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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土屋之前,三十余名将士正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便会持刀而入。
“大人。”曹千瑜对着匆匆而来的方文拱手。
方文微微顿首,“情况如何?”
“万事俱备,只等大人下令。”
“动手吧!”方文翻了个白眼。里面只有一个人,还需要等自己的过来,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啥。
“是。”
曹千瑜大手一挥,将士们踹开大门,掠过小院便进入了屋子里。
一个男子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看到有人闯入,他顿时惊慌起来,还未来得及澄清自己乃良家子弟,两柄大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徐玉凤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正是那晚,给百姓粮食的人。
“大人,我是沙州百姓,您这是?”男子神情慌乱,心中很是不安。但想着这几日应当没什么疏漏,又放下心来。
“沙州百姓!”方文嗤笑一声,绕着他转了几圈,轻蔑道:“你觉得你装的很像?”
男子一怔,面色有些苍白:“大人的意思,小人不懂。”
“呵呵,身材矮小,言语滞涩,神情木讷,口音怪异。夷国人的特征都写在脸上,真亏你有心思抵赖。”
方文缓缓一笑,紧接着神情陡然冷峻:“粮食都藏在哪里了,快说!”
“大大人,你说的什么,小人不知道啊!”
“是吗!”方文冷冷一笑,便有将士们四下搜寻:“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自己很快会死就行了。”
男子大惊失色,鬓角留下了汗水。
“大人,没找到。”
一炷香后,将士躬身禀告。男子似是长长送了口气,不着痕迹拭去额头的汗珠。
方文紧紧盯着男子刚才躺着的木床,“把它掀开。”
“是。”
两个将士一把将木床掀起,露出一个木制的地窖盖子。方文走上前去,一把将其拉开,赫然看到深坑里面,堆放着白米白面。
“这就是你说的不明白?”方文冷笑,看向男子。此时男人面色煞白,眼神死死盯着方文。
突然之间,男子挣脱将士的束缚,不知从何而来的匕首击开刀锋,冲着方文刺过来。
众人大惊,但此刻阻止已经来不及。
嘣!
金属相击的声音,匕首并没有刺中方文,而是在他面前一尺之处被挡住了。一柄雪亮大剑穿墙而过,剑身正好挡住匕首。
男子愣住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这样挡住自己。
王忠面孔出现在窗前,粗壮手臂猛地一拧,大剑将墙壁绞烂的同时,也将匕首挑飞。
趁着这个机会,曹千瑜双手鹰爪似得张开,瞬间扣住男子双肩。只听咔嚓一声,男子双臂直接被他卸掉,疼的在地上打滚。
方文神情漠然,冷冷扫了男子一眼,然后向曹千瑜抱拳道:“多谢曹将军相助。”
曹千瑜赶忙还礼:“大人言重,卑职不过锦上添花。有王忠兄弟在,此人无论如何也伤不到大人分毫。”
王忠咧着嘴,直接从窗户翻进来。庞大的体型如同无物,没有任何阻碍。
“王忠,将此人与匪首一同押送到刺史府门前,命将士们将城中百姓全都汇集,我这个刺史要给他们好好上一课。”方文缓缓一笑,毫不犹豫的下令。
来此将近半个月,方文终于打算堂而皇之和百姓们见面了。虽然尚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进程。他要尽快接管沙州的一切,让这座城市运转起来。
“属下明白。”
王忠提起男人便向外走去,几个将士紧紧跟随。方文命人将粮食带走,然后自己便跟着去了刺史府。
两个时辰之后,刺史府门前拥挤了千余人。方文第一次将沙州百姓看了个齐全,暗叹景阳的消息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好歹认出没查错。
王忠将匪首与男子一同压上来,惊起人群哗然。
“族长,那是族长!”
“那个不是劫匪的首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
方文拿着木质喇叭,放在唇边大吼道:“肃静!”声音盖过众人,人群迅速安静下来。
“相信大家都认识这两个人吧!”方文大声道:“一个是抢夺你们粮食的劫匪,另一个是接济你们粮食的族长。”
“快放了族长!你这狗官,放着劫匪在此不尽快问罪,还抓捕族长,你简直丧尽天良。”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站起身来,怒斥方文。方文淡淡一笑,一挥手,便有将士将他制住,并捆绑起来押上来。
“还有人要说话吗?”
安静,人群十分安静。方文这一手镇住了他们,在他们眼中,方文就是个狗官,仗着朝廷威势,欺压百姓的狗官。
“没人说话,我来说了。”方文扫视百姓,淡淡的道:“你们的族老,与劫匪,皆是夷国人。”
一句话,方文引起轩然大波。继而望向他的,是无数不相信的眼光。
方文将事情诉说一遍,又押着族长将身份及目的言明,人们依旧不相信。方文知道,不是他们不相信,而是他们不愿意相信。
被奴役久了的人,早已经没了棱角。摇尾乞怜四季不饱的狗,如何也变不成奔腾在草原上的狼。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放弃嘴边的嗟来之食。但现在,一切由不得你们。”方文声音冰冷,漠然道:“我给你们机会,想要吃得饱,想要人养活你们,可以,帮我做事。我不仅给你四季生活所需,更能让你们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方文的话传荡开,却并未有人相信。百姓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子,心中抱着几分轻蔑。
微微一笑,方文也不生气。现在他已经掌控了一切,百姓们除了听从与他,没有其他的退路。不帮他做事,就没有饭吃。
“我是新任沙州刺史,大家可以叫我方刺史,或者直呼我为方文也可。往后有什么事情,大家只管来找我。”
最后应付一句,表明身份,方文就将百姓遣散回去。最多三天,他们就会发现问题,跑过来找自己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