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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给一个下人道歉,我看你是疯了!”
江恒文尚未开口,周千琴已经怒不可遏的叫嚣道。
这混蛋刚才打自己的账还没给他算,现在竟然大言不惭让她堂堂江家少奶奶给一个保姆道歉,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看来你的面子比你儿子的命重要。”陈义轻轻摇摇头,这位阔太太简直跟此前遇到的孟虹颖如出一撤。
有钱人的面子真有这么金贵?
“我儿子要是有什么危险,你们脱不了干系。”
周千琴指着叶玉兰,近乎已经失去理智,“我儿子现在这样八成就是你干的,自己下毒自己治,贼喊捉贼,想以此勒索我们对不对?你们休想得逞!”
陈义眉目一凝,一把抓起叶玉兰的手臂,掀开她的袖子沉声质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妈下了毒还傻傻的不离开,留在这里任由你们欺辱打骂?任由你儿子把她咬成这样?”
叶玉兰手臂上那一排排深深浅浅的牙印可谓触目惊心,换做其他人应该早就撂挑子了不干了。
周千琴登时语塞。
她虽然因为儿子现在的病情心乱如麻,至少脑子还保留着一部分清醒。
陈义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而且,扪心自问,叶玉兰这两年在他们家也算尽职尽责,以前的小宇跟她也十分亲近。
可是让她拉下脸面给一个下人道歉,比杀了她还难以接受,于是,只好把希望转移到郑恩平身上。
“郑老,既然现在已经知道我儿子是中毒所致,那你快点想办法啊,你的医术在咱们江临市有口皆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看这八成正是小陈所说的蛊毒,只是来自苗疆的蛊毒千奇百怪,且很多都是不外传的秘方,即便是世界最权威的医疗机构对此只怕都没有办法。”
“现在这毒蛊的毒素恐怕已经蔓延的脑部,就算送到医院……”
郑恩平摇摇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送到医院也治不好吗?”周千琴眉头紧蹙,神色紧张道。
“我们没有办法清除已经被毒素感染的脑部,所以就算勉强保住这孩子的命,恐怕以后生活方面也不能自理。”
郑恩平斟酌着用词,语带保留道。
如果无法清除脑部毒素,这孩子十有八九就会变成痴呆,更严重的有可能直接成为植物人。
“不可能,你一定有办法的,我儿子一定会没事的……”
周千琴闻言失魂落魄喃喃自语着。
“小陈,这毒你真有解方?”
郑恩平转身看向陈义,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他好像说过可以医治。
既然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孩子是中毒所致,那他八成是有办法的。
“这是苗疆最毒辣的蛊毒之一噬魂蛊,出自怀岭辛家。”
陈义答非所问道,“噬魂蛊除了能使人易怒暴躁,丧失理智外,还有一个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中毒之人饭量增加。”
《游龙太清》博大精深,包罗万象,其中记载有关苗疆的养蛊世家以及蛊毒的特点与解方如同刻在自己脑子里一般,随口便可道来。
周千琴稍稍冷静了一些,与江恒文对视了一眼。
江宇这几个月的确饭量增加了不少,他们原本还以为孩子胃口是好事,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中了蛊毒?
“解方自然有,不过我刚才已经说过,先给我妈道歉。”陈义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如果是其他事情陈义可以不计较,牵涉到叶玉兰,他绝对不会就此揭过。
“江总,这位小陈医生我也认识,我相信他的话,不如就让他试一下?”
“孩子现在这情况耽搁不得。”
“时间拖的越久越危险。”
郑恩平沉吟稍许,回头看了看江恒文跟周千琴夫妇,隐晦的催促两人不妨给陈义的母亲道个歉。
刚才他也看到叶玉兰手臂上的牙印,通过他们早前的对话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双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于江家,周家这些豪门大户出身少爷千金而言,他们何时向别人低过头?
现在让他们对一个下人低头道歉,难免有些难以启齿。
“陈义,我们好歹也算同学,你就看在我面子上先给小宇治病,回头我请你吃饭。”江颖柔看出哥哥跟嫂子拉不下脸,主动站出来对陈义说道。
“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给你面子?”陈义道。
“你!”
江颖柔身为江大四大校花之一,只要她开口,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她万万没料到陈义连一点面子都不给,简直可恶!
她气鼓鼓的瞪着陈义,“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小心眼儿,睚眦必报的男人,不对,你就不是男人……”
“小柔,算了。”江恒文打断她,然后拉着周千琴走到陈义母子面前。
“叶……兰姨,小宇这病来的太奇怪,我们也是一时心急,此前对你态度不好,还望你见谅。”
说完看向周千琴:“老婆,给兰姨道个歉。”
“我可以给你们道歉,如果你医不好我儿子,我一定让你们好看。”
周千琴胸口起伏不定,目光怨毒的瞪了陈义一眼,随即将视线转向叶玉兰,酝酿稍倾才简单吐出三个字:“兰姨,对不起。”
叶玉兰受宠若惊的摆了摆手,扭脸看向陈义。
“小义,你如果有办法就去帮忙看一下吧。”
陈义默默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纠结江恒文夫妇的道歉有几分真心诚意,移步走了过去,简单查看了一下。
“郑老,毫针借我用一下。”
郑恩平连忙将随身携带的毫针递了过去。
“帮忙把衣服解开。”陈义又道。
旁边那两个年轻医生蹲下身子帮忙解开江宇的扣子,露出胖乎乎白皙的胸膛。
陈义取出一根毫针,捻动针尾轻轻刺入胸口处巨阙穴,暗自催动心决,将一缕游龙真气注入体内。
而后又一一取出几根毫针分别刺进太乙,商曲,梁门……
咕噜咕噜……
江宇的喉咙里突然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
哇!
紧接着一口乌黑的血污从口中喷射而出。
陈义稍稍闪身,避免血污沾染到自己身上。
“我儿子怎么了!”周千琴美眸倏然睁大,惊声叫道。
“小陈,这是怎么回事?”郑恩平脸色一变,下意识问道。
其余众人均是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