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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前一天晚上,是那样推测的。
可第二天,当她在班上打听了一下,昨晚的推测,立马就被她推翻。
除了陈乐乐他们几个遇到车祸外,班上还有其他人经历了生死劫难。
国庆期间,放假时间长。
有几个同学一同外出旅游,运气不好,遇到了滑坡,断了公路,他们在山洞里等了几天,才等到救援。
还有一个,是去泡温泉,可因没注意,不小心扭伤脚,摔倒了冷池子里,差点就淹死了,幸好被救生员看到,将他救了上来,送到医院抢救,才保住一命。
除了这几个,另外还有些人,也是遇到了类似的糟心事。
白玉打听之后,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就算再走霉运,也不该全班一起倒霉。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诅咒不是这两天才有的,而是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了?
要不然,为何会这么巧,全班都遇到这样的事?
白玉正这么想着,刚好上课铃响了。
班上的同学都回了座位,等着老师来上课。
等来等去,却没见人来。
班上的同学议论纷纷,班长主动起身,去办公室看看。
班长走了一会儿,就急匆匆跑了回来。
他站在大门口,冲班里吆喝着:“来两个男生,于老师摔倒了!”
于天晴出事了!
白玉豁然起身,直接朝办公室跑去。
杜虎跟班上另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同学,也立马跟了上来。
白玉跑在最前面。
她听到于天晴出事,心脏狂跳不止。
如果不是还保持着一分理智,她差点就要瞬移过去。
白玉是第一个闯进办公室的,于天晴倒在档案柜前,昏迷不醒。
档案柜最高一格的柜子大开着。
于天晴身旁,倒着一根梯凳。
提凳倒数第二根的中间已经断裂,想必,于天晴就因为踩在那里,才摔下来的。
是意外,还是……
白玉左看右看,恰好看到一道黑影从窗边闪过。
白玉捏紧拳头,正要追上去,背后却突然传来脚步声。
杜虎他们跟上来了。
白玉捏紧拳头,忍下了追上去的欲望。
“于老师!”
一窝学生围了上去,担忧的喊着于天晴。
杜虎将于天晴翻了个面,发现她额头上顶着一个青紫色的大包,看着很是吓人。
要是把头摔着了,可就严重了。
白玉用死气查探一番,发现于天晴只有头部受伤,别的地方暂无大碍。
白玉立马同杜虎道:“杜虎,麻烦你把她背到校门口去,我来叫救护车。”
杜虎应了一声。
上前背起于天晴,就往校门外走。
白玉这边给医院打了电话,简洁准确的告知对方地址。
随后,杜虎背着于天晴往外走,其余学生跟了上去。
白玉留在最后。
她看着歪倒在地的梯凳,心里沉甸甸的。
公昌远或许没说错,他们整个班级都中了死亡诅咒。
这个诅咒的范围之广,除了班上的学生,竟然连班上的老师都不能幸免。
白玉忽然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黑影。
她去到窗边,慢慢掀开窗帘,朝外看去。
顿时,她心里一惊。
从这个角度向外看,刚好能看到八号仓库。
而且,是正看八号仓库。
白玉眉头皱起。
难道说那个黑影,是曾经在八号仓库,被烧死的游魂?
白玉刚这么一想,又被她自己否决了。
据公昌远说的,那女灵是来自阴司,八号仓库的游魂被困在那里多年,所以不可能是从阴司来的。
很可能,八号仓库的游魂是被那女灵给利用了。
白玉想后,觉得无论如何,她今晚得去八号仓库看一看。
或许只有去了那里,她才能得到些线索。
当天晚上,白玉把公昌远叫了出来。
既然这些消息都是他提供的,那么她要验明真假,自然需要他随行。
很快,公昌远来到白玉面前。
相比初次见面,两人的剑拔弩张,现在的气氛明显要和谐许多。
公昌远是为了倚靠白玉的身份,白玉则是需要公昌远的消息,两人互赢互利。
白玉没跟他绕弯子,直接说了要去八号仓库的打算。
公昌远听后,眼珠子转了转:“娘子要亲自查探,倒是合理,只不过在去之前,我想问娘子一句,是否还记得,十几年前那场火灾?”
白玉点头:“倒是记得。”
公昌远笑了笑:“那我说一遍,娘子可以听听,你听到的,跟我说的是否一样?”
白玉看了一眼手机,见时间还早,就让公昌远说来听听。
公昌远两手笼在袖中,咳嗽一声,开始叙述。
“十八年前,当时有个班级,第二日要搞什么班级活动,所以,那个班的男生,连夜去了八号仓库,想搬些桌子椅子回教学楼,好在第二天使用,结果就在当晚,不知是谁手里的烟头,烧到了里面的体育所用的棉垫,等那些学生发现的时候,火已经烧了起来。”
“那些学生很有担当,第一时间不是想着逃跑,而是想着灭火,他们就在里面拼命救火,巡逻校园的保安恰好经过那里,以为是谁没有关门,就顺手把门给锁了。门锁了之后,空气不流通,那些浓烟越来越刺鼻,十几个学生顿时觉得头晕脑胀,他们见火越烧越旺,就想着先逃命再说。”
“可那会儿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锁上,他们只能拼命敲门呼救,但因八号仓库修建的地方,在校园的边角,保安已经巡逻过那个地带,所以不可能回返,附近又没人经过,那些学生求助无路,最后被活生生的烧死在里面。”
距离那场火灾,已经过了十几年。
再加上白玉自己也经历了不少事,所以对那场火灾的一些细节,记得也不是太清楚。
不过,公昌远讲述的,与白玉所能记住的信息,大致上也差不了太多。
于是,白玉点头:“大概是这样。”
谁知,公昌远像个老学究似的,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白玉问他:“哪里不对?”
公昌远说:“哪里都不对,这个消息是校方给出的信息,他们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学生和那个巡逻保安上,但其实那天晚上,压根就没什么巡逻保安,你仔细想想,十八年前,这个学校是什么样?”
经公昌远一提,白玉突然就想起来了。
十八年前的a大,只有一个看大门的老大爷,至于保安巡逻校园,也是在八号仓库频频出事之后,才对保安进行扩招,然后有的分组巡逻安排。
白玉这样一想,又想到一件令人细思极恐的事。
“如果没有巡逻保安,那当时救我的那个人是谁?”
公昌远叹息一声:“娘子聪慧,想必也猜到了,当年救你的保安,与火灾时锁门的,正是同一人,而且那人,不是活人,而是一个拿着讨债令回阳的游魂。”
“讨债令?他当时拿着讨债令?”白玉皱着眉头问他,“这事儿你确定吗?”
公昌远微退一步,向白玉拱手行礼:“讨债令的事,关系到阴司那边,娘子一查便知,我自是不敢撒谎的。”
白玉追问道:“那个游魂是找谁讨债?”
公昌远道:“他与娘子所携带的讨债令不同,他找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一群人……那就是……”
公昌远点头:“不错,那人要找的,正是他们班上的人。那游魂生前家境贫困,性格有些古怪,与他们班上的同学不合,最后莫名死了,被人分尸丢在男厕,凶手或许是想将他的尸块冲进厕所,来个毁尸灭迹,可那几天大雨不断,下水道倒灌,尸块就被雨水冲了上来,分散的尸块漂浮在男厕,把当时第一个看到现场的学生都吓晕过去。”
白玉问:“那后来有查出凶手是谁没有?”
公昌远摇头:“那案件来得蹊跷,半点线索都没有,如果不是那学生被分尸,或许还可能被认定是一场自杀。”
白玉道:“也是,如果找到凶手了,那人也拿不到讨债令了。”
公昌远继续道:“娘子也是拿了讨债令还阳,所以自然知道阴司的规矩,凡是还阳讨债之人,必须得借助阳间的合法程序进行讨债,否则,要是用了术法乱了活人阳寿,就会受到阴司的惩罚。”
白玉点头:“知道。”
公昌远又道:“绕了这么大圈子,我是想告诉娘子,那游魂,并未采取正当手段讨债,而是用了一种名叫‘未亡人’的诅咒,诅咒了他们班上的所有人,用这种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断了被讨债人的阳寿,以最短的时间完成复仇,还顺利瞒过阴司那边,也就是跟娘子如今遇到的诅咒,是同一种。”
听后,白玉摩挲着下巴,喃喃道:“所以对我们班下诅咒的,很有可能,也是个回阳讨债的游魂,若真是如此,那么很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比如,为何能在她面前隐去身形,为何能拿走她的法器,还能断了法器与她之间的联系。
全都因为她的手里拿着讨债令。
还有可能,那个从阴司还阳讨债的女灵,跟白玉一样,也在阴司拥有官职。
若真是这样,那么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白玉越来越觉得烦躁。
她回阳复仇的事儿还没解决,又惹上了运尸山的大人物,如今,又被什么讨债的游魂缠上,真是没完没了。
想了半晌,白玉深深叹了口气。
她决定先着手眼前的事,其他的事,日后再说。
接着,白玉同公昌远道:“所以八号仓库那些被烧死的人,就是被讨债的人,而那游魂当晚救了我,只是因为我没害过他,所以他才放我一马。”
公昌远道:“反正救娘子的人不是活人,至于他为何要救你,这我就不清楚了。”
白玉问他:“那游魂报仇之后,去了哪里?”
公昌远推测道:“反正他回了阴司,至于现在是重新投了胎,还是仍留在阴司,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无论他投胎,还是留在阴司,我应该都见过他。”
话是这样说,可白玉绞尽脑汁都想不起那人的样貌。
当时她被吓破胆,外加天太黑,只能看到那人穿着学校保安的衣服,根本就没注意过他长什么样。
白玉只记得他年纪不大,看着还挺年轻的。
后来她想去给那保安道谢,可问了看门的保安大爷才得知,当时学校保安,只有他一个人,压根没什么年轻保安。
那会儿的白玉,也没当一回事,只当自己是记忆出了问题。
没准救她的人不是保安,而是哪个跟她一样,在图书馆看书晚归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