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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那不是方长生吗？他今天怎么来饭堂了。”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们要邀请他坐过来吗？”
“算了吧，别自讨没趣了，你让他过来倒不如你自己过去更有诚意。”
“别了别了，方长生跟寒薇是一类人，过去跟他说话被无视就太尴尬了。”
饭堂的饭菜选择挺少的。
比较一般的青椒炒肉都要二十块，最便宜的炒面十块。
上次点的炒面，方长生就不太满意，好吃是好吃的，但是油太多了。
虽然外公给的零花钱不少，足够他吃好长时间了，可是习惯了节俭的方长生还是舍不得乱花。
“姜葱鸡三十五块，这是外面餐厅的价格了吧？学校食堂卖这么贵就没有人有意见吗？会有人点吗......还真有。”
方长生看着豪爽的加了三块钱，换成姜葱鸡腿的人从他身边走过。
看着别人丝毫不在乎价格的样子，方长生心里不住叹息起来。
“算了，不考虑二十五块以上的。嗯......还是二十块以下的吧。”
方长生看来看去，还是点了一盘土豆丝，十四块。
土豆丝有一大叠，米饭自己打。
这点还是挺良心的。
方长生随便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也不管什么班坐什么位置。
前后经历了星火帮和战火擂台的事情，方长生才发现自己不是怕事的性格。
或许他内心深处藏着的就是一颗躁动不安的内心，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鲁莽行事。
既然已经见识过属于大人的、阴暗的世界，学校的事情在方长生看来就显得有点幼稚和无聊了。
如果有人挑衅的话，或许也是好事。
“那个不是三班的方长生吗？他怎么坐在二班的地方？”
“该不会是要挑衅二班吧？难道！班级间的斗争现在就要打响了吗？”
“快看！莫龙过去了！有好戏看了！”
莫龙端着餐盘做到了方长生桌子的对角座位上。
“你好。”
方长生抬头看了莫龙一眼，不认识，继续夹起土豆丝吃。
土豆丝炒得有点意思，脆脆的，酸酸的，还有一丝丝的辣味，配着米饭吃实在是太搭了！
“你看，那方长生多狂！莫龙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居然不理！他摆明是来挑衅的！”
莫龙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是二班的莫龙，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方长生。”
“你怎么认识我？”
方长生抬头疑惑的道。
“整个年级应该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你。”莫龙笑道。
方长生回想了一下“哦，是因为那节阵法课。”
“萧大师在课上总是唉声叹气，哪怕我也闯过了阵法，萧大师对我也没有对你那么感兴趣。”
“不值一提的事情。”
“是......”
莫龙复杂的看着方长生，天知道你这一个不值一提难倒了多少人。
作为阵法世家出身的莫龙，他的成绩再好都在意料之中，别人只会夸赞他的好身世。
不像方长生，他就是普通人，一点成绩就能让人赞叹。
莫龙心里多少感到有点不平衡。
虽然他自己也称赞过方长生的天赋。
“你为什么没有选择阵法课？”
“我选了符篆。”
“我知道，我只是可惜如果你选阵法的话，我还可以跟你一争长短，看看谁更有天赋。”
方长生开始在桌子上寻找摸索起来。
“你在找什么？”莫龙也看了看自己的周围。
“没有屏障开关什么的吗？我想安静的吃饭。”
“......”
方长生搜寻无果，只好叹了口气，继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你真的是来挑衅我们二班的吗？”莫龙语气严肃道。
“我来吃饭的。”
“你坐的是二班的位置。”
“写你们名字了吗？学校分配的吗？”
“......那倒没有。”
“你们不够位置坐？”
“也不是。”
“那我为什么不能坐这里？”
虽然方长生说话挺气人的，但莫龙发现并没有其他三班的学生坐上来。
方长生也没说什么狠话，故意挑衅自己什么的。
好像他真的只是来吃饭的。
可是莫龙作为准备要竞争班长位置的人，他不能对方长生的行为熟视无睹。
于是他让其他二班的同学买了一份饭，整整齐齐的坐满了方长生四周的桌子上，将他完全包围了起来。
“他们也是来吃饭的，你应该不介意吧？”莫龙冷声道。
方长生若无其事的吃完了饭又添了一大碗米饭，重新坐回来，继续专心干饭。
不少人本来是盯着方长生，眼神里有几分敌意。
但看他吃得这么香，其他人喉咙不禁动了动，也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寒薇不知何时走到了方长生的身后。
“你们这么多人陪长生吃饭吗？我们三班这么大面子的啊！”
莫龙看出了寒薇是来救场的。
“我没道理让我的人避开这几张桌子吧？就因为他坐在这里？”
寒薇也知道不占理，索性坐在了方长生旁边的位置上，正对着莫龙。
“那我陪他。”
莫龙感觉像是请了尊大神坐在了这里。
面对着寒薇，莫龙有些发怵。但就这么走了吧，在别人看来又像是自己怕了寒薇。
“寒薇，你真打算跟我二班作对吗？”
“我们现在都代表不了自己班，谈什么作对？”
“也是，至少等班长竞选结束后，我们才有资格这么说话。只不过你们这样坐在这里让我......挺为难的，你得理解。”
“我站他，随便你怎么想。”
莫龙自觉说话已经很客气了，没想到寒薇还是寸步不让。
“方长生......”
莫龙看向方长生，方长生好像完全没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莫龙皱了皱眉头，你方长生真的只是来吃饭的吗？
但是让你今天坐这里，明天或许会有更多人不守规矩坐到这边，公然霸占二班的座位。
莫龙再不想起冲突也得站出来说两句，不然其他人怎么能信服自己？
“方长生，我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另有目的，你给我道个歉，我们握手言和，让大家看到有个结果就算了。”
方长生疑惑的抬起头“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跟你扯什么道理，这就是班级的潜规则，你现在是挑衅者！公然挑战我们二班权威，你不道歉，我下不了台，我只能找你麻烦。”
方长生又挑了一大口米饭和土豆丝塞进嘴巴里，漫不经心的样子，让莫龙感觉挥出的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
寒薇冷冷的道：“他不想没人可以逼他！你可以试试！”
“寒薇，他是你的人？你就不管着他，让他随便乱来？有能耐你就阻止我成为二班班长，要不然到时候我二班必跟你三班水火不容！”
“他不是任何人的人，他是他，我是我。”
“真无聊。”
方长生已经吃完了，盘子干干净净，单独的几根土豆丝都被他一一夹着给吃完。
“这么小的事情上纲上线，总是不停的组派系、找敌人，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你们的潜规则我不懂，我代表的只是我自己，而不是三班，我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你们就算坐我旁边，我也没有丝毫意见，只要不干扰到我，我才不在乎。”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莫龙道。
“我吃完了，我要走了，你要拦着我吗？还是要出手打我公然违反校规？”
方长生说罢站了起来。
寒薇也随之站起。
“我不会拦着你，更不会打你。但你出去以后，我的人会天天霸着三班的位置，会刺激三班的同学们，让他们发怒，逼他们动手。到时候三班的同学会很感谢你的，方长生。”
方长生还没开口，莫龙就抢先说道。
“你想说你不在乎是吗？毫无团队精神的家伙，我看穿你了方长生，你就是一个独行侠，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因为他一个人的错，将责任归咎在集体上，通过对集体的惩罚，让集体怪责于他。
“我其实不在乎，不过能避免麻烦自然是最好的。你想要面子，那么我和你打一场，输了的话你给我两个学分，我对外承认是我输了，我向你道歉。你赢了的话不用给学分。”
莫龙沉默许久。
“全年级第一个使用擂台赌学分的人是你吧？”
“好像是的。”
“你要学分无非就是要修炼资源，两个学分两颗育灵丹我给你就是了，你如果不相信，我直接给你六万。”
“咦？”方长生惊了，他也就是尝试的说说，反正输了又不吃亏，还能增加战斗经验。
“你以为我蠢吗？跟你战斗让你试探我底细？六万块就能解决的小事，我给你便是！不过你也别得寸进尺了！”
方长生双眼发亮，居然有这好事，如果行得通，他每天都去不同班级的位置上坐，每个班都争取敲一笔！
“大哥！给钱，我立刻道歉！”
直接喊大哥了是吧？这表情变化也太明显了吧！这也......太好打发了。
莫龙心里不禁暗叹，这都什么人啊！这是穷疯了吧？
“微脑账号给我，我直接打钱给你。”
维脑账号不一会就多了六万。
方长生毫不犹豫的伸出手紧握住莫龙的手。
“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绝对不会坐到二班的位置上，对不起！”
虽然方长生道歉了，但莫龙总感觉这味道不对。
他应该扭捏一点，憋屈一点，再不情不愿一点，最好是带着恼羞成怒的样子。
可惜他太爽快了。
眼神和笑容完全暴露了他的情绪。
这种道歉听起来很不是滋味，就像自己被占了便宜一样。
方长生心情不错，吃顿饭居然还能挣钱，来饭堂真的来对了！
“方长生。”
方长生想起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你是来帮我的吧？谢了！只是......”
寒薇打断道：“你故意的吗？为了挣钱？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一个会故意找麻烦的人。”
“或许你不了解我呢？或许我就是疯子，能为了钱不择手段的疯子。”
“那我养你！你不需要再做这种事情，你需要多少钱，需要多少资源，我都给你！”
寒薇不再冰冷，她的语气是激动的，她的眼神是坚定而灼热的。
赌气的话吗？
方长生轻笑一声道：“那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你自己。”
寒薇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疯子，我给你足够多的钱，保证永远不会亏待你，你将你自己卖给我。”
方长生看着寒薇，在她的灼热目光下，最终败下阵来。
“明白了，谢谢你。我不会为了钱将自己卖了，证明我也没那么爱钱对吗？你说得对，我确实做了不正常的事情，我啊......”
“或许是你遇到了难过的事情，想找不自在的事情来麻痹自己、转移注意，对吗？”
“难过的事......”
“我也试过，所以我知道这种感觉。”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这种感觉是难过啊......
因为什么呢？
战火擂台？还是......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