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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柳若兮有些迟疑的称呼着面前的男子。
“我的好烟儿，你终于醒来了，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会好端端的落入水中？”
“我……就是路过回家的那道桥时，没注意就掉下去了。”
“毕竟自己刚来这个世界，如今细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已经记得模模糊糊了。”
柳若兮有些无奈的想道。
这死老头，又在搞什么鬼名堂，自己上一世还不够惨吗？现在还要再一次体验别人的悲惨一生。
柳若兮想起那白胡子老头，气就不打一处来。
哦，对了，现在的自己，叫——寇烟。
“爹爹去给你煮了白粥，估摸着时辰大约是好了，这就给烟儿端来！”
男人温柔的说道。
“多谢爹爹！”
寇烟虚弱的说道。
难道自己真是掉入水中了，全身都没有半点力气。
待男人离开后，寇烟的脑海中才想起了以往的种种。
原来这位姑娘的爹爹以前是个秀才，毕竟是从穷乡僻壤好不容易走出来的。
由于家境贫寒，但是为人乐善好施，靠着全村人的接济，带着整个山沟沟村民们的希望赴京赶考。
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寇烟的娘。
那是一个寒冬的夜晚，一个小村庄还在灯火通明，原来是镇上最有名的地主老爷死了，全家专门请了戏班子唱了三天三夜。
刚好是最后一天，所以地主家的子女们允许诸位外来的人员坐在席下听曲儿。
秀才寇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听到自己也可以听曲，便屁颠屁颠的入了席。
殊不知，就是这场偶然的相遇，让寇甫跌入了万丈深渊，不但是他自己一人还有他的女儿寇烟。
“君无情，妾无意，您又为何苦苦相逼……”
戏台上的女子声情并茂的唱着一段男女争执的戏词，惹的台下的观众都潸然泪下，就连寇甫也没躲得过。
虽是一副花旦的妆容，但还是掩盖不住女人本来的容貌。
那一定是一个极其美艳温柔的女人。
台下的男人各个心怀鬼胎，只有寇甫在认真听着戏。
偶然对视的一瞬间，都让寇甫的心里微微有些发颤。
“自己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
台上的女子，似乎是注意到了寇甫有些痴呆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这样整个表演直接被打断了。
“你是不是想死！”
戏班的班主生气的对女子怒吼道。
看这场景，女人似乎是经历了无数次，只能默默的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戏班的班主看着女人这副样子越来越气，便直接将手中的马鞭挥落在女人身上。
台下看戏的众人听见这清脆的响声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却无一人敢站出来为女人说话。
就在马鞭将要再次挥落时，一个义愤填膺的身影站了出来。
“等等，班主手下留情！”
此时男人凶神恶煞的看着一步一步向戏台子走来的寇甫。
“你算是什么东西？你知道这个贱女人演砸了本班主要损失多少钱吗？”
“班主，消消气，毕竟出门在外，还是要给这位姑娘留一些脸面。”
寇甫好言相劝道。
看着地上默不作声的女子，想来这种事情已经经历了数万遍了吧？真是可怜！
“她就是一个贱人罢了，怎么？你看上她了？”
男人狐疑的上下打量寇甫的全身。
“一看就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秀才，连衣服都是破的！”
寇甫哪能想到这眼前的男人直接将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便有些愠怒的说道：“君子言语侮辱，在下不予计较，这场戏需要多少银两，在下代这位姑娘赔给你就是了！”
“就你？你能赔得起？”
男人更加怀疑这秀才就是过来戏耍自己的。
“班主尽管说。”
寇甫笃定的语气让班主有一丝错觉，这难道是一个富人家的公子哥？
“三十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能给的起，这姑娘送给你都成！”
坐在地上久久不吭声的女子忍不住开口道：“班主，咱们做人要凭良心！最多十五两！”
“你这贱女人，怕不是来挡本班主财的吧？”
男人说着就要挥动手上的马鞭。
“班主，十五两，这姑娘，在下带走！”
寇甫听完女子的话意识到男人刚刚说的三十两就是想趁机勒索自己一笔，便再次好生的说道。
“行！”
寇甫将自己背上的包裹小心的卸下来，再从最里面掏出一个颜色快要被洗掉的帕子。
男人小心的将手里的帕子摊开，是许多零零碎碎的银两，那一颗颗都是邻里乡亲们为自己凑的银子。
班主不知道这男人搁哪里搞来这么碎银，便有些不耐烦的直接从寇甫手上抢了去。
“欸！等等！”
寇甫话还没说完，拿到银子的男人在手上颠了颠。
“你这就不够嘛！最多有十四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班主的小眼睛在眼眶里不停打转，明显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不可能，在下出门的时候，早已将身上银子清数，就是十五两，班主做人要厚道才对！”
寇甫有些生气的说道。
班主的行为连戏台下面的听曲的观众都看不下去。
一人忿忿不平站起来说道：“班主，这秀才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您也别太欺人太甚，到底谁是谁非，诸位在座的都不是瞎子！”
“就是！”
“就是！我们在座的都不是瞎子！”
意识到情况对自己不利，男人连忙开口好生说道：“本班主就是开个玩笑，在座的怎么都当真了！”
随即又指了指地上的女子对寇甫说道：“她就送你了！”
但是显然寇甫没有多么高兴，毕竟刚刚那些可是他上京路上的所有盘缠了，如今没有了银子，科举考试怕是没希望了。
女子注意到寇甫的情绪有些低落，小心的拉着男人的衣角。
“姑娘，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
“我……我叫羽柔，没有家……”
听到这里寇甫先是一愣，随即又将自己包裹里的外衣拿出来给女人披上。
毕竟这寒风凛冽，女人的身子是遭不住的。
“谢谢你！我……我可以跟你回家吗？”
女人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