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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讯从外面赶到的哈弗院长快步冲到人群当中,制止继续殴打布兰科的执事们。趁着这个空档,布兰科被士兵们救出。
「伯爵阁下,我为我下属的鲁莽向您表示歉意,希望您可以原谅他们。」
布兰科挣开士兵的搀扶,脸色阴沉,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突然,他的手伸向腰间的长剑。
「快跑,哈弗院长!」
达利感觉不对,高声叫喊。
「让神去原谅你们!」
布兰科五官扭曲尖叫着,拔出长剑,刺入哈弗院长的胸膛。
哈弗院长张大嘴巴,一动一动想要说什么,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染血的长剑从哈弗院长的后背透出,血淋淋的红迹不断扩大,最后染满了白色的长袍。
一片死寂中,哈弗院长瘫倒在地,没半点气息。
「啊——」
艾琳的尖叫贯穿空气,将自己绝望的感觉带给其他人。
「异端,这里所有人都是异端!除了女人,其他人格杀勿论!」
布兰科扭曲的脸上沾满了哈弗院长的血迹,他反手砍翻了一个张开嘴愣住的年轻执事,宣告杀戮开始。
在团长的命令下,全副武装的士兵开始将手中的凶器向手无寸铁的神职人员使去。
一直跟随在布兰科身后、如同亲兵的十余个士兵分成两组,一组从左右向礼台接近,意图正是被老鲁兹护在身后的达利跟两个女儿。
另一组则是越过布兰科跟那个灰袍人,持剑盾护在两人前面。
「不用理会!老头跟小子都可以杀掉,一人赏两个金币。把两个女的抓住,大的留给你们!」
布兰科咆哮着催促士兵,推攘着面前的士兵举盾前进。
丝毫没有掩饰目的的宣言,激发其士兵们的野性。
士兵望向两个女人的表情变得越发狰狞。终于,不知谁发出野兽一样的叫号,士兵一拥而上,步着台阶挤上礼台。
就在此时,老鲁兹的手中闪起一圈淡青色的符文,符文向动荡的波纹,不住往外震荡,在士兵的长剑快要触及他的身体时,符文猛然扩散,化为一阵半透明的青色风暴。
风暴波及到全部冲上礼台的士兵,随着风暴的扩散,冲上礼台的士兵怪叫着被风暴吹飞,摔在礼台之下,一时间无法起身。
风暴继续扩张,化作一道四五米高、将礼台保护起来的风暴墙。
「达利,带她们离开。」
「但是……」
老鲁兹的瞳孔变成闪亮的银色,脸上冷汗不断滴落。
他虽是六级魔法师,毕竟年事已高,魔法能力又久经不用,可以看出他当前发动一个风暴墙已经用上全身力气。
看出达利脸上的担心,老鲁兹强笑着,抬手擦擦脸上的汗。
「我还能坚持一会,你们快走,我待会就追上你们。」
「是这样吗?」
冰冷得如同机械般声音响起,让达利不禁全身一颤。
说是声音真是很抱歉,那种像机械装置一个字一个字串联起来的语句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
只见礼台下,刚从礼台上被风暴吹飞的士兵已经起来,跟正面的士兵会合,排成两两三三的散兵阵列,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换成一米长短的短矛。
全身掩盖着灰色长袍的男人站在阵列的最前方。
达利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只是感觉上,他应该是个男人。
冰冷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一切都是虚幻不清。在我之前,已经存在的,终将枯萎。可以存在的,即将毁灭。主说,我赋予的,我会收回。」
「预言术!」
达利不禁惊呼。灰袍人所念诵的,正是与圣赞格威尔教宗一样的神术,比神言感知更高一级,可以改变当前,改变因果的预言术。
而这个预言术的目标,灰袍人目光所向,是礼台上维持着风暴墙的老鲁兹。
不对,是曾经维持风暴墙的老鲁兹。
在灰袍人念诵完毕后,四五米高的风暴墙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任由老鲁兹的瞳孔不断闪烁,但魔力就是无法凝聚成形。
此时,布兰科露出残忍的笑容,将手举起。
「放!」
「不!」
达利只够喊出一个字。
十数支短矛被士兵投掷出,撕破空气,贯穿老鲁兹的身体,将他拖离地面,钉在礼台的墙上。
「父……亲……」
勒菲娜心已经死了。
老鲁兹被七八根短矛前后贯穿,钉在墙上。身后的白墙被血浸红,地上流成血泊。
「快……走,快……」
每发出一个音节,老鲁兹的口中就冒出一股血泡。声音越来越小,在最后的呢喃里,瞳孔失去反光。
「啊————」
勒菲娜野兽一样长啸着,声音甚至在室内形成回响。
四个士兵手执长剑悄悄从右边摸上礼台,前头的士兵被叫声所惊到,愣住在原地,跟在身后的士兵闪避不及,长剑碰到前头士兵的盔甲。
响起一声清脆的金属声音。
下一瞬间,他们就飞离地面。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们看到了,勒菲娜回过来的脸,满是憎恨的脸上,银色的瞳孔淌下血泪。
轰——
一堆扭成麻花状的废铁直穿过整个礼堂,砸断两根手臂粗的栏杆,钉在墙上。
恐惧压倒了礼堂内所有人类的理智。
望着墙上麻花一样的废铁,没人可以想象出这曾经是四具铠甲。
————连铠甲都变成这个样子,自然不会有人关注铠甲里面人的死活。
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废铁堆里涓涓流出鲜血。
猩红的颜色底下,他们终于回忆起,勒菲娜是一名大魔法师,是全大陆最年轻的大魔法师。
而大魔法师,无论过往或是现在,一向都是破坏与毁灭的同义词。
现在,他们终于记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