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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仪的这一番心思日本人早就已经看得透彻,为了实现日本鲸吞中国的野心,他们便从溥仪身上作起了文章,答应扶持他重新登基皇位,同时将溥仪的一切都严密地控制起来,包括溥仪贴身镖师都由日本人担任。
溥仪尽管在复辟帝制上依赖日本人,可他对日本人是心存有戒心的。他不甘这样受日本人的监督挟制,为了防止意外,便想找一个中国人来做他的贴身镖师,同时兼学武艺。满清遗老商衍瀛将此事转告了下野的奉系军将许兰洲,许兰洲力荐了霍殿阁。
这件事很快的让日本人知道了,日本驻天津领事白井对此事大为恼火,当即召见了溥仪,伸出了一根无名指,轻蔑地嘲笑说道:“中国人的,是这个,只配病夫的干活。阁下想要习武,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保证你满意。”
溥仪毕竟也是一个中国人,这番悔辱中国人的话,他听了感到扎耳朵,但是他不敢反驳,只好以沉默表示不满。
白井见他缄口不言,朗朗笑道:“哟西,阁下如果执意己见,我也不干涉,不过你选的武夫需赢了我的武士如何?”
溥仪被逼到了这一步,只好答应,于是二人约定次日八时,在张园一决胜负。
再说霍殿阁,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满脑袋高粱花子的乡下人会被皇上聘为御教习。此差尽管荣耀肥美,但不属于他的,就像鱼翅燕窝不属于庄稼人一样。
所以当商衍瀛找他时,他竟然一口回绝了,商衍瀛无奈,只好讲出了实情,这一下霍殿阁可被惹恼了。霍殿阁一闻听此言拍案而起,东洋鬼子实在欺人太甚,就算是为中国人争一口气,这一回就是掉了脑袋,也要让日本人看看中国人的骨头是硬的。当即答应,明天准时赴约。
翌日的清晨,霞光万道,张园的空气显得格外清爽。就在这座幽雅的莲花池旁,刀枪剑戟,腥红的地毯一切布置就绪,早膳之后,溥仪由几位保皇遗老簇拥簇之下,前往观战。
这时霍殿阁和侄子霍庆云,早就已经在此候驾。商衍瀛连忙将霍殿阁引荐给溥仪,溥仪的嘴上说着,好好的心里却是凉个半截:“此人能行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中埋怨手下人办错事了。
原来霍殿阁的其貌不扬,他的身材矮小,既没有行武之人宽阔的体魄又没有武林豪杰的虎虎之势。戴着绅士帽,穿一件青衣长衫,说话慢条斯理,举止温文儒雅,一副十足的绅士模样。
对于皇上的冷漠,霍殿阁并不在意,他暗暗地笑了笑,回到了原位,等着日本武士的到来。
等了没有多久,随着一声“客人到”的吆喝,只见白井领着两个体壮如牛的武士昂首阔步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实枪实弹的的卫兵。一阵寒喧后,各自落了座。
随白井而来的两个武士都是溥仪的镖客,一个叫工藤铁三郎,一个叫岩田爱之助,二人都是日本闻名的武林高手。工藤铁三郎身高马大,虎背熊腰,论斤秤,足有二三百斤,岩田也是肥得只有横没有竖,像口大皮缸。
工藤早年曾跟随升允王爷做镖师,后来同岩田一道做了溥仪的镖师。二人站在白井的身后一左一右,掐腰昂首,盛气凌人,俨然像是两尊的罗汉。
商衍瀛是这次比武的主战人,见双方都已经到齐,与溥仪耳语了几句,这才宣布比武的开始。自然少不了一番开场白,什么切磋武艺,睦邻友好等等的屁话。
霍殿阁首先出场,抱拳向诸位行礼。随之工藤铁三郎出场,二人往中间一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真是是相差太多了。
人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问题:霍殿阁真的能行吗?
工藤自持功深艺精,牛气逼人,哪里把矮小的霍殿阁放在眼里?轻蔑地一笑,随之嘣出字来:“报上名来!”
霍殿阁通报了姓名,工藤也通报了姓名。只听工藤接着说道:“不知道霍师傅跟师母学了哪几手功夫,使出来吧,御拳师的饭可是噎人的!”
这话带有明显的侮辱和嘲讽味道,霍殿阁听后冷冷一笑:“霍某虽然没有什么功夫,但是降狼伏豹还是有信心的!”
说着伸出两个指头,在工藤面前一晃,说道:“我们不需比试别的,阁下如能搬弯我的指头,霍某伏首认输如何?”
声音不算高,却是一语惊四座,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此番的比试法,不但工藤没想到,就是在座的每一个人,也都没有想到,霍殿阁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和信心。
工藤以为霍殿阁在吹牛,紧跟着嘀咕说道:“此话当真?”
“当真!”
“不反悔?”
霍殿阁正色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中国人说话从来是算数的。”说着又重伸出了两个指头。
这样的比试法,工藤认为对他是最大的蔑视,那张肉鼓鼓的脸,直气得一阵白一阵红。他要捞回这个面子,他要折断霍殿阁的手指,他要在白井和溥仪面前显一显东洋武士的天威。只见他哈哈哈大笑三声,运一口元真气,上来就抄上了霍殿阁的手指头。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瞪圆了眼睛,连呼吸都摒住了。陈宝琛忍不住拽了一下霍庆云的衣角,大惑不解地埋怨说道:“事关重大,霍师傅是不是逞匹夫之勇吧?”
再说工藤,他抓住霍殿阁的手指,力借声威,猛劲的往下一弯。不料,没有弯动,他再运一口气,又弯,还是没有弯动。工藤火了,大吼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弯。
这一回,就像被蛰着似的猛然地松了手。原来霍殿阁指若钢钎,竟然戳进工藤的肉里,顿时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再看霍殿阁,面露微笑,如一尊金刚,依然伸手矗立在那里。
工藤这下可恼了,咬牙切齿,再次抓住霍殿阁手指。这一回,他不是往下弯,而是往上折。就在折的同时,又伸出了右腿,想来个根断垂柳,摔他个脸朝天。
工藤这里一翘尾巴,霍殿阁就知道他屙什么屎。就在工藤折手别脚时,猛然有拇指钩住了工藤的合谷穴,工藤浑身一颤,破了劲力。霍殿阁趁机使个盘丝扣,上左步出右肘,“当!”一靠肘将工藤击倒在地。
工藤爬起来有如一只饿熊,猛扑了过来,霍殿阁手疾眼快,身子一闪,工藤扑空,霍殿阁顺势一把抄上了工藤腰间功力带,借着强大的惯力,一个海底捞月,单臂一使力,竟然把这只庞然大物举在半空中。(未完待续)