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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了老大夫,杨老太君和杨夫人进房去看了刘妩娘,李婉儿依然留在了原地等待,她知道,恐怕要不好。
果不其然,等了好一阵子,杨老太君和杨夫人才从房里出来,杨夫人看着她,脸一下就拉长了,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做的好事!”
而杨老太君什么都没说,由身旁的吴嬷嬷扶着离开,李婉儿眼见这阵势,知道现在两位长辈正在气头上,恐怕自己怎么解释怕也无用,只得先认命的乖乖跟在二人身后。
到了老太君屋里,杨老太君坐在厅堂上首,杨夫人则坐在太君左手下的椅子上,杨夫人看着李婉儿脸上无辜的表情,想到刘妩娘那肚子的胎儿,不由怒从心起,一下子将身旁的茶碗仍向李婉儿,怒道:“还不跪下!”
李婉儿站着没躲,一下子被砸个正着,身上的衣服被茶水弄湿,被砸中的手臂隐隐作痛,却也不敢说什么,顺从的跪在地上。
杨夫人怒指着李婉儿,“李婉儿,你好大的胆子啊!啊?那刘妩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昭儿的骨肉,你怎么敢?怎么敢?啊?”
不等李婉儿开口,杨夫人又喝道:“谁给你的胆子?你不要以为仗着生了昊哥儿,得了我和太君的喜爱,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杨家,你能进府,是你上辈子积的福,不然就你这身份。。。。”
“咳咳。。。。。。”杨老太君突然佯装咳嗽了一声,杨夫人想到府上和李家的渊源,只得转了话题:“你不用解释,你自己做的好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没人会误会,不但府里的老人看到了,就是你的丫环嬷嬷也不能替你做证,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到底是商家女出身!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杨夫人后面忍不住又骂了句。
李婉儿颤抖着身子红了眼,抬头看着表情严肃就是不肯正眼看她的杨老太君,又看了一眼瞪着她怒火中烧的杨夫人,辩解道:“太君,夫人,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你们听我说。。。。”
“说什么,难道那老大夫的诊断会是假的,那刘妩娘会为了陷害你,致她身上的胎儿于不顾,她又不是个傻的!”杨夫人立刻反驳道
李婉儿也没有想到刘妩娘为了陷害她,竟是能做到这地步,她自听到那老大夫的诊断后,亦是心中一紧,老大夫的诊断是断然不会有错的,而杨天昭的骨肉,再也没人比她更盼望那孩子的到来了,就算刘妩娘时不时的挑衅她也都忍了下来,只是没有想到。。。。。。
“这下子,你没话说了吧!”杨夫人看着呆呆的李婉儿,不由又怒道。
杨老太君也很是怒其不争,看着跪着的李婉儿,吩咐身旁的丫环道:“来人啊,将婉姨娘关进佛堂里,你就在里面给刘妩娘肚里的胎儿祈福吧,孩子什么时候保住了,你什么时候再出来,至于昊哥儿,我会命人看着。”
李婉儿闭上眼睛,瞬间流下泪来,任由丫环嬷嬷拉着进了佛堂里。
等杨天昭回府时,已是两日过去,他当日去了郊外的军营,有事又给耽搁了,干脆留在了营里,等他从军营回府时,才知道出了事。
要说李婉儿能做出害刘妩娘的事来,杨天昭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偏偏不但她娘相信了,就连老太君也不肯替李婉儿说话,看样子亦是认同李婉儿有意害刘妩娘的事来。
杨天昭十分无奈,刘妩娘什么样的性子,李婉儿什么样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她母亲和老太君在后宅一事上一直十分顺利安逸,不曾经历过那些个几房妻妾争宠夺利的事来,所以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未必不是抱有几分天真。
而杨天昭毕竟是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又见识过朝廷和战场上的众多尔虞我诈,在想事情方面,自然会多想一些出来,不说刘妩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看不出男女来,就是李婉儿,就算动手,也不可能这么蠢的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吧,还被抓了个正着,这事没有蹊跷那才叫做怪事。
见说不动杨老太君和杨夫人放人,杨天昭无奈只能先去刘妩娘的院里看看。
到刘妩娘的院里之前,杨天昭又请了大夫过去,等大夫说了,刘妩娘胎儿保住了,好好将养就可后,杨天昭点了点头,让大夫下去开药。
刘妩娘见杨天昭不但来看自己,还特地请了大夫过来,想着他到底是挂念自己的,心里自是感到十分的开心甜蜜,不等她高兴多久,等那大夫退下后,便见眼前的人冷淡的看着自己,开口就道:“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我派人去查。”
刘妩娘一愣,看着杨天昭勉强笑道:“将军,说的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
“听不听得懂,你自己心里清楚,明天,我要听到我想要的消息,不然。。。”杨天昭冷睨了一眼刘妩娘,刘妩娘一惊,辩解道:“那天真的是婉姨娘推了我,我怎么会,怎么会拿腹中的骨肉开玩笑呢?将军就算偏心也不能偏成这样啊!呜。。。。将军好狠的心。。。。”
杨天昭打断刘妩娘的哭闹,“事情究竟如何我不想知道,总之,明天,我要看到你去和太君她们解释,这件事情是个误会,我要看到婉姨娘出佛堂,听清楚了没有。“
刘妩娘看着望着自己时眼神冰冷的杨天昭,一下子摊软在了床上,知道再如何说也不可能改变,只得沙哑着声道:“是,妾身明日就去,定如将军所愿。”刘妩娘话说完,便低下头来,那眼中隐藏着的恨意似能将人撕裂。
第二天,刘妩娘命人传了话,说是有事要去见杨老太君,被身边的丫环给死命的“拦着”,最后到底闹到了太君那里,听刘妩娘身边的丫环过来说得含糊其词的以为是那胎儿要不保,杨夫人和杨老太君忙匆匆赶了过来。
刘妩娘先是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丫环嬷嬷,要起身给老太君、杨夫人请安时,被她们给拦住了,让她好好躺着,刘妩娘见状,佯装柔弱的半躺在床上,然后才开口道:“昨日将军替妾身请了大夫,大夫说妾身的孩子算是保住了,以后好好将养就可,只是。。。。只是。。。。”
“你说,你说。。。”杨夫人一听孩子保住了,不由十分开心,又见刘妩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忙问道。
刘妩娘眼中含着泪,似受了委屈般的抬头看了眼杨夫人和杨老太君,又低下头来,然后才轻轻的开口道:“昨日,昨日里,将军说了上次是个误会,婉姐姐应该不是故意的,说是让我。。。。让我。。。。”
“让你做什么?”杨老太君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这时,刘妩娘反道又不说了,只道:“婉姐姐大概可能真不是故意的,请太君和夫人就饶过婉姐姐吧,这次是妩娘粗心大意了,下次妩娘会小心的。”
杨老太君和杨夫人一听,皆是沉默没有说话,刘妩娘见了,忙又装做一副十分良善的样子道:“妾身听说昊哥儿这几日可是没有好好吃饭,到底是亲娘,这骨肉连心的,太君和夫人就看在昊哥儿的份上放了婉姐姐吧。”
杨老太君听了,想到这几日哭闹不止,眼见着都消瘦了一圈的昊哥儿,点了点道,“嗯,你是个好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替昊哥儿承了你这份情,你先好好休养,等孩子生下来后,我会让昭儿给你一份体面。”
“谢谢太君!”刘妩娘一听老太君如此的承诺,知道那体面一定是份不小的体面,一下子激动得落下泪来,这回倒真不是装的。
“好了,好了,可别再掉泪了,你这段日子就好好的休养,我会命厨房都炖些补品过来。”杨夫人见老太君都这么说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只嘱咐刘妩娘和她身边的丫环嬷嬷好生的伺候。
当天晚上,李婉儿就被放了出来,在老太君房外磕了头,才由身边的丫环扶着回去。
杨天昭接到消息时,人已经回了菀苑,虽然没听到他想要的结果,但人放出来了就好,也就没再真的去追根究底。
李婉儿到自己的小院时,整个人都是虚脱的,她被罚跪在佛堂里,有专门的老嬷嬷亲自看着,除了吃饭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其他时间都是跪在佛像前“忏悔”的,而那一日三餐,不过就是一碗稀粥。
一路走来,她几乎是被她自己院里的丫环给架着回到房里的,在房中稍事休息,李婉儿洗了澡想去看昊哥儿时,就听身边伺侯的人说道,昊哥儿被抱在了杨夫人身边,本来是在杨老太君那里的,但是杨夫人想了又想,总觉得李婉儿心思不正,便将昊哥儿又抱去了她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