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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开张当天,岁安邀请了成嘉郡主与一众世家,官家小姐前来试茶点。
成嘉郡主等人第一次见着为女子点妆,染丹蔻这样经营形式的铺子,既觉得新奇,又有些跃跃欲试。
当天清平乐人满为患,店中伙计都忙得脚不沾地,还好岁安有先见之明,从其他铺子里提拔了一些人上来,让阿芙给他们培训了几天,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岁安正让人去厨房看下食材是否够用,宁承昭与李瑞等人便来了。
“恭喜沈老板,这第一天开张便生意大火,日后定能在京中声名远扬啊!”
岁安含笑朝他们行了一礼,“见过旭王殿下,晋安世子!”
宁承昭道:“你就不必多礼了,我们呢不过是过来送份贺礼,顺便讨杯茶水喝,你若有事便去忙吧,不必特意招待我们。”
岁安也不跟他们客气,“既然如此,那便让阿芙带你们去浮云阁小坐片刻,等我忙完再为二位殿下敬杯茶水。”
清平乐里是两栋不同的楼阁打通后连在一起,左边用来招待男子名为浮云阁,右边则是招待女子名为寒烟阁。
为了维护女子的声誉,两楼中的通道都有专人把守,未经同意不得擅闯。
阿芙闻言,上前为他们二人引路。
岁安则去了厨房,这次虽然她特意交代人多备了些食材,但没想到才刚开张,食材便用了大半,为了以防万一,她让厨房的管事再去采购些食材回来。
刚交代完事情,小厮便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东家不好了,前院出事了!”
岁安一听,这来的都是些贵公子小姐,若是出了事可就难办了,于是脚步未停地往前院而去,边走边跟小厮询问事情缘由。
事情的起因是有位公子听完清倌风水仙的曲子后,便丢了一袋银子称想看她舞一曲,谁知风水仙却丝毫没理会,抱着琴便打算要走,这才惹怒了这位公子。
于颂身为浮云阁的管事,闻听此事后,立马到现场安抚这位公子,可那位公子却闹着非要风水仙跳一曲。
不用想岁安也知道,这事风水仙是断然不肯答应的。
当初将风水仙招进清平乐的时候,她便清楚她的身份。
她本是大家闺秀,只是家道中落被迫入了青楼卖艺,可青楼的老鸨见她容貌秀美,便多次怂恿她卖身,甚至不惜威逼利诱,但她宁死都不肯屈。
岁安原本看中了风水仙的琴技,那日正好想跟她谈谈到清平乐做事的事情,谁知却撞上她和老鸨吵架的场面,要不是当时见情况不妙上前拦住了她,只怕她还真的就撞柱而亡。
事后,老鸨向岁安要了好大一笔银子才肯放人,而风水仙答应到清平乐的要求只有一个,那便是不能强迫她做她不喜欢之事。
“闹事的是哪家的公子?”
小厮紧跟在岁安身后,回道:“是光禄寺寺丞孙大人家的大公子。”
清平乐的后院泉石林木,百花环绕,中间还搭了一处高台,专为表演所用,不管是寒烟阁还是浮云阁都能观赏得到。
绕过长廊拐角,一眼便看到几名公子哥簇拥在高台面下,台上的风水仙面对他们的冷语嘲讽一脸漠然。
为首的孙庆指着风水仙,对崔管事道:“今日本公子必须看到她跳舞,若是不跳,我便让人掀了这清平乐!”
几名公子哥也跟着起哄起来。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清平乐!”
岁安走上前,和风水仙隔空对望了一眼,朝她点了点头。
风水仙立刻会意,抱着琴便翩然离开了。
“哎,怎么走了,你给我回来!”
孙庆上前欲将人拉回,岁安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孙公子,清平乐乃是供人饮茶煮酒,赏玩之地,风水仙更是我特意请来的乐师,并非青楼里的舞姬可随意供人玩乐,你们想观舞大可到别处去看个尽兴,何必为难一介弱女子,再者来我这里的都是身份显贵之人,若是因为你们这些下作行径污了贵人的名声,那你们可担待得起?”
“你说我下作,你谁啊你?!”
孙庆身旁的公子哥凑近耳语了一句,他顿时恍然。
“原来你就是清平乐的东家沈岁安啊!”
孙庆上上下下将岁安打量了一遍,呵笑一声,“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难怪能让旭王和逸王为你争风吃醋,想必应该使了不少手段吧,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得多了,在这装什么清高劲, 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勾引男人!”
“好大一张臭嘴,莫不是孙大公子今日出门蒜吃多了,这味隔着十里地都闻到了!”
周围一阵哄笑声。
“哪个狗……”
孙庆回过头,见是李瑞和旭王,后面的话忙咽了回去,堆起笑脸。
“旭王殿下,晋安王世子,你们也在这里。”
“本王若不来都不知道,原来孙大公子胆子竟这般大,竟敢妄议皇族之事,诋毁我与皇叔的清誉,莫不是嫌这项上人头待的时间太长了?!”宁承昭摆出一副皇子的架子出来,不怒自威。
孙庆跪地求饶,“殿下赎罪啊,小人并不是有意诋毁殿下和逸王的名声,小人只是单纯看不惯此女玩弄心术,离间二位殿下,这才想为二位殿下出一口恶气!”
宁承昭挑眉,“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与皇叔蠢笨如猪,竟被个女子玩弄于鼓掌间咯?”
“不不不,不是的,小人不是这个意思!是小人错了,请殿下责罚!”孙庆一个劲地扇自己巴掌,磕头认错。
旭王对着众人道:“今日本王便在这说清楚,沈岁安乃是本王的至交好友,日后若是谁敢在清平乐生事,那便是与本王作对,本王定不会轻饶他们!”
“还有我晋安王府!”
李瑞虽只是与岁安见过几次面,但冲她之前还曾救过自己一命,怎么说也不能让这些人欺负到自己救命恩人头上去。
于是对着那几个闹事的人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还不赶紧滚!”
孙庆等人连忙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