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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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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书下达后,处女座女王深知自己大女儿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她强迫自己走出小女儿身亡的痛苦,转而去恳求泰坦女王和平解决。

    对于处女座女王的哀求卡蒂亚毫不动容,她知道从道义上讲自己的态度无懈可击,她是在为自己扞卫应得的权利。就在战书下达的第二天,卡蒂亚就向处女座派出军队,当天中午到达北部边境,处女座女王召开国会会议时,首都已经被泰坦军队占领了。

    处女座女王坚信泰坦女王不会像宇宙那些邪恶势力一样狠毒,她没有组建军队,即使首都被敌军占领,她依旧坚持要与卡蒂亚通信。

    事实上,泰坦军队秉承女王的旨意——不能给当地百姓带来流血和灾害,只是名义上占领城市恐吓对方。卡蒂亚终究还是忍心松口,她的自尊和名誉在军队抵达处女座时,就已经得到了应有的补偿和尊重。两国之间签订协议条约,泰坦女王要求处女座开放北部通商口岸,瓜分一块军事领地要塞让泰坦军队驻扎和操练。

    协议还未来得及昭告天下,处女座就面临各种天灾人祸。泰坦军队占领首都撤离后的两天,由于被瓜分的土地一直处于无监控状态,让不怀好意的古阿军团趁虚而入。他们来到处女座的领土肆意偷杀抢掠,杀害众多平民百姓,处女座女王难逃劫难,她的魔法抵抗不过邪恶势力和庞大的敌方军队。

    裘达的黑暗死光射穿了女王的身体,刚好穿透进肩膀。第二道死光穿破大腿,女王倒了下去。她想朝传送机爬过去向宇宙警备队求救,爬到一半背上却挨了重重一击,撞到坚硬晶石砌成的地板。

    怨灵三兄妹被宫殿卫兵包围,他们的法杖起起落落。莫尔德飞升上天,背后汇聚一大片死光朝他们射过去。处女座女王沉重地站起身来,握紧权杖当武器,吉娜抛出一支匕首刺穿了她的脖子。女王彻底朝旁倒去,弄翻了一排桌子和玻璃杯,血液飞溅,无尽的、猩红的血液流满厅堂的地板。

    听闻处女座女王被杀害的噩耗,卡蒂亚不免有几分心虚和愧疚,她知道自己与这场事故脱不了关系。她刚召回军队没多久,便被那些栽赃陷害之人有机可乘,人人都知道泰坦军队占领了处女座首都,却没人得知两国之间已经签下协约达成共识。条约还未来得及公布,它也随着女王的死消失殆尽。

    毫无疑问,卡蒂亚·斯图亚特成为了杀害处女座女王的头号嫌疑人。她被传唤到宇宙法庭,审判长是宇宙警备队大队长奥特之父,控告罪名为违反宇宙和平条约、谋杀罪、亵渎宗教、与黑暗势力狼狈为奸……

    卡蒂亚彻夜未眠。

    在黑暗中,她望着床的遮罩,熟人的面孔依次浮现。哥哥和姐姐微笑着亲吻她;一下子失去妹妹和母亲的彗星公主在恐惧中发抖;她看见莫尔德和裘达的眼睛,豺狼般的笑容,吉娜邪恶的微笑;玛丽娜眼神里的无情和威胁;泰罗和其他奥特兄弟对她失望的表情;银河和维克特利双双离开的背影……

    想到这些便一发不可收拾,她注射镇定剂,用锋利的冰刃在手腕上自残。她以为这样便能暂时满足,结果仍旧无法入睡。

    天亮了。审判的第一天。数百人前来观看——准确地说,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彗星公主找来对付她的“证人”。

    卡蒂亚被赛文带到被告席,奥父倾身向前:“卡蒂亚·斯图亚特,是你杀害了处女座女王和流星公主母女二人吗?”

    “不是。”

    “那么,是你的手下亲腹干的吗?”

    “身为一国之君的行为准则都代表了国家和人民,我不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对外表现出——泰坦王朝是一个野蛮的国度和民族。”

    其中一个人指着卡蒂亚声称:“她那天在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威胁彗星公主会对处女座采取必要手段,但她并没有声明是何种手段。”

    奥父皱了皱眉,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卡蒂亚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所以,造成这场悲剧的起因是你被彗星公主当众羞辱,怀恨在心才痛下杀手吗?或者追溯到根本原因是——你跟那个青年互相串通去奥特之钟,却被泰罗及时发现阻止,从那时候你就开始谋划着报复。”

    卡蒂亚稳定情绪,带着警告的语气,低声又冰冷地说:“我从没参与这些阴谋诡计。”

    “你当然没有亲自动手,因为你总是借刀杀人,让别人的双手沾满鲜血!”其中一个被驱逐出境的泰坦王国的瓦冈教牧首,破口大骂道:“你拥有的珍宝不计其数,我要指控你,你使星球衰败!你谋害前女王!你亵渎宗教!焚烧经文谋害教徒!为了巩固自己的王权,转而去成立该死的泰坦神教,给无辜的民众洗脑!你就像异教徒一样可恨,像奸细一样卑鄙!”

    语毕,随之而来是全场所有人的唾弃和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卡蒂亚内心的怒火和委屈压倒了坚定的理智,奥父观察到她脸上的微表情,呵斥着让全场安静。卡蒂亚抬头望向奥父那双有着怜爱的金黄眼瞳。“我认罪,”她说,“您想听吗?”

    “你承认自己谋害流星公主和处女座女王?”

    “对此我无话可说,”卡蒂亚嘲讽道,“关于这两个与我毫不相干的女人的死,我是清白的。我犯的是更可怕的罪。”她朝奥父跨近一步。“我生了出来。我活在了世上。我的罪就是生为杂种混血,一出生就注定戴上王冠,我为此忏悔。我没做过这些事,但现在希望是自己干的。”

    “我拯救过相信我、爱戴我、追随我的潘多拉星子民!我把他们拯救出腐朽瓦冈教的压迫!对全国上下颁布法令宗教信仰权!”卡蒂亚把脸转向大厅,搜寻着当事人的脸庞:“彗星公主,我对处女座手下留情跟你母亲签订条约,挽救这些人无聊的生命,我真遗憾没有看到真正的凶手带领军队把他们全给杀了。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还不能成为你们想象中的魔鬼。我是清白的,在这里却得不到正义。我不会因为三个女人的死和一个宗教的灭亡,而断送自己的性命!你们让我别无选择,我会祈祷泰坦诸神来审判我这个属神之子!”

    霎时,大厅开始剧烈摇晃,大地裂开,火焰在卡蒂亚的喉咙里蔓延,发出骇人的咆哮声和尖笑声,散乱的银色长发,摄人心魄的紫色眼睛,失控的她嘴里吟唱着古老的咒语,天空已然笼罩着浓重的黑影。

    突然又吹起一阵急速的暴风。一股强烈的怪味扑鼻而来,宇宙法庭上的人们都被呛得流下了眼泪,喉咙也干咳起来。

    一个女人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尖叫声打破了所有人的呆滞。惊恐万分的人们争相飞离出去,只剩下一直在法庭静默的镜子骑士、赛文、艾斯、雷欧和阿斯特拉。

    看着卡蒂亚失控发疯的样子,镜子骑士于心不忍,他抬高了音调:“大队长,我相信卡佳是无辜的!她不会做出这些事情!”

    “我当然知道,如果让舆论一直发展下去,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就是真相。”奥父叹了口气,“这孩子跟伊凡一个样……总是在背后默默做很多事,却要承受各种恶意和揣测。”

    “快看!”阿斯特拉惊呼着指着上方。

    卡蒂亚头上盘旋着,身体遮挡住整个天空的,是一条长着翅膀的可怕的龙。龙扇动翅膀,呼啸的大风淹没了奥父的号令。

    “她召唤出了传说中远古时期的魔龙,必须切断他们的联系!”奥父大喊道。

    镜子骑士做了一张镜子摆放在卡蒂亚面前,迫使她盯着镜中自己的脸出神,紫色眼眸令人目眩,艾斯用催眠光线将她击晕。在她倒下后,又一阵大风吹散了刺鼻的龙的气味。

    魔龙,来无影,去无踪。

    在昏迷之际,他们并没有把卡蒂亚送到银十字进行诊治,而是把她关在炎之谷的高塔里。奥特之王亲自莅临,只为了封印她体内正悄然觉醒的黑暗力量和泰坦神力,以防止她走火入魔惹出事端。

    魔龙的出现给宇宙警备队和银河救援队敲响了警钟,他们心中已经有数——如果卡蒂亚·斯图亚特最终走向妖魔化,她会是一个强大棘手,令人毛骨悚然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