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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效仿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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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军营寨!

    韩继勋铁青着脸,恶虎一般的目光看着低头不语的侄儿韩猛,“我以要地托付,你在营中喝酒不提,遇袭后竟调头就跑,将兵马弃之不顾?险累我军溃败,你,你,学这一身武艺,又有何用!”

    韩猛战战兢兢一言不发,眼中还闪着丝丝恐惧:“侄儿,侄儿以为他们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真的攻过来了。侄儿,真没想到,战场这般可怕……”

    他现在还惊魂未定。

    作为秦州最著名的二世祖,韩猛一直以为自己人如其名,勇猛非常,打遍秦州无敌手,从未想过对方是看在他叔伯的份上让他的。

    蜀地十年未战,突发战事,韩猛自诩骁勇,拍着胸口立着军令状,满以为两军交锋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可是当他亲眼见到周兵冲杀入寨之后,看着那一个个倒地的兵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直接掉头就跑。

    韩继勋恨铁不成钢,心底又是一阵无力,自己膝下无子,待这个侄儿便如亲子一般。

    见他积极求战,也想磨炼一下,以便接任自己的职位。

    哪里想到不济至此,险些害得自己全军溃败。

    “滚回武威城,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韩继勋也不忍心处罚,泄气的眼不见为净。

    韩猛如获圣旨,头也不回的跑了,这辈子再也不上战场了。

    看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兵将,韩继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让诸位见笑了。”

    韩猛犯了这种大过,韩继勋居然罚也不罚,只是一句见笑了了事。

    下首诸人居然无一人不觉得不妥,他们早已习惯自己这位上司善罚不明了。

    韩继勋原来是后蜀开国皇帝孟知祥的亲随护卫,空有武勇并无智略。

    因协助孟昶诛杀大将李仁罕、张业,而获得重用。

    孟昶此人亲佞远贤,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罢免了一批功臣宿将之后,却不能任贤用能,反而用人唯亲,什么阿猫阿狗都获重用。

    韩继勋不过一保镖护卫,给他任命为秦州刺史,后来更是升任为雄武军节度使。

    最搞笑的是孟昶不是不知道韩继勋无能,反而知道他不堪大用,得知周军来袭,孟昶第一个反应就是长叹一口气,然后道:“继勋岂足以当周兵邪?”

    孟昶明知韩继勋不行,就是要将这最关键的军事要地交给了韩继勋。

    任性是皇帝的特权!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孟昶任命赵季札为雄武军监军使顶替韩继勋。

    韩继勋望着下首的文武道:“赵季札到哪儿了,怎么还没来?”

    韩继勋直呼赵季札的名字,根本不给这个雄武军监军使半点面子。

    原来得知周兵来袭,孟昶第一时间派遣赵季札赖秦州、凤州视察城防。

    赵季札自许文武双全,将韩继勋所布置的防线贬低的一文不值。

    韩继勋哪里受得了这气,直接回怼了过去。

    两人结了仇怨。

    赵季札回到成都府,直接告诉孟昶说:“秦州韩继勋、凤州王万迪皆非大将之才,抵挡不住周军攻击。”

    然后毛遂自荐,成为了秦、凤二州的最高军事统帅。

    韩继勋并不服赵季札,可没办法,威武城中粮食不足,一但被围困,断了粮道,等同自杀。

    赵季札只要带足粮草,韩继勋相信凭借威武城的坚固,周军根本无力南下。

    佐将余庆上前道:“之前传来消息说是快到德阳了。”

    “啊!”

    韩继勋听了险些晕阙过去,这还没走三分之一的路,咆哮道:“贼人已到近前,赵季札居然还未入陇地。莫不是要等你我战死,他才抵达?”

    余庆战战兢兢的道:“也许所带粮草过多,故而行路有些缓慢?”

    他压根不敢说赵季札带着美妾一路游山玩水。

    韩继勋对自己人包容,对于他们这种外人,可不是一般的狠辣。

    韩继勋一听有理,面色缓和,说道:“快遣人去催催,就说周兵甚强,让他加快脚步。”

    接下来几日,周兵每日出战攻寨,双方打得有来有回,互有胜负,但周军攻势始终未能跨越一寨。

    剑阁!

    赵季札左拥右抱,看着这留下万千历史遗迹的要塞,高声吟诵道:“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太白这一首《蜀道难》,述尽这剑门关天险。哈哈,我笑那姜维小儿愚蠢无谋。坐拥此险关,却退往巴郡。换作是我,分兵两路,一路据守这剑门关,钟会纵有二十万大军如何?只需万人,足以凭天堑拒之。然后亲率大军南下,擒杀邓艾。”

    身侧美人赞道:“郎君好是厉害!”

    赵季札仰首长笑:“我若早生八百年,定能继承武侯遗志,抵定中原。”

    不等赵季札抒发胸中万丈豪情,身旁美女已经递上了美酒。

    赵季札一饮入口,却不吞下,与身旁美人儿同饮。

    这时,前方军情传来,催促他尽快进兵。

    赵季札朦胧醉眼,问道:“前方战事如何?”

    来人道:“互有胜负,周兵为韩节度使阻击于黄牛坡。”

    赵季札笑道:“看来周军亦不过如此。连韩继勋那小儿都奈何不得,也罢!加急行军,待我前去破敌。”

    赵季札所谓的加急行军,亦不过是一日三歇。

    用了大半月时间,赵季札终于抵达了威武城。

    韩继勋闻讯后,铁青着脸飞马赶到城关:“粮呢?粮食在哪?”

    赵季札眯眼瞧着韩继勋道:“蜀道难,难上青天。这将粮食从川蜀运达秦州,千难万难,空耗国力,韩节度难道不知?”

    韩继勋怒道:“难,难就不用吃饭了?饿着肚子,怎么打仗?”

    赵季札手捋着胡须,自信满满的笑道:“韩节度莫急,一切都在我计算之中。现今三月半,正是春耕时节。汝军中有两月粮食,某再从凤、成、阶三州各调拨两月军粮,足够食至秋收。韩节度于前据敌,某则在后方效仿昔年诸葛丞相于军前种粮,自给自足。周军愿意耗,便随他吧。看谁耗得过谁!”

    韩继勋张了张嘴:“……”

    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