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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阳春三月,江南这次天气已经渐渐转暖,建康城旁的秦淮河两岸已经是郁郁葱葱,绿意盎然。
可惜此时的诗歌远远没有唐宋时期兴盛,不然这醉人的美景不知要引来多少文人骚客在此地留下诗篇。
不过很快,这片春风额外眷顾的土壤将不再宁静。在刘邵一方龟缩政策的作用下,联军一路在毫无抵抗之下迅速推进,大军势如破竹。
而此时先锋柳元景部见一路过来几乎无人抵抗,更是直接抛弃了先前沈庆之结硬寨,打呆仗的策略,甚至只带了少量后勤一路飞奔长西,仅用了二十天时间就已经抵达了建康城西南的新亭,并在此处开始大规模修筑营垒,等待后方大部队的到来。
“柳参军,我记得昔日秦淮河两岸都是房屋,如今怎么只剩下了一片断壁残垣?”
时任参军的宗悫不解的向柳元景问道。
“前几日哨骑来报,说那刘邵下令烧毁秦淮河两岸房屋。你看北岸那些正在修筑防御工事的民夫应该就是那些因此无家可归的百姓。”柳元景指着秦淮河北岸说道。
“这刘邵真是丧尽天良,如此这般如若不亡,没有天理啊。”宗悫气愤的说道。
柳元景摇了摇头,扭头对道。
“古往今来但凡有了战事百姓都不得安宁,只是轻重而已,昔日你我都曾与北魏交战过,那时的百姓又比眼下的他们好上几分?”
宗悫看着他一脸颓丧模样,失笑说道。
“殿下向来爱民如子,若是继承皇位,百姓终究是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殿下是明君不假,可只有平定了天下,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自晋朝衣冠南渡以来,百姓又几时得过安宁。所谓明君者不过也只是能偏安一时,若不能收复故土,百姓终究是还要受战乱之苦的。”
“可是收复故土又谈何容易,你我都是与北魏交战的将领,昔日先帝在时三度北伐皆以失败告终,虽然我们将校无能但更重要的还是我大宋国力与北魏差距太大,一时难以弥补。这场内战总有一天会平定,可是国力也几乎消耗殆尽,将来与北魏交战战你说我大宋真的有胜算么?”
宗悫一时被他说的有些哑然了,竟不知如何相对,柳元景看到他这番模样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太过严肃且不合时宜了,赶忙补充道。
“这些不是你我这等武人能够改变的,总归还是要看殿下如何施为罢了。只是现在人老了,触景生情感慨几句罢了,你莫要在意。”
宗悫听得他这般说一时苦笑。“据我所知将军今年不过四十八岁,那里就要算老了。”
柳元景没有理会这半带挖苦的话,只是失笑继续说道。“我的身体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誓师之时陛下问我想要什么,我向陛下求了衣锦还乡,此战之后我就要回去养老了。”
正当宗悫要接话之时,忽然感到地动山摇,二人齐齐向远方朝廷大军营寨望去,只见得烟尘大起。二人心下立马明白,沉寂多日的刘邵大军终于要主动出击了。
话说就在二人说话的一个时辰以前,看到联军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了新亭的刘邵终于下定了决心,
先前多日来前线的败报还是抵不上让刘邵亲眼看见城外正在立寨的大军的效果好,吓得有些腿软的刘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命令萧斌出城击敌,还忍痛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重赏士卒,虽然士卒们大抵是知道孰是孰非的,但是无奈刘邵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在这个时代,对于他们而言谁做皇帝不重要,谁给他们钱才重要,在重赏的激励下朝廷大军重新焕发燃起了士气,而萧澄也明白这是逆风翻盘的最后机会了,无论如何也是要奋力一搏的。
“鲁秀,你且在此地看守大营,此战本将亲自出战。”萧斌扭头看向正望着对岸联军出神的鲁秀说道。
正在发呆的鲁秀被萧斌的话打断了思绪,赶忙应声道。
“将军尽且宽心,有俺在定保住大营无虞。”
萧斌看了看今天有些异样的鲁秀有些奇怪,本想要仔细问个究竟,但奈何刘邵已经派人催促了两三道,实在不好再耽搁下去,终于是下了出兵的将令。
此时的联军大营这边柳元景和宗悫二人看着朝廷大军的气势齐齐变色。军队的士气高低是可以看出来的,而此时眼前的这股军队在后方震天动地的鼓声下整齐划一的行军,明显是士气高昂的状态。
他们二人之所以敢脱离主力部队那么远,一路轻兵冒进来了此地就是在赌刘邵大军内外交困,士气全无不敢出战罢了。
如今他们营寨还没有立好,部队远道而来也没怎么休整。刘邵大军却就已经士气高昂的出击,这叫他们如何能够冷静尤其是战场经验不甚丰富的宗悫大脑已经是一片黑白。
“柳参军,我军不过区区五千众,如此情状,要不先撤了再从长计议吧。”宗悫半晌后终于出言道,但是声音却已经小了许多。
柳元景到底是沙场老将,在短暂的沉默后很快就陷入了镇定。
“那刘邵必然是见得我大军前来,想要速胜来激励士气。但城中就是傻子也知道那刘邵大势已去,现在其麾下兵马突然士气高涨恐怕是用金钱重赏所致,这样的士气必不能久持,只要能够顶住前面几波冲击,时间一长敌军自然士气崩溃。”
“可是眼下我们兵力有限,倘若你我一时不支便有灭顶之灾啊,”宗悫反驳道。
“可是我们要是撤了便没了灭顶之灾么,我们本就是违反了军纪轻兵冒进,倘若得胜而归还情有可原,可若是被杀的大败,或者是不战而逃你觉得殿下会放过你我二人么,说不得就要砍了你我二人以正军纪的,你我早就没有退路了。”
宗悫一时语塞,也情知是没了退路,干脆断了念想兀自引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