眠。”政政说:“我现在想要欣赏你,也许你不知道我特别喜欢柔软的女人。脱掉你的衣服,就在这床上柔软给我看。”魏芝说:“不。”政政说:“不?”魏芝犹豫的摒退了宫人,犹豫的看着政政,脱下了外衣,不小心动到头上的簪子,头发有些乱了,她想要让头发恢复整齐,却表情也乱了。
可是她很快恢复了自然,扭了一下身体,让身体的曲线更加明显。政政却掩饰着嫌恶,呆呆的看着。魏芝的上身都裸了出来,政政却没有看她的身体,说:“你的裸体我以前看过不只一次,你也从来没有现在这么不在状态。但是,你一直盯着我,这让我对你更有感觉。”政政看了看她裸的全部,说道:“这样才美丽。你的身体里有一种健康的生命力。”
魏芝低下头,呵呵笑着躺倒了下去,然后她又脱掉下衣。政政说:“你侧躺着,让身体围成一个圈,肚皮在外,头跟脚衔接,两只胳膊放在身体两侧。就围着这朵牡丹花摆姿势吧,听话。”魏芝呆了一呆,想闹脾气,但是还是照做了,政政把她的头发跟脚衔接起来,真的能正好衔接成一个圈。政政说:“到底是跳舞的。”魏芝没说话。政政说:“让我多看一会儿。不要说话。美人的确不该被漠视,是该好好欣赏的。”
他就站着一直看一直看,终于他说:“你坐起来吧。”魏芝便坐了起来,政政看了看,又说:“坐到这个椅子上吧。”魏芝便走下了床,去坐到那个月季花椅子上,她抬起一条腿脚放在椅子上,抱膝甜甜的笑看着政政,另一只脚脚尖点地,表现的那么被钳制之中的柔顺。政政说:“够了。”魏芝有点狐疑不快,拉头发掩盖了胸部,叉腰看着政政。政政说:“这个样子还让我产生了一点欲望。”
他又说道:“以后我来你这里,你就脱光了衣服,我才对你有兴趣。马上冬天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也许你披件皮草,我一样会有兴趣。”魏芝生气的头发似乎要溅开来,说道:“玩我?我是公主,你却玩弄我?”政政说:“你告诉我你跟其他女人怎么不一般?除了你是公主。我身体里疼的有点受不了。”说着他坐下来,坐到了床上。魏芝嘲弄的说:“你怎么了?”政政没说话。魏芝无所谓的转过身体,去拿衣服,说:“谁不会脱,你感兴趣我就愿意脱。我脱,脱的最好看。”
政政说:“让人传饭。”魏芝穿了衣服走出去,让宫人传饭,等到回来,政政说:“我有时会吃饭没胃口,这是什么情况?”魏芝说:“我怎么知道?”政政说:“你必须知道。”魏芝说:“你什么时候吃饭有胃口,对比一下,就知道原因了。”政政说:“帮我找原因吧,我会更爱你。”魏芝本来冷漠、生气的听着,甚至想着报复他让他不知道,听到他说“更爱你”,冷漠和生气都化开了,眼睛喊着泪眉开眼笑。
政政说:“对了,小梅的女官小红要结婚了,她的丈夫李信得了这次武官比赛的榜首,可谓双喜临门。你知道小梅跟小红一向感情很好,所以我想借你几个人用。”魏芝说:“借我人?”政政说:“我想跟她身份地位一样的女官,为她做伴娘,风光的把她嫁出去。你身边能给我几个女官?我再派人去其他妃嫔那里看看,我想每个人抽一个女官。”魏芝说:“没关系,我这边都抽走也行。”政政说:“好。饭菜怎么还不来?”
魏芝不甘愿,却终于蹲坐在他旁边,说道:“这会儿太官府恐怕还没到呢。我这里有点心、水果,要不你先吃点吧。”政政说:“水果、茶水。”政政说:“你刚才看什么琴谱呢?”魏芝说:“随便看看。”玉娘拿了水果过来,说道:“我们美人,只看琴谱,房里的书都是摆设的。”政政笑着说:“哦?拿书当摆设。”魏芝说:“也不是一点不看的。”
政政说:“你有崇拜哪个思想家吗?”魏芝说:“商鞅,把一切事情都安排的条理分明。我是崇拜法家的。”政政说:“怪不得你那么习惯听从命令。法家重刑罚。”魏芝嘻嘻笑道:“秦国之所以比别的国家更让人向往,就在于这里的刑罚带给人安全感。其中咸阳之繁华,更是让天下人向往。”政政说:“不要脸的像间谍。想把你撕碎了,再组合起来,肆意把玩。”
魏芝听了,手脚更老实的摆放在腿上,说道:“当风吹来的时候,你需要的是等待它过去,而不是让它钻进你的耳朵。”政政说:“打心理战,你的敌人是谁?”魏芝说:“不轻举妄动是必须的。不相信爱,怎么会得到爱。得不到,会变本加厉的更猜忌。我太失望了。”政政说:“你先把你蛇一样的眼神心肠洗涤一下吧。”魏芝却说:“你今天想对我干什么?你今天怎么有心情到我这里?你怎么这么激动?”
政政说:“我把你撕碎了还是我爱你,我还想修补你,我不理你才是真无情。撕碎你,因为否定了你,撕碎你的黑。”魏芝说:“我应该学小梅用自命平凡来平衡一下自己的被你重视?否则显得我自己太重大了,让别人也嘲笑我。”政政说:“人都是按自我生活的,就算你装。你复杂。”魏芝说:“我虽然复杂,可是在你面前是最简单的,只是想要跟你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政政说:“简单变成了一种奴性表示?”
魏芝说:“你愿意伺候柳月、小梅,却漠视我对你的爱。你就不贱?你注意了我跟小梅穿一样的衣服,注意到很多我跟她的一样,你不高兴?但这不就是我的成功吗?我既能模仿她的美好,还有我的美好,你不觉得我是个更好的选择吗?你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人做你的恋人。”政政说:“小梅要离开我了。”魏芝惊讶说:“什么意思?”政政说:“我们分手了。”
魏芝说:“难怪到我这里阴阳怪气。结束就要干脆。你以前跟柳月来回折腾,结果怎样,分的更彻底吧?”政政说:“柳月任何样子也别想靠近我了,就算她变成我眼前我会认为的最好的女子。”魏芝说:“那我不劝你了,你和小梅继续折腾。”政政说:“小梅是一个特别正气的女孩,她的爱情也特别正气、白,要很纯粹。比如我会有嫉妒的占有的莫名敌对的感情,她就会怀疑,她觉得这不是爱,怀疑我对她的爱。所有背叛爱的表现,都会让她远离我。”
政政说:“什么会让你坚持?”魏芝说:“我不怕迷失,我在迷失中才会明白找回自己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还喜欢在黑夜里舞蹈,感受黑,看到的只是自己身体动作的影子。坚持?哼。”这个时候,玉娘又端了一盘洗好的水果过来。魏芝说:“女人会为男人而变的,女人心里装满的是男人,自己无所谓。”政政说:“你的男人是谁?”魏芝说:“什么意思?男人有种塑造女人的能力,这是伟大的。”
政政没回答,魏芝又说:“看你好像很可怜,我不会可怜你。”政政说:“难怪你会纠缠侵犯恶意否定歪曲,还装逼受害者对别人的精神。小梅在精神方面懂得止步,不敢越界,这是礼貌。你觉得人是因为爱而性,还是因为性而爱?不能无爱,还是不能无性?”魏芝说:“一定要选择一个放弃一个,不能无爱。”政政说:“就抛弃了。”
魏芝说:“我眼角的痣,是颗坏痣,它代表了我常常会质疑自己可能倒霉。它太难看了,我想要它消失,可是它却越来越耀眼。我只好忽视它。我只要知道今天比昨天更幸福就好。”玉娘说:“我跟美人一起经历了很多难忘的时刻,也让我看到她好像一只小鸟,从把头藏在翅膀下面,到渐渐昂起头,抖动羽翼,准备狂奔,飞翔。我们都爱戴她,希望她能一直美丽、自信、开心的活着。我们是你坚强的后盾。”魏芝说:“你说的我心都柔软了,然后开始后怕,你也太懂我了,有天说不定我杀人灭口。”玉娘笑了笑,退下去。
政政说:“我觉得你有这个痣比没有好看,否则脸白光光的一片,就好像晚上天空没有星星一样无聊。”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说:“用这样五颜六色的容器装茶水,□□提醒食欲吗?喜欢□□的人,看不透□□。”
刑芝说:“宫里人研究的:一月是透明,二月是绿色,三月是黄色,四月是褐色,五月是红色,六月是粉色,七月是紫色,八月是天蓝色,九月蓝黑,十月黑色,十一月灰色,十二月白色。王上也很注意颜色,知道颜色是弱点,是欲望。很多人对颜色攻受,觉得黑色好,能吞并所有颜色。”
政政说:“白色和透明色能让别的颜色都显出来。黑色凸显了色彩就好像丑陋里的美好、悲伤里的快乐。白色里凸显了色彩,就好像美好之上去体会更多美好、快乐的状态去体会更多状态。透明色突出了颜色的肌体,比白色更甚。欲望是一种无理性无善恶的,不知道是什么。”
刑芝说:“小梅有点禁欲。”政政说:“她同时欲望很大。遇到好吃的就会一直吃。一个人一个方面欲望大,其他方面不可能禁欲。女孩的身体是欲望,每根汗毛每粒肌肤都是欲望,但是高楼和车子也是人身体里产生的欲望。你觉得你的人支持你,我看不出来另一面吗?”魏芝说:“另一面是什么?”政政说:“用心良苦。”
魏芝说:“咕咕鸟、幻姬还有很多人支持她们呢。”政政说:“她们为别人着想,帮助别人,别人感激她们,所以报答她们,也算一种交易。这种交易不是她们要求的,她们跟那些人没有默契。你跟支持你的人却有一种默契,这种默契让我反感。我脾气可不好,你要注意。”魏芝说:“他们就是好的,我们就是坏的?”
政政说:“你无法不依赖别人?因为什么?独立是自己一个人能做成事情,依赖是自己一个人不想做或者不能做。你是不能独立?”魏芝说:“有点。小梅没有几个支持她的人,你反而放心。其实你只是不放心。”政政说:“小梅没有圈子,会被有圈子的人不分善恶扑杀而已。你喜欢跟人竞争。”
魏芝说:“我不认为那是错误。关键是让自己的特点突出。我会改正缺点,日近完美。”政政说:“你心里想着‘去他的缺点’吧?以后对我有礼貌点,对别人也是。”魏芝说:“就算别人对我没礼貌?”政政说:“是。别想着暗中对付我。我不排斥别人对我忠诚,不过有时对我不忠诚的人,我也觉得有挑战。女人跟随强者,还觉得自己聪明,也把那当成接近完美的办法。绿茶婊。”
魏芝脸上下不来,说:“你才是绿茶婊。”政政说:“好吧我不说你绿茶婊了。只不过你为了利益愿意放弃其他。锅盖小非要去盖大锅,脚大非要去穿小鞋。”魏芝没说话,政政说:“找男人也是随大流。”魏芝说:“我也敢同性恋的。”政政说:“是啊,你太勇敢了。你不是想跟我好吗?”魏芝说:“你打算放下她?喜欢我?我怎么觉得你戏弄我。”
政政说:“最后几天对她好,从此不再注意跟她有关的。但是可能真的是来戏弄你的。”魏芝难过了的样子。政政说:“不过你倒是真的可能很爱男人,你最爱哪个男人?你父亲,还是你认识的什么人?或者你还有最爱的女人?如果我和你最爱的人在一起,你紧张不紧张,想抓住我还是那个你最爱的人。”
魏芝没有说话,政政浏览她的房间说:“你的东西看来都是精挑细选的,看来很重视生活,有点矜贵的感觉。有时候你见到我,有点点小羞涩,贤淑、怀玉的感觉,心机深不说心里真话,不是那种大大咧咧很开放的,虽然你的性格其实是大大咧咧很开放。”魏芝没说话,但是却很得意。
政政跟旁边的宫女说:“拿笔帛来。”宫女不一刻拿了笔帛,政政画了一条鞭子,对宫女说:“去制作个鞭子,挂在这边墙上。”他指着外面客厅的一面空荡荡的墙壁说:“做鞭子的钱,从你们美人月银里扣。”政政说:“我不排斥任何一种快乐,包括鞭打的快乐,有人也喜欢被鞭打的快乐。你真正喜欢跟什么样的人交往?”
魏芝说:“男人吗?”政政说:“好奇男人。”魏芝说:“既能带回来最多的财富,又有最灵活的头脑、聪明,能让女人过最好的日子。我觉得男人坏,不叫坏,是正常的,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不能给自己抓老鼠的猫,是敌人。”政政说:“你的道德是跟魔鬼起制定的,你的眼神,常常好像暴死的人一样。你要知道你盗版的很多精神是分黑白得到的,你不配有那些精神的。”
魏芝说:“没有人爱我。就算魔鬼爱我也是爱我,不用我只能自己爱自己。你是想要看我死是吧,你是怀疑我爱自己不爱你是吧?我再不自爱就死了。”
政政说:“柳月跟你有点像,小梅跟你有点像,你跟很多人有点像,但是爱第一个跟爱第二个的区别在于,第一个被杀也不想杀她,第二个杀了她也不想被她搞的不痛快一点。”魏芝听了有些怕了,感觉到寒意,以为自己要遭殃。政政说:“别怕,只要不惹我特别生气,毁灭不一定就降临到你头上。”魏芝说:“我就是我自己。”
魏芝说:“小梅不懂情。我心里是有情的。”政政说:“其实不爱鸟女人的男人,才是在你像男人是吧?就算他们不懂你的情?难怪你说爱我,因为我不鸟你呀。我也知道,我要是鸟你了,你能征服我你就没意思了,你也担心被我征服吧。你见了我对芳草不好,明骚不敢,怕是吧?不用再闷骚了,尤其不要跟小梅等攀比,让我不高兴了,你的下场,连洗马桶的宫女待遇也没有。你们都知道,我遇见爱情就容易不冷静,你竟然还敢掳虎须。”
魏芝说:“小梅不懂得爱情,爱情就是跟许多污秽、黑暗有关的。可以造成极大破坏,也可以滋生爱。”政政说:“狗咬了外人,以为主人因此给它吃的是爱,土匪抢了人也说是自己陷入爱情。这就是你的爱情。”
这个时候,听的院子里,有宦官进来跟宫女说:“刚才外面听说赵国又发生地震了,真是天助我秦国。”宫女说:“王上来了呢。”外面的声音就没有了。
魏芝听到了说:“发生地震不地震的,关一个宦官什么事。”政政说:“就算赶上地震的人不是你,你也还是我秦王的妃子,按照你的敌我想法,敌人遭殃你不也应该高兴吗?”魏芝说:“太遥远的距离,我就不在意。我干嘛让些外人的事,打扰自己?再说,地震又不是我的功劳,你不给我赏钱,我高兴什么呀?”
政政说:“对男人,你什么样的喜欢算喜欢一个男人?”魏芝说:“就算不快乐,但是不快乐超不过底线,不过我没有底线。”政政说:“我有次看到你,对比你低级的妃嫔摆权威,自己出了错也不认。”魏芝说:“她本来就应该服从我。”政政说:“那时候你刚进宫。”魏芝说:“你还不是因为是王上,所以我才要服从你。正常的关系,所有人都遵守。”政政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好像喝米汤长大的女人,头发也黑的壮实,好像庄稼一样的健康茁壮。”魏芝又裂开嘴笑了,政政说:“不是说你。又软又硬,是说你。”
魏芝靠到他身上说:“人成熟的第一个标志是,可以为了生存去做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事情。让你的底线是你自己,不是其他任何人,其次你没有沉迷于某种东西,时间受自己控制。我虽然很懒惰,爱找借口,不靠谱,爱逃避,没有毅力,可是我还懂得守规矩,听别人的话。不虐待不成爱。我喜欢了你。就算曾经困惑、挣扎,也不放弃你。因为挑剔,所以不愿意妥协;因为倔强,所以不愿意随波逐流,我不要低品质的任何东西,也包括爱情。”
政政说:“虐待人我倒是能来几下。你若是爱我,虐待自己给我看啊。说真的,拿鞭子还累呢。”这个时候外面有说:“饭来了。”魏芝说:“有我教给他们做的汤,你要不要尝尝?”政政看进来的侍女听到了脸色有异常,说:“你说,魏芝犯什么错了,不说,你跟她一样的罪论处。”
那宫女本来是一个专门传饭的小宫女,年纪小,平时在院子里伺候,此时被政政一吓唬,“扑通”跪倒说:“汤不是美人教给厨房做的,是玉娘教给厨房做的。”政政阴沉的说:“还有呢?”小宫女哭起来,说:“玉娘不让说是她教给厨房做的,因为是美人吩咐过的。”政政说:“玉娘对你真好啊。”魏芝说:“她是我的贴身女官,一定要对我好。”
政政说:“我看这孩子还是去我那边做事吧。”魏芝讽刺说:“恭喜啊,大喜事啊。”小宫女低着头不敢说话,政政说:“我喜欢她。”魏芝发火:“你不喜欢她才奇怪了。”小宫女听着高兴起来,政政看着也不喜欢:“出去吧。”
魏芝说:“你又不吃饭了?”政政说:“你唱个曲吧。”魏芝说:“唱《泽陂》?我唱的一般,我一边跳舞一边唱吧。”政政说:“可以。”魏芝说:“虽然不喜欢小梅,可是她宫里那个沼泽池很美。”政政说:“我虽然不喜欢你,你唱歌也会让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唱的不入流的小破嗓子,好像魔音耳朵难洗净,但是听到你说小梅宫里沼泽池很美,我还是想要听到的。”
魏芝说:“主要是那宫殿布置,沼泽池,花工栽培的好。”魏芝说:“我们其实交谈不多,基本算陌生人。我一定可以把你抢过来的。”政政说:“那你先去自虐吧。”魏芝铁青着脸,站起来,脱掉外衣,来到院子里,让宫女、宦官把一桶水倒在自己头上,然后来到了屋里,让其他人都退下去了。又脱掉衣服,清纯又惹火。
政政说:“你真的去自虐。”魏芝说:“就是要你亲眼看见。”政政说:“服从我的意思?很多人喜欢炫耀被人伤害,也要别人足够善良才会觉得你迷人。或者贴合弱者的心,让弱者觉得不自苦,同情你。如果现在这里有鞭子,看我不揍你,保准会让你皮开肉绽,比现在更惨。”魏芝说:“但是你还是会更喜欢我吗?”
政政说:“正好我现在很疼痛,每次离开我爱的人,都是疼痛的开始,这疼痛很难止息,也许虐待你会让我清醒。”魏芝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政政说:“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你不想懂得我也不想懂得。”他拉过魏芝的身体,看着她的嘴巴,说:“嘴唇卷卷的,带着勾引的性感,想要被亲吗?想要我怜惜你?但是我不喜欢。”
他叫了一声:“小越。”一个日常跟他的宦官走了进来,政政说:“把你的鞋子给我。”小越就出去拿了鞋子过来,政政把鞋子放在她嘴唇上碾了几碾。魏芝说:“我要自杀,你会后悔现在这样侮辱我吗?”政政铁青着脸没回答。魏芝似乎崩溃了,愿意被任何对待,政政看的厌恶。
魏芝又突然大笑:“哈哈哈。来虐待我?你有洁癖我就没有吗?你被别的女人玩够了......”政政铁青着脸说道:“小越,吻她的嘴巴。”小越吓的说:“王上。”政政说:“抗旨?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小越赶紧闭着眼睛,碰了魏芝的嘴巴一下。政政把她摔在地上,魏芝说:“我是无辜的,如果一个不干净的我,你才满意,我忍得住。”
政政说:“像你这样闷骚的女人,竟然还敢说自己是干净的。各人有各人天赋。”魏芝说:“我是干净的。”政政说:“你自圆其说吧。”说着,他把魏芝拖到了里间卧室,又说道:“我现在想要用一个铁钩子,跟你性,交,可是手边也没有。便用匕首吧?”魏芝痛苦的大声嚎叫道:“用匕首会死!你究竟什么不满意?真要杀死我就杀死吧。”政政把魏芝摔到床上,魏芝想要逃跑,政政抓着她的头发,又叫“小越”。
小越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政政对魏芝说:“你若是不老实,有你更多苦头。”魏芝说:“我错了,但是如果我死了,你也会麻烦的。我求求你了,你想要我怎样?”政政说:“那我就用匕首柄吧。”然后,他就把匕首柄插进了她的身体,魏芝尖声大叫,痛苦的欲死,却不敢激烈的动。政政放下匕首,自己性虐她。她已经麻木、痴呆,不流泪,不尖叫,眼睛也无神了。
政政看了看她,说:“你还干净吗?”魏芝却不作答。政政鄙视的说:“这样一点黑暗你就受不了了,还爱黑。好乖啊,傻了吧?真听话。小越,上来上这个女人。”他走下了床,整理衣服,把匕首放进怀里,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小越战战兢兢的上了床,爬到刑芝身上......政政就一直看着他们交合,然后魏芝终于动了一下。政政说:“够了,你下来吧。”小越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