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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的运球声响彻在空间不大的球场上,阳末熟练的运球快步跑到了三分线处,奈何前方有唐继然挡着,左右也有人睁大眼睛找机会拦球。
若此时投球一定会被面前跃跃欲试的唐继然拦下来......怎么办呢?
阳末犯了难。
就在阳末硬着头皮想要投球的时候,接触到了顾以灼坚定的眼神和传球的手势......
阳末慌乱无神的思绪顿时了然,好兄弟!阳末没有任何迟疑的把球高抛传给了身旁没人阻挡的顾以灼......一个帅气的三步上篮。
顾以灼看到球进框后,下意识的看了眼同样看着自己的阳末,两人相视一笑。
“继续!”在这寒冬腊月,顾以灼却热血沸腾,感觉体内的血液向上翻涌,打篮球的几人都被顾以灼的激情所点燃了热情唐继然大喊道:
“来!”
“嘶~”看球看得正入迷的健康,余光瞄到了某个爱耍嘴混的人,那人鼻尖冻的通红,身体瑟瑟发抖,不过这并不能耽误健康看球。
迟语见健康没有动静,心里猜测他可能是故意的,于是直接开口道,“好冷啊。”
健康这才肯赏迟语一个眼神,“你怎么不去打球?”
迟语听这话听得一头雾水,他打着石膏这么大面积的手臂健康是瞎了吗?
“哦,你手断了打不了。”健康突然想起来什么,瞥了眼迟语挂着的手淡淡的说道。
迟语:“......”拳头硬了。
健康说完这话,空气中安静得都能听见萧萧的风声。
迟语心中有话憋着,健康看着迟语紧皱的眉头大致猜到迟语心里有事,不过一时间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什么都不好奇,就想安安静静的看会儿球,于是健康没有主动开这个口。
两个坐在篮球场边缘的人,一个一门心思扑在面前的球赛中看球,一个内心煎熬,看啥都看不进去,逐渐烦躁。
“小康子,那天我不是......”迟语支支吾吾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什么东西?”健康露出疑惑的表情,却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激烈的比赛。
“打架那天我让你叫警察是因为,我觉得你...因为你可能...呃......”迟语脑海中出现无数个词语到嘴边都被他一一pass了,他纠结着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健康看球场上一幕幕精彩的瞬间而入迷,一时间没有给出回复。
以迟语的角度看到健康面无表情的侧脸,他猜测露出这个表情的健康是生气,少年顿时不知所措。以往有矛盾都是健康来哄他,至于他哄健康的次数......为0。
这次的事情无论从谁的角度出发思考都是他的错,他说出的那句话......健康心里不舒服也是应该的,只是他真的不知如何安慰人。
健康终于把视线依依不舍的从球场上移到了身旁人的身上,他见迟语都快要把脑袋挠破了,哭笑不得。
健康噗嗤笑道,“就这事啊?”少年伸出手大力的揉了揉迟语因为柔软而被风吹的四处飘的头发,准备收手时看着倔强的立起来的呆毛没忍住又摸了几下。
这几下彻底把迟语原本勉强算工整的发型,揉得跟个鸡窝一样。
迟语用另一只没打石膏的手象征性的拍打了几下健康胡闹的手,声听着挺响,却不太痛。
“健康!”迟语只有一只手能够活动,甚至还要考虑这只手活动时的动作太大会不会牵连他打着石膏的右手,于是少年想拦住对他头发玩心大起的健康极其吃力。
“哎呀!”迟语用力晃了一下脑袋,终于甩开了健康胡作非为的手,少年没打石膏的左手握成拳头大模样,恶狠狠的威胁道,“再弄我tm捶你哦”
“行行行,不弄你了。”健康‘嘿嘿’笑了两声收回了虚在半空中的手,迟语看着健康老实的动作心想健康应该不会再继续欠扁的动作。
少年酝酿着情绪,眼中的歉意一点点浮现出来,迟语声音沙哑道:
“其实......卧槽你tm干嘛啊!”
健康的手掌又一次附上了迟语毛茸茸的发顶,大力的揉搓着,待健康摸够拿开手掌时,这时迟语头顶的发丝全都一根一根的往上飘了起来,随着寒风左右飘摇。
迟语的头发被健康摩擦得都静电了。
少年突然喊出的脏话把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给打得消散,一同散去的还有那些终于连成一句话都说辞,一时间迟语有些心累,这会儿矫情也不是道歉也不是。
“行了。”健康捏着迟语的脸轻轻摇了两下,嘴角上挑道。
少年的手冰冰凉凉的,捏的力道也不大,反正迟语一点痛感都没有。
“这点小事你要是不提起我早忘了。”健康把冷冰冰的手塞回了口袋里,满不在乎的说道,“而且我没觉着去叫警察有什么不好。”
健康摆了摆手,神情嫌弃故意夸张道,“得亏那天我是去叫警察的,不然跟你们一样跑去跟人家硬刚,我得死在那。”
迟语的表情有点松懈,似乎在思考健康说这些话的可信度。
“还好我没去,不然缺胳膊少腿的就是我了。”健康不屑的看着迟语打着石膏的手,说道,“你看看你这样,做什么都麻烦,我才不要呢。”
迟语:“......”
兴许是健康的表情自然,语气里面的庆幸真实,一根筋的迟语真的以为是他自己多心了,于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少年的表情一下子就亮堂起来,跟回光返照里面的回光一个状态,许久不见的小虎牙又重新露了出来。
“行吧。”迟语站起身来,拍了拍附着在屁股裤子上的小沙砾,“那我去找姚老师了,你慢慢看。”
“赶紧滚!”健康面露不耐烦,催促道,“在这叽里呱啦的烦死了,耽误你爹看球。”
后面一句话是健康小声嘀咕出来的。
不知道迟语有没有听见,反正站起来后的迟语小跑着往教学楼办公室去。
寒风依旧萧瑟,因为身边少了一个陪伴的人显得这风更加的刺骨。
篮球场上的比赛激烈,无一人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健康落寞的神情。
迟语说出那句话时,他没敢去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眼睛,只敢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跑去,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刺到警察局,像试探底线似的狂奔。
终于他狂奔到里小巷子最近的警察局时,他才缓缓手扶着一旁的石柱停下了脚步。
健康感觉到胸口一阵又一阵的巨痛,痛得他喘不过气,眼前也是一阵天旋地转,少年颤颤巍巍的手从口袋拿出了一个医院专门用来装药丸的小瓶子,他颤抖着手倒出两颗药就着口水把两个跟他小拇指指甲盖一样大的药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直接在他的舌尖迸开,他脸色痛苦的把这两个药丸生吞了下午,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健康的整个口腔和喉腔。
健康看着别人在寒冬腊月依旧挥汗如水,打篮球碰撞的声音和鞋子摩擦地板的‘滋滋’声他都会觉得格外悦耳。
健康一直都知道,有些东西他从一出生就没资格拥有。
少年看着篮球场上每个人英姿飒爽的身影,又入迷了。
......
“阿语,明天就考试了你手到底行不行啊?”唐继然整个人靠在健康的背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两人都是贴在一起的,他的手肘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手臂虚虚往下垂,随口说道。
第二天期末考,头一天晚上依旧有晚自习,不过这一天的晚自习大部分人都看不进去书就是了,大多都是围在一起聊聊天,缓解缓解压力,平时严厉苛课的老师在这时候也对教室内同学们喧闹的声音视而不见。
“应该吧。”迟语闻言伸出右手,动了动僵硬的手指,伸了伸胳膊,一股很陌生的感觉,仿佛他的手指和手臂是被拆下来重新组装上去的一般。
今天下午迟语被医院告知拆石膏,从拆完石膏一直到现在,迟语的脸色都没有任何波动,从始至终的平静。
在一片杂噪声中迟语的安静显得格格不入。
迟语和顾以灼换了个位置,虞倾正坐看书,迟语的后背靠在虞倾臂弯的侧面,没有想象中的坚硬,结结实实的靠得迟语还挺舒服。
少年懒懒的不想说话,只是盯着刚拆了石膏行动还有点不方便的手指,陷入沉思。
虞倾的余光看到迟语眼神呆滞的盯着白嫩的手掌,他足够了解小语子是什么尿性,所以虞倾很快就移开了视线,顺便调整了下坐姿,让迟语靠得更舒服。
果不其然,呆若木鸡的迟语心里想的却“这石膏拆早了,怎么说也要等到考完试再拆,tm的,还以为不用考了我就一个字都没复习,妈的失策了。”
迟语认命的垂眸,叹了一口心酸气。
......
“卧槽,终于tm考完了,我要睡觉!睡一百个小时!”最后一天下午考完最后一个科目时,铃声一响唐继然像发疯似的跑出教室,振臂大喊道。
“先别急着发疯,姚老师说考完试回教室开班会。”和唐继然一个考场的邱清跟着他的脚步出来后,打击道。
“卧槽?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唐继然一脸不相信。
“真的,你们老师今天中午在班群里通知了。”跟着邱清旁边的廖茗月说道。
“你又不是我们班的你怎么知道?”唐继然依旧不相信,廖茗月是隔壁班的。
“我看到邱邱手机里面的消息了。”廖茗月竖了个中指,鄙视的说道,“傻逼。”
“啊?”唐继然似乎不能接受以往的女神变成如今的女...他看着白皙的中指,表情像是便秘。
廖茗月与之前的风格巨大,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就从可爱的萨摩耶变成了高傲纯种的哈士奇。
至于古筝,廖茗月也是大放异彩,今年前不久又拿了一个奖项。
“邱邱,我先回家一趟,你好了给我打电话。”廖茗月雷厉风行的说完话,酷酷的背着书包快步离开了。
“你最后一道题写出来了吗?”两人结伴回教室,一路上唐继然找着话题。
“写出来了。”邱清点了点头,脑子想到那样变态的题目眉头一皱,又想起自己写的答案好像有些牛头不对马嘴,跟题目没多大关系,“但好像离题了。”
“你知道答案了?”唐继然声音突然放大,把邱清吓了一跳。
“不知道,我猜的。”邱清理直气壮的说道。
唐继然:“......”
“嘭”
“卧槽,前面发生了什么?”唐继然八卦道,“是不是有人摔倒了?”
“不懂,去看一下。”
“哎,小心小心!”突然一只体型硕大的“老鼠”从邱清旁边算了过去,唐继然下意识把邱清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
“不好意思啊同学。”
“傻逼吧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那人没等邱清原谅就跑走了,这混蛋行为反倒把唐继然气得够呛。
“前面好像真有人摔倒了。”邱清透过一个全身镜的大小窥得里面的情况,一同看见的还有旁边的唐继然。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唐继然突然发出一阵爆笑,“哎呦那孩子有点像小语子啊”
“......好像就是。”
两人一句接一句,说到最后两人面面相觑......因为摔倒那人旁边蹲在脸色阴沉的虞倾......
虞倾一言不发的把迟语从地上扶了起来,直接把人背在背上去了医务室,临走前还朝哪个男生跑开的方向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