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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热闹看了,原本聚在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摊子周围瞬间又冷清起来。张信看看现在也没几个生意做,抬头又看看太阳,眼见大中午热的不行,集市上的行人也没几个,再加上吕进士的情绪还低落的不行,张信干脆把马车归拢归拢,收摊算了。
等围着马车的人群都散的七七八八了,张曦才挑着扁担挤进来,然而他刚才急的直跳脚却啥也没看见,人一多又吵吵,弄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怎么了,“信哥......刚才啥情况?为啥围了这么多人......”
“唉......这个......是因为......“张信试着简略的说明情况,然而却发现这三言两语实在没法说清,不由郁闷道,”娘的......两句话说不清楚,先回客栈,边吃边跟你慢慢说!”
“哦......”张曦也不多问了,费力的想把扁担卸到车上。张信见他一个人实在费劲,干脆把扁担上的包裹解下来,一手拎着一个丢到车上,“去......前头赶车去!”说着自己纵身一跃跳到车上。
张曦都爬到车辕上了,吕进士还在原地发呆。张信叹了声气,提溜着吕进士的领子把他提到车上,“走了走了......”
张曦看俩人坐好,“驾......”了一声,马车开始缓慢的沿着满是黑泥的土路前行。不一会,三人就回到老王那破旧的小客栈前。
看着到了地方,张信跟吕进士先跳下马车,张曦自己去后头找地方卸车,栓马。张信带着吕进士走到客栈的前厅,这时候大概刚过饭点的样子,陆陆续续有客人吃完了起身离开,老王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斜着眼看着店小二忙里忙外的收拾着一张张桌子上的残羹冷炙。
张信见大厅中间乱糟糟的,干脆带着吕进士找了个稍微偏僻点的桌子一屁股坐下,“王叔!”
老王听见张信的声音,循声望去,正瞧见把腿翘到一张条凳上的张信跟一脸颓废的吕进士。
“哟,阿信回来了。”老王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上午卖的咋样?要我说,下午就别去出摊了,这鬼天气热的......能有几个人顶着大太阳过来赶集?”
“是啊......”张信附和道,“现在都没几个人了,早点收工了算逑......”顿了顿又道:“王叔,有酒么?来点解解乏,还有什么下酒菜弄两道,麻烦您嘞。”
“好说......”老王听张信找酒喝,反身去柜台底下找了一坛酒双手捧起来,“咣当”一声摆在俩人的桌子上,“去年的高粱酒,现在正是得劲的时候!上午新炒的花生还剩点,我给你装一盘过来,中午还剩点羊肉,我给你切上两斤够不?”
“够......不够再要点。”张信一边说着一边拍开那坛高粱酒的泥封,瞬间一股浓烈的酒香就从坛口飘出来,张信深深嗅了一口,光是闻着那香味就有些熏熏然。
张信顺手拿过两只陶碗摆在自己跟吕进士面前,单手提住酒坛倒了两碗酒,两碗都是正好倒的酒面齐碗高,没一丝洒出。
吕进士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集市上回过味来,直勾勾的盯着面前那碗酒。张信也不劝他,伸手抄起自己那碗,先是嗅了嗅酒香,然后小口喝了一口。
这高粱酒卖相其实不咋地,倒在碗里红褐色的还有点发浑,可是一口下去只觉得一股琼浆顺着喉咙一路流到胃里,半点辛辣的感觉也没有,反而觉得绵绵然,泊泊然,感觉不是在喝酒,反而是在吞香。
张信心里大赞一声,这高粱酒简直绝了。这粮食酿出来的就是好喝,后世那些酒精勾兑的跟他完全没得比,估摸着也只有几千上万那种正儿八经用粮食酿的酒才能跟他手上这碗高粱酒一较高下。张信一口喝下去摇头晃脑的品味了半响,才轻轻的又喝了一小口,顿时觉得一股香气又顺着食管流到胃里。张信瞬间觉得前半辈子那些白酒,洋酒,全都白喝了,丫的跟这种纯天然酿造的粮食酒比起来那些刺鼻的食用酒精简直只配喂猪。
这时候吕进士还是没有半点想要说话的样子,张信也不催他,自顾自的品酒,这老王酿酒果然有一手,这高粱酒真是越喝越香,不一会那一大陶碗里的酒已经下去大半碗了。
这时候吕进士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变化,先是死死的看着面前那一满碗的酒,然后突然喉头耸动了一下,突然伸出右手抓住那大海碗凑到嘴边上,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往下灌。
张信看着吕进士这么喝酒简直痛心疾首,玛德这么棒的高粱酒让他这么喝简直是暴殄天物!浪费啊......浪费啊......张信心里简直要流泪了,我靠你这性吕的这么糟蹋我的宝贝.......算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张信一边安慰着自己,心里一边在滴血。
这时候张曦也安顿好马车走了进来,刚进门就发现吕进士一口气干了一大碗酒,目瞪口呆的坐到张信旁边,“我......进士,你这是咋了?”
“咣当”吕进士把空碗甩到桌子上,那高粱酒虽然不想后世动辄四五十度的高度白酒,可也有个二三十度,一口气干了一大碗,瞬间酒劲上头,吕进士的眼睛都变红了。“五......五爷,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嗝.......”那一大碗酒弄得吕进士舌头都大了,最后还打了个酒嗝。
“八九不离十吧......”张信又小口的喝了一口高粱酒,“要我说,其实这事压根就不怪你,那姓刘的樵子说白了就是一根筋,听你们的口气也是个中了进士的,哎......我觉得那哥们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读了这么多年书,一点脑子都不长。”
张曦听这俩人说话,听的一头雾水,“哥......进士咋了?那姓刘的又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