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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子初早就想好了说辞,“男朋友的。”
“前任。”
“随你开心。”
“话说回来,你朋友什么身份?”
“那个——”鹿子初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天籁公司的幕后老板。”
“吃软饭啊?”
“软饭硬吃。”
费明泽,“词不达意。”
“意思到了就行。”
柜台收银无比得体把票据和黑卡双手递来,“这位先生,要不要办理一张会员卡?今天我们商场有活动,双倍积分。”
费明泽接过来,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特别扎人。他脸上的笑,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谢谢,不用了。”
鹿子初冷起脸,不由分说甩手走了。费明泽见状,只好立刻去追。
鹿子初说,“你能消停一会儿吗?这已经是第五个要你联系方式的小迷妹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费明泽把手指上的婚戒给他看,人也无比苦恼,“你没看我都戴上这个了吗?”
鹿子初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就没有人来要我的联系方式吗?我哪里不如你?”
这个时候,一个长着络腮胡渣、手上带着粗大的黄金链子,看起来像是一个社会哥的男人,可偏偏手里拿着一个冰糖葫芦,无比反差萌。他在远处扬声问,“哎,弟弟,约吗?”
费明泽立刻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
鹿子初一脸局促,很快就恼羞成怒,双手叉腰朝那人大吼,“约你个大头鬼。没看到老子已经名花有主了吗?”
“看,这个算不算?”
“滚——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全毁了。”
“哎,你看,那里上了新品。还打折。”
“哪里?”鹿子初东张西望,两眼放光,“哪里?”
“那家珠宝店。”
“啊,我想买他们家的领针。上次看你戴的那一款就不错。什么时候你借我玩儿两天。”
“我还是给你买一个新的吧。”
“我又不是借你老婆,用得着肉疼吗?”
“那是传家宝,准备给未来的费家少夫人的。”
“我才不信。”
“古董。维多利亚时代的,我外公家给我妈妈的陪嫁。”
鹿子初翻了一个白眼,“算了。一件东西而已,我犯不着把自己也搭上。”
两个人走进店铺,鹿子初一眼就看上了他们的当季新品,一款手环。
柜姐介绍,“先生,您的眼光真好,这是店里的主打款。很抱歉的是这只是展品,目前整个地区都没有货。”
费明泽问,“那什么时候才有?”
“不好意思,即使到了也是要配货的。”
“什么是配货?”
鹿子初,“就是一种变相的捆绑销售,比如你买一样东西需要搭配另一样或者另外几样一起买,否则就不没有购买的资格。搭配的东西一般都是鸡肋,基本属于卖不动的积压货。”
“我今天是又长见识了。”
“平日里的高奢店铺里面只有A+的客户才有优先选择权。你刚从国外回来,国内的现状,你不懂很正常。”
费明泽看一眼那东西,又看了看鹿子初,“真的喜欢?”
“还行。”
“回头飞国外买吧,我平日里不大在国内买东西,没有几家店有会员卡。”
“太兴师动众了。”
“那我托国外的朋友买了邮递回来。”费明泽看了看表,“走吧,都一点多了,吃点儿东西吧。”
他的话刚说完,电话响了,鹿子初瞄了一眼,看到“赵小棠”的名字一闪而过。心里顿觉不快。
费明泽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于是走开去接电话。
三分钟以后再回来,鹿子初没好气问,“赵小棠找你干嘛?”
费明泽说,“她想就上一次同学会的事情跟你道歉。”
鹿子初一口回绝,“免了,这位九尾狐的道行太高,我完全招架不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惹不起,躲得起。”
“那好,我回绝她。”费明泽说着就要回过去。
鹿子初想了想,又改了主意,“她原话怎么说?”
“说是请客吃饭,要你定地方。”
“你给她说我同意了。”
“不是说要躲着吗?”
“不坑白不坑,我要挑一个最贵且最难订的餐厅——啊,不行。现在就饿死了。”
“你早饭都没吃。”
“谁让你不给我做!”
费明泽无奈摇头,“你呀,惯会恃宠而骄。”
有人在发宣传单,是一家新开的火锅店。
鹿子初正好接了过来看了看,“我们就去这一家好不好?这么冷的天,还是该吃一顿火锅。”
爱因斯坦,【我能蹭网吗?】
鹿子初,【怎么蹭?】
【在系统的个人中心里开启你的热点,我就能够与你共享流量。】
【前几天达·芬奇说他流量超标,要欠费停机了,你也要欠费停机了?】
【不,我可以开启一款共情的app,暂时体会到你的五官感觉。】
【这不叫蹭网,这叫蹭饭。】
费明泽说,“好。你上去点餐吧,我把东西放在车上,过会儿去找你。”
吃过饭以后,两个人听了一场音乐会,然后又去喝了一杯咖啡,最后到了约定的时间,才来到地点。
肖凯因已经一脸拘谨坐着了。一看到人来,就躬身而立,“费先生,还有——子初。”
费明泽没有说话,坐下就开始有人上酒,上菜。
鹿子初没话找话,“这里不是最难订的吗?怎么你想订就订?”
“有钱,任性。”
爱因斯坦,【没钱,认命。】
三人喝了餐前酒,吃了开胃菜——奶油鸡酥盒,喝了汤——俄式罗宋汤,吃了副菜——腌三文鱼和红酒鹅肝,吃了主菜,惠灵顿牛排和挪威烤鲑鱼,品了蔬菜沙拉——华尔道夫沙拉,尝了甜点——提拉米苏。
晚餐很快到了尾声。
费明泽悠然自得,鹿子初只是来打个酱油。肖凯因完全是提心吊胆,食不知味。
转眼已经喝上了咖啡。
费明泽仍旧一言不发。
鹿子初无比佩服他的定力。
肖凯因说话了,“费先生——”
费明泽也说话了,“给你一道送分题。答对了,我给你一百万。”
“什么?”
费明泽头也不抬,看着自己的咖啡杯,不阴不阳开口,“鹿子初的屁股上有一颗红色胎记。你说是在左半边,还是在右半边?”
鹿子初被咖啡呛了一口,不住咳嗽。
爱因斯坦,【这是一道送命题。】
鹿子初,【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讨论我的屁股?】
肖凯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在腹诽,有一腿,绝对有一腿!
否则,不可能连这么隐私的东西费明泽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