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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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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这也是栾小妹从带队老师那里略施计策才得到的小道儿消息,里面有栾小妹夸大其词的成分,可事情的核心应该是没有什么偏差的。

    至少,我相信,我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

    “我一定把这个人渣给挖出来,竟敢来祸害我们罗教官!”栾小妹恨得咬牙切齿,狠狠地揪下一片树叶,使劲的揉搓在了手里 。

    “挖什么呀挖,这种事情本来就施你请我愿的。既然罗教官都已经承担下这样的‘罪责’,那处罚谁也就不重要了。”不知道怎的,听到罗教官认下了那桩“恋情”,我的心真的泛起了酸水儿。

    “你傻啊!别人不知道你还能没有大脑吗?如果罗教官真的是在和那个人渣谈恋爱,那个人渣为什么还会找到你兴师问罪?肯定是罗教官不想伤害那个人渣的名誉,只好自己扛了下来。再怎么说,罗教官也是男的,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叫那个人渣一个人扛!”栾小妹认定了自己的推理,也认定了罗教官在整件事情上属于有责任有担当的男子汉。

    “这种脏水怎么可能自己想扛就扛,太可笑了。”我眼里竟然泛起了泪花儿。

    “你傻个什么劲儿啊!”栾小妹一把搂住了我。

    “我就是傻嘛,才相信你说得那些鬼话。”我捶打栾小妹的肩膀。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个样子,说起来我也有想不通的地方,可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想不通也要往好的方面去想。”栾小妹咬着嘴唇也没了话语。

    我想起两天前罗教官着我咨询的情感问题,当时的我并没有太在意,如果我能更明智的更正确的见解的话;如果我当初能够再设身处地的为罗教官多想一想的话;或者在那个女生找到我的时候我能够态度再坚决一些,或许此刻……

    我的心真的一阵一阵的在疼,而我眼角的泪水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了。

    “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吗?”栾小妹看着我扑簌簌落下的眼泪。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心有点疼。”我们靠着头,没有看彼此。

    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罗教官的时候他给我的肯定;记得罗教官第一次训斥我时候给我的凶狠目光;记得罗教官第一次道歉时候羞涩的模样;记得罗教官甩出一包红糖时候的尴尬异常;记得罗教官在我耳旁的每一句谆谆教导;记得罗教官给我鼓励时候的眼神和目光……

    想不到,短短的时间,我已经将那个钢铁般的男人印在了脑子里面,不知不觉,不经意间,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了。

    “事情都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了,相信他肯定也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了。只可惜了你,就算是你现在想好了自己的情感问题,估计短时间内也无法和他表白了。或许,他想和你表白,也不太可能了。”栾小妹望着我的眼神深沉,我很少见她这样正经的时候,很真诚,很坦诚,很值得依靠。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个有什么用啊!只希望他能挺过去就好。至于我嘛……离开这里估计很快就把他给忘掉了。”我咧嘴一笑。

    “不过,或许我们可以当个证人,给罗教官洗刷冤屈?”栾小妹眼前一亮。

    “公告都已经贴出来了,再说这个还管用吗?”我疑惑地看着栾小妹,现在的她已经是我的主心骨了。

    “有用没用不知道,至少可以叫部队的领导知道罗教官绝对不是那个人渣诬陷的那样的人。”栾小妹一声叹息,在这声叹息中我似乎听到了木已成舟的无奈。

    “公告都没有提名字,我们干嘛非要把这件事情给改观定论呢,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话是这样说的,可背地里有谁不清楚这就是指向罗教官的?”栾小妹坚持道。

    “或许我们可以先去咨询一下罗教官?”我努了努嘴儿,有点儿被栾小妹所动摇。

    “恩,我持保留意见,不过你要是非要商量的话,我无话可说。就怕你这样找他会更叫他难堪,本来大家都这样稀里糊涂的,现在可倒好……”栾小妹耸了耸肩膀。

    “你的白马王子在召唤你呢!”远处,寻军正朝我们的方向挥手。

    “你自己可以吗?”难得栾小妹还有这样忠肝义胆的时候。

    “怎么?我说不可以,你就可以抛弃你的白马王子了吗?”我苦涩一笑。

    “那好像不太可能。不过……我们可以一起留下来陪你。”栾小妹嘻嘻一笑,屁股已经离开地面。

    “算了,叫我一个人静静吧。”我挥手表示不接受这样的关照。

    心中有那样一份想法和冲动,这一天余下的时间就过得相当的漫长,就算是和罗教官在一处训练,都不能排解我“度日如年”的苦恼。

    本想着可以用丢硬币这种最客观的办法来决定一切,可惜兜里竟没有一枚硬币供我使用。

    傍晚的军营显出了一天里稍有的繁杂和热闹,被“束缚”的同学们终于可以在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享受这仅有的时光。

    可这么多天下来,我发现了一个慢慢养成的习惯,就算是在这样的时间里,向来喜欢勾肩搭背占据道路中央的女生们都习惯了自动成行紧靠右侧行走的习惯,就算是放纵,也明显地收敛了许多。

    或许还有一种叫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的侥幸,我再次来到了教官办公室外面的那个电话亭。打算碰碰运气,也打算替我模棱两可的徘徊做一个了断。

    这里实属“军事上的要地”,至少对我而言有着至关重要的地理优越性。因为这个角度不仅可以偷窥办公室方向的动静,至少可以看到那间办公室的灯光是否是明亮的。

    这当然是屁话,就算站在别的地方,只要是眼睛还没有瞎都可以看得到的。但还有一点好处就是,这里可以随时拿起电话当作自己的掩护。

    “占着茅坑不拉屎”正是我现在的真实写照,幸好,这么多天的训练,大家的抱怨似乎都已经到了尽头,也逐渐的适应了没有手机也不需要烤打电话来排解苦闷的日子。

    至少,除了那些为情而坚持每天有时间就打电话的外,像我们这些个光棍,能够每天打电话基本重复同一话题的人就大大的减少了。

    可能开始对那些总有说不完话题的情侣的聊天还有些好奇,排在后面只是为了取经看人家都在聊些什么。可听了几次也就觉得无聊了起来,无非就是些什么,

    “你今天吃饭了吗?”

    “晚上睡觉睡的好吗?”

    “今天累不累啊?”

    “有没有想我啊?”

    “到底有多想我啊?”

    “我不信你有这么想我啊?”

    “记得明天还要想我啊?”如此芸芸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至少我是听腻了,也不想听了。

    不过这到也好,宿舍大楼每层一部的电话就显得富裕了起来。所以,我这个大楼外面的茅坑占与不占都不打紧。

    我也不是要给谁打电话,说实话也是没人可打,老爸老妈充其量还有老哥这三个人,要说些什么我都知道,所以我只是假装拿起了听筒,连电话卡都没有插,眼光却一直落在那间开着灯的屋子上了。

    在我来的路上就已经发现了一楼的一间屋子在亮着灯,似乎和我那次去的那个办公室是一个位置。

    可第一次去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个私心,所以也没有注意那个屋子到底是第几扇窗子了。

    即便凑巧的是那间亮着灯的房间就是我曾经光顾的办公室,可我也无法确定,那里面的人就一定是罗教官。

    我抓着电话听筒的手有

    些犯潮,双脚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安放却落在了一起,看来这么多天的军姿是白练了。

    如果里面恰巧是罗教官,我该找个什么理由和借口说我找他?他会不会误会我对他有意思?为什么那么多同学看了公告没有反应唯独我跑来嘘寒问暖?

    如果里面的人根本不是罗教官,我又该如何编造我这大晚上出现在办公室的理由?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间屋子的灯亮着我就进来了?这样的借口未免太过荒唐可笑了。

    我内心在煎熬,在翻腾。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如果说几年前的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新潮澎湃,那也只不过是我暗恋上了我们班新转来的一个男同学。

    如果我的“好心”不但没有得到感谢,反而还会遭到无端的训斥,那我岂不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

    训斥就训斥吧!来到这里这么几天,我最不缺少的就是教官的训斥了。就算是练也应该练就厚脸皮的本领了!

    种种犹豫在我抛弃了自尊心后都变得不值一提,我心里一横,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确切地说根本不是勇气,是冲动,是非办不可的冲动,是不吐不快的冲动,是不见不行的冲动!

    我第一次觉得找罗教官就像做贼一样见不得人,更有种“偷情”担心被抓的恐惧。

    狭长的走廊里面,一个缩手缩脚回头回脑的身影在向前移动,我不止一次紧张的吞咽口水,更是听到了来自心脏激烈的叩击,我蹑手蹑脚几乎将脚步的声响降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